第四十五章 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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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莫没想到太子会把自己捉起来,但太子亦没想到苏莫能在猫形态下说人话!
“太子要装傻,我自然陪你傻!”苏莫在袋子里喊道!他方已明白太子不过是在装傻,可是这种简单的装傻竟然蒙过了自己的眼睛,蒙过了天下人的眼睛。
“哇。。。。。。”太子惊了一跳。
“我虽然抓你进袋子——但我救过你,这总没错吧!”苏莫在袋子里挣扎着手脚道。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太子拉着绳子绑袋子道:“若真要帮我,原本就不该抓我进袋子,也不想想我受了多少折磨,出的来,还莫名其妙被父皇下了格杀令,这算哪码子事,鬼知道你们弄了什么,怕是你们在玩的借刀杀人吧。”
“你仔细想想!”苏莫身体悬浮,踩在那漂漂空空不受力的袋子里,格外的不舒服,只挣扎道:“公主变猫,她怎么想到你会发现她,她怎么知道你会变猫,还会追着她!”
“那又怎么样,她是她,你是你,有什么相关吗?”太子道:“我现在要做的是,把袋子匝好,然后把你丢到河里,至于别的,我才懒的理。”
“你还不明白吗!”苏莫一惊,暗想这太子也非善类,只恼的磨了磨牙,却觉的猫牙太过锋利,便又道:“我的意思就是说我用袋子捕你,并不是本意,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会蹿进来,我原来就是想抓公主化的猫的,但不想你却先蹿进来了!你要知道啊,那公主根本就不是鲁国公主,那是河神的女儿,所以才会有那番变化啊!”
苏莫说着,发觉身体又落了下来,显然,太子把他放了下来。可是,那袋子却不曾打开,也不见太子要解开袋子。苏莫心妥了几分,便又道:“以我的本事,明着斗那公主,还未必有分寸,而且,而且那丫环是她妹妹——事实上,刚开始我也不知道那丫环是她妹妹,所以我担心的只是公主,可不想没抓住公主!丫环的身份又明显了出来,我不敢跟她明斗,所以只能委屈了你。但我还是想办法救了你,这点你应该明白!”
“好吧!我估且相信你!”太子被苏莫一说,心中一想,也确实如此。不过,对于苏莫,他太过陌生,他根本不知道苏莫是什么人,所要做什么事,因而又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你不是师父的徒弟,你在撒谎!你究竟是谁了,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一样不会放你!”
“你不相信我,你也要相信你简花姐姐吧!她既然留得我保护你,那就是相信我,她都相信我了,你还这般糊涂做什么!”苏莫又道,他料到这话抓住了太子弱点。
“是啊。。。。。。”太子点头,不在犹豫,果真把苏莫放了出来。
苏莫一透出布袋,立刻见的太子高大有若铁塔般坐在自己面前,不由不惯那仰头的视觉,立刻向太子道:“怎么变回人形?”
“猫形不挺好看吗?”太子笑道:“还有,你怎么能够在猫形态下说话,得教我!”
“先让我变回人形!”苏莫道,他举起手,到是只小爪子,颇吓了自己一跳。
“不行,你先教我——我怕你呆会不认账了。”太子道:“你们这些人最是小气了,有本事总是捏着,就不肯传人。”
“可是。。。。。。”苏莫有些为难了。
这类本事相关于魔法的“突悟”能力,是一种“进阶解成”法术——当人的魔法水平到一定的程度后,便会自然顿解的魔法!因而这类的魔法是根本无法言传,甚至无法意会的——他需要一定的前提条件。太子缠着苏莫所教,也正说明了太子不懂的魔法,既然不懂得魔法,苏莫又如何敢说,只怕一说,太子又缠着自己要学那种种根基魔法,那可真是说不清道不白了。可是,现在要是拒绝,太子断不肯教自己从猫变人的办法了,有可能还会一恼之下,拿自己这只可怜的猫来折腾。
苏莫寻思良久,方像太子道:“好吧,我教你,你先变猫,然后注意我的动作,跟着学。”
“好!”太子不疑,果然间化成猫,只盯着苏莫,在苏莫身边挠来挠去,只等苏莫教他说话。苏莫把嘴张了几下,舌头舔了胡须,便向太子道:“看明白了没有啊,就这样,就可以说话了。”
太子也学着苏莫般做了几下动作,但一张嘴,却又是那“喵”的声音,哪来的半点人的声音,因而只是摆着头,仿佛有东西在他头上般。
“不会啊!”苏莫心中暗笑,又道:“我再教一遍啊,很简单的,气沉丹田,呼气,舔舌卷齿。。。。。。”
“喵!”太子果然认认真真按苏莫的动作做了一遍,可发出的声音仍然是猫叫声。苏莫立刻叹了口气道:“哪做的不对,说一下,我好给你纠正!”
“喵!”太子只是叫着,又哪说的出,他一急,却翻滚了一身,扑扑的踢了踢脚,便变成了人形,向苏莫道:“猫怎么气沉丹田啊!”
“猫能气沉丹田吗?”苏莫怪怪的问,也学着太子动,变成了人形。
“你!”太子知道自己受骗了。
“不是我不教你。”苏莫认真道:“而是这东西根本教不了,要不我教你点简单的东西,以做补偿,这成吧。”
“不!”太子坐在床上有些怒的道:“才不稀罕那些拿来送人的法子,酷玩子,没半点实用!”苏莫笑了,他把那个布袋子往空中抛去道:“看到没,那东西是掉不下来的。”
太子虽说不学苏莫的法子,可是,苏莫只是让他看,所以他真看那布袋子,果然见那布袋子浮在空中,像云一样飘着,就是掉不下来。不由的奇怪,便站起身来,用手去扒那袋子,可是一扒,发现那袋子竟然是空的,而那袋子仍然在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太子向苏莫问道。
“骗人的法术而矣。”苏莫道:“人长着眼睛,是用来看的,所以便常说眼见为实,但‘看’只是一种动作,甚至不过是一种判断。”
“教我就是了,道理就不用那么多了。”太子嘀咕道。苏莫无奈摇头道:“我教你的不是那骗你的东西,而教你如何防骗!只有你明白了这个道理,你才能够识穿骗局,也才能够不被魅骗,也因为这样,你方明白事情的所为经过,也自然就会这一招了。”
“说的很有道理。。。。。。可说白了就是不想教我呗!”太子哼了一声。
“是的——这不就被你看透了吗!”苏莫笑了,然后把那简单的障眼术教给了太子,太子学了几次,但因为没有魔法根底怎么也学不上手。苏莫不想纠缠,便劝太子休息,可是太子不肯,赌气一般,仍在反复操作。

苏莫隐约从他身上看到了管悠的影子,只觉的有几分模糊,几分时间后,他向太子问起了他扮傻的原因。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太子反问,这种反问让苏莫觉的太子确实幼稚。因而苏莫简单而轻松的说了一句话道:“你总不希望我向别人来问这个答案吧,比如你的简花姐姐。”
太子怔住了,他以一种敌意的眼睛看着苏莫,从牙根里挤了两个字出来道“你敢!”
“无论谁都有自己限度的事,哪怕你是太子!——更何况你现在什么都不是。”苏莫也作恶的向太子说着,他素不喜欢别人以权势来要胁他。
“呵!原来不过是势力小人!”太子听了苏莫的话,到误会话中的意思,反觉的苏莫相当势力,因而讽笑道:“我原来就不想是什么太子不太子的,若你想指望我太子的身份,又或者认为我能够登上皇位,借我的风,那你到要失望了!”
“可陛下只有你一个儿子。”苏莫也不解释。
“那是因为他那些儿子都死了!”太子看着苏莫,面色凄然,他有些伤心了,可是不一会儿他又向苏莫狠问道:“你到底是谁!”
“戚将军的一个朋友。”苏莫道:“我发现了一些不该发现的事情,不由的替将军有所不平!你、将军、简花的事情,奇怪的是,我也看不错谁有错,可一件错了的事情,它始终就是错了。再说将军又是我的朋友,我由不得要分明一下立场。”
太子的面色怔的变了,苏莫的话无疑是致命的,他怔了一段时间后,才娓然道:“姐姐也晓得这些事了吗?”
“没有!”苏莫道:“我对她谎称是我是陛下派来保护你的——她为难了我一番,见我始终不改口风,这才确定下来。”
“如果她知道我在装傻,她会杀了我的。。。。。。”太子道,竟然哭了起来,这到让苏莫吃了一惊。太子泣泣的道:“你知道吗!我一直扮傻,扮的我就要真傻了,否则我断活不下去,我碰到了姐姐!就像沙漠里行走的人,碰到水源一样,就像溺水的人抓住稻草一般。。。。。。姐姐是个奇女子,在她眼里,不管高低贵贱,不管傻与不傻,笨与不笨,她都一视同仁!她不会像别人一样取笑于我,也不像别人一样畏惧于我——明着里畏惧我是太子,暗着里取笑我的人又有多少!”
“男子汉哭什么!”苏莫细细听着太子的话,到有一番感叹,此刻见太子话停了下来,便由不得安慰道:“我都说了,我也看不出谁对谁错。。。。。。这种事情牵强不得——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扮傻了?据我所知,你扮傻到现在至少也有六年了!”
“五年,没有六年了,有一年我是真傻!”太子擦着眼睛道:“那时候,我才十二岁,在那年,大哥发狂了,他砍死了四哥、大姐、三姐,还砍伤了二哥和二姐!我因为个子小,躲到壁橱里,大哥寻不到我,不久后,大哥像发酒疯醒转过来一样,他发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吓呆了,然后自杀了,我看着他的头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在地下滚啊滚。。。。。然后死死的盯着我,盯着壁厨中的我,我的脑子一白,当时是真傻了。一年后,师父来了,父亲待他为家臣,想要收拢他,可师父虽然好吃好喝,但并不把父亲的事当一回事,父亲也是很无奈。不过师父却偷偷教了我猫狗变化,并在形体变化中治好了我的病,让我清醒过来——那一切的东西仿佛梦里过来一般。然后师父走了,他走的时候曾对我说人傻未必是坏事。这话没错,可是也不算对,因为人傻绝不是好事。”
苏莫心中默默计算起太子话中的时间来,只要太子话中的时间稍有差池,他就会让这些另人心生同情的话变成一个慌言。
太子仰起头头,打开心中柙子,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透气,夜的空气虽有些浮躁,但也有几丝凉。。。。。。太子慢慢的道:“我虽然清醒了,但我仍然扮着傻,刚开始,是一种好玩的心理,可是我渐渐的发现了一些不该发现的事情,而我能发现这些事情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是傻子!那个时候,父亲还只是宁王,还不是万民之上的曾皇!当时整个朝中权并不在当时的曾皇,而是在大臣曾用手上,朝中的要权人物,如商品建、费翊、洪子产等三大权人都暗中从属于曾用。。。。。。这曾用也有些本事,他不过朝政,又总觉决决朝事,他不弄权,又总能让人觉的权势之威!我到现在都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不称王,也正因为如此,总会有人保皇,也有人要借保皇来扬立名姓或者分得权势。前者人士,心机纯正者,我所见的最值得钦配的是戚冉,后者我所见过最势力的——是我父皇!”
往日的东西翻滚出来,竟似幽灵般在面前穿插,可是一切都是那么的谐和,那么的自然,仿佛间都不曾记挂往事,仿佛都随风而过了,可是当曾皇出现在往日的形象中时,竟然有一种鬼异的气氛,只让人有些冷。
“曾用这个人也有些糊涂,可是,我看的出来,他并不一定喜欢他那高高在上的位置、那万的之矢的位置!我见过他许多次,我能从他眼里看的出来,他的心里有种思考,有一种困惑,那些说不出的东西让他时时的不愿理会人,仿佛是一种孤独!这种孤独倒置了他的迟钝,于是,他开始放弃朝中执事,离开了朝中,去了草木城,他在那里修养。而把朝中权力分属给了三大权臣。。。。。。或许更多的人!这说不上一种错误,因为他原本就知道错误的本质——他纵容三大权臣,让他们三人为所欲为,罢占宫市,串联同党,甚至挤杀不同道的朝庭人士,转眼间,朝庭这颗大树,没了树叶,只有分明的根与枝!那时候能见的与三大权臣相争而立的,只有黎元任和我父亲宁王。黎元任手段铁硬,不偏不倚,不涉朝政,不理朝事,任朝中谁争谁斗,谁杀谁夺,一律不管。他原是父亲旧臣,可是父亲去拉拢他,他不理会,曾用和三大权臣去拉拢他,他也不理会,就连得曾皇,他也懒的理会!商品建三人原计划谋杀于他,派了探子隐于他身边,只待寻个罪来,就杀了他,可是探子们得来的情报亦让他们敬重起这个将领,最终放弃了杀他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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