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试霜刃巧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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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格格,这是冷宫禁地,晦气,进不得的。”小桂子挡住平澜前进的步子。来了这两日,平澜总算弄清楚了自个的身份和所在的环境。平澜来的地方叫傲月国,基本上与清宫和汉宫的规矩一样,但亦有许多不同之处。
平澜望了望那冷冷清清的园子,“那便是冷宫?”“是。”小桂子恭敬的回答。平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诺大的空地只有萧索的几株枯木,悠悠的唱戏声传来,越发显得冷清。小桂子见平澜不说话,还以为是触景生情了,却又不敢多说什么。这小主子明明才七岁,那眼神便骇人的紧,跟四皇子的眼神可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俩可也还真是一对。不过,若是不犯什么错,这小主子待下人也可真是好的紧啊。
“那在唱戏的是以前的娘娘么?怕不是梅妃吧?”“是,小主子可真是冰雪聪明,那场戏的正是梅妃娘娘。哎,真是可惜了她那幅好嗓子。”小桂子显然在为梅妃打抱不平,平澜笑了笑,这便是皇宫啊,到哪都一样。在这宫中,纵然再有才华又怎样?不过是为自己招徕更多嫉妒和麻烦罢了。
“那你可知道她为何被打入冷宫的么?”小桂子显然还小,说到这种事手舞足蹈,平澜也不管它,任他说下去,“那说起来话就长了。,梅妃娘娘当年一曲歌喉,可真真是……”“小桂子。”平澜抬头,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过来,小桂子似是被吓着了,急忙跪在了地上,“全总管。”
平澜记起,这个全总管是皇上身边的老人,在宫中有极大的权利和声誉,就连那些自以为是的皇子们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全总管今儿个怎么有空?”平澜笑着问他。“平格格,这禁宫之地本就晦气,格格应及早避开。若沾染上什么不好的东西就不好了,那罪过老身可担待不起了。”
一阵静默,平澜静静地盯着全总管,冷宫中的唱戏声越发的幽怨起来。平澜的脸上突然绽开笑容,用手扶起全总管,“全总管提点的事,是澜儿鲁莽了,我这就走,不给公公添麻烦了。”全总管的脸上依旧是刚来时的笑容未变,“如此就多谢格格了,平格格果真是善解人意。”
平澜笑着点头,“公公不必多礼,澜儿还小,不懂得规矩,公公是宫里的老人,澜儿还要公公多多提点呢。”“奴才不敢当,恭送格格。”平澜优雅的转身,没看见全总管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
平澜在心中算计着,这个全公公可是不好惹的人物,嬉笑怒骂,他统统游刃有余,情绪又隐藏极深,日后怕是有多多依仗着他才行呢。可这么一个人,如何能为己所用呢?不禁叹道:“哎,这深宫之中可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啊!”小桂子将脑袋一伸,“主子可是在说全总管?”
这小桂子也不过十一二岁,小孩子心性,见平澜点头,便又兴奋地说了起来;“要说着全总管啊,可真算是小桂子最崇拜的人之一呢。他十九岁进宫,能文能武,琴棋书画骑射样样精通,就连先皇和皇上都说像他这样的人才成了太监着实是可惜了呢。”
平澜心中一动,“他何时成为总管的?”“全总管侍奉皇上二三十年了,至于何时成的总管,这小桂子着实是不清楚。”平澜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只是这小桂子也是新来的,不知道也正常,那……究竟该如何接近他呢?
入夜,平澜一身宫女装扮出现在禁宫门前,门前的两个侍卫在倚着门打哈欠,“干什么的?”一个侍卫伸出手,眼睛半睁半闭。“送饭的。”那侍卫似乎也没听清,便挥了挥手,“进去吧。”他压根就不用担心,会有谁愿意来这禁宫呢?捣乱就更不会了,要捣乱也该去前院,那样比较能引起皇上注意不是么?
夜的深处,平澜没注意到,深夜的冷宫房顶上站着一个人。
这冷宫不大,却冷清地吓人。那些枯木在夜晚看像是野兽,狰狞的向人最脆弱的心灵扑来。推开大厅的门,门“吱扭吱扭”的响个不停。“谁?”平澜停住脚步,没想到这大厅还有人。“我……”那女人看到平澜手中的食盒,“把饭菜放下,立刻出去。”
平澜仔细的打量着那女人,年龄大概三四十,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痕迹,眉宇中的那抹忧郁反而让她更有一番风韵。那女人只是专心于眼前的绣针,压根就没注意到平澜。昏黄的烛火照的那女人更是妩媚不已,倒让平澜看痴了。

那女人停下了手中的活,似乎很惊讶平澜还没走。“你怎么还在着?咦,怎么是个小姑娘?”平澜笑了笑,“娘娘绣的什么?”“青松,代表坚毅和长寿。”“娘娘的绣工真好。”那女人笑了,“是么?小丫头,你从哪来的?”“我?我叫平澜。”
“真是个好名字。你姓平?”平澜点点头,“平是个大姓啊,你是平家的女儿?”平澜点点头,似乎对自家的权势并不在意。那平家早被灭门了,若不是皇上对平家还存有一丝愧疚,只怕如今的自己,是会出现在红粉胭脂中吧?也难怪那些下人们都看不上眼她,若不是自己的眼神和皇上无规矩的宠爱,只怕在这宫中,自个连个丫头都不如。
那女人见平澜不语,自是猜到了什么。她抚了抚平澜的刘海,轻轻地说;“这皇宫便是如此,不得已的事情太多。丫头,我见你就觉着有缘,日后若有机会,你一定要出去,这皇宫,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啊!”平澜点点头,笑了,“我还没问娘娘叫什么呢?”“我叫柔梅,你可以叫我梅姨。”平澜心中了然,这便是梅妃了。
“姐姐,你在吗?”一个柔柔的女声传来,真真是勾魂的了。梅妃对进来的人嗔视道:“你啊,又不安分了。”说着便转向平澜,“这是我亲妹妹——柔珊。”“珊娘娘。”柔珊笑着走近,仔细的打量着平澜,“这是谁家的小女儿?真真是天香国色了,怕是咱们几个都比不过她一个呢。”
“珊娘娘取笑我了。”柔珊笑了,“我以前会,如今可不会。况且,也没这么做的必要了。”平澜有些感慨,“这冷宫虽冷清,却能让人平心静气、安定下来,倒是比外面好得多,勾心斗角多了是会折寿的呢。”两人惊异的看向平澜,似乎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两人倒有些对平澜亲近许多的感觉了,“姐姐,你从那找到的丫头?可真是冰雪聪明啊!不如,澜儿,你跟着学音律可好?”平澜点点头,这便是自己来这的目的所在啊。“珊娘娘的音律天下第一,我又怎会拒绝呢?”珊娘娘点点头,又转向梅妃,“姐姐,你呢?”柔梅笑了笑,“我自是也不会放弃这么好的弟子啦。”
“平格格。”所有的人看向门外,全公公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平澜心中一动,全总管的武功深不可测,这些娘娘们只能教我些女人的东西,若是要学武功,还是得要全公公不可。想着便站了起来,对各位娘娘们作了个揖,“娘娘们,平澜告退了。”
平澜偷偷的抬头看着全总管,他面无表情,不,应该是说一直都是一副不变的表情。“平格格,到了。”全总管停了下来,对着平澜恭恭敬敬的鞠躬。对于这种人,究竟该怎样才能让他为我卖力呢?虽说不想争宠、不想留在这宫中,但要出去、要活的久一点,就必须要出众,不然以自己的身世,必是和亲的将来。
“全总管,我想请你帮我。”全总管依旧是面带微笑,“奴才有什么本事可以帮得到主子呢?”“你有本事!”是肯定无虞的语气,“没什么人生来就是主子,也没什么人生来就是奴才。你的一身才华,、家世渊源,却遭人陷害成了什么‘奴才’,你甘心么?”
“主子说笑了,没什么甘不甘心的,这是命!”全总管的声音波澜不惊,但平澜看到了他的不甘。
“命?呵,是命么?就算是命,我也要拼一拼,我从不信什么命!平家是被皇上一手弄垮的,我又是皇上一手抚养的,这便是皇家。难道,这便是你口中所谓的‘命’么?”
全总管的身形一颤,眼中有着奇异的色彩。“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做我师傅,我要让全天下记住我这条逆流而上的鱼。”那一刻,平澜的全身似乎被什么照耀了,让全总管一辈子都忘不了。一个七岁的小女儿,说出如此雄心壮志时,竟第一次没有让人觉得好笑,而是无与伦比的震动,想要追随她一起千古留名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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