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急,你急我尿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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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酌回到家已是下午四点多,洗了个热水脸,便迫不急待给清莹打电话,电话拨通却是丁曼夕,方醒起清莹本未手机,一时惶然,便胡塞乱扔的说了一通话,清莹这类人本就是社会上赶时髦的尖峰人物,你若放个屁,她就知道那一定是臭的,不依不饶的骚骂:“傻B,你给我听着,你**一翘,我就知你拉屎洒尿,少来这一套,这两天我给你打多少电话,你却连一个也不接,不想要我了,搞烦了,想甩我了,是不是?给我听好,你搞烦了,你姑奶奶我还没玩够呢!”
李酌只是解释,他可不想明知是马蜂窝还去捅。丁曼夕也只是刀刀嘴,豆腐心,像火山一样,只要一爆发,什么**都没了,冷了,也凉了,就不再骂,李酌又宠了她两句,她便瓷碗摔到地上笑开了花,便说:“算了,你没空,我也没闲,不去就不去,那边大把男生等着我哩!”
李酌气呼呼的挂了电话,他也奇怪,自己心里明明是对丁曼夕死了心的,现在更是有了清莹,便十二分的要和她断绝来往,却还是嫌弃她对自己的无所谓,心里怪怪的怨。
李酌因为好奇,因为性趣,因为“年过十八,不恋爱是傻瓜”,和丁曼夕又疯又野,又坏又邪的火了好一阵子,那是一个妖邪的错误,现在他和清莹是因为爱情,就像是磁石一样深深的吸在了一起。
李酌完全陷入了爱情的漩涡,梦里的眼里,眼里的梦里,都是清莹,奇怪的是在他隐隐的情思里,竟偶也有丝丝万紫嫣的风情,仅仅是像万紫嫣,那当然不是万紫嫣,他甚至不明了她到底像谁、是哪个当红的明星,仅此而已。就像梦,梦过就算了,他不知道,也许谁也不知道,有一天梦就在眼前呢,如果眼前就是梦,你还能无动于衷,还不蠢蠢欲动,但是在那一天,梦还应该属于你么?
珍惜拥有的,呵护拥有的,那本就是最美好的梦,最无奈最悲哀的是——梦只在梦里,成为现实的都已不是梦。
我们爱的只是梦,现在清莹就是李酌的梦。
情人除了最爱情人外,情人最爱的就是时间了,情人也最怕时间,一刻怕是一年吧?一个礼拜怕有一万年吧?礼拜五,李酌一下班,便踏上了到贞女村的最后一列火车,该想的也想遍了,该思的也思遍了,却还想还思,他一了火车,出高价搭徒弟乘一辆野的到了小镇,天还未亮,跌跌撞撞提着礼品摸黑往渡口赶。
到了渡口,依见路子的乌篷船停靠对岸,便叫唤。
路子正在睡梦中,听见几声叫唤心想,大清早,也不许睡个好觉,身上就觉得哪根筋骨都不对劲,心里烦烦的:“嚷!嚷什么嚷?要搞女人也得先解裤带吧?”磨磨蹭蹭起来点燃一盏风灯,李酌等片刻,那风灯不见移动,就又催:“路子叔,搞完女人拴裤带也该拴好了吧?”
“就来了。”路子闷声应道。
话末了,李酌就听到河里有“咚咚咚”的响声,就想着他的船在往这边划了,却是不见动静,心里犯嘀咕,路子却长舒口气:“舒服!这泡尿洒得真舒服!”长长的响声过后,船才缓缓移了过来,临近了,还慢腾腾的伸了个懒腰,咂一下嘴皮子,耷拉了脑袋,眯眼斜瞟:“啥事有尿急?”他当然不是真要问什么,待李酌上了船,又摇回对岸,懒懒的乱哼:
“有媳妇急,没媳妇急,有媳妇我脱衣急,没媳妇我急脱衣;喝酒急,没酒喝急,喝酒我尿尿急,没急喝,我急尿尿……”

待李酌上了岸,见他连声谢也没道,扁了嘴,有些看不起城里人:
“你急,你急我尿尿你!”
李酌没听见,在初露的晨曦里上了坎,每次望着坎上那个贞节牌坊,心里就敬敬仰仰,向向往往的,当然还有许多别的每个人都难免会有的隐隐约约、闪闪躲躲的心思,只是在我们生活中这些心思难免被风尘掩没了。
早晨的清风吹淡了缕缕迷雾,本来有的怎么就没有了?如果本来没有的又怎么朦朦胧胧的在眼前?只是近前了,靠拢了,有的也没有了,没有了,那眼前怎么又朦朦胧胧了?
又看见万紫嫣的那栎小楼了,竹林掩映,九曲桥上,古亭幽兰,只是隔了些远,转眼间,就又淡淡没于浓雾里。
眼看快到了,他心里就激动得不行,更是加快了步履,到了清莹家门口,兴冲冲的却破到了清莹父母在忙活,赶紧收拣了,还是按孩提时叫惯了的大叔大妈招呼,虽还没将和清莹的事公开,这时觉得也该套套近乎了,后悔自己怎么忘了带些礼物,便把本准备拿来看望赵东迎的一包苹果,一包香蕉,递给清莹妈,独留些营养品给外婆。
清莹母亲袁大娘自是客气一番,还是收了,清父又在一旁招呼李酌坐凳子,热情非常,李酌客套间却没见着清莹,嘴上故意轻描淡写的问了,心里却怯怯的怕清莹不在家,袁大娘就说:“清莹这懒虫啊,还在睡呢。”李酌禁不住拿眼角去瞟那卧室窗口。
半开的玻璃花窗上,低垂一鹅黄纱帘,清莹亮晶晶的眼睛便在帘里若隐若现,他心下欢喜,却故意大声说:“我还得去看望表哥,一会儿过来。”说完又深情的望了一眼,那双晶莹的眼睛却不见了。
李酌心下忐忑,告辞到外婆家,赵东迎却不在家。从外婆口里得知赵东迎腿是骨折了,去镇上一家私人诊所看了,治几日却不见好转,连伤口也恶化了,就要赔偿,诊所那姓刘的不给,赵东迎就私下叫几个弟兄将刘氏狠狠打了一顿,并索要了医疗费。外婆说:“昨日他一个说是朋友的小伙子来告诉我,他去了县城治伤,也不知究竟在哪家医院,打手机不通,操心也没用。”说着说着就叹气。
李酌安慰了,心想:“现在连治病救人的医生也是冒牌的,那刘氏也是活该挨揍。”
外婆聊起天来就没了没完,李酌心里就急急的,每次欲借故出去溜跶,外婆话匣子却又开了,着着急急,眼里眉里,口里话里往外露,又言不由衷,外婆就知道自己的乖外甥有什么事了,就问。李酌倒支吾起来,说找清莹有点小事,不过去不大好,外婆也没往心里去,待李酌一走,会心一想:“哟!这外甥,难怪清莹三天两头来串门,他们……是不是有那意思了?”
那意思自是早有了,长辈总是小窥晚辈,晚辈也总让长辈吃惊。
李酌三步并作两步往清莹家去,清莹父母却是上镇上采购物品去了,清莹父母穿着睡衣软软的趴在床上,卧室门也没关,心里怨怨的,又切切的,却又偏偏装得冷冰冰的,对李酌应了声,却是不起来,李酌站在门口,就关切的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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