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材料提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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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宝听到王执事的话,立即接受了提炼材料的任务提炼材料并不简单,他在拉风箱的两个月时间内曾看到过多个弟子提炼材料。
他也知道一般外门弟子一个月需要提炼出4斤铁精,看到王执事对他特别照顾,张大宝心中对王执事还是充满感激的。
但张大宝也知道提炼材料十分艰难,他曾看见过多次外门弟子努力锤炼了十天左右,结果却发现材料练废了,根本没有提炼出铁精。
王执事仔细教给了张大宝提炼铁精的方法,首先是铁块加热的程度一定要拿捏好时机,必须是铁块刚刚变红的一瞬间,就将铁块取出进行捶打。
其次是捶打铁块时,要达到一定的力度,并需要持续保持锤炼的力度;而且,要掌握好节奏,这需要自己去感受,根据铁块的纯度而变化。
在刚开始锤炼时,杂质较多,铁块脆性大,需要适度的力量和稍慢一些的锤炼速度。而当铁块锤炼到一定程度后,铁块的纯度提高,韧性加强,就需要加大锤炼的力度,并且提高锤炼的节奏。
锤炼铁块的锤子也有三种,分别是20斤、30斤、50斤重的,原本王执事建议张大宝使用20斤重的铁锤,但他还是选择了30斤的锻造锤。若锤子的分量太轻,根本无法实现大力敲击,提炼的速度也会缓慢很多,耽误修炼的时间。
但当张大宝正式开始提炼后,才知道使用大锤的困难。不但挥舞大锤需要巨大的力量,而且,锤击在铁块上的反震力量也十分巨大,一锤敲击下去,他的手臂都被震得发麻,险些就撒手丢掉了锻造锤。
张大宝前世就有着不服输的性格,否则也不可能在体弱多病的情况下,小小年龄就高中头名状元,而且在艰难的环境下,修炼到了至尊境界。
他咬牙坚持着继续进行着锤炼,直到手臂都僵硬得无法挥动,他又换另一只手臂继续坚持。
第一天时,他锤炼了半个时辰就双臂都无法抬起。但他修炼恢复了一个时辰后,又开始继续加热铁块,开始新一轮的锤炼。
第一天结束后,张大宝的双臂几乎连吃饭时都无法拿起筷子,但经过一夜的修炼,第二天他就恢复了体力,神采奕奕的又投入到材料提炼中去。
半个月后,张大宝的身体逐渐适应了锻造,现在他开始逐步提高锤炼的技巧。主要就是力度和节奏的配合,他仔细看过其他人的锻造,如今照猫画虎的模仿着其他人的样子进行锤炼。
他由于是第一次提炼材料,还不知道什么样才是最佳力度和节奏。随着他的锤炼,原来100斤的铁块,如今已经变得只剩不到20斤重了。但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铁块的韧性逐渐的增加,已经可以承受他更重、更密集的捶打。
在最初时,虽他的锤炼根本谈不上技巧,但铁块的杂质却十分容易剔除。而如今,张大宝已经可以很稳定的捶打铁块了,但铁块的杂质却越来越难以剔除。一天劳作下来,铁块仅减少了三斤左右。
坚持了两天后,锤炼的进展一直不是很明显。张大宝向王执事咨询原因,王执事看了他捶打的过程,道:“你现在的锤炼已经基本符合要求,进展慢的主要原因是,现在铁块的纯度已经越来越高,提炼杂质当然会越来越困难。而且,你如今使用的锻造锤是30斤的,节奏也略慢了一些。”
考虑了一会后,王执事将张大宝带到了另一间锻造室内,拱手施礼对正在看其他人锻造法器的一个筑基高阶的中年壮汉道:“张师叔,麻烦您指点一下这个师弟提炼材料的方法,可以吗?”
那壮汉闻言回头,上下打量了张大宝一眼,道:“这种年龄能提炼什么材料,最多拉拉风箱就算不错了。”
王执事笑道:“师叔,他已经连续拉了两个月的风箱,这个月开始试着提炼法器了。”
壮汉皱眉道:“那不是连续来咱们这里三个月了吗?小小的年龄,竟修炼到了4级,他到底犯了过错?”
王执事道:“我也暗中打听了一下,似乎没有犯任何门规,只是不会与人交往。”
壮汉大怒道:“那马师弟怎么管的?怎么让下面如此无法无天。既然这么年轻就修炼到了4级,应该少安排一些任务,看能不能培养出来吗。”
王执事笑道:“张师叔也别责怪马师叔,管着那么多外门弟子,他也不可能保证都得到公平待遇呀。不过,我看这师弟好像有些锻造天分,你看看他提炼的这块材料。”

说完,将张大宝锤炼的、只剩下十多斤的铁块递给了那个壮汉。壮汉拿在手中看了一眼,对张大宝问道:“你是第一次提炼材料?”
张大宝诺诺的点头称是。壮汉指着一个空着的锻造台道:“你现在锻造一下。”
张大宝接过材料,将它放到一个空着的炉鼎内。半晌后,铁块逐渐变红,当铁块的表面完全变为通红的瞬间,张大宝以铁钳夹出了铁块,放在面前的铁毡上,拿起一柄30斤的铁锤,一下下敲击起那通红的铁块。
他知道那壮汉肯定是一位炼器师,如今在那人的注视下,他不禁有些紧张,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挥动锻造锤的频率和力度,力求达到最佳的水平。
通红的铁块在张大宝的敲击下,逐渐的变换着形状。那壮汉看了一会后,闭上了双眼,只是静静的倾听着不断发出的捶打声。
在这间锻造室内,共有4个锻造台,此时还有两个练气期的弟子在进行锤炼,只不过他们是锤炼长剑法器,而不是提炼材料。
张大宝锤炼了大约半顿饭的时间,铁块已彻底由通红变为了黑色。张大宝停下了锻造,以锻造钳夹着铁块,再次放入炉鼎内加热。
壮汉此时睁开了双眼道:“你的力量还不错,只是锻造的动作过于牵强,只有做到如行云流水般的自然,才可能成为锻造师,要想达到这种境界,必须做到心无旁鸷,专心致志。”
张大宝闻言默默点头,他并不真是一个11岁的幼童,而有上千年阅历,如今听到壮汉的言语,立即明白了自己的错误所在。
自己总是想着如何控制节奏,使多大力量,可从来没有想过提炼材料时,也应该达到随心所欲的自然境界,这必然造成他的动作无法达到浑然一体。
他原来修炼中也曾发生过类似的现象,在晋级4级前,他总是考虑着如何才能达到修为提升,结果反而迟迟无法突破。后来,他专心修炼,不再考虑晋级的问题,结果反而水到渠成,很自然的晋级了4级。
壮汉也不再多说,看到那铁块已经烧得通红,右手一招,铁块落到了铁毡上。壮汉随手拿起一柄50斤的铁锤,开始捶打铁块。
张大宝专心注视着壮汉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双腿分开一尺,腰背突然挺拔了几分,锻造锤高高举起,以肩为轴,呈弧形落下。
锻造锤落在铁块上,发出当的一声清脆响声,接着,壮汉的手臂借着锻造锤的反弹之力,轻松的将锻造锤再次举起。而当手臂抬到他头部的斜上方时,锻造锤再次向下落去,同样的弧线,同样的落点,同样的力度,同样的节奏,反复的在壮汉身上再现。
张大宝发现这壮汉时机的拿捏恰到好处,在锻造锤落到铁块,产生反弹之力的一瞬间,壮汉原本全力下挥的手臂已经顺势变为了上抬,反震之力根本没有作用到他的手臂上。
而当锻造锤达到头顶最高位置前,由于壮汉提前就收回了上抬之力,锻造锤在上升之力全失时,壮汉可以毫不费力的挥舞着锻造锤再次落下。
壮汉的锻造锤不是直上直下,而完全是呈弧形上下飞舞,一切看起来都自然流畅。借力而为,绝不浪费一丝的力气,一切显得行云流水般自然,此时壮汉仿佛是在舞蹈,而壮汉的神情专注异常,根本没有去考虑张大宝是否看明白,或者看懂了多少。
同样是三盏茶的时间,在壮汉的捶打下,铁块已经变得只有2、3斤大,竟基本已经完成了材料的提炼。
张大宝看着壮汉的动作,觉得他做的一切简直是神乎其神,他在脑海中默默回想着刚才壮汉的一切,半晌才略有所悟的睁开了双眼。
壮汉看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却冰冷的道:“这块材料就算你提炼完成了,你可以走了。”
张大宝施礼道谢,那壮汉根本没有再看他,只是挥了一下手。大宝随着王执事走出后,感激的向王执事道谢。
此时他完全是发自内心,王执事此举不但让他学到了锻造的真谛,而且让他还感悟到了更多的东西。
张大宝不知道,他离开后,壮汉盯着他离去的背影,自语道:“这孩子还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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