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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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下榻的宾馆,凌培元的心里一直闷闷不乐,想着李晓沛就那样走了,心里觉得实在对不起人家。虽说凌蓓劝他说和李晓沛今生有缘,一定还能再相见。凌培元则认为那只是凌蓓宽慰自己的话,人海茫茫,谁知今生还能不能见到这位好姑娘啊。凌培元一生很少为什么事情遗憾过,唯独这件事让他感到非常的遗憾。
凌蓓沏了杯茶送到凌培元面前,她知道爸爸还在为李晓沛的事情感到内疚。劝说道:“爸,您老别再为李小姐的事自责难过了,咱们不是说好这两天到处找找吗?哦,对啦,她到机场接我时,我好像听她说,她是到武汉来学习的。您想想,既然是来学习的,就离不开学校是不是?在火车上,她不是也曾跟您说她是搞纺织技术的吗?这不就给咱们指出了她所在位置的大致方位了吗?我们就到开有纺织专业的学校去问去找,兴许很快就能找到李小姐了呢。”
凌培元接过茶杯,揭开杯盖轻轻的吹了吹,呷了一小口,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说:“嗯,你说的有道理,一会儿你就按照这个思路,去找找看,但愿你能很快找到她,我们当面向她致谢。不然的话,我这块心病永也难除。这是要叫别人知道了,准说咱凌家的人没有涵养,不懂道理。”
凌蓓说:“爸爸,您就别为这事烦心啦。待会咱们到餐厅吃午饭,吃完午饭我就到各院校去寻找李小姐,您就在宾馆休息,养足精神,您不是说,晚上还要和我一起商讨投资计划吗?”
凌培元问:“蓓儿,你武汉的公事什么时候办呀?”
凌蓓回答说:“这个您就放心吧,来时我就安排好了,这里的事情全权交给助手去办理,我这次来武汉啥事也不办,专门陪伴老爸您啊。”
凌培元一听乐了,点着凌蓓的鼻子说:“好啊乖女儿,学会讨老爸的欢心啦。行,就按我乖女儿的安排办吧。”
吃过午饭,凌蓓到总服务台借来一张武汉市交通图,在上面查阅她认为与李晓沛职业有关的学校名称,忙乎了将近一个小时,在她的手里出现一张长长学校名单,然后她根据自己的直觉,又编排了先后寻找的顺序。做完了这一切,她对凌培元说:“爸,您今天下午那也别去,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一找到李小姐,就立刻打电话通知您。”
凌培元点头说:“好,你去吧,路上要小心,寻找要仔细,我等你的消息。”
“知道了。”凌蓓带着地图拿着名单,离开宾馆,寻找李晓沛去了。
天快黑的时候,凌蓓回来了,进门疲惫的在沙发上坐下。凌培元心疼地连忙给她倒了杯水送过去,用安慰的气说:“没找到是吗?没关系,偌大一个城市,又没有确切地址,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喘口气,喝杯茶,咱们到餐厅吃饭去。”
凌蓓小嘴一撅说:“爸您去吃吧,我不想吃。”
凌培元慈祥地拍拍她的肩头说:“蓓儿,人没找到,饭总是要吃的呀。我女儿没有功劳,苦劳还是有的啊。走吧,别耍小孩子脾气啦,老爸今晚弄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你。不管怎么说,我宝贝女儿也劳累一下午了不是。吃完饭好好休息休息,明天老爸陪你一起去,和我女儿同甘苦。”
凌蓓高兴的从沙发蹦起来,搂着凌培元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这还差不多。爸爸啊,您现在变多了。”
凌培元笑着问:“爸爸哪变了?”
凌蓓笑着答:“多了慈爱,少了严厉。说实话,刚才我真怕您教训我耶。”
凌培元亲昵的抚摸着凌蓓的秀发说:“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像小孩子似的。”
凌蓓搀扶着凌培元的胳膊撒娇地说:“在您的面前人家永远都是小孩子嘛。”父女俩高兴高兴的离开了房间。
晚饭后,凌培元父女俩坐在房间内宽敞的大玻璃窗前,居高临下眺望武汉的夜景。夜幕下的三镇,简直是一片灯的海洋。车灯彩灯霓虹灯激光灯,如涌动的光潮,似冲天的神剑,像靓女的霓裳。交相辉映,摇曳多姿。使天上的群星自惭形秽,黯然失色,悄悄地躲在云缝里,羞涩的眨着眼睛。远远望去,气势恢弘的武汉长江大桥,就像一匹由明珠结成的彩练,飞跨龟蛇天堑,俯瞰着长江滚滚东去的波涛。这座古老的重镇,经过改革开放春雨的沐浴,重新焕发了早已逝去的青春。
看着窗外大都市优美的夜景,凌培元感慨地说:“改革开放给大陆带来的巨大成就令世人瞩目,我真后悔早几年没有来大陆发展。”
凌蓓接口说:“爸,您现在来也不算迟呀,大陆市场广阔,发展空间极大,有的是您老人家用武的地方。爸您这次到国内考察多日,一定有了初步的投资计划了吧?您认为国内哪些地方最有投资前景?”
凌培元说:“亲临其境转了一圈,感触确实很深。现在很多人都把投资的目标定在沿海地区,而我却看好内地市场。这次考察对我印象最深的,还是桐州市,那里地理位置和投资环境都不错,据我的判断,三五年之后,也许会更早些,那里必将成为商家争夺的宝地。因此,我想趁现在大多数投资者还没有把注意力移向那里的时候,把投资的重点定在桐州市。”
凌蓓问:“爸,您把投资重点定在桐州市的理由是什么?”
凌培元说:“桐州市地理位置优越,交通四通八达现已初具商城规模,有相当的购买吸引力,这是其一;大陆正在为加入世贸组织做着积极的努力,依我看,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已是铁定无疑,只是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一旦中国加入世贸成为现实,大批的外国企业将会竞相涌入中国,这是其二;沿海城市的容量必定有限,外企进军内地,将是大势所趋。根据我的分析,桐州市将是外企进军内地的首选目标,这是其三。有以上三个理由,我把投资的目标,锁定在桐州市。
大陆通过这么多年的经济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消费理念发生了根本的转变,购买需求也发生了跨越式的提升,需求方向转向了更高的标准。这恰恰为我们投资准备了一个庞大的消费群体,这个消费群体,将是今后若干年内我们要为之服务的主要对象。正是看准了这种强大的潜在需求,我才决定把投资的重点放在桐州市,这也是一个最最重要的理由。
蓓儿,我劝你也抓住这个有利的时机,认真考虑一下在内地发展的问题。”
凌蓓说:“爸爸,不光是您看到了这个庞大的潜在市场,去年您让我代您在国内考察的时候,通过对国内市场的观察,我就已经萌发了进军大陆的想法,只是因为事不凑巧,没有来得及给您摊开来说罢了。”
凌培元笑着说:“哟,我还真小看了我这个娇嫩的宝贝女儿了。行,有眼光,这几年商场的摔打,我的蓓儿出息了长大了。”
凌蓓亲昵地说:“女儿还不是在您老的教导下,才一步步的成长起来的吗,如果不是您老的严厉教导和身体力行,哪会有女儿今天的成就,功劳还应该是老爸您的啊。”
凌培元高兴地说:“行了行了,快别给老爸戴高帽了。”说着起身走到床头,从包里拿出一沓子纸来,回来在小圆桌上把它轻轻摊开。凌蓓一看,原来是一张张的草图。凌培元指着一张草图说:“蓓儿,这是老爸绘制的准备在桐州市这些地段投资的地理位置草图。你看这儿,黄金地段啊,你现在是不是还看不出它贵在那里?”他又抽出一张图纸来,和先前的那一张放在一起,指着图上标有蓝线的地方。“这样一比较,就看出来了吧,这地方就像埋在煤堆里的黄金被发掘出来,闪闪发光了吧。”

凌蓓赞同的点点头说:“是个好地方。不过爸,您地图上标着,这里是个工厂的所在地呀,如果人家不同意搬迁,或者提出很多附加条件,那您的投资计划将会出现许多麻烦,这些您考虑到了吗?”
凌培元胸有成竹地说:“爸爸一生最反对的,就是盲目的去做任何事情。我要来国内投资,当然要对国内的投资政策,法律法规进行探讨和研究。根据国内环保法的规定,这个厂子在那里是不合法的。即使咱不去那个地方,随着国内执法力度的加大,政府也会责令其关闭搬迁的。因此咱只要决定在那里搞投资开发,条件再给的优惠一点,我想问题是不会太大的。”
凌蓓说:“还是老爸看得远想得周到,您具体投资的项目是什么?”
凌培元说:“除了在刚才那张图上标的位置上建一座综合性商业广场外,在这里。”他指着另一张图纸上画着蓝色圆圈的地方。“这是桐州市的一个经济开发区,我准备在这里再建一座工厂,以纺织业为主,目的是和主导产业相配套,形成整体规模。我已经到那个经济开发区去过几次,并和那里的管理部门进行试探性接触。那里的投资环境很不错,他们的态度也很热情很诚恳。他们非常欢迎我到那离去投资开发,还保证,如果我要决定去的话,给我提供最优惠的条件。我对那里的印象挺不错。”
凌蓓问:“爸,您准备什么时候实施您的投资计划?”
凌培元说:“这两天咱爷儿俩再仔细推敲推敲,有些细节再议议,只要我们认为没什么问题了,我就着手制定具体的投资方案,兵贵神速嘛。唉,现在唯一困惑老爸的,就是老爸身边缺少一个精明强干、品行兼有的得力助手。如果你能陪伴在老爸身边,那该多好啊。”
凌培元最后这几句话说得有点沧桑,凌蓓听了心里很不好受。她依偎在父亲身边,温柔地说:“爸,要不我将自己的公司关掉,陪伴您老人家到国内来一同经营。”
凌培元说:“傻孩子,爸爸怎么能忍心让你舍弃你辛辛苦苦创办起来的事业呢?你不用安慰我,我会有办法的。”
凌蓓说:“要不我和我哥轮流来协助您。”
凌培元说:“不用了,你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事业,我们决不做拆东墙补西墙的事情。你们用心把自己的事业发展好,就是对老爸最有力的支持。”
凌蓓想了想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就是不知爸爸是否肯用。”
凌培元说:“你是不是想起了李晓沛呀?”
凌蓓惊讶地说:“老爸真英明,我正是想起了她。”
凌培元说:“知女莫若父嘛。蓓儿,这个我不是没有想过,李晓沛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她救过你帮过我,虽然和我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却给我留下极深极好的印象。但咱们对她毕竟没有实质性的了解,不知道其它方面她的能力究竟如何。我们需要的是德才兼备的人,光有好心和正义感是不行的。李小姐对咱凌家有恩,我们应该表示感谢。我们是在干事业,绝不能掺杂感**彩。如果真想用李小姐,我们就要认真了解她各方面的能力是否真能胜任。再说李小姐有事做,我们想用,人家还不一定愿意来呢。”
凌蓓说:“爸您说的对,不过,李小姐咱们可以重点调查了解一下,她是桐州市人,我们投资也在桐州市。如果事实证明李小姐是个德才兼备的人才,又愿意到我们这里来供职,那不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吗。”
父女俩说着聊着,时间不知不觉的溜到了深夜十一点。凌培元偶尔抬腕一看表,说:“哟,和我女儿在一起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十一点多了,回房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寻找李小姐呢。”
凌蓓站起身来,在凌培元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柔声说:“爸爸晚安。”转身带上房门,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第二天,父女俩一早起来,草草的吃了点东西,租了辆车便开始了继续寻找李晓沛的工作。汽车在宽敞的楚雄大道上疾驰,凌培元远远看见一所学校的牌子,就问身边的凌蓓:“蓓儿,你看那是所什么学校,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司机听了凌培元的话,立刻将车速慢了下来,。凌蓓看了一下说:“是经济管理学院,与李小姐的专业没有一点联系,我看咱们就不进去了吧,免得浪费时间。”
凌培元说:“行,那就继续往前走吧。”
司机再次加大油门提速时,汽车刚好缓缓的从经济管理学院门前经过。此时李晓沛正合经济管理学院培训部的曾主任在学院门口话别,如果车子一转弯,他们正好和李晓沛迎面碰上。世上的事就是这样蹊跷,你费尽心思的去寻找,,它偏叫你擦肩而过,你认为没有任何希望时,它又非让你奇迹般的遇上。要不怎么会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惊世感叹的问世呢。正是因为凌蓓当时的一念之差,使她和李晓沛近在咫尺之遥,却如同相隔千里之距,错过了找到李晓沛的机会。直到半年后,她们才在谁也没有想到会遇到对方的场合里,再一次的碰在了一起。
一天转下来,凡在凌蓓名单上的学校,他们都找遍了,却没有得到李晓沛的半点消息。回到宾馆后,凌培元说:“蓓儿呀,爸爸真是老糊涂了,这样盲目的去找,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而且还没有结果。李晓沛的恩情我们一定要报答,但不一定非要在此时呀。我们再不能办那些事倍功半甚至连半也不半的事情了。我要抓紧这两天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认真研究有关投资的一应事项,把我们要做的主要工作一一敲定下来。以后我们要经常去桐州市,在那里寻找李小姐,我想要比在这儿容易得多,真要找不到,还可以求助当地政府的职能机关,让他们协助寻找或请他们帮忙,把我们送给李小姐的礼品转达给她。这样的话,我们就做到事倍功半了,你说行吗?”
凌蓓说:“行啊,就这么办吧。最近一段时间,我尽量多抽出点时间到国内来,一来可以多陪陪您,二来也考察一下我的投资方向和投资项目。”
凌培元高兴地说:“那太好了,还是养个女儿好啊,知道从各方面采用不同的方式来孝敬老人。别的不说了,你去把我的投资框架计划拿来,就在床头边的包里,咱爷儿俩开始工作。”
父女俩说干就干,立刻聚精会神的投入到绘制即将开始的投资蓝图的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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