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风月姐妹的风月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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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庙宇的主人不是别人,竟正是秋横波。
风月蛾和秋横波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本是她的地盘,她为何要如此谨慎?
现在风月蛾已走入庙宇的正殿,秋横波恰巧正在殿堂里祈祷。
香烟缭绕的殿堂,显得鬼气森森,风月蛾到了这里也不觉背脊感到有些发冷,若是平时,她根本就不会这么晚来的,可是今夜,她不但来了,而且还耐着性子坐在那里等,等秋横波祈祷完了才敢开口道:“姐。“
她居然称秋横波为姐姐,秋横波竟也不意外,冷冷道:“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看姐姐了?“
风月蛾耐着性子道:“无论好坏,姐姐总还是姐姐的,总应该来看看。”
秋横波寒着脸,哼哼道:“说吧,有什么事?”
这姐妹俩的关系看来很差。
风月蛾道:“姐,我知道你怨我抢了你的男人,可是,你看我不是也没得到么?”
“闭嘴!”秋横波铁青着脸打断了她的话,咬呀道:“你还有脸说?”
“我为什么没有脸说?爱一个人难道很丢脸么?”风月蛾心中似乎也有气,狠狠接疲乏:“只可恨那没良心的独孤寒,将你我都骗了。”
也许就因为这样,秋横波才会嫁给死去的丈夫,才有了和龙啸天、谢小凰的恩怨情仇。
秋横波冷哼道:“你别尽捡好听的说,我告诉你,若不是你这个贱货,他会弃我而去?若不是你这么多年来,我会过这种不见天日的生活么?”
她念叨着独孤寒的名字,喃喃自语道:“我如果知道你还活着,我会将你大卸八块不可。”
风月蛾冷哼道:“姐姐真的舍得?”
“我为何舍不得?”秋横波残酷的道:“我们的父亲不是将我们的母亲杀了么?”
风月蛾道:“可母亲……”
“母亲怎么?”秋横波道:“任何一个子女也无权批判母亲的对错,她在外面偷人怎么啦?难道父亲就没在外玩过女人?”
风月蛾闭上了嘴,她知道秋横波在强词夺理,而且她父亲无论如何也不该杀死自己的妻子。而她心里也并不是真的想为她父亲辨驳,只是想激她姐姐一激而已。
在生活赋与她们的心灵烙印里,是非对错对于她们来说都已不太重要,她们只计较仇恨和报复。
秋横波又道:“我们应该恨的是父亲,而不是母亲,我以前还以为我们的父亲多么伟大,现在我才知道他和所有的男人一样,所谓女人要三贞九烈,都只不过是他们盅惑女人的借口,凭什么男人就应该有三妻四妾?”
“这点我倒同意,既然男人可以,我们女人为什么不可以?”风月蛾在为自己放浪的行为寻找借口。
秋横波狠声道:“所以独孤寒更该死。
她的这番话无疑也很有问题,也只不过是牵强附会的为自己的结论寻找借口,因为她恨独孤寒。
可她若没对独孤寒真爱过,又怎么会恨呢?
风月蛾却立刻同意道:“对,他是该死,但我们总得先找到他,才能将他杀死吧。“
秋横波眼睛狠狠瞪着她,忽然转口道:“那是我的事,我只问你,你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风月蛾缓缓道:“我来就是为了和姐姐商量如何杀死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的。“
秋横波忽然冲过去,拉着她妹妹的手,颤声道:“你是说,你已找到了他?“
风月蛾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冷冷道:“怎么,我就不能去找他?“到这份上,她还未忘记争风吃醋。
秋横波咬呀道:“我不是这意思。”
“是不是这意思都无妨。”风月蛾冷冷道:“因为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可是我却发现了这个。”说着话,她已将手里的那块鸳形玉坠递了过去。
看着这块玉坠,秋横波整个人一下子就变了,她的手已不自觉颤抖起来,事实上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脸上的表情不只是愤怒,而是悲喜嗔怨等诸多情感择合在一起,说也说不出的表情。
她的眼里竟有了泪光,她的呼吸都似已停顿,过了很久,她才勉强吁出口气,才能开口说话。
她颤声道:“是他!一定就是他……他在哪里……我要见见他……”
风月蛾泣笑不语。
秋横波揪住她的衣襟,嘶声呼道:“他在哪里?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风月蛾像看着个白痴般看着她,慢慢的摇了摇头。
秋横波望着她,激动的泪光渐渐黯淡下来,终于移动松开了手,瘫坐在椅子上。
爱和恨谁能说得清?如果爱没有绝望,又有谁会愿意去恨?如果无爱,又怎会恨?
风月蛾整了整被抓乱的衣襟,眼里绽放出胜利的光辉,冷笑道:“昔日温柔娴淑的武林美人,今日怎么也越来越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了。”
秋横波过了很久,才能使自己平静,喃喃道:“这玉坠他绝不会轻易送人的,因为……因为这本是我和他的定情之物。”
他忽然感到连自己都没法相信自己说的话,说到后来,语声已有些颤抖,颤声接道:“你知道他身上用的是鸳,我身上佩的是鸯……”她的语声终于哽咽。
风月蛾胸膛也在剧烈起伏。她受不了她姐姐对独孤寒的那种表情,冷哼道:“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他虽不轻易送人,但却已经送人。”
秋横波不信道:“什么?”
风月蛾径直接道:“独孤寒才貌无双,按理说,这件事不可能发生的,可是……”
秋横波急道:“什么事?”
“你应该听说过二十年前,江湖中的传说吧?”风月蛾冷笑道:“武林第一美男子,竟会和天下第一丑女一齐私奔。”
秋横波冷笑道:“不可能的,他连我们都不顾而去是,又怎么会……”
风月蛾道:“天下怪事本来就很多,我本来也不信,可是我就是这种怪人。”
铁心挚虽丑,对她却同样有种很特别的吸引力,所以她相信独孤寒也会做出这种事来,她又解释道:“要不这玉坠怎么会在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身上?”这个男人当然就是铁心挚。
秋横波被动摇头,她也才四十多岁,她的感情依然很旺盛,此刻忍不住道:“这个男人是谁?”
“如果江湖传闻不假,他应该就是独孤寒和那个丑女人的孩子。”风月蛾冷笑道:“因为我想只有那么丑的女人才生得出那么丑的儿子来。”
秋横波被目光本来一直很呆滞,此刻却忽然暴射出恶毒的凶光,她整个人又一下子激动得颤抖起来,她咬牙一字字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就太好了。”
她忽又嘎声问道:“他在哪里?是不是已经落在了你手里?”她要报复。
风月蛾冷笑摇头道:“我真弄不懂,你对他究竟是爱还是恨?”她一顿又道:“要我回答这个问题也可以,不过你也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秋横波道:“什么问题?”
风月蛾道:“好好的武林四大美人你不当,为什么要偷偷的和你的儿子改名换姓藏到我这里来?难道仅仅是因为独孤寒么?”敢情秋水痕上次和他母亲见面的地方,是在另一处没有他父亲同样的秘密所在。
“不是。”秋横波咬牙道:“那当然还有原因。”
风月蛾道:“你能不能告诉我?”
“不能!”秋横波被断然道。
风月蛾叹了口气,终于回答道:“是的,他已落在我手里,风月蛾你可真狠呀!”原来秋横波的真名叫风月铃。
风月铃冷冷道:“我早已警告过你不准叫我的真名。”她瞪着眼睛似在沉思,忽又接道:“你为何不将他带过来?”

风月蛾冷笑道:“因为我现在又看上他了。”
风月铃历声道:“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风月蛾冷哼道:“从小什么东西你都要和我争,现在,我终于抢先了一次,你心里很不舒服,是么?”
风月铃心里的确很愤怒,她的确很好强,她忍耐着心中的怒火,勉强道:“你想将他怎么样?”
“玩腻了,再杀了他。”风月蛾轻描淡写的说道。
风月铃籽然道:“不行!”
风月蛾没好气道为:“为什么不行?人是我抓到的,为什么一定要你说了算?”
风月铃勉强笑道:“你难道不想……从他那里查出独孤寒的下落么?”
“我不想!”风月蛾意仿比小孩还倔强。因为在别人面前,她虽是个**无度的女人,但在她姐姐面前,她永远都是妹妹,永远受姐姐的管制,所以她不服。这也许正也是她嫉恨的风月铃的原因之一。
她嘎声又道:“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么爱独孤寒,你不会明白的。当我十三岁时,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已经深深暗恋上他了,可那时,你们却都将我当作了一个小孩子,而你们却堂而皇之的相爱。”
她哽咽道:“你们想过我心里有多难受么?每当我想念他时,每当我彻夜难眠的时候,我就偷偷的躲在被窝里用针刺扎自己的**,用香火烫自己的皮肤……因为只有这样,我心里才觉得好受些。”
她泣声道:“我甚至有很多次想到过自杀……你们想过么?我也是人,我也有情不自禁的时候。
可是当我渐渐长大,而你却疏远了他时,我和独孤寒真正的好上了,你又嫉妒,你又无情的将他从我身边夺走,你……反倒事事处处怨恨我的不是,你……“
风月铃嘶声呼道:“住口!”她全身都已在颤抖,也不知是激愤,还是悲痛,颤声接道:“你在撒谎,他根本从未爱过你…………绝对没有……”
她双眼缪茫,喃喃反复道:“一定是你这贱人从中勾引……一定是。”
风月蛾木然摇头,她也许并不是不信,而是没法接纪元,因为独谷寒的不辞而别,实在是毫无征兆。
风月蛾道:“不是又怎样?他还不是离开了你,”她的泪也流了下来,谁也想不到如此荒淫无度的**,竟也有流泪的时候。
风月铃嘶声吼道:“闭嘴!”她似乎已不能控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啪”的一巴掌打在风月蛾脸上。
风月蛾捂着被打肿的脸,泪流得更多,却恶毒的冷笑道:“你打呀,你再打呀!……无论你怎么对我,你也休想从我嘴里打听出他的下落,休想!”说着话,她已悲愤的护脸转身冲了出去。
人就这么奇怪,有时深沉得可怕,有时又天真得可笑。也许深沉的一面只因我们有过经验,而天真的一面也不过是因为我们从未接触过而已。
风月铃看着妹妹像个孩子似的哭着走了,她脸上愤怒的表情却渐渐平静,也许也只因为她永远是大姐,早已习惯了大姐的作风。
她当然不会就此罢手,她会做什么呢?
漆黑的屋子燃起了一盏昏黄的铜灯。
戚儿将铁心挚一带进来,就紧紧的将门反扣了起来,借着黯淡的灯光打量着被五花大绑的铁心挚的脸。
她的眼睛瞪得很大,方才由于紧张已憋了很久的气,现在才敢大口的喘出来,她低喝道:“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铁心挚叹了口气道:“我为什么要跟踪我?你是谁?以前我见过你么?”他只希望戚儿对她自己的易容术很自信,能相信他的话。
戚儿道:“别装傻,你如果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
铁心挚冷冷道:“我本来说的就是真话,你若不信,当然就是假话,你若真要杀我,不必找这个借口。’
戚儿冷哼道:“少贫嘴,那么你是来干什么的?“
铁心挚淡淡道:“到风月宫来的男人,你应该知道是干什么的。“
也不知为什么,当着几个少年的面替风月蛾洗浴,戚儿都能从容自若,一听这话,她的脸倒不觉有些发臭了。
铁心挚平静接道:“兄台若是因为风月蛾而吃我的醋,那倒大可不必。”他瞟了戚儿一眼,又笑道:“风月蛾人尽可夫,你又何必太过痴迷?”
戚儿似乎还不放心,又问:“你如果好好看看我,就应该认得出我是谁,就应该知道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铁心挚道:“哦!实在抱歉得很,还望兄台恕罪,在下眼拙得很,确未识荆。”他苦笑道:“如果兄台一定要杀我,我能有什么办法能让兄台高抬贵手呢?”
戚儿冷笑道:“你说得没错,你死定了。”她眼中闪着狡婕的光,一字字道:“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你是怎么死的吧。”
说话间,她自己怀中拨出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冷笑又道:“我先用这把刀将你刺死,然后,我再自己将自己刺伤,这样一来,那疯婆娘可就怪不到我头上了,她一定以为是别的什么人干的。”冷笑声中她的刀已举起。
铁心挚的心沉了下去,遇到这样一个鬼灵精怪的女孩子,他实在已没法可想。可是他还不死心,故作镇定道:“你无缘无故就要杀死一个人,却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还要用上一点苦肉计,值得么?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戚儿咬牙狠声道:“为了杀死你这个女妖婆,为了报仇,为了等到杀死她的机会,我已等了整整五年。”
她冒然接道:“这五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刚才也看到了。”
铁心挚的确看到了,一个变态的女妖婆以戏逗男人为乐,而一个复仇的女孩,却长期在痛苦中忍受种肮脏龌龊的事,而且她还是忍受这种挑逗带来的她本身的**冲激的折磨。
戚儿道:“所以现在,你应该知道,无论你认不认识我,我都不能冒险,让你活着,来揭穿我的秘密。”
铁心挚叹了口气道:“我并不想揭穿你的秘穿,其实我本是想帮你的。”
戚儿冷笑道:“帮我?所有想占我便宜的男人都这么说,你以为我会信你么?》你凭什么要帮我?
因为良知,因为义气,因为他是血性的男儿,这就是铁心挚的理由,可是这些话他怎么说得出口?他说了戚儿怎会相信?
他闭上了嘴,戚儿年龄也许还未他大,但她坎坷的经历已使她的心机深沉得像个老人,他再多说也是无益。
这时,戚儿手中的刀已对准了他的胸口,她只需轻轻用力将刀往前一送,铁心挚立刻就要毙命在她手里,铁心挚似已尝到了从自己胸口流出来的血腥味。
风月蛾一冲出庙宇的大门,她的哭声立刻就停止了,她毕竟也已是个成熟的女人,而且以她现在在江湖中的地位身名,也容不得她随意哭泣,泪痕悄拭,她立刻又恢复了风情万种的模样,慢条斯理的上了花轿,按原路返回。
可是她还未走多远,前面的一棵大树下忽然出现条鬼魅般的黑影。
此时明月当空,和风习习,空气中不仅有花香,还充满了泥土的芬芳远处甚至还有条小溪去哗哗的流淌……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静和美,可是黑暗中忽然出现的这条黑影却使这一切忽然变得阴气森森起来,令人背脊发冷,心里发毛。
他究竟是人还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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