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今非昔比
耳目见闻为外贼，**意识为内贼。只是主人翁惺惺不昧，独坐中堂，贼便化为家人矣。
——《菜根谭》
曾萍一大早就起来了,喜盈盈的清理房间、笑吟吟地上街买菜，几进几出，忙得鸡飞狗跳的。今天老公回家休息，这可不仅仅是什么小别胜新婚的喜悦，更多的是扬眉吐气的欢畅。虽然老公的级别没有提，还是站长，但位置可有云泥之别。就像同是省城，青海的西宁可以跟广东的广州比吗？她在厨房里一边轻快的哼着歌、一边歪歪斜斜的剁着一只鸽子，一上午捣弄出的动静让五岁的女儿云蕾很是兴奋，跟着她屁颠颠的拎着块小抹布满屋子“洗唰唰”，童音稚嫩。
三十出头的曾萍身材窈窕,，玲珑有致。这位铁路医院的护士长与刘子翔结婚六年，第二年老公就从机关放任小站站长,那时,女儿云蕾刚刚出世，她独自拉扯着小孩得如今，早就抱怨这种跟两地分居差不了多少的生活。起初，想好男儿志在四方，老公下去历炼历炼自是好事，谁知老公在那鸟不拉屎的小车站一趴五年，一动不动、不上不下的。光阴虚耗、前途暗淡，有家不得归，从一个潇洒的的英俊青年一不小心熬成半老头子，不知道混得什么名堂。有人说:女人有两条命运,一听是自己的,一条是老公的·这两年她时常扪心自问：自己当初是不是选错了？如今终于拨开云雾见日出，“人挪活，书挪死。”老公这一挪，自然前途一片光明。她想象着老公挽着自己的胳膊在众人面前微笑度过，不由莞尔一笑——“妈妈，妈妈，电话。”女儿云蕾拽着她的衣角喊。
曾丽定定神，看看自己满手油腻的手，只能叫女儿先去接：“蕾蕾去接。”
小云蕾歪歪扭扭跑到客厅，一骨碌爬上沙发，趴在扶手上，一看来电显示，兴奋的叫嚷：“妈妈，妈妈，是爸爸的电话。”拿起话筒。“爸爸，喂，爸爸，你在哪里？”
“爸爸在城里。蕾蕾，我的乖宝宝，想爸爸没有呀？”
“好想好想的，爸爸，你怎么还不回来呀？”
“爸爸有事呀，蕾蕾，淘气没有，爸爸不在家的时候？”
“没有的，蕾蕾好乖的。”
洗净手的曾丽蹲在旁边嫣然听着父女俩说话，叮嘱云蕾，“问爸爸，他什么时候回家？”
“爸爸，妈妈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告诉妈妈，爸爸中午不回家吃饭了。”
刘子翔从县城乘汽车到市里，只需要个把小时，快一个月没进家门了，下了车，刘子翔没有径直回家，而且给自己的老领导——段纪委刘书记去了个电话问安。寒暄后，俩人约好叫上几个走得近一点的在“一桶天下”酒店会面。
包厢“水云间”里，趁其他人还没有到，刘书记向刘子翔面授机宜。
“樟树湾车站可不比你原来的车站，这个车站人员多，业务大，情况比较复杂，你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持稳定，把安全看住了，不要急于求成，加强团结，依序渐进。记住，有了稳定，才有安全，有了安全，才有资格去做其他的。搞铁路行车的，什么都好说，就是安全不好说，什么故事都可以出，就是事故不能出。”
“明白了。”刘子翔俯首称是。
“还有，要把你以前在小站养成的大大咧咧、吆三喝四的习惯改改。”刘书记上下溜了眼刘子翔，手点着他说：“看你现在这样，胡子拉杂、衣冠不整的，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别以为像以前人民公社样，朴素、邋遢，就说明你一心扑在工作上埋头苦干，刘站长！”
刘子翔嘿嘿傻笑着。
“这从另外的角度可以说你是对身体边的事物缺乏敏感和朝气，你要时刻在职工面前保持一种精力充沛、干净利落的形象，这样，才能形成一定的距离。距离产生权威。我不是让你脱离群众，而是行车工作管理，需要一定的严肃，在则，作为一站之长，你与外界打交道的机会多，更应该注重自己的形象和仪表。”周书记笑了笑：“看你现在这样，一身匪气，穿着这制服腌菜一样绉不拉叽的，就像当年国民党保安团的小队长。整个一歪瓜咧枣。呵呵。”
“嘿嘿，嘿嘿。”刘子翔讪笑，“书记批评的是，我坚决改正，回去就变。”眼珠一转。“万一我变了，走在街上，招惹一大堆女人暗送秋天波怎么办，书记？”
刘书记一乐，“你统筹兼顾呀。你这小子——”
“笃笃笃”女招待敲门领着一干人进来了，顿时，屋里笑骂成一团
“书记，您好！”
“周书记，您好！”
“哈哈哈哈，刘子翔，你小子总算发了。”
“邱站长，这边坐。”
“哎呀，刘大站长，准备了什么酒，今天我们可要好好吃吃大户，哈哈······”
“怎么，还是这乡计划生育专干的款式呀，你小子。”
一阵寒暄，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要求打几圈麻将，都在下面的车站任职，平时难得凑一块，逮住这机会，还不见谁宰谁。不一会，就噼里啪啦的搓上了，刘书记自然不好加入，在一边看电视。反正离吃饭还有一点时间，就让这些家伙放松放松，在下面也憋得紧。
下午五点钟左右，在任杰候的暗示下，张雅红以“货运计划请车单”填写有误为由，打电话让县煤炭公司的王经理来车站一趟。约摸十几分钟，王经理就匆匆赶到车站货运领班办公室。寒暄片刻，张雅红拿出几张“请车单”递给王经理：“你看看，有的是日期填错了，有的是到站和收货单位的字写错了，你看，到站街边的‘街’字，就写成‘亍’字。这可不是街上处理皮鞋大甩卖的广告，随便造几个简化字没关系，你们那填‘请车单’的小陈太马虎了哦。”
王经理边看边点头：“是的，是的，我回去就收拾他。张主任，你看，存在怎么办？”
“怎么办？这还不简单，把这几张‘请车单’作废。你重新填几张就可以了。”
“说是容易，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又要找有关单位去重新审批、盖章，一来一去又要耽误几天的。”王经理有点着急了：“还有其他办法没有？都老关系户，就照顾照顾，通融一下麻。以前我们不是也有类似的问题，不都好商量吗？张主任。你看，这事——”
“以前是以前呀，王经理，现在情况不同了，你也知道的。新来的刘站长工作很认真的，我们下面做事可不敢打马虎眼的。就怕不小心撞在枪口上了。嘻嘻，希望你王经理理解并给予支持。不过——”张艳红欲言又止，故弄玄虚。
王经理是老江湖了，焉有不理会之理：“张主任，帮帮忙。有什么话尽管说。”
张艳红犹豫下，下定决心似的：“唉，都是老关系了，我们合作这么久，大家一直都相互照应的。这样，今天任书记，就是老站长值班，刘站长休息回家了。你知道的，车站的规矩，除了比较大的事情，一般具体的工作都是值班领导处理。有领导的指示，下面的人就容易做事了，嘻嘻。”
王经理心领神会：“好好，我找找任站长。哎呀，天都快黑了，张主任，你别走哦，我现在就去找任站长，完了后，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吃个便饭。你等着呵。”拉门出去了。
张艳红笑着颌首。
县城一家休闲中心,酒足饭饱的任杰候一行被王经理安排在此解解乏。雷宇贵等人兴高采烈的挑选好小姐去泡澡去了，张艳红自然只是洗洗脸了。在这样的场合任杰候一般就是按摩下、松松骨，尺寸掌握的恰当，既不扫大家的兴致，又不涉入太深，以留下太多的不是。再说，这旁边还坐着跟自己关系暧昧的张艳红。这顿饭吃得很满意，王经理周密到位的安排自是不说，到位的几个都如此这般的表示了唯首是瞻、团结一致的决心。这几个都分布在车站各主要岗位，互成犄角、彼此呼应，架空刘子翔不是不可能的。坐在接待大厅沙发上的任杰候收敛起笑意，再抿口了茶水，才起身让小姐领去了按摩间。
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仰着头靠在桶沿，微醉的雷宇贵惬意的听任这位叫“菲菲”的女孩洗头，竭力回想着刚才吃饭时的情景，琢磨老领导的用意。自七年前，任杰候出任樟树湾站站长，不知怎么看好自己，把自己从一个不起眼的连结员两年一提，调车长、值班员，最后，在两年前，挤走第三任副职，竭力把自己扶为副站长，这一路提携其恩如山。现在老领导暂时走麦城，自己不能忘负义，仍旧要鞍前马后，鼎力相助。更何况自己跟他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休戚相关。
“菲菲”轻轻的推推他的头：“闭上眼睛，冲冲头发。”
冲好头，雷宇贵轻车熟路的爬上旁边的按摩榻素面朝天的躺下。记得第一次上这样的地方时，不知所措的，赤身**的让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上上下下的洗呀、按呀、捏呀，浑身紧张的微微发抖，更要命的是当小姐一双柔胰洗上自己的私处时，被她攥着反复搓洗的**竟然应声而起，勃立如柱，令人羞愧难当。后来经历多了，也就处之泰然了。
只着乳罩和镂空三角裤的“菲菲”肌肤若凝脂，身材玲珑有致，身怀一对让人匪夷所思的**房，颤悠悠的呼之欲出。她在雷宇贵身上涂满芬芳、滑腻的沐浴露，自上而下的搓洗，雷宇贵一边笑着问长问短，一边在她身上摸捏。“菲菲”娇嗔着躲闪，好容易才搓洗完，冲洗净雷宇贵浑身滑腻的沐浴露，浴桶的水也已经换好了。
泡在撒着几枚玫瑰花瓣的热水里，雷宇贵热切地望着“菲菲”悠然解下乳罩、脱下三角裤，抬腿跨入桶中。在“菲菲”举足抬腿时，雷宇贵清晰的窥见她稀疏的黑毛下，那两瓣艳丽似桃花的**，不禁血脉贲张，一把抱过她，霎时间，浴桶里乳翻臀浪，春色无边······
刘子翔回到家已是很晚了。一进屋，等得女儿蕾蕾就扑了过来，欢天喜地喊着：“爸爸，爸爸。”
刘子翔放下给女儿买的布娃娃，一把抱起女儿，用胡子轻轻扎着她红彤彤的小脸蛋，“蕾蕾，我的宝贝、我的心呀、我的肝呀、我的肚尖尖、我的——”
“还你的盲肠哩。”笑盈盈的曾丽嗔道，取过老公腋下的小包放好。
“咦——”小蕾蕾挣扎着，“爸爸身上好醉，醉死了、醉死了。”
刘子翔抱着女儿坐在沙发上，装模作样的欲刮她的小鼻子，小蕾蕾捂着鼻子“格格”笑着躲闪，乐得东倒西歪。曾丽端上一杯热腾腾的茶，爱怜地看着老公这副又脏又倦的委靡样子,柔声道：“你先去洗个澡吧，看你这样子，就像刚刚从难民营里逃出来似的。把衣服换下，我去洗。”
这是近两年里,刘子翔所遭受的最温情的礼遇,心中一暖,歉然道:“辛苦你了，丽丽。”目光相接，说不尽的柔情蜜意。是夜，待女儿睡觉熟，刘子翔小俩口急急上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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