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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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梯的尽头,有一道反光玻璃门,无法看到里面的场景。壹井转动一下把手,将门打开。
忽然间,一阵呛鼻的花香飘了出来。这和司房间的卡萨布兰卡的香味不一样。啊,是玫瑰花的香味。
满是霓虹灯的房间里有置物柜、桌子、椅子,还有没有喝完的矿泉水,显得有些杂乱,里头没有半个人。
"这里是休息室,在这扇门的那头才是大厅。"
壹井指着盖在黑色丝绒下的那扇门,隐隐约约还传来了钢琴的演奏声及人们交谈声。
这里是可以聚集很多人的豪华又气派有地下室。
"只要一踏进这扇门,绝对不充许有丝毫的错误,必须如同在贵客舱服务一般。。。。。。,不不,必须更谨慎才行。因为,能到这里的都是纽米耶鲁号中最高等级的客人。"
"这些人也是最高等级的好色之徒,不是吗?"
"知道自己的立场就好,请不要随便说此轻薄的话。"壹井用严厉的声音斥责侑。
"经理办公室在另外一个房间,详细的工作内容及流程,可能直接问经理或是公关的人会比我更清楚。"
"咦,壹井,你不是也是做公关吗?"
"我不是,我只是负责罗杰戴尔香的连络方面事宜。所以,我才没有别那个。"
壹井指着侑的领带夹说着。让侑的内心五味杂陈;原来有卖身的和没有卖身的,是井然有别的。
"壹井,看来公关与你是不相干的。"
侑不假思索说出了这些话。
"。。。。。。与我不相干吗?。。。。。。"壹井的眼光变得很飘缈。
"那倒也未必。"
壹井在口中这样念着。这时候,大厅的门卡嚓地被打开了。
从布帘的那头走来了一个非常年轻的少年。
这位少年有着令人惊艳的美丽长相,有点粟子色的头发闪亮地伸长到耳畔,埋在雪白的肌肤中的双眼,有如琥珀色玻璃球般的在闪耀着。小小的嘴巴,小小的鼻,。。。。。。好像是精雕细制成的洋娃娃。只是嘴巴的颜色非常艳红,在雪白肌肤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妖艳。
少年看了一下侑,接着将视线转向壹井,并且高兴地张开大眼说:"春树,你来了!"
"。。。。。。辛苦了,润也。"
看到少年,壹井的表情瞬间起了变化。且可以看出壹井和少年的交情,熟识到可以直呼其名。
"钦,这个人是谁?"少年的视线再度回到侑的身上。
"罗杰戴尔香的新进人员,叫做片濑,今天只是带他来熟悉一下环境,润也,而且你也要多多教他哦。"
"新人啊?你几岁?有比我小吗?"
"我叫片濑侑,今年二十二岁。"
"也比我大四岁,完全看不出来--"
润也从冰箱拿出矿泉水并含在口中,在交谈的过程中,感觉这位少年相当**。
"片濑。。。。。。他是京润也,现在是罗杰戴尔香的首席。"
"首席?"
"就是工作量最大的意思。"
润也立刻回答着。在润也的胸前也别有一支银蔷薇的领带夹,在蔷薇的中央,镶着一个如钻石般闪闪发亮的宝石。
注意到侑在观察领带,壹井解释道:"前三名都镶有宝石,第三名是镶珍珠,第二名是镶蓝宝石,第一名就是润也所戴的钻石。其他的就和你的是一样,没有镶任何东西。
"在这里工作的人,每个人的目标,就是想获得镶有宝石的领带夹。但是自从润也升格到首席后,第一名就一直没变过,之后也会持续不变的吧!"
"对呀!"
润也也同意的频频点头笑了。那么自然天真的动作,完全看不出对这份工作有一丝嫌恶,不光只是陶醉在其中,也懂得拥有首席的虚荣。
"那么,润也,之后就拜托你了。"
"春树,你要走了呀?"
"是啊!必须到大厅去了。"
"下次什么时候还要来?"
"有事情的时候就会来了哟。"
壹井一边说着一边往来的路上走去,润也有些依依不舍,转身向侑说:"喂,你看起来没有和男人做过**,你会吗?"
"咦?"
突然这样一问,侑相当的尴尬,同时脑海里闪过司的脸。
"你看起来好像是被迫来的,在这里,像这样的都会很受欢迎哦!"
料不到在美丽的外表下,润也的用语直接又锐利,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润也把大厅边的门,开个小缝,并从布帘间小缝线瞧了一下里面的状况后,朝向侑说:"要不要去经理室?"
黑色的丝绒布帘呈两层状态。一出这扇门就有一条狭小的通道。另一层的布帘由垂到下面防人看见。
二人从这个缝细间,到达了大厅。
大厅比想像中的还大,整个大厅一片昏暗。虽然没有像贵宾舱那样的华丽装饰,但到处都有银制的蔷薇饰品摆饰着,弥漫着**的气氛。
还有在圆形的矮玻璃桌周围,摆置了丝绒沙发。服务生拿着饮料穿梭在其中。也有吧台的位子。
在脚边及各个玻璃桌面都有点状的灯光设备,使人无法清楚自到对方的脸。
仔细一看,里面已座满人潮。大多数是年轻的公关先生及客人的组合。。。。。。气氛热情洋溢。
地板的后方有一台白色的平台大钢琴,流出可以淹没呢喃声的优柔乐曲。就在那里的后方,好像有几个房间,也有些客人和公关们离开座位,往房间方向消失了。
"。。。。。。你不要一直盯着看呀!"润小声的提醒他。侑也小声地问着。
"里面的房间是。。。。。。"
"就是个别室呀,可以和客人温存的地方。"
果然如侑所料。
钢琴声有淹没不为人知的对话,而扑鼻的蔷薇浓厚的香味则可盖掉生腥的气味;这个最下层的世界也和上头一样,都是用美丽的外观包装着隐藏着许多风流客愧疚的内心。
接着,侑的视线定在位于中央位置席上的客人,由于灯光皆暗,看不清对方长相,但却有点眼熟。
"喂,不要站着不动呀!"
润也拉着侑的手肘,把侑拉向黑丝绒的布帘那边,进入有扇画有白云的玻璃门。
"这边是经理的办公室。"
轻轻敲了门,但是没有回应。润也就直接打开门,进入房间里;这里与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世界。只是间很普通的会客室而已。有一组桌子和沙发。在办公用的书桌上放着一台个人电脑。。。。。。非常简单又机能化。

"经理好像不在耶,我们等等看吧!"
往沙发上一坐,润也打起哈欠。他说话的方式及动作带着稚气,却拥有非常现实般美丽动人的一张脸及身材。
润也抬起头看看侑说:"你刚刚为什么走到一半就停住了呢?"
"没。。。。。。没事。京先生,不用到大厅吗。。。。。。?"
虽然润也比自己年轻,侑对他仍十分礼貌。
"叫我润也就可以了啦。我今天一点有预约,但是客人还没有来。"
"这里都是预约制的吗?"
"不一定。基本上,只要恩客肯付钱什么都可以。在此消费并不便宜。指名费啦、预约费啦、饮料费啦、小费啦,也有人一个晚上花了好几百万呢,但对这些人来说,那些只不过是小钱,零头罢了。"
在这里的有钱人家的挥霍,真的超乎寻常。他们已经付出高额的旅费但要享受船上提供的娱乐或声色,又得多付一般人无法想像的金额。
特别是像来罗杰戴尔香的这些人吧!
"这就成了这艘船的额外收入啊!"
润也先是张着大眼看着侑的脸,忽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让侑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听你。。。。。。一本正经的。。。。。。说。。。。。。说什么额外收入。。。。。。就觉得很好笑!"
侑被润也笑的脸也红起来,眼角笑的渗着泪水的润也又说:"这个俱乐部所存的钱,绝非你想的那么小金额。。。。。。所以俱乐部偏重于服务客人品质之提升。"
"男人和男人玩。。。。。。这种事需要什么服务品质?"
"对于有钱人家而言,他们的花样才多。因为什么都很容易到手,所以就会希望得到一些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尊城集团便是利用寻欢对物愧疚的弱点提供他们生理、心理的需求营利。没有比这个更利害的了。"
"抓住什么弱点,实在可笑极了。"
"但一般凡人,往往战胜不了贪婪的**吧!"
这就是司的作风!只要能使对手服从自己,什么威胁利诱的手段尽出,真是龌龊。
"不过那种政治利诱啦,跟我们是没有关系的。我们只要好好地满足客人、让客人高兴,这样被指名的次数就会增多,就可以赚好多钱了。所存的钱可能是其他客船工作者的好几十倍呢,我已经不想回到上头的世界了。"
"谁稀罕赚钱。。。。。。"
"不过这种我认为既然要做就好好的做,每个公关人都有各自的苦衷,但都是为了钱,暂时在这里努力工作,你若不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对别人是会造成困扰的。"
听了润也的话之后,侑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说不定润也也有不得不在此工作的理由。或许他和自己都同样遭受过司的玷污。。。。。。。
但是,润也马上展开笑颜地说着:"你可以先在上面的世界卖卖你的相喔,我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耶。"
"上面的世界是指。。。。。。"
"你平常值勤的地方,贵宾舱啊。"
润也站起身来,用修长的手指直直地指着侑的胸前银蔷薇领带夹。
"如果知道罗杰戴尔香的客人,就会知道这个就是公关的代表记号,让客人在上面世界记住你的脸,然后到了罗杰戴尔香的时候就会指名你。这里灯光不是太亮又碍于时间有限。所以,在上面的世界也要随时别着这个领带夹,知道吗?"
"但对未别银蔷薇领带夹的工作人员来看,他们不会有所存疑吗?"
"不多嘴过问,是咱们这艘客船员工的常识耶。因为在这艘船上秘密太多了,如果全部都想知道的话,不知道要有几条命呢。"
润也半开玩笑的说着。
"润也,你又擅自闯进来。"门一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性走进屋里,她一身套装配上高跟鞋。。。。。。看起来十分精明能干。
"啊,荻原小姐!片濑,这位是经理荻原小姐。哦,这位是新人片濑。刚才春树带他的。。。。。。"
"你差不多该到大厅去了吧?润也。"
荻原看着手表说。润也说"好--啦"拖了个长音回答后就出去了。
"那个孩子真的很专业。接客的方式很与众不同。"
"。。。。。。是吗?"
"你叫做片濑侑,对吧?"荻原看着侑的脸问,侑点头回答"是的。"
"虽然你是专程来的,但是很对不起,我还无法和你谈详细的工作内容。"她皱着眉头说。话中有玄机,侑虽无意在店里工作,但她说的话,使侑不禁有些好奇。
"这是什么意思呢?"
"刚才接到船主的指示,说‘侑还不能到店里上班。‘"
"船主说的?可是命令我到店里上班的也是船主呀。。。。。。我真搞不懂。"
"船主也没对我说什么,只是船主的命令是绝对要服从的。"
侑对这句"只是船主的命令是绝对要服从"的话,已听腻了。
难道司感应到侑的心声了?所以不要他到店里上班罗。
不可能!为了使侑服从用尽龌龊手段的司,不可能轻易松手!
"反正在没有得到船主的许可以前,你也不能擅自进入罗杰戴尔香,知道吗?"荻原仔细地打量着侑。
当侑一从罗杰戴尔香出来,到了职员舱的走廊后,整个人就松了一口气。
那里真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空间。光是在那儿呼吸,头就感到晕眩,好像喝醉酒一般。
侑笔直的朝一个地方,快速地走着。
到了有对讲机的门前,侑按了好几次,总算有人来应答。
"我是片濑,有事想找船主。"
"没有得到船主许可的人,不可以进来。"
是个和司完全不同嗓音。大概是司的秘书吧;上次来的时候,司的房间好像绵延至深处,也许秘书室就设在某处。
侑对着对讲机说:"请让我进来。我想请教有关俱乐部的事。。。。。。"
侑故意把其等等视为绝对机密的俱乐部,放在嘴上。。。。。。也许会获准进入船主办公室吧。。。。。。。
经过一段沉默后,自动锁果真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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