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仙阵崩碎邪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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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元婴此时虚浮于空中,两眼望着下方洞底部那朦胧的白光炼人皇紧闭双眼,心沉意识海,已是在瞬间魂入元婴。原本虚浮于空的元婴猛然向着那洞顶部已然脱离石壁的六芒星图射去,刚一接触,那个五彩流转的六芒星图居然急剧缩小。炼人皇的元婴右手擎着缩小得只有五尺大小的六芒星图,而后身体一翻,已是头下脚上立于六芒星图的上方,而后右手一推,掌握在右手之中的六芒星图连同炼人皇的元婴冲进了洞底部那朦胧的白光之中。片刻沉寂之后,那片朦胧的白光,亦是“登天峰”的正气之源,忽然变得暴躁起来。仔细一看,只见那些个白光尽皆向着中心集聚,最终化作了一点炽烈而又耀眼的白色光点。顿了片刻,那点光点冲天而起,定睛一看,那点白色光点居然是一柄白色巨大光剑的剑尖。这柄巨大光剑长约五丈,而剑格则是那个六芒星图,掌控这柄白色巨大光剑的正是炼人皇的元婴!炼人皇的元婴此时却是变大了许多,已经和炼人皇体型相仿,不过若是比上他手持的白色巨剑,却仍然是小得可怜。
炼人皇的元婴右手高举,面无表情,只是双眼紧紧盯着那尚在乱窜的“怨金”。那四周石壁之上所书刻的金色符篆早已消失,“怨金”每一次的撞击都将洞石壁砸得碎石纷飞,露出一个骇人的巨坑,此时整个洞的石壁已是千疮百孔,粗如儿臂的裂纹更是密密麻麻地满布其上,让人担心这洞会不会在下一刻便坍塌。
“截杀剑诀!”
生硬但却很有力的声音从炼人皇的元婴口中发出,此时看那炼人皇的元婴,右手高高擎着一把巨剑,身披黑色战甲,当空悬立,直似一尊上古战神一般。一言语毕,那元婴右手一挥,白色巨剑带起一条巨大的残影,重重地劈在正欲向右方撞去的“怨金”身上,当下便将那“怨金”劈得向其左后方飞去,而且更打得“怨金”发出了一股凌厉刺耳的哀嚎,不过奇怪的是,那根处在洞正中放置“怨金”的血红色石柱身上居然也现出了一条骇人的沟槽,看来那“怨金”已然和那血红色的石柱合二为一,不分彼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伴随着血红色石柱身上沟槽的出现,点点黯淡的光点脱困而出,转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炼人皇的元婴所施展的剑招名为“截杀剑诀”,顾名思义便是要截杀对方。而那元婴此时施展开来,每一剑都毫无规律和章法,但是每一剑都十分精确地截断了“怨金”的前进之路,劈在“怨金”的身上,直打得那“怨金”惨叫连连,毫无还手之力。炼人皇的元婴居然每一次都能截杀到“怨金”,仿佛早已知晓“怨金”必走此路一般,这“截杀剑诀”果真霸道凌厉。
“怨金”的惨叫不断地回响在这洞之中,直听得人头皮发炸,手脚筋挛。而那与“怨金”合二为一的血红色石柱更是遍布道道狰狞而又骇人的沟槽,几近破碎。表面看起来这“怨金”一直处于挨打的状态,但是实际上那炼人皇的元婴也不好受,每一次的劈砍,都使得那把白色光剑身上增加一条黑色的裂纹,而且炼人皇的元婴更是在慢慢变小,这乃是双损的拼斗!只是一少顷,炼人皇的元婴足足小了一半,显然这元婴中所含的真元力已经耗去一半了,而那把巨大的光剑上更是遍布了许多丑陋的黑色裂纹,颜色也黯淡了许多。“怨金”的速度越来越慢,而且体积也越来越小,那根血红色石柱眼看就要破碎。
一声“轰隆”巨响,接着“哐当”一声,只见那根血红色石柱轰然破碎倒塌,而那“怨金”紧接着落在了那“怨道”口炼人皇身体的前方,再也不动一下,变作了一块色泽黝黑,隐约有些血丝的金属块。炼人皇的元婴手中所执的白色光剑寸寸崩碎,落入了洞的深处,而那炼人皇的元婴不但缩小得如同开始之时,而且更是黯淡了许多,几乎看不真切形貌了,身上的甲胄也早已消失无踪。“咻”地一声,那元婴化作了一小团白光钻入了炼人皇的身体。
只此一战,虽然将那“怨金”再一次降服,而且更是将其所蕴含的大量怨念消弭,使得里面所困的冤魂得以超生,但是这“登天峰”中的正气之源也已濒临消亡,而镇封“怨金”的诛邪大阵更是已经破碎,不复存在了。炼人皇的元婴虽然耗费了太多的真元力,不过好在身上的甲胄和那巨大光剑挡住了“怨金”的攻击,并没有受到创伤,是以炼人皇也只是真元力几近枯竭,却是没有受伤。炼人皇调息良久,借着那褐色丹药的效用,已然回复过来,他站起身来一脸复杂地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怨金”,而后长叹一声。
“罢了,罢了,因缘际会,天意如此,那是半分都强求不得。现在诛邪大阵已破,这山腹甬道中的‘众生阵’也不复存在,‘怨金’出世在即,虽说可能再一次掀起腥风血雨,不过好在其身上所含邪力已然磨去十之,应该不会如‘虎噬’那般无可匹敌吧!唉,这天意挡不住也挡不得,是时候了,只盼……”
正在此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炼人皇的自言。
“在下‘霸盟’之主弃苍天,痴迷剑道,听闻‘不死剑皇’炼人皇隐居于此,诚邀一战,以证剑道!”
语气极尽雄浑霸气,炼人皇一听,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而后身形一晃,已然消失无踪。以此同时,在那“登天峰”山脚的石碑前面,炼人皇的身体陡然显现出来。那“登天峰”甬道之中的“众生阵”已破,已是不能再限制炼人皇的神通了。炼人皇抬起头看向东方,嘴角微微一翘。
“嗯,声音是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呵呵,临行之前还能大战一场,也算别样的饯行吧!”
说完炼人皇刚欲向着东方飞去,但是又突然停住身形,看向那石碑。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式家铸剑坊’的第六代掌坊式动!”
刚刚说完,那石碑前方的那片雪地竟是稍稍动了动,而后便再无动静,不过盏茶功夫之后,一个人却是从那雪地之下站起身来,正是起先隐藏在雪地之下炼人皇进出“绝仙阵”步法的式家之人,也是炼人皇方才口中所说之人式动。
“真不愧为‘不死剑皇’炼人皇,居然发现了我的踪影,你前面几次也知道我在旁边吧,我居然还以为我隐匿功夫了得呢!”
“哼哼,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要杀我早就杀我了,虽然你凶名在外,但是你绝不滥杀无辜,不是吗?”
“我知道你的来意,你一年以来隐匿于此,不就是为了那邪物么,你要便拿去,不过此物甚邪,得之福祸难定,还望你慎用此物。”
说完炼人皇隔空传音,将进出“绝仙阵”的步法告知了式动。式动听得炼人皇之言,两眼圆睁地看着炼人皇,一脸的疑惑和不可思议的模样。炼人皇说完之后也不再停留,腾空向着东方飞去。式动呆立片刻,而后向着炼人皇飞走的方向鞠了一躬,跟着按照炼人皇所说的步法进了“绝仙阵”。
炼人皇向着东方飞行大约里许,落在了一片广阔平坦的雪原之上,在他落脚之地前方不远处有一身穿黑色锦裘的长须中年人,这应该便是发声邀战炼人皇的“霸盟”盟主弃苍天吧,没想到这弃苍天修为之高,居然可以声传里许且清晰可闻。弃苍天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右手边雪地上插着一柄造型古旧的巨剑。
“人皇兄,在下对你敬仰日久,本欲早早寻战,可惜我入世之时,人皇兄已然退隐,在下寻访数年,方才寻得人皇兄所在。吾痴于剑道,虽不敢说登堂入室,但是也略有心得,还望人皇兄不吝赐教一二!”
弃苍天站起身来,向着炼人皇略一拱手,而后便一手负后,模样极尽傲气。炼人皇听了,却是没有做任何的回应,而是右手一挥,在弃苍天的身后陡然凭空多出了一把冰椅,接着他向着弃苍天略一示意,而他自己则是盘腿坐在了雪地之上。弃苍天一见炼人皇露了这一手,脸色微微一变,但是转瞬间又恢复如初,不过他心理面却大是惊叹。

“这凝气化冰之术本非高明招式,但是炼人皇居然可以将周围之气凝结成冰椅,而我却对周围气的变化半分没有察觉,这运用天地之力他可以说是妙到毫巅,高我一筹啊!”
弃苍天如此一想,心中虽然震惊,但是脸上却没有显示出来。他哈哈一笑,右手一挥,那冰椅瞬间消失无踪,而他也趁势坐在了雪地之上。
“人皇兄居于这雪山之上,当是此地之主,在下贸然前来,却是客了,又哪里有主人席地,客人高坐的道理!”
炼人皇听了,微微一笑,而后左手一扬,手中多出了一把白银酒壶,右手迎地一划,又是凝气化出了两只晶莹透亮的冰杯。他亲手将两只酒杯倒满,而后左手尾指一动,一只酒杯顿时飞向了弃苍天。弃苍天伸手接过,仰头一饮,滴酒不剩。
“哈哈,弃兄当真豪气,也不怕我在这酒里面下毒么?”
“吾一生识人无数,人皇兄乃堂堂英雄,又岂会下毒阴人。这酒虽然香味不浓,也不甚烈,但是醇绵悠长,这般好酒就是比之‘杜康’之类也不遑多让啊!刚问人皇兄此酒何名?”
“弃兄谬赞了,这酒乃是我粗陋所制,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只是酿来自酌罢了。酒名‘邀月’,邀月共饮,笑傲不群。弃兄若是喜欢,尽可多饮几杯。”
“人皇兄太谦虚了,这等美酒都算粗陋之物,那世上可就算没有美酒了,就算人皇兄不说,我也想再讨喝几杯的。”
弃苍天所言却无半分虚假,他这一生唯好剑道和美酒,而炼人皇所酿之酒亦确实美味,他自是按耐不住肚中的酒虫了。说话间,弃苍天抬起空酒杯,那被炼人皇放置在雪地上的银质酒壶突然从壶嘴中喷出一根“银线”,径直投入弃苍天手持的空酒杯中,“银线”完毕,而那酒杯恰好注满。弃苍天露的这一手,也让炼人皇暗暗赞了一声。
“弃兄王者豪气,修为高深,在下佩服,不过我早已退隐,弃兄若想较量剑道,何不去找‘天剑’?”
“当今之世,若论剑道,唯有三人可称王者,一乃人皇兄,二便是我弃苍天,三乃是那蜀山‘天剑’。不过那‘天剑’心结难舒,几十年未有寸进,不值一战。人皇兄乃是天下公认的第一剑,我想要在剑道之上再进一步,就只能求证于人皇兄了,我要战便战最强之剑。我观人皇兄虽然退隐多年,但是剑心仍在,战意未减,此番一战,是我之愿,亦是你之愿!不是吗?”
“好、好、好,吾亦愿意与君一战,不过,不知弃兄可否等待片刻。”
炼人皇一连说出三个好字,他本就是热血之人,又岂会拒战,若是不想战,他根本不会来见弃苍天。说完之后,炼人皇却是自酌自饮起来,弃苍天心中虽然疑惑炼人皇为何要等片刻之后再战,但是眼见炼人皇模样,知晓他不愿明说,是以也没有多问。二人此时相距二丈有余,盘腿席地,而那把酒壶则被炼人皇放置于二人中间,任二人自行取饮。已是一炷香之后,二人都喝了不下二十杯酒,但是那酒壶仍不见空,似是无穷一般,当真奇怪,这炼人皇宝贝居然这么多。
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弃苍天心中甚是疑惑,但是看炼人皇那泰然自若的样子,却也没有开口追问。他刚刚又满上一杯酒,正欲喝下,陡然觉得身后传来了一股浓烈至极的杀伐邪气,那股气息是如此的浓烈,居然使得弃苍天不敢回头去看!弃苍天强自按下心中的那丝恐惧,转过身一看,突然睁大双眼,呆在当场。印入他眼中的是一片血红色的邪云,那片邪云围绕着“登天峰”,其间犹若血浪翻腾,隐约可见一些妖邪恶灵在嚎叫,血气盈天,让人心悸,而让弃苍天恐惧的并不是这些,他感觉到那片血云之中似是埋伏着一只上古凶兽,而且这凶兽正在窥伺着四周,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而又真实,这才是他真正恐惧的根由。弃苍天努力震慑心神,强自驱除了心中的惧意,而就在此时,那片妖异的血云突然猛地一收,钻入了那“登天峰”之中,伴随着那股令人不安的恐惧的气息也随之消失。弃苍天缓缓转过身来,手心之中已是有些汗了,他看到那炼人皇居然还在自斟自饮,对方才所发生的一切置若未闻。
“炼人皇难道没有感受到那股滔天的杀气和被人窥伺,不可能的,那种感觉就是普通人都能感觉得到,更别说我们这些六识超强的修真之人。那怪物到底是什么?居然能让我生出惧意,太可怕了!炼人皇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仿佛浑然不觉,这根本不可能。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件事,亦知道那是什么邪物。是了,是了,难怪他要说等片刻之后再决战了。看他的模样,纵是我问了他也未必会说,看来只有决战之后我再派人打探了。这炼人皇如此神秘,我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想到这里,弃苍天静下心来,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和炼人皇一战乃是他多年的心愿,他可不想因为心有所念而导致未尽全力,决战不欢。炼人皇直起身子,看了看“登天峰”的方向,而后右手一挥,已然收了酒壶。
“好了,弃兄,请!”
弃苍天站起身来,右手一抓,原本插在一旁雪地上的巨剑瞬间飞至他的手中。
“我所修习的功法乃是‘雷炎劲’,而这柄剑亦是我为这功法特地铸造,遂名之曰‘雷炎’。”
弃苍天双手倒持“雷炎”剑,体内真元力鼓荡,随后但见他双手红光大炽,倒垂于地的“雷炎”剑的剑尖竟是凝结出了一颗火红色的液滴。
“啪!”
那火红色的液滴砰然滴落,甫一落地,二人所处的这一方雪原方圆百余丈的冰雪尽皆消亡,露出了下方十余丈距离的冻土层,而且这冻土层更是变得焦黑,仿佛遭遇过大火焚烧一般。炼人皇与弃苍天的身体因为脚下的冰雪消失而自行下沉,此时已是站在了焦黑的土地之上。紧接着,弃苍天左手一翻,手上突然现出一方滴溜溜直打转的青色小钟,而后左手向上一拍,那小钟迎风见长,只片刻便将这方百余丈大小的“大坑”整个罩住,接着便隐去了。不过炼人皇却不会认为那小钟消失了,因为在上方十余丈的距离隐约可见青色的光芒在流转不停。
“人皇兄所习‘寒击’,在这雪山之上当是能借地势之助。我二人较量以证剑道,理当公平,是以我将这百余丈内的积雪化去,又用‘避元钟’罩住,一可以屏除冰寒之气,二则形成一方独立的小天地,让外人不得窥探,人皇兄不知意下如何?”
“哼哼,这弃苍天都已经做了,方才问我,这乃是先斩后奏,他果不愧为是久居上位之人,居然如此的霸道!”
炼人皇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是脸上却是一脸笑意。当见他右手拳心靠在左手的掌心,而后右手缓缓后退,一柄冒着寒气的雪白色的细剑缓缓从炼人皇的左手掌心探出。
“决斗本就应该公平,弃兄所做亦是我心中所想。这柄剑乃是我当年游走天下之时的佩剑,名曰‘雪落’。弃兄,请!”
“战!”
“战!”
两声战字激荡高昂,透出主人那无穷的战意。炼人皇与弃苍天对面而立,二人神情肃然,体内真元鼓动,透体而出。两股肉眼可见的沛然气劲,一道红光耀眼,一道白芒大炽,瞬间便撞击在了一起,相撞之处电蛇四窜,火星飞溅,“噼啪”作响,二人蓄势待发,修真界剑道至尊的较量,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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