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写的？”
李书恒那几平米的房间内，章一清手拿那本桃红色封皮的杂志问他。
没有回答，此刻的李书恒又挥起了狼毫。
“这是你进研究所几个月来的唯一成就，对吗？”章一清的声音很柔和，“如果这里面的研究对象不是女人，而是除人以外的其它生物，那么，我可以给它打优秀。有独到的见解，且入木三分。可惜……，你有女朋友吗？”
依然没有回答。
章一清出汗了，她走到墙边打开了风扇。她不明白这个小伙子为何关门堵窗，连风扇也不开。
风卷起了桌上的报纸，呼呼啦啦。李书恒恼怒地走过去拧灭了吊扇开关。
章一清楞了一下，然后嘴角浮起一抹无奈的微笑。她摇摇头，走到一个简易的书架前，伸手拿起两本沉重的厚装书，转身将两本书压到了李书恒面前的报纸上，又去打开了吊扇。
“既然你这么爱好书法，那就去准备两块镇石吧。”章一清道。这个能把女人研究的如此透彻的天才，却连生活的基本常识都不懂，真是造物弄人，天才与生活当中的笨，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划出了一个完全的等于号。
李书恒看看风扇，又低头瞅瞅面前的报纸，没有吭声，沉默地又拿起了狼毫。
“我既是你的领导，又是你的大姐，你能不能暂时放下狼毫，与我谈谈？”章一清的秀眉又蹙了起来。
“谈谈？谈什么？女人吗？”李书恒依然没有抬头。
“行啊！谈什么都成，只要你能放下那支狼毫。”章一清柳眉倒竖，胸脯因激动剧烈地起伏着。
她忽然间侧转了身子，她发现那一直低着的头颅此刻半抬起，眼神正中自己的胸部。那里仿佛被灼痛了一般，酥**麻的，似乎他的眼睛有透视功能，正在肆无忌惮地解剖着她的那对隆起。
这个闷头贼！！
“正看成岭，侧看成峰。从生物学角度看，你是一个进化完美的雌体，对雄体的吸引指数达到了……我那本大作在你手里，想必你已经看过了，第二讲的第五篇分析得很具体……”
……章一清狼狈地逃出了李书恒的办公室，白主任过来见她时，她满脸绯红，羞愤交加，那神态说不出的暧昧。
“谈的结果如何？”白主任态度和蔼，神情却有些紧张。
章一清摇头，叹息道：“不知道。”
“这……”
第二天上午，三个穿白大褂的大夫一起走进了李书恒的办公室。在没有确切的结果以前，为了保全一位天才的面子，白主任亲自到精神病医院请来三位主任级的专家，来给李书恒会诊。
一个多小时后，三位大夫鱼贯走出了李书恒的办公室。见到白主任后，三位一起摇头，然后就是点头。
白主任摘下眼镜，用力地擦着，“作孽啊，天才变成了病人。”
那个昨日被李书恒羞辱过的章副主任，脸色煞白地问道：“你们确定吗？他可是个才华横溢的小伙子。”
三位大夫一起郑重地点头。章一清的眼眸里掠过一道深切的失望，呢诺道：“我该带他的，该带他的。”
几天后，一辆没有任何标记的面包车拉着章一清和李书恒离开了研究所。
目送车辆远去，白主任以颤巍巍的声音说道：“莫怪俺老白心狠，俺老了，经不起事情，很怕你的暴力行为。”
他说这话是被那三位精神病医院的大夫吓唬的结果，几位大夫争先恐后地描述病人发作起来的可怕行为，直吓得白主任一个劲地擦冷汗。
大夫的目的是为医院多拉一位病号，间接地为社会减少无法得到执法的暴力行为。而白主任却被这种描述吓破了胆，宁可每年损失一些经费，也要把这不稳定的因素锁进牢笼里。为了避免出现尴尬的局面，白主任与章一清商量，由她负责送李书恒入院，找一个外出调研的借口，把李书恒哄骗到精神病医院。
“最后欺骗他的人竟然是我，他虽然病了，但却是认人的，我在他眼里岂不成了专擅于骗人的恶女人？他会不会恨我？”章一清不想接受这个任务。
“是这样，如果我们直接告诉他要送他到医院接受治疗，他肯接受还好，若不同意，闹腾起来，我们也用暴力强行把他送往医院，会不会更残忍？她对你还是……信任的。据精神专家说，这个时候的病人很敏感，疑心也很大，我看只有你能平稳地驾驭他，安静地送他入院。”
还平稳地驾驭他，你是没见几天前发生在他屋里的那个场面，我跑得慢了，这呆子会用眼神把我剥光的，那会儿这呆子一扫平时的淡然和漠然，眼睛贼亮，直戳人的心底。现在想起来，我还忍不住打冷战。
尽管章一清心里在抗议，还是接受了这个任务，前后不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吗？自信在这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里，他不会有什么越轨的动作，或犀利的语言攻击。旁边还有两个壮得能掀倒一头牛的医院保卫，即使他真的发作起来，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的。再说，自己是他的领导，论职责也该送他到医院。
车行迅速，章一清一抬头，车已经驶进精神病医院的大门，“吱”地一声停住了。章一清的心也随即猛地一个弹跳，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楚感袭上了她的心头。转脸看向李书恒，他也正纳闷地看着她，那表情明显地在问：到这里调研什么？你章副主任几时开始研究精神病人了？
专家大夫给李书恒下的诊断是间歇性精神障碍，那就是说，李书恒在大多数时间内的神智是正常的。想到此，章一清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她心道：我们如此对待一位年轻的天才，是不是有些过分？从此就将剥夺他的自由啦？
“下车吧。”章一清对李书恒说道。
李书恒没有动，“我在车上等你。”
章一清只好独自下了车，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地架起了李书恒的胳膊，道：“下去吧，你到家了。”
“混蛋！你们放开我。”车里传来李书恒的怒吼。
“你们……”章一清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她要来阻止这种暴力行为。但两个壮汉已经把李书恒拖下了车。
“混蛋，你们。”李书恒咆哮，同时双眼向章一清射来两道仇恨的目光，“骗子，统统是骗子，该诅咒的女人，你等着。”
章一清的心碎了，她不知道几时起对这个年轻人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挂，是看了他的那篇《女人风骚之我见》吗？她不能确定。
“我们没有骗你，你好好在这里养病，过些日子我来接你，一定。”章一清对愤怒挣扎的李书恒说道。
回答她的是李书恒的怒吼，声嘶力竭，几近疯狂。
……不管是多么地不情愿，进了精神病医院这个大门，任你是悟空在世，也休想逃出樊笼的阻挡。对他们的看管甚至胜过了监狱，因这是一群神智不清的人。
挣扎的结果就是被绑缚在床，一针安定下去，哪怕你是条威武不屈的巨龙，也只有乖乖地卷缩了身子，收起你的龙腾虎跃。
最初的几天过去后，李书恒似乎学乖了，不再折腾。如此又过去些时日，他可以与病友住在了一起。
看着身边一个个呲牙咧嘴的精神病号，李书恒绝望了，他想不到自己一个人人羡慕，令众生仰望，高不可及的数学天王，竟然沦落成与如此“低等”的人为伍的境地。
我为何崇拜拿破仑？那是因为我拥有一颗像他一样智慧的头脑，有着博大的胸怀，志在万里，改变现有的世界格局是我的理想。
李书恒再次被现实的境遇激怒，对着一个在他面前流着哈啦，嘻嘻傻笑的病友当胸就是一猛拳，可怜这位真正的傻子，一个后滚翻就到了铁门旁。李书恒不等他站起来，大步冲过去，抬脚跺了下去，“滚！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傻子知道疼，却不明白为什么挨揍，哭喊的声音微弱而又凄惨。李书恒不再对他拳脚相加，而是把余下的怒火转向了阻挡他逃离的铁门，“咚咚咚，嘭嘭彭。”拳脚密集相向，大有与铁门同归于尽的意思。
再次被绑缚到床上时，李书恒对拿着针管的护士说：“瞧你那一脸的青春痘，还没有男人吧？”
旁边的两位壮汉“扑哧”，喷出了一脸的怪笑。
小护士确实太年轻了，对付这么难缠的病人还没有足够的经验和心里准备，李书恒的一句冷幽默让她一时间无地自容，脸色先红后白，疙瘩豆就变得愈加醒目。
门口闪过两道人影，值班的冷主任和黄大夫走了进来。他们在门口听到了李书恒对小护士的问候。
冷主任精瘦，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黄大夫是个丰腴的女人，胸大臀肥。
“你还挺难缠，信不信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易？！”冷主任对躺在床上的李书恒冷哼道。
“我没有病，病的是你们，放我出去！”李书恒猛烈地摇动身子。
“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同样，有了病的都称自己没病。不过，进了这个门，就由不得你自己了，有病没病是大夫说了算，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别给自己找麻烦，我这两天心情不佳，手格外地痒痒。”冷主任阴冷地扶了扶金丝边眼镜。
“把我们单位的领导找来，我要出去，我要控告你们剥夺我的人权。”李书恒怒道。
“人权？你这种人还跟我道人权？笑死我了。”冷主任和黄大夫一起露出了满脸的讥笑。
“从生物进化的角度讲，冷血动物一般都比较凶残，它们的生存空间多在阴暗的角落里。”李书恒此刻的思维很敏捷，被绑缚的怒火都转化成了犀利的语言攻击。
冷主任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一丝阴毒的笑意挂到了他的脸上。“你们先出去吧，看来他病得不轻，由我和黄大夫好好给他诊治一下。”他对那两个壮汉和小护士说道。
“这个……”小护士晃了一下手中的针管问冷主任。
“先等一等，他现在需要清醒地面对大夫。”冷主任的口气比脸色还阴冷。
几个人离去后，黄大夫掩上了铁门。
冷主任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型的高压电击枪，迈着从容而得意的步伐，逼到了床边。
李书恒骇然地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这冷血的冷主任要对他做什么。
冷主任对随后跟上来的黄大夫一摆头，体态过分丰腴的黄大夫立刻双手放到了李书恒的腰部，麻利地褪下了李书恒的裤子，露出了他那还不曾上过战场，没沾血、没磨砺过的尘根。她手法纯熟，与冷主任配合默契，看来他们经常在一起如此工作过。
李书恒的身子翻腾起来，但绑缚的绳索很有韧性，他的挣扎纯是一种徒劳的举动。
“刺啦。”一簇蓝光闪过，李书恒的身子波动起来。“我日死你全家！！”李书恒暴吼。
“刺啦，刺啦。”冷主任的眼里也射出了同样的蓝光。
……清醒后的李书恒似乎屈服于了电击的淫威，静静地呆了几天。只是他的食欲大减，短短的半个月后，他的脸颊就深深地凹陷了下去，双眼混沌，与众病友看起来神似形也似了。
但，新的爆发在五天后的傍晚来得更加凶猛，这其中含有对自己的宝贝被人侮辱的刻骨仇恨，李书恒利用大夫晚间查房的机会，一掌推开门边的黄大夫，在她肥美的**上狠狠地补了一脚后，夺门而逃。
可惜，外面的一道大铁门阻挡住了他的去路。狂怒的李书恒如猛虎般威猛，将随后赶到的两个壮汉连连放倒，却被第三个、第四个，和一群护士加大夫七手八脚地摁到了地上。
李书恒又被绑到了床上。
今天冷主任不在，值班的是两个女大夫。看黄大夫的表情有异，那位女大夫知羞而退，人的心肠不可能同样地冷硬，这位女大夫的表现就是个明证。
黄大夫不需要别人的帮忙和旁观，她身大力道猛，并不在乎独自一人面对已经被缚住了手脚的李书恒。
“老娘也是你踢的吗？”黄大夫嘴里说着，手上麻利地褪去了李书恒的裤子。她那庞大肥美的**肆无忌惮地落坐到了李书恒的双腿上，因动作，身子扭动的同时，肥肥的**摆来摆去。
尽管李书恒对这个女人痛恨到了极点，但**是不记仇的，交感神经把从未有过的快感通过臀腿相交处的摩擦，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他的大脑。
如此陌生，又是如此诱人。那柄尘根迅速地在黄大夫的眼前崛起，雄赳赳气昂昂，直指她那蒙古包一样的胸脯。
“嘿嘿，嘿嘿。”黄大夫冷笑起来，神情也变得愈加亢奋。
“刺啦。”蓝光闪过，随着身体的颤抖，那柄雄起立刻萎顿。
“我还道多么硬朗呢，也是不堪一击的废物。”估计这句是联系上了她家的男人。
“刺啦。”“你起来呀。”“刺啦。”“你起来呀，废物！”
“住手，你这胸大无脑的蠢女人。爷爷我的宝贝岂是你这等蠢女人可以碰触的，我……哎呦……日死你了……”
“刺啦，刺啦。”胖女人此刻一脸的**，那种在床上也难找到的快感激荡着她，誓将此游戏进行到底。
几轮下来，浑身冒汗的李书恒感到她臀下的一股炙热的濡湿浸透到了他的腿上，并在不断地扩散延伸。
妈的！你这骚女人！
“你男人一定是个阳痿病患者，悍妇必有弱丈夫。我好可怜你们。”李书恒一脸的狰狞，“下辈子，你一定会变成一只母驴。”
那里遭电击不是常人能承受得了的，李书恒不是不怕，但他的性情是愈怕愈勇，身死也要用语言维护他的自尊，它在“享受”着身体的痛苦，同时让对方在心里上咀嚼痛苦。
“刺啦，刺啦。”胖女人又狠命地击了两下。
李书恒心跳急速，张大了嘴巴来呼吸。突然，他的左手腕处发出了一道白光，直击胖女人的右臂，胖女人两眼立刻射出了炽热的火焰，手上的电击枪发出了连续的蓝色波光，不再停顿。
李书恒的身体如波浪一般起伏着。
“李先生，我是加尼加，再忍耐一会儿，我这就带你离开这个星球。”一个金属质感的声音闯进了李书恒的耳膜，“你知道吗？活着的人我们是带不走的，我们联邦的法律又规定我们不允许亲手杀死任何一位外星球的人，所以我只能等待机会，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你的肉身会留在这里，我将带走你的灵魂。再忍耐几秒钟，呵呵，就要成功了。让我再帮助她一下，这星球的女人可真凶猛。”
“你这混蛋！”李书恒一息尚存，发出了最后的微弱的信息。
“喔喔喔！”胖女人嚎叫起来，如**中达到了**。
白光一闪，胖女人停止了电击，脸上的红晕也在消退，渐渐泛起了死人般的灰白色。看着面前已经挺尸的李书恒，她的嘴角哆嗦了一下，又哆嗦了一下……
李书恒的灵魂此刻已被加尼加带上了星空。但令加尼加意想不到的是，这个蓝色星球上诞生的这个灵魂竟然如此地桀骜不驯，同时能量强大，并不是他能随意掌控得了的。到达千万里高空后，李书恒的灵魂挣脱加尼加的控制，向与仙女座星系相反的方向直掠而去。
“错了，错了。”加尼加大喊。
“去你妈的，错了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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