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夺舍 第五章携美白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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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令沅湘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望夫君兮未来,吹参差兮谁思?桂櫂兮兰枻,斫冰兮积雪。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心不同兮媒劳,恩不甚兮轻绝。石濑兮浅浅,飞龙兮翩翩……
远处的妹妹方诗欣在唱着古歌。
楚辞·九歌,屈原所作。
方信露出一丝笑意,侧脸望过了萧冰。
萧冰今天白色厚裙,端庄典雅,举止投足间流露出一股从容高贵的气息。寒风轻拂,吹得裙裾微摆。
虽然说她内息深厚,不过,十二月,裙下还露出晶莹大腿,这真是让他有点想笑。
对于萧冰的事,他朦胧的确记得,说小时候一起青梅竹马,那的确是,是啊,她十岁,自己八岁时,还一起洗过澡呢!
想起当日八岁的自己,在她身上乱摸的情景,他就不由哑然失笑,女孩成熟的早,十岁已经开始发育了。
不过,几年不见,出色的如此国色天香,实在让他难以相信。
这次前去,就是去萧冰的老家,而方诗欣却偏偏要跟着上来,看见她跑路而来,他略有点皱眉。
“怎么了,漂亮吗?”少女得意的转了个身。
“漂亮,只是,可爱的方诗欣同学,你这样穿,你真的不觉得冷吗?”方信收回了自己视线,问着。
眼前的少女方诗欣,穿着一套裙装,高领雪白上衣,微显波浪并且带着绣花的下摆,只是下面一条裙子稍显短紧,将大腿露出膝盖以上的三分,虽然说没有走光的担心,也显示出少女修长洁白的大腿,但是,似乎现在是十二月吧?
“你看冰冰姐都这样穿的呢,她送给我的,哼,坏哥哥,只送我个布偶,还想抛下我一个人去玩,冰冰姐,你以后不要理他了。”方诗欣上前,摇着萧冰的手。
说实际的,现在萧冰年纪最大,一过本月,就应该算十八岁了,她摸了摸她的头,笑了笑:“走吧,现在差不多要上船了,人家可不等你呢!”
方诗欣听了这话,也不闹了,白了他一眼,就算了事。
上午八点了,船果然已经到了,上船的人群比较拥挤。方信不自觉的拉住了妹妹和萧冰的小手,防止人潮来把她们两个冲散了。
不过,到了检票的地点,萧冰反过来拉住了他,走到了另外一道门口:“别,我们走这里。”
说着,她才抽回了手,她拿出一张卡片在卡机上一插,门就开了。
看见了方信略有迟疑的神色,她不由笑了:“方信,你忘记了我家是什么人家了吧,我们去湘君殿进香和祈礼,是用不着买票的。”
“哦,我忘记了,你家还有爵位呢,你家祖上,是世袭君山子爵吧!”方信记了起来,这个世界原本的方信,是完全不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的少年,但是对现在的方信来说,他实在是吃了一惊。
“现在不同以前,这爵位,也不过是虚名罢了,就多了这点特权。”萧冰进得门去,将卡收好。
虽然萧冰说的轻松,方信却不敢轻松
隋乱之后,有唐太祖出,得五百年天下,唐之后,有郑得天命,行三百年,后有炎得天命,也行三百年,之后有华朝出,李姓得天下,三百年,天下乱,藩镇割据,其后诸镇联合,建上议会,限制皇权,行君主立宪,直到现在。
眼前云梦湖,其实就是原来地球的洞庭湖,但是这个内湖没有经过人工填湖造田,所以浩瀚似海,面积有6000平方千米,容纳四水,吞吐长江,调节洪水,控楚带吴,是华夏内陆第一湖。
萧家自唐而始封,专侍奉君山二位女神——湘君和湘夫人。
并且有着世袭侍奉湘君和湘夫人的户口,又称湘户,有一百户,这个编制,唐太祖时设立,历朝延续不绝,虽也有去封号的时间,但是后朝又加封,直到现在没有改变。
到了现在,君山一千八百亩田产,还是属于萧家所有,可所谓世袭千年的华夏贵族。
云梦湖水质清洁,风景秀丽,鱼产丰富而鲜美,自古就是疗养和旅行的胜地,因此周围的别墅,大部分是富豪甚至包括皇家的别墅区。
当然,现在贵族已经没有什么政治特权了,但是千年世袭,还使人敬重。
船行甚快,半小时后,就看见了君山,就在二人的前面,一个导游已经在说着:“大家注意,君山快到了,君山者,秦始皇封山,而唐太祖启山,此是千古之事迹啊!”
游客对这个早已经知道,大部分人都远望君山,或者低声议论,但是唯有方信密切的听着。
“据传,秦始皇当年巡狩天下,船过君山时,忽然风浪大作,始皇大怒,说:我真命天子行舟,本应风平浪静,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兴风作浪?接着,他便问左右:此乃何地?侍臣回答说是君山。始皇一听愈加恼怒,说:普天之下,唯我为君,怎么山也称起君来了?他遂命刑徒三千砍光了全山的树木,并下令于石壁上刻封山令。”导游是一个中年人,他似乎不在意下面的议论,继续说着:“而后500年,唐太祖登君山,下令启山,建湘君湘夫人神殿、设湘户,立白帝楼,一直流传到现在。”
方信非常感兴趣,正想继续听下去,但是这时,船已经靠上了君山岛,导游停止不说,领着队伍上前,而方信也连忙上前。
凡是来过君山岛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向此方的主宰女神上香和祈礼,因此,人群是直接向一个方向走着。
神殿附近,先是竹林,此是有名的有泪痕的斑竹,以及视之则圆、摸之则方的方竹,而再走一段,前面是一片松林,虬枝盘旋,如同龙蛇,夭矫,穿过松林一看,是一座神殿,广场有百米宽长左右,神殿外面有围墙,门上都有古篆。
“哥哥,要进去吗?”
“不了吧,我们还是排队好了,何必用特权呢?这对娘娘是不尊重了。”方信说着,他拉着妹妹的手,排队等待,对此,萧冰只是一笑。
这是她的家,她随手指点着,一一说明。
其实,这里的风景非常不错,特别是对于现在的方信来说,神殿前的广场上,有喷泉,有假山,有雕像,这些雕像,就是历史人物了,可惜这些历史人物,他只是在历史书上粗略读过。
不远处,有曲折的小路,小路边上有供游人憩息的长椅。
游人的嘻笑,传了过来。方信心情愉快,向前稍前几步,而喷泉就在他的侧方,水气漂浮而来。
但是他的妹妹却已经看习惯了,她没有注意周围的美景,只是拿出一本课本来,低声的读着:“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康诰曰:作新民。诗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
“你在读什么呀?”方信不由发楞。
“课本呀,你别忘记了,期中考试就快进行了,不复习怎么行呢?这可是重要的学分呢!”方诗欣又鄙视了哥哥一下。
方信哑口无言,他夺过了书:“在娘娘的殿前读什么书,等会再读也不迟呀,来,我先拿着,等会给你。”
方诗欣这次倒没有说什么,她哼了一声,就上前继续跟着人群。
而方信,却还是瞟了一下,这立刻印合了他的记忆。
等了一会,进入神殿,神殿分成三重,第一就是庭院,上面有着“封旨”,全由古文所写,描述的就是册封二位女神为此地之主的天旨,字数不多,只有十几字,其次是历朝历代之皇帝加旨。
萧冰如数家珍,一一说明是何朝何代皇帝所旨,以及赏赐了何等宝物,最近的,是一百多年前,君主立宪的那位华明帝的圣旨。
二进殿左右,立着各种各样的怪兽和武将,此是守卫神殿的护卫,直到最后,是奉有湘君湘夫人的正殿,殿内,几乎是全部无烟之香,各人上前,一一礼拜,十分庄严肃穆。
不过,由于人多,因此每人给的时间不多,只允许上洗手,一香,三拜。
此地的女祭司,当然认识萧冰,她友好的笑笑,虽然没有说话,却直接递上了香,然后已经洗完了手的萧冰,这时神色隆重的上前,上香,然后伏身拜礼,但是没有出声。
方信连忙拉着妹妹,也连忙跟着伏礼。
三拜之后,二人就退了出来,延着另外一条路出神殿。
出了神殿,萧冰说着:“我们去白帝楼,可以获得八折优惠呢,而且我还有用餐卡,我们去吃饭吧,那里的鱼真的很好吃呢!”
“这是你家吧?”
“虽然算是我家,但是这其实是公共产业,我也不会住在神殿中啊!”萧冰说着:“除非我继承了祭司的责任。”
说着,就领着他前往,由于君山岛,本身面积仅1平方公里,所以,白帝楼也不远,但是等到了门口,这才觉得宏伟。
白帝楼雄踞西隅,下临云梦湖,才看见门,就看见上面一句石雕:“云梦天下水,白帝天下楼”
白帝楼为四柱、三层、飞檐、盔顶的砖木结构建筑,别具一格。进入大大楼,只见四周挂满了历代名人的题咏。
“看,白帝楼记,唐太祖亲笔,我们课本上也有呢!”湘户的身份,在此地的确好用,上了楼去,很快就获得了席位,方诗欣得意的指着一方雕刻说着,并且又鞠躬行礼,以示尊敬。
二楼正中十二块紫檀木拼成的雕屏上,《白帝楼记》赫然醒目,方信行礼后一看,不由噗的一声。
只见其笔龙蛇飞舞,圆转凝重,易翻为曲,虽然方信对书法不是很清楚,但是也知道端是大家之作,不过上面的内容,就使他心朝翻滚,几乎想呐喊几声,以发泄自己心中荒谬之感。
“圣元五千零四年春,朕临巴陵郡,祭湘君,建神殿,为以纪念,特以建此白帝之楼,朕观夫巴陵胜状,在云梦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白帝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若霪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耀,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沈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嗟夫!朕尝求古君臣之心,或异二者之为,诸臣何求臣道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朕今日为帝,登此楼,可所谓快哉,然,此非圣道之乐,圣道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矣!噫!得此,朕与卿同勉!时四年四月十五日。”
“你看,唐太祖书白帝楼记,一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尽说其臣道之要,而‘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又尽显帝道圣道之真意,千古传唱,至今不朽,果是千古一帝啊!”就有附近的旅客感慨的说着。
方信听了,嘴角不由**,再难以说话。
这不就是范仲淹《岳阳楼记》吗?怎么在这里,变成了唐太祖《白帝楼记》呢?而且这样一改,倒真正是君臣之道的要意了,这家伙绝对是穿越者,绝对是穿越者,他心中如此呐喊的说着。
幸亏方诗欣打断了他的思想,她正在菜单上认真挑拣。过了一会儿,她回头看见哥哥在柜台边发呆,忍不住问:“哥哥,你在干什么呢?看的这样认真,而且表情这样奇怪?”
“啊?我是感慨万千啊,感慨万千!”方信转念便回答的说着:“啊,萧冰,你觉得这里什么东西最好吃吗?”
“银鱼当然最好吃了,现在有着养殖,四季都可以吃到了。”萧冰笑的着说,直接开始点菜了。
云梦银鱼,生于君山后湖,通体银白无鳞无刺,食之鲜美无比,价格昂贵,想不到这里也是一样啊!
方信看了看菜单,也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在菜单上,通常就是数百元不等的价位,在现在食物充满的世界,这可真的是贵呀!
就在这时,方诗欣也已经点好了菜,两人在座位上屏息以待。虽然店内客人不少,可是餐点很快就送了上来。
食物固是鲜美之极,而景色也毫不逊色。
座位临云梦之湖,阳光的照耀下,水面闪烁的光辉,宛如金磷,灿若繁星。而附近的喷泉,激射起十余米高,顿显彩虹,映光流辉。再看远处那些数百年,上千年的参大树,青翠欲流,至于道路边种的桃树,更是乘着春光,竞芳吐艳,其色简如云霞。香远益清,沁人心脾。
在此欣赏,果是极好,原来,这就是这个世界天下闻名的“云梦观涛桃花香”!人生得意,怎可不在此时?真是不辜负千古之名了。
就在此时,方信才真正的认识到,自己已经重生,以前的生命,和自己再无关系,果然应了自己想要重来一次的梦想。
美人如玉,直将尽享繁华在此时,除了眼前,银鱼鲜,桃花香,云梦涛,再无其它
十二月
方信在君山岛上玩了两天,又上了岸。
萧家在云梦湖岸上,有一处别墅,有一位专职司机原子明,说好了今天下午两点,送自己到列车站。
方信中午,吃完了中餐,就准备上街去走走。
这家别墅虽小,地段非常了得,坐落在云梦湖,紧靠着就是皇家御苑,附近多是豪宅,度步而走,虽然附近是闹市,高楼大楼很多,但是街道清洁干净,周围是已经落了叶子的树木,街上行人悠闲的度逛,冬日的阳光洒满了街道。
方信找了一个长椅,悠然坐下,观看着这盛世之景。
每个人不能说都非常快乐,但是个个衣着华丽,步履轻松,和地球上那种匆忙的快节奏实在不可比。
方信沉入了玉如意隐隐光辉中,这样的话,他可以感觉到那整个人类世界散发出的气息,不清晰,但是可以感觉到,那是充满了祥和的气息。
痛苦不可能灭绝,但是总体上说,已经没有寒冷,没有饥饿,有着相当高的人权水平的世界,应该就是这种气息统治世界。
不过,突然之间,方信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和谐的气息,偏头看去,一个男子正静静的立在远处的一颗树下,这男子有点奇怪,怀疑是混血,但是更吸引他的,是那种模糊而真实的气场反差。
目光上去,对方的目光也落了下来,才一交锋,方信就感觉到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惊悚。
方信皱眉,那是一种浓郁、寂静、安详的黑暗气息。
针对于方信现在的程度来说,这种黑暗气息异常强大,它浓缩在这人的身体内。
方信移开了气息,他不想惹麻烦,毕竟自己还非常弱小,何必去找麻烦呢?当下就起身继续度步,不急不徐,离开了这条街,果然,随着这条街的离开,黑暗气息锁定住他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方信并不知道,当他离开这条街时,那男子眸子中露出了寒意。
“阁下,就是他,方信,萧冰选择的男人。”他的身后,又转出了一个中年男子,低声的说着。
“真不想到,她竟然选择这个弱小的男子,实在不配她的身份。”这个年轻男子冷笑的说着,说的是字句正宗的华夏语。
“阁下,他还相当年轻,我感觉到了他身体内纯净的生命力量,这是一个有潜质的人!”中年男子说着。
“我知道了,无论有多少潜质都无所谓,我今天就会抹杀掉他。”年轻男子露出了一丝杀机。
方信脱离了街道,心中还是觉得有点不安,但是度步在阳光中,这点感觉就慢慢的消散了。
这个世界的高度文明,使他产生错觉,一些不安就忽视了过去。
走着走着,他又回想往事,也很奇怪萧冰对他的态度,虽然自己还算有点英俊,不过在这个时代,只能算良等而已,自己家世也算不错,但是只有整个方家,才能和萧家相比,自己区区一个远支子弟,论地位、财富都不能和萧冰相比。
再论得才学和武功,萧冰的社会课程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但是至少武功已经进入了大周天循环,内息是他的十数倍。
她看上自己,实在让方信有点迷惑,这只能以小时候青梅竹马来解释了。
散步的方信,把这些日子的过去想了想,就随手在自动售货机上一划卡,跳出了一杯散发着热气的果汁,直接一口气就喝光了,香甜温热,非常惬意。
方信若有所思慢慢收住自己的目光,不管有什么用意,自己只要加强自己的实力就行了,这是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
但是就在这时,一股寒意猛的降临,方信大惊,连忙想挣脱,却发觉全身的神经一时间全部麻痹了。
几乎同时,一辆电磁车从后面直撞过来。
“有人想杀我!”这个觉悟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点上,显示点亮了方信的心!
随着这个觉悟,他猛的调动玉如意的力量,功德光辉立刻将降临在他身上的寒意冲散,内息如泉水一样调动起来。
就在这时,车猛烈的撞上了他的身体。
没有丝毫抗拒,他的身体猛烈的飞了起来,直撞在侧面一家咖啡店的玻璃上,对面玻璃并非强化,直接破碎,满是鲜血的人体,落入其中。
在昏迷的一瞬间,他感觉到残余寒气纠缠上来,凭着最后一眼,他感觉到了笼罩在整个世界上,那浩瀚无限的光辉,以及笼罩着身上,感应到的一小片黑暗。
而几乎同时,那个年轻男子猛的全身一震,迅速取出一个手帕来,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阁下,怎么了?”
“他身上有与我相反的能量反应,导致我的法术失去了控制。”青年男子站稳了身体,闭目感应了一下,冷笑的说着。
“那怎么办?阁下?”
看见围观的人纷纷上去,并且有许多人在打电话报警,年轻男子合上手帕,说着:“没有关系,我感觉到他已经被我的力量牵引到黑暗空间,我们先撤退吧,别引起附近的华夏力量的注意。”
“是,阁下!”
十分钟后,救护车将方信送进了就近的医院。
诊断结果,全身多处骨折,内脏大出血,最可怕的是颅内出血。
三十五分钟后,接到消息,直接以小快艇赶来的萧冰脸寒如水,稍微观察了情况,稳定了情况,就立刻转到了云梦湖皇家医院。
云梦湖皇家医院的主持医生,叫常平,是医学界的重要人物。
常平主持手术,用上最先进的治疗仪器,骨折碎片都已经取出,内脏也止血,甚至颅内血块也消除,但是方信还是昏迷不醒,转到特护房守护。
萧冰呆呆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看着医生进出。
“小姐,我们已经检查了他的昏迷,发现他的主魂并不在身体内,从他残余的痕迹来看,有阴性能量的痕迹。”一个才进去的云梦祭祀深深低下了头说着。
“能够不能够召回?”
“小姐,您知道的,现在连接的空间碎片不计其数,并且还在快速增加中,如果没有准备的话,根本不知道方先生的主魂去了那里,而且,当时还有阴性能量在,同息相感的原理下,落入第三层甚至更低的空间的可能性很大,由于方先生没有任何准备,如果方先生的主魂在那里死上一次,就会被那里的空间同化,就算找到了,想净化,也非常麻烦了。”
萧冰脸色苍白,眸中闪过寒光,久久不语,过会才问着:“能量属性呢?”
“能量属性,初步分类,三阶阴性负面能量,凭我感觉,带有欧洲的烙印,不过,我第二次仔细感知,这能量被中和过,因此实际上牵引力,可能落在二级空间层次,而且是属于欧洲文明的空间,小姐,具体内容,还要请六阶方面大师前来仔细探察和定位,时间上也要注意。”
“这个我知道了,这事由我来处理,那肇祸者找到了没有?”萧冰自然明白,各空间都有同化性,就算没有被杀,也会在日积月累之中缓慢同化,因此时间上很是急迫。
“出事后,在场的目击者当即报告警察,十分钟后,警察就封锁了附近的道路,肇祸车者是本地人,已经在警察局受审。”
“是这样吗?这事一定要查个清楚!”
“是,我们就去调查。”
“方信,是我害了你。”等他们离开,萧冰才以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着,手指甲切入肉中,渗出鲜血来。
当方信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觉自己既然躺在一间由木和泥制成的屋子里。并且有着一些记忆连绵不断的袭来。
自己又死了,又夺舍了?方信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阴沉的风从破烂的墙缝中传了过来,带着一股淡淡而不散的寒意和腥气。
而自己的躯体,躺在了干草之上,身上只穿着单薄的旧衣,上面有许多补丁,但是总算还没有破口。
方信第一时间就是整理自己新获得的记忆。
这个记忆非常杂乱,也非常疲乏,基本上就是一种简单的语言,以及不断的日常生活和打工生涯,包括对周围一些人的认识,但是对于识字,以及书本,几乎是空白。这个躯体的名字叫汉尼特,是自由民,他是伊迪·德里克男爵的领民。
很快把记忆消化了,方信总觉得奇怪,因为他对自己的身体,并不和那个未来世界一样的感觉,似乎这个身体是空的。
闭上眼,仔细考虑过,方信呼唤着:“玉如意!”
玉如意应声而起,轻微的发出了光来,在光芒之下,方信顿时觉得全身刺痛,吃惊的发觉,自己的身体开始轻微的扭曲起来。
“关闭光芒!”方信大惊,直觉着喊着。
玉如意关闭了光辉,这才发觉包围着自己身体,是一丝丝黑气,等功德光辉消失,黑气才稳定下来,恢复原来的身体形态。
随着光明的消失,方信顿时感觉到无比的疲倦,似乎自己干了许多活似的,非常累。
方信若有所思,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感觉上非常实在,一点也没有虚假,但是自己刚才所看见的,又是什么呢?
心神沉入玉如意,从内而向看去,顿时,天地都变了。
整个天地,一切的事物,都笼罩着淡淡的黑气,而自己的**,却分成两层,第一层,闪烁着轻微的白光,第二层,虽然有着鲜血骨骼内脏,但是全部笼罩着黑气,而在两层之间,却是一层淡淡的金光,隔离了两者的交流——这金光他自然非常熟悉,正是功德圣光。
有必要隔离?
他知道玉如意不会作无意义的事情,再查了查玉如意,却发觉并没有多少损耗,不是真正的物质**?是一种虚拟体吗?方信沉吟着。
对这种情况,他倒并不陌生,基础神学都有过论述,人的灵魂并非独立体,必须有依附,可以是真实的**,也可以是最细微的灵质。
换句话说,在神学,特别是佛家的理论看来,人和鬼神,都不过套着一件外套,尽管这外套各有不同,这就是六道。
寻思了片刻,方信并无多少惶恐的感觉,这当然一部分是他的心性,但是更主要的是,玉如意始终跟随着他。
只要玉如意跟随着他,他就再无畏惧。
“玉如意,要多少功德,才能够送我回去?”方信问着。
玉如意一条虚光线,直上顶头,就差一点满了顶面,然后才一闪一闪。
看见这个,方信心中大定,知道积满目前第三层的玉如意空间就可以了,这需要的功德,不是很大。

外面的寒风中,始终带着一些寒意,方信将这个汉尼特的记忆,全部消化,整理。
恩,这是一个庄园,这在这种欧式中世纪毫不希奇,庄园最主要的是土地,另外还有农舍、谷仓、牛栏和马厩,还有手工作坊,庄园经济是自给自足的,从种粮食到纺纱、织布、缝纫、烘面包、酿造啤酒,从饲养牛羊鸡鸭到做袜子、鞋子、水桶、碟、盆、酒杯、铁器、锅、菜刀等,全部在庄园内部进行。
只有少数和外部进行交往,主要是奢侈品和盐糖之类,佃户是不允许随意外出,而自己这个身体,却是自由民。
自由民能够随意外出,能够迁移(当然要交纳原本保护领主一笔赋税)、参军、经商、甚至还能够当雇佣兵。
看着涂着泥的墙上,挂着剑和陈旧的皮甲,再结合记忆,方信明白自己这个身体,到底是怎么样获得自由民身份了——别以为自由民很常见,一般来说,一个男爵拥有上千佃户,数千人,有自由民者寥寥无几。
这个身体的家族,通过五代充当领主的职业士兵,并且二代牺牲,直到汉尼特父亲牺牲,领主才赐给这个家族自由民身份。
只是汉尼特似乎并不怎么样有本事,或者是太过年轻了,虽然获得自由民,也没有野心外出,就充当庄园的传信员,或者负责外出运输货物——这对汉尼特来说,已经是不错的美差了。
这些都无所谓,方信的目光转向玉如意——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玉如意在这个空间,还能够积蓄功德吗?
如果可以,获得功德的方式,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思考了半刻,方信的目光慢慢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他拿起了剑,这剑是普通铁剑,是祖先传下来的,已经长满了铁锈,当下就取出磨剑石,开始磨了起来。
小时候,汉尼特的记忆中,有这个过程,那是他父亲严厉监督的课程,在他父亲牺牲后,汉尼特就没有再磨过。
现在重新磨起,方信找回了当年的记忆,用水和磨石开始磨了起来。
半小时后,他已经把剑磨光,透出了锋利的光来。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方信手握长剑,汉尼特小时候受到的基本剑术课程的记忆就浮现出来,而方信自己的初阶越门剑术,同样浮现出来。
一对比,除了有限把汉尼特基本剑术课程吸取外,就集中到了初阶越门剑术上。
这倒不是所谓的东方必胜过西方,剑术本是为了杀人而用,理论上说,考究的是各个文明的杀戮历史有多少,除了有意识禁武外,一般来说,杀戮历史越长,剑术等杀人技巧进化的越是完备
而是方信学习所学,是整个帝国性系统组织化的剑术,千锤百炼的技艺,自然远不是乡下士兵所学的皮毛可比喻。
方信开始跑步,锻炼身体,熟悉自己的身体和剑术,半小时,他满意的停止了。
又将皮甲拿出来清洗,换上了新的系带,也就可以了。
这和功德没有关系,或者说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却是保护自己的不二法门,他不想知道自己如果被杀,会产生什么变化——那被隔离的黑气,使他产生不祥的预感。
现在,就是等待机会,或者自己制造机会了。
不过,回想起自己被刺杀的事情,方信眸子变的深沉,过了许久,他才吐出一句话来:“人类终是人类!”
再怎么样文明的社会,黑暗还是免不了。
战争来的比想象要早,太阳还没有出来,城堡的钟声就响了起来。
这钟声连绵不断,几乎周围十里之内都能够听见。
方信这时,正在吃粥,这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他已经熟悉了领地内的情况,并且作为自由民,由于职业是传信,他开始熟悉了骑术,并且锻炼越门剑法,也有一定的进步。
他有一笔收入,但是吃起来,还是黑面包和麦片粥。
对汉尼特来说,这已经算是好食物了,但是对于方信来说,这简直是猪吃的东西,想起在那原本世界上享受的香喷喷烤鸭和醇净的葡萄酒,就不由使他感觉到天上人间的区别。
听见了钟声,方信突然之间一呆,一股记忆就被阅读出来。
当下,就立刻把吃了一半的粥就这样一丢,直接将皮甲穿上,并且拿上了长剑,目光警惕的望向外面——那里传来了马蹄的声音。
“布里曼伯爵的军队快来了,今年晚上之前,所有领民全部撤入城堡!”一声马匹的嘶喊,从雾气中发出了洪亮的声音。
再踏前几步,才发觉随着声音,附近佃户都纷纷尖叫着,他们似乎早有准备,疯狂从草窝中出来。
“汉尼特,你作的很好,快去城堡,男爵找你有事。”这个骑士看见了全副武装的方信,这在慌乱的人群中非常显目。
“是,贾斯敏骑士,我立刻就去。”方信这才回忆出来。
来人是贾斯敏骑士,男爵的六个骑士之一,他身穿沉重的盔甲,跟随着四个骑士侍从,看年纪已经不轻了,大概四十岁了。
天阴沉得很,雾气非常重,按照记忆,方信快速的向着远一点的城堡赶去,这时,城堡中,已经集中了二十余个士兵,看见方信,都认识,直接让他进去。
城堡都是青石,早晨的薄雾透过又高又窄的窗户一点点渗进屋里来。
建造一座石头城堡要花很多钱,并且要数年才能完工,这城堡也不例外,城堡中储存的粮食一般可供一年食用,一支百人左右的守军就足可抵抗十倍的敌人,男爵的城堡,已经传承了五百年。
雾气把充满着石墙,脚步声响着。
“又是和布里曼伯爵的战争吗?不死不灭?它到底是什么人呢?”
在这个小小的领地内,传播着布里曼伯爵的邪恶传说,传说他获得了魔鬼的力量,而获得了不朽,每过十年左右,就是他起兵侵略和讨伐四方,而四周开始抵抗。
汉尼特的家族中,就为此已经牺牲了二代人,上次十年,汉尼特的父亲就战死在这个战役中。
但是很奇怪的是,有这样的传说,为什么其它地区没有反应,并且消灭它呢?
方信走进内堡时,还这么想。
他穿过大厅,但不能直线的走过去,因为大厅里有许多人,他从桌间和人缝中绕着穿过去。
“男爵大人?您找我?”
“是的,战争又开始了,你去向切克利·雷子爵报信,同时通知给哈布·达布斯男爵、哥伦伯恩·塔弗纳男爵,还有埃莉·利科克世袭爵士,埃弗里·比德尔世袭爵士,明白吗?”伊迪·德里克男爵疲惫地抬起头来,说着,他递来了一叠签字并且盖印的羊皮纸。
没有解释为什么,似乎就是天经地义,方信接过羊皮纸,用着汉尼特恭顺而严肃的声调说着:“我这就去……”
“去挑选一匹马!”伊迪·德里克男爵心不在焉的随手拿出一小袋:“给你,这是给你路上用的,快去!”
方信接过了钱袋,打量着四周。
玉如意给他的感觉非常强烈,这些人都带着沉重而强大的气息,正是这些气息,使他一点都不敢有什么异常。
但是,他还是用玉如意记下了他们的气息,其中一个特别引人注意,那就是一个穿着牧师袍的老人,这老人同样笼罩着黑气,但是在他的身上,却有一种光明力量在流转着。
到了后面,有着男爵的命令,他获得了一匹马匹,这不是战马,战马是骑士才拥有的稀罕东西,但是用来当坐骑,也已经足够了。
“雾真大啊!”这时,太阳出来了,但是雾气还没有散去。
“是啊,每天都有大雾,中午才散,只有等邪恶的布里曼伯爵失败后,这雾气才会彻底的散掉!”养马的人是一个老头,他咯哒的说着。
方信没有再说话,他获得了一些基本骑术,飞快的牵着马从城堡中出去,出了城堡,他就翻身上马,然后向着记忆中的目的地奔驰而去。
雾果然非常大,在雾气中,从已经枯死的玉米地边驰过,在这样的气息中,方信感觉到自己似乎在一个恐怖的欧洲片中——远处地平线上,只有孤零零的几枝树,那些丫权古怪地指向天空,再配合寒冷,营造的那种气氛,简直真是太像了。
就在这时,玉如意猛的一动,方信下意识一伏,就听见“噗”的一声,过了几秒,方信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算平时杀戮决断,但是却没有真正面对这样的经验——一支箭正落在了他背后的一颗树上,穿入三寸,奇怪的是,这颗树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在僵死。
从玉如意的角度,可以看见这箭上带着浓厚的黑暗气息,方信的脸顿时白了。
“恩,竟然给他躲过了,去,杀了他!”雾气中传来了可怕的声音,那声音嘶哑。
黑暗中,显出了一批人的身影,中间的是一个骑着战马,穿着盔甲的黑暗骑士,而四周是九个拿着各种各样武器的人,其中就有一个是弓箭手。
才一显身,方信就立刻从马匹上翻滚下来,直扑入雾气深沉的丛林之中。
扑入丛林,又有一感,当下就在地上又一翻滚,果然,“噗”的一声,又一支箭擦着他的背而射空,落到了一棵树干之上,但是方信一滚而入,消失不见。
雾气太重,但是方信丝毫不觉,在玉如意的眼中,虽然周围笼罩在黑气中,但是那十个敌人身上黑气之重,直如几个蜡烛一样,中间的那个黑暗骑士,更是和火炬差不多一样。
六人徐徐而进,骑士并没有进去,弓箭手也留在外面,骑士马匹不适宜丛林,而弓箭手也是一样,至于其它二个,却是骑士的侍从,不会离开。雾气弥漫,到处都是凋零了的花木,转过一处树木,岩石有上下高低之处,谁也看不见谁,但是在玉如意中,清晰的显示出上面的一行人,落入最后一个,方信已经闭住了呼吸,拔出剑来。
当到了位置后,他果决的一刺一转一拔,长剑已经磨的锋利,刺入没有被皮甲保护的大腿,非常容易,只听见上面一声嘶叫,大腿上鲜血飞溅。
方信刺完,立刻转身就跑,这蓄势已久,顿时又隐入了树林中,余光扫过,却见这人肌肉横连,身上有简单的皮甲,保护住了要害,不过,方信本来目的,就是他的不要害,他大腿被刺穿,在地上嘶叫着。
结果非常不错,对方没有立刻追来,事实上,也不可能立刻追来。
方信滚入一处丛林后,感觉到周围静悄悄,喘息了一会,碰碰跳的心脏,才算平息了下来,他闭目感应。
六个,还有五个,那个虽然没有死,但是却一时间失去了战斗力,在这样的战斗中,他已经算是死人了。
方信深吸了一口气,仔细回忆着越门剑术的技巧和原理,这些刚才并没有用到,但是迟早会用上。
剑者,杀人之技!
岩石块块,丛林处处,又一处适宜突袭的地点。
方信闭住呼吸,在玉如意的眼中,上面果然少掉了一人,五人警惕的以一种阵列而走,相互自然呼应,这不是阵法,但是了老兵当然知道怎么样才能相互保护和攻击。
寒光一闪,长剑自下而上,直刺入,刺的过程非常顺利,剑尖割裂人体大腿的感觉非常清晰,但是几乎同一瞬间,那个被刺穿大腿的人,不顾自己,悍然抓住了突出的剑尖。
而几乎同时,其它四个立刻围了上来。
方信做梦也没料到对方如此强悍,竟然作出这样的事情,奋力一拉,那人的手终是握不住锋利的长剑,长剑收回。
就这点时间,四个人已经隐隐包围住了,方信这时,还是直向下翻滚。
那人的强悍,使他生出寒意,这种不怕死的士兵最是可怕,他不想呆在他的范围之内,而他再强悍,也大腿刺穿,行走不了——只要脱出一段,那就不再是五个人,而是四个人了。
才扑出十数米,就听见一声怒吼,一把长剑,竟然当作武器一样抛射过来。
方信只感觉到左肩一震,长剑擦肩掠过,肩膀上鲜血淋漓,但是不过是擦破点皮肉。
穿入林中,方信已经是心中一沉,在玉如意的感应中,四人紧跟着他,分成四个小方位,已经盯紧了,再难脱离。
生死关头,有的人会吓的发抖,再难控制自己,有的人却会爆发出潜力,其智慧和勇气都会猛烈的冒出来,甚至忘记了伤痛。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方信反而直扑向一个人,不能让他们合围,心到手到,已经锻炼了许多次的剑招,自然使出。
“嗤!”避开对方的攻击,长剑本能的找到了对方人体的空隙,一剑而出,对方胸口顿时鲜血飞溅。
方信不管不顾,直奔而出,到了一处,身子在地上一滚,反手直刺。
“嗤!”长剑刺入那个士兵的胸腹之间,直从背后穿了过去,用力一拔,翻身而起。
呼吸大口大口,心脏在拼命的跳跃,却没有丝毫要呕吐的感觉,方信不再后退,看着还有二个士兵。
这二个士兵脸色沉凝,一步步上前,杀气从他们身上淋漓而出。
“玉如意,随我心意,激快我的动作和洞察力,时间为十秒!”方信默默的说着,顿时,一点金光一闪,整个身体似乎立刻变的如此有力和轻快。
方信大喝一声,直冲入二人之中,长剑一刺一拔,反手相格,又是一送。
这正是越门剑术,左面士兵迎面扑倒,而另外一个也中了一剑,鲜血飞溅,方信再不迟疑,上前又是数剑,将其杀死。
杀死之后,身体猛的一沉,这种得心应手的感觉,顿时消失不见。
方信之所以定为十秒,就是前世有过经验,第一玉如意这样作,会消耗力量,其次就是长时间的话,身体会承担不了,毕竟这是等于兴奋剂。
直赶过去,将二个负伤的士兵杀死,然后,直望向外面。
方信没有立刻出去,他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那里的伤口摸到了,血淋淋粘了一手,方信嘶的一声,感觉到了疼痛。
玉如意的视角中,负伤的肩膀处,更多的黑气凝聚着,这使方信又产生不祥的预感,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连忙注意玉如意,一看上去,却发觉功德基本上没有变化,既没有因为杀人而损失,也没有因为杀敌人而获得,方信不由心中一沉。
这比损失功德还可怕,因为损失功德,就自然有获得功德的办法,但是如果这个世界不会获得功德,那虽然回去所要求的功德虽然不多,却再也无法办到,一想到这个,方信不由产生一种恐慌的感觉。
这种感觉,打碎了他的心理中优越性,方信的脸一红一青,慢慢的,眸中闪烁着冰寒的杀机。
有些人,越是逼的紧,越是会产生勇气来,或者说,用玉石俱焚和狗急跳墙来形容都是可以。
不过,方信没有出去,他用枯枝点燃了火,开始焙烤割下来的生兔子肉。兔子肉其实一点也不好吃,但是他硬逼着自己吃着,血淋淋的半生半熟的肉,更使他心中充满了杀机。
没有多少时间,果然,他感觉到了黑气的存在。
进来了,三个!
方信冷笑一声,有着玉如意,他的确有着先天的优势,什么比了明敌人的动作更强大的力量呢?
他狠狠的咬上一口兔子肉,然后把剩余的全部丢在火中,顿时,火中爆出点点火星,然后就消失在丛林之中。
没有多少时间,黑暗骑士带着一个侍从,一个弓箭手过来。
这三人都已经检查过了尸体,手上都有血,动作中也带上了几分谨慎和杀气。
侍从上前检查着火堆,然后说着:“阁下,刚才还在这里。”
“狡猾的家伙!”黑暗骑士咒骂的说着。
就在这时,他全身猛的一震,迅速转身,直扑向外面。
“阁下,怎么了?”
“这个贱民竟然在伤害我的马!”黑暗骑士含糊的说着,沉重的骑士盔甲束缚了他的行动,他不耐烦的一一在行动中脱开,行动顿时快速了一些。
而几乎同时,方信已经将二只马蹄斩了下来,而在马蹄的附近,那个侍从已经横尸在地。
方信找到了最好的武器,在马上有一套弓箭。
连忙取出,搭上一支箭,顿时露出了狞笑,在这样的情况下,弓箭才具备最大的杀伤力量!
对弓箭,他算不熟,但是那个世界有射箭的基本课,方信至少知道怎么样使用。
马临死前拼命的嘶叫着,呼唤着主人,感应最强大的黑色火炬在快速的靠近,方信闭住了呼吸,拉开了弓,箭上闪起一点金光来。
当黑暗骑士才穿出丛林的那一瞬间,迎面就看血淋淋嘶叫的战马,就在他震惊的时间中,只听“噗”的一声,长箭已经穿过了他的胸口。
黑暗骑士直立着,没有立刻倒下,直上几步,走到了马匹身边,才轰然倒下。
“阁下,阁下!”侍从抢出来,连忙上前,才走了几步,又是一声,一支长箭穿过了他的胸口。
弓箭手看见这个情况,吓的连忙缩回去。
丛林中雾气弥漫,过了半小时,这弓箭手才谨慎的起步,探出头来,见得四周无人,再走几步,又是无人,才有点放松,却在附近石下,猛的冲出一人来。
弓箭手这时,根本来不及上弓箭,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一剑下去,顿时刺穿了他的心脏。
抽出剑来,带着一大蓬鲜血,方信脸色铁青。
如果不是玉如意,如果不是自己所学的越门剑术,这场短促而惊险的战斗,足够让目前的方信死上几次。
不过,杀得人,人是会迅速成熟的,基本上三次就足够改变一个人了。
想了想,方信将一副弓箭收集,连同一副骑士盔甲,以及那个黑暗骑士的人头,他学过欧洲中世纪学,深知就这一副骑士盔甲,就等于一个农场的价值。
其它武器,包括还有一副弓箭,用布包好,全部埋了起来,作个记号,虽然未必会用着,但是有备无患。
自己的马没有被杀,背了上去,他策马上去,虽然负担很重,但是马匹还勉强可以承担着,这时,终于到了中午,雾气散去。
这时,似乎是秋天,去掉了雾气后,一切恢复了正常,露出了中世纪的风光。
很明显,和方信的世界,各有所胜。
现在回想起来,方信的世界充满了一种安详的气息,而这里不时透出了野性。
是的,虽然是秋天,但是还生长着杂草,一些不落叶的树木还非常葱茏,野花点缀在其中,但是,其中充满了自然的野性——弱肉强食!
方信骑在马匹上,回忆着刚才一战的细节,心中充满了忧愁,他既希望快速验证,又充满了恐惧,就在这患得患失的心态中,他饭也没有吃,在黄昏前,赶到了最近的一处小镇。
从记忆中,就可以知道,这镇就是世袭爵士利科克家族的领地,由于只是世袭爵士,没有资格,也没有这个财力来建造城堡,因此以庄园为中心,慢慢的经营成了一个小镇,这小镇有着石制围墙,虽然不高,但是配合民兵,也具备一定的防御力量。
现在的家主是一个小姐,名字叫埃莉!
“我是伊迪·德里克男爵的信使,有紧急的事情要报告给埃莉女爵士,这是男爵给我的信件!”到了镇上,他就直接奔驰到镇中心的一处核心住宅,在士兵作出反应前,翻身下马,喊着。
“你稍等!”士兵有些警惕的看着他身上溅的血,以及那副沉重的盔甲,接过那份文书,分出一人向里面走去。
没有多少时间,士兵就回来了,迎接着他的,是一个中年人,看上去就很像是一个管家,他穿着整齐,板着面孔,说着:“你里面进,爵士说,你可以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等会就会召见你。”
马匹被放下,当沉重的骑士盔甲被放下时,士兵有些紧张,当解开一个袋子时,他更是尖叫了一声,翻滚着离开。
随着尖叫,又有几个士兵连忙冲入,虎视耽耽的望着,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这是什么?你可以解释一下吗?”中年人问着。
“路上遇到一队黑暗士兵,我把他们全部杀了,按照法律,这个黑暗骑士的盔甲是我的战利品,这是他的人头!”方信说着,他满意的看见中年管家那面具似的面孔出现了破碎的样子。
但是这表情一转眼,就消失了,中年管家上前,他不顾那种血腥味,开始检查着,看了一会儿,他恢复了原本呆板的表情:“信使,你的名字是?”
“汉尼特,自由民!”
“汉尼特先生,请到里面去,请洗个澡,我会给你一套干净点的衣服和晚餐,并且在你进完餐后,小姐会召见你!”
说完,他吩咐了一声,自然有一仆妇引着他进去。
那就是厨房,烧开了水,倒在了木桶中,方信就跳到了里面,顿时,水浑浊起来,毕竟满是血迹和泥土。
换了一桶,又洗了一次,才算干净。
送来的,是干净的衣服,虽然不算高贵,但是却也是上等麻布,正适宜他现在的身份,之后,他就被引到了厨房。
厨娘已经忙碌的差不多了,空气中飘荡着香味。
似乎早有吩咐,一个厨娘看见他进来,就引到了桌子上,白面包,黄油,还有一只香喷喷的烤鹅,甚至还有着半条蜡肠,以及一壶烈性酒。
总的档次不高,但是却也不是一般的自由民能够吃到,方信中午都没有吃饭,这时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一个强壮的男子,正在熟练检查着骑士盔甲,附近还有一个牧师模样的人。
“盔甲没有出现破碎,但是的确是黑暗骑士的盔甲。”
“这个人头的确是黑暗骑士,一般邪恶士兵没有这样强大的邪恶气息。”牧师检查着人头,也说着。
中间的那个小姐默默的听着,然后望向那个管家。
“信笺是真的,而且时间也差不多了,十年一次的战争啊!”管家说着:“一人格杀一队,真是强大的战士,小姐,你可以加以赏赐!”
“乔治叔叔,你的意思是?”
“战争已经开始了,强大的战士越多越好,但是你才只有亚历克一个骑士,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汉尼特是不是真的办到这点,以及他是不是真的是自由民,如果是的话,那小姐可以把他暂时封为见习骑士。”
见习骑士,不需要册封土地,也不是正式的贵族,的确很适宜,反正战争之中,大部分骑士和见习骑士,都很难活下来——当然,能够活下来的强大战士,都是受到欢迎的。
“伊斯贝,你能够净化这副盔甲吗?”这个小姐沉吟了片刻,问着。
“放心,只要一个晚上,我就可以净化它。”牧师回答的说着。
“那只需要一个徽章,已经一匹战马了。”小姐想了想,说着,册封见习骑士的盔甲都有了,无需领主来出。
“也许还需要一个侍从,不是吗?”管家提醒的说着。
方信吃完晚餐,管家将他带到二楼,二楼上,墙上都挂着巨大的画像,这都是历代领主的画像,其中战死者占大部分。
管家将门打开了,方信跟了进去。
“埃莉爵士!”方信按照礼仪,上前半跪,而埃莉爵士也伸出手来,让他吻了吻。
“你带来的消息很是不幸,布里曼伯爵又伸出它邪恶的手来,但是你又使我非常鼓舞,听说你斩杀了一队黑暗士兵?连同一个黑暗骑士?你能够仔细的对我说说吗?”小姐柔和的说着。
“尊贵的爵士,您的愿望就是我的旨意,我会解释你所有的疑问。”方信彬彬有礼的说着,这个埃莉爵士,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长的还算漂亮。
埃莉爵士坐了下来,她指了指椅子,示意方信也坐下,谈话就此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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