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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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见过了各种各样女性的美人,但是男性的美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厉害了!我觉得绝对应该让更多的人都见识一下才可以!哎呀,简直是无法形容……”
路西法多强行打断了对方兴奋到无法自制的语言。
“大尉,我是在问你的中队有没有使用艾缪型的腿部部件。”
“啊。逆关节部件只有那个而已。格雷克大尉运气真糟糕。对了,那台发生事故的AFS就是格雷克大尉的中队的。”
“哇。幸好路过这里的人是你。我可不想被那个‘男性特有的育毛障碍症患者’?嗦什么我是来嘲笑他的失误的。”
瓦鲁多和他的部下们,听到路西法多刻意的单词转换后,都不禁失笑了出来。
“哎呀,也不要那么欺负他啦。如果没有那个自卑的话,他其实是个很认真的好人。”
“那个在我好好走在走廊上的时候,就突然揪住我的头发怒吼的家伙吗?不好意思,我的原则是以牙还牙。”
“哈,像你这么引人注目的话,想必是度过了相当波澜壮阔的人生吧?”
瓦鲁多原本打算询问路西法多为什么要把头发留这么长,不过这时候因为车子到达现场的关系,他失去了询问的机会。
离开车子后,尘土飞扬的大气带着种微秒的热度。
从贝鲁赛鲁库型AFS上下来的炮击手,攀上了功能停止的绀那型的胸部,正在通过外侧的操作试图打开操纵室的外壳。
“两个人都没事吗?”
听到瓦鲁多的询问后,炮击手近乎怒吼地回答道。
“因为内部没有反应,所以我们才想从外侧打开。可是外壳的一部分产生了扭曲,根本打不开。”
“明白了。帕克伍长。用我们带来的燃烧器烧开装甲,在AFS上制造出出入口吧。”
“用燃烧器的话来不及了哦。”
调查着侧面放热板的路西法多,回头看着向部下下达命令的同事如此说道。
“放热板在加热。电脑已经短路,动力系统也已经完全失控。相当危险了。”
虽然他的口气里面没有太多的危机感,但是听到他的话的士兵们瞬间全都紧张了起来。
如果引擎的失控持续下去的话,加热也会影响到燃料组合,而这个超过临界温度的时候,就会发生爆炸。那之后会剩下的就只有直径两百米的火山口而已。
知道了AFS事故的友军,纷纷从小山的顶上下来了。
一边考虑着为了顾忌最糟糕情况的出现,应该要求他们退避,瓦鲁多一边提出了一个建议。
“使用其他的AFS,把他背上的燃料组合拆除怎么样?”
“G调整装置已经损坏。如果不把它全部部件拆开的话,根本无法把它掉转过来。”
“嗯,那么还是只能让大家一起逃了吗?”
路西法多对于对方玩笑式的口气露出了微笑。
“啊,那倒也是个办法。总之先去看看操纵室怎么样了吧?”
“你说去看看?可是不是打不开吗?”
“我会想办法。”
瓦鲁多大尉目送着开始沿着AFS的手臂攀登的路西法多,决定这里就暂且交给他,自己先想办法整理不断杀到的部下们好了。
贝鲁赛鲁库型的炮击手,带着疑惑的表情迎接了穿着军服的长发军官。
下面的瓦鲁多大尉以及他的部下们,因为都穿着迷彩服和贝雷帽,所以看得出是正在演习的同一大队的士兵,可是头发长到了异常程度的路西法多明显就可疑多了。
即使如此也不能对上级军官视而不见,士兵伸手拉他上来并表示了敬意。
“脚底很滑的,请您小心。我是福卢布拉多伍长。”
“谢谢。我是拉克罗副司令官学派来的奥斯卡休塔大尉。有生存者吗?”
“是,长官。有两个生态反应。”
“那就好。动力系统已经失控,必须要加急了。不好意思,你能让开一点吗?”
原本应该从上面打开的胸部外壳,在腹部被踹破的时候其中一部分也受到损坏变形。而且这些扭曲还涉及到了全体。这样的话当然不可能打开。
在诧异的福卢布拉多伍长的守望下,路西法多摘下了为了操纵V3而戴上的手套,用左手的掌心按在了AFS的外壳上。
紧接着响起了金属切断的尖锐声音。略迟了一些后,路西法多左手手腕上的PC环警告声小小地响了起来。
路西法多毫不在意地抬起左手,厚厚的装甲板的外壳,好像吸附在他的掌心上一样水平浮动了起来。
伍长维持着惊愕的表情,哑口无言地凝视着展现了好像镜子一样的平整切面的巨大钢铁装甲板。
狭窄的操纵室内非常昏暗。并列在操纵桌上的电脑的灯光已经全部熄灭,连照明都已经消失。
制止了PC环的吵死人的警告声后,路西法多向里面张望了起来。
“喂,还有意识吗?”
“……是,长官。我们两个都是被机体卡住,无法动弹。”
坐在对面左侧席位上的飞行员虚弱地回答了一句。因为机体脸朝天倒下的关系,所以他们也是维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卡在了那里。
路西法多单手撑住边缘支撑着身体,挖出了上半身。他伸出了另一只手,抓住了操纵桌的一角,就好像把纸张折叠起来一样轻轻松松地扭开了它们。
用来保护电脑的透明硬化玻璃的外壳瞬间裂开,大小的碎片散了一地。
“你的肋骨断了吧?一个人能出得来吗?”
“好像是断了一两根,不过应该还可以勉强……可恶!还安全带都来捣乱!简直是疯了!”
安全带以十字型牢牢固定着正在抱怨的男人的上半身。
路西法多垂下来的黑色长发的前端,就好像有生命的生物一样缠住了靠近飞行员胸口的两个地方。然后在下一个瞬间,安全带已经被切断了。
“没有时间了。虽然你们大概会很疼,不过我帮你一把,快点出来吧!”
催促着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飞行员,路西法多将他从操纵室内拉了出来。
然后,他命令哑然疑视着一切的伍长,让贝鲁赛鲁库型AFS内残留的伍长的搭档用AFS将伤员送下。
因为过度的痛苦而脸孔苍白,满头冷汗的绀那型的飞行员,好像是勉强挤出声音一样拼命地诉说着。
“大尉,沃斯……和我一起乘坐的炮击手的腿断了……就在刚才我还听见他在痛楚的呻吟……”
“明白了,现在你只要关心自己的伤势就好了。”
路西法多进入了因为扭曲而比平时更加狭窄的操纵室内,伸手摸到了没有反应的那个士兵的脖子。
虽然相当混乱,但是还有脉搏。大概是因为剧痛或者失血而昏迷了过去吧?

问题在于断掉的腿部。他的双腿都被夹在了大块碎片和操纵桌之间。因为那个阔度不足以收容人类的腿部,所以应该是连骨头都已经碎掉了吧?
从腿部的状态来看要想尽快尽可能减轻痛苦地救人的话,就要切断双腿。可是那样的话,就不能不具备迅速止血的条件。
他冲着在上面待机的贝鲁赛鲁库型AFS的炮击手怒吼。
“福卢布拉多伍长,卫生兵还没有来吗?”
“急救车辆刚好到达。”
“我要运送切断了双腿的伤患下来,你让他们进行止血和输血的准备。你的搭档准备好了的话,我就要搬送伤员了。”
“是,长官。”
路西法多解开了昏迷的士兵的安全带。拔出了已经不起作用的操纵系的电线,为了止血而紧紧绑住了士兵的双腿。
他抱住了昏迷的士兵的上半身,让头发缠绕到微微浮起来的双腿的两个地方,从膝盖上进行了切断。
因为在电线绑住的部分,进一步通过头发使用了“力”,所以出血量极端微少。
不知道是不是瞬间的切断不会感觉到痛苦,男人很幸运地并没有从昏迷中醒过来。而且路西法多衷心期待这个男人在治疗结束之前都不会清醒。否则的话不敢保证对方看到被切断的腿之后会不会精神错乱,死于过度的震惊。
如果拥有他父亲那样的精神感应力的话,就可以让对方陷入熟睡,或是让对方完全感觉不到痛苦。但是很不巧的是他的能力并不在精神方面,而是主要表现在物质上的影响。
假如刚才的光景被别人看见的话,一定会认为是他使用头发切断了人类的腿部吧?但是实际上,他只是单纯让头发卷在上面而已。然后在用这个方法确定的范围内使用力量。
他那种过于强大的力量,并没有纤细到可以在狭窄范围内适当运用的程度。所以如果要折断距离较远的桌子上的铅笔的话,他很有可能把桌子都一并粉碎。
但是如果**的一部分接触到目标上的话就比较好控制,所以他通常会使用头发和手。这次他也是为了更准确地确定范围才把头发卷了上去。
让所有人都会惊讶的脱离常识的长发,并不是他的兴趣,而是迫于必要而已。相当于**延长的头发从功效上来说就等于触手,所以越长也就越管用。
就是因为他尽管拥有远远超出常人的巨大力量,但是却不具备可以管理这一点的常识,所以为了儿子的将来担心的母亲,才会在明知道可能被军队利用的情况下,将儿子托付给了他的父亲。
联邦军队给路西法多施加了不用超能力杀人的深层心理上的强大暗示,并让他在双手上戴上PC环,封印了他大部分的能力。
能够感应超能力者所发出的独特精神波动的PC环,一旦发现佩戴者使用了超出许可标准的力量,就会给予佩戴者最高甚至可以导致死亡的电击。就算只是发出了会导致警告声出现程度的力量,它也会作为警告给佩戴者施加一瞬间的痛苦。总而言之就是种非常讨厌的装置。
在路西法多的父亲提到从PC系统中能够感觉到开发者的厌恶的时候,这位本身按说也应该被暗示之类的东西束手束脚的情报部长大人,曾经冷笑着如此表示。
“如果戴上这些圈圈套套的小玩具那帮家伙就会少?嗦一些的话,我就暂时忍耐一下陪他们玩玩好了。”
虽然说是在普通生活中并不必要的力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会遇到不得不使用这种力量的状况。
——也有可能就是因为实际存在这个力量,所以才会不知不觉去依赖吧?
而且,如果只是利用头发程度的力量的话,因为PC环不会反应,所以就可以用得非常轻松。
用头发切断人类的四肢,从结果上来说很有可能造**类由于失血而死亡。但是尽管如此,暗示以及PC环也并不能阻止他的行动。
话说回来,连路西法多本人都无法完全把握的力量,那些完全没有超能力的人类,只是光靠想象考虑对策,就想用现在他们所能掌握的方法来完全封印的话,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02的冷笑,就是对于那些因为害怕他人拥有的自己所没有的强大力量,就把剥夺他人的思考自由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伪君子们的轻蔑吧?
人类的意志有时候可以超越任何的障碍。不管要牺牲什么,哪怕是会导致自己的死亡。
当PC环感应到精神波动的时候,超能力就已经发动。就算是通过让佩戴者死亡而达到抑制目的,对于已经发动的东西本身却没有影响。
路西法多因为将他抚养到十五岁为止的母亲的影响,精神已经自由奔放到了连纪律严格的军队生活都无法校正的程度。无论是他的性格还是能力,都早已经远远超出了暗示以及道具所能封印的范围。
“从上面把他拉出去。”
他将伤员交到了伸手过来的贝鲁赛鲁库型的炮击手手里。为了让对方容易拉,路西法多还用自己的力量进行了辅助。
“他在出血,快点把他运走!”
“哇!”
在运送途中他解开了用来止血的头发,大概是出血量比想象中还要激烈的多的关系吧,外面不断传来了狼狈的悲鸣。
虽然把伤员运出去了,但是这边来残留着必须紧急对待的引擎问题。
“嗯,应该是从这里到这里连线……”
弄错了目测的路西法多,因为护目镜撞到了椅子边缘,而给鼻梁带来了相当的痛苦。
“疼,眼泪都出来了。”
为了避免再次体验这种痛苦,他把护目镜放进了军服的内袋里面。
在侧面和上下已经颠倒了过来的操纵室内,不蹲下来的话就会撞到头。而操纵席也成为了移动时相当麻烦的障碍物,所以他只好几乎是爬着在狭窄的空间进行调查。
“是这里吧。如果不是的话,就只好全部弄掉了。”
现在他正用单手押着已经成为了地板的一侧墙壁。
以他的那只手为原点,空气中纵横着若干光线,然后那些铁板就好像礼品的包装纸一样被纷纷撕开。
从那下面出现的是技术者们无意识中创造出的美丽图案。若干根色彩缤纷的束在一起的电线,被金属零件固定后,描绘出了几何学的花纹。
制止了手镯上的警告音后,路西法多用手指触摸着花纹的若干地方,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为了读取流动在那里的信息,他集中了精神。
虽然没有父亲那种程度的精神感应力,但是他也拥有可以操纵电子机器,读取信息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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