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议定联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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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想以信使的身份去黄坡城商讨结盟的事宜,看南唐朝廷准备付多少代价!顺便也可以观察一下这个人!”秦风雪想了想提议道。
“不可!”秦珏当即否决,瞪了秦风雪一眼道,“你真是孩子心性,对对手好奇固然没错,但是也不能亲身犯险!要知道为父若解甲归天,大秦就只有你有能力统帅大秦的军队护卫大秦了!若你被唐军抓住那怎么办?”
“爹……”秦风雪的好奇心被抑制住,无奈之下只得妥协道,“那派一个人去黄坡城,叫南唐派个人来说说他们要联盟的理由,也许可以从南唐结盟的理由中得到有价值的消息!顺便也替我们瞧瞧这唐军主将是什么样的人,观察一下唐军的军容。”
“这主意不错。”秦珏颔首嘉许道,“要想以后雪耻,那么现在就要开始去了解这个人!你就选一个可靠的人去办。”
“就让我的亲卫队长去。”秦风雪略作思索道。
“这种事就不要找为父来商议了,”秦珏点拨提醒道,“你要假设你就是大军的主帅,要开始习惯这些!为父若被罢免了,不能在军中,你也不可能找为父来商量!”
“知道了,爹!”秦风雪有些凄然,父亲的失利都是那个姓萧的造成的,自己以后一定要替爹出这口气。
次日,黄坡城县衙。
“你回去就告诉你们秦将军,我们会派人到你们大营之中商讨联盟一事,得到你们朝廷的回复之后,我们也将向大唐皇帝转达,到时候再商讨后续事宜。”李霄客气地向信使道。
信使躬身行了一礼之后,便由堂下的亲兵带着出城。
待信使离开后,李霄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信使看装束应该是来自秦风雪麾下的“玄黄骠骑”,但是怎么到这里还把铁盔上的面罩下拉,不肯露出面目?是秦风雪本人?不象,没有那样的名将气势。李霄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念头,他心中同样对秦风雪很好奇,毕竟秦风雪和他年龄相仿。
这信使面罩之后的眼睛一直在滴溜溜地转动,看样子似乎一直在观察自己和部属,来者不善啊,来摸自己的底细的,难怪要把面罩下拉,不过这也无法瞒过有心人的观察吧?也许自以为可以瞒过自己等人,真是好笑,李霄不由一阵莞尔。
既然你秦风雪要派人来观察我摸我的底细,来而不往非礼也,等二哥一到,我就让二哥堂堂正正地到你秦军大营陈述联合的好处,顺便也观察观察你这个人,李霄暗自嘀咕道。
南唐盛兴四年二月九日,诸葛云率领四千人及赈济后余下的大批辎重到达了黄坡城,同日到达的还有孙昆派来协助的两千人。
“二哥,辛苦你了!”李霄见诸葛云满面的憔悴之色,显是为赈济一事操了不少心,有些歉疚地道。
“没事!”诸葛云兴致倒是很不错,笑着道,“这些政务方面的事才是我比较擅长的,免去你的后顾之忧不就让你连连得胜吗?”
“功劳大家都有!”被李霄派人请回城的范阳也笑道,“我们当初结义之时不就立誓齐心协力,共建不世功勋吗!”
“对!”李霄笑道,“二哥,现在就有一个功劳送你,不过需要你去取,将来你回到朝堂之时再送你一个大功劳!”
“什么功劳?”诸葛云喜动颜色道。
“到目前为止,秦军没有了动静,而且已经表明了结盟的态度,不过秦军要我们派人去陈述结盟的理由!”李霄端起茶杯饮上一口笑道,“秦军派来的那人似乎在摸我们的底细,我想让二哥明日去陈述两家联盟的好处,顺便也观察一下秦风雪!”
“没问题!”诸葛云满口答应,乐道,“三弟现在就开始对秦风雪留上心了?”
“秦风雪已经先行一步了!”李霄含笑解释道,“秦军先前派来的那人似乎就是秦风雪麾下的人!”
“原来如此!”范阳插言提醒道,“二弟,你在同秦珏秦风雪商讨时,一定不要让他们察觉我们已经有了对付北汉的策略!”
“这我理会得!”诸葛云颔首道。
翌日,东平道宣武城秦军大营。
诸葛云由一名秦军士卒带到秦军主帅营帐,一进帐中,诸葛云便偷眼观察帐中的两人。
坐在帐中帅案之后面有长须,身穿金甲紫袍面容威严的中年将官很明显便是秦珏,诸葛云瞄了两眼便没有再观察,把目光投向坐在帅案旁下首的那人,心道这一定就是秦风雪。
秦风雪穿着银白色的细鳞盔甲,罩着墨绿色的战袍,银盔上的面罩给拉了下来,掩藏了面容,由于是坐着,无法知晓秦风雪的具体身形。
这个秦风雪怎么和他的部属一个模样,都喜欢把头盔上的面罩给拉下来?诸葛云暗自纳闷,故作神秘?或者是“玄黄骠骑”的共同特点?这秦风雪身上展现的气息有几分类似三弟啊,气质沉稳安静,同时透着几分自信,同样地两人都还没有那种名将的霸气,也许都还年轻吧。
诸葛云很清楚地感觉到面罩之后的眼神十分锐利,正在观察着自己,让他背后有一丝凉飕飕的感觉。诸葛云轻轻咳了一声,拢了拢袍袖,收回心神,向正在打量自己的秦珏拱了拱手道:“大唐西军监军诸葛云见过大秦护国公!”

“坐!”秦珏声音中没有一丝喜怒,伸手让诸葛云自行在帐下一绣凳之上坐下。
待诸葛云坐下后,秦珏目光炯炯看着诸葛云道:“你们南唐的西军可是好生了得,主将和监军都如此年轻,一出手就获得如此空前的胜利!”
“不敢!我们能得胜全赖上天眷顾!”诸葛云暗暗好笑,秦珏看来是心痛得很。心下得意归得意,面子上诸葛云仍是做足一副后辈谦逊的模样,表明获胜靠的是天意运气。
“好了,不说这些废话了!”秦珏看了看诸葛云脸上“谦逊”的表情,皱皱眉头,不耐烦再客套下去,直奔主题道,“你们提议我大秦和你们南唐结盟,说说结盟的理由以及你们准备付出什么代价吧!”
诸葛云闻听之后心中大定,看来秦军确有结盟之意,于是站起身来面向秦珏和秦风雪郑重地拱手道:“我大唐和大秦结盟乃是双方利好之事!”
诸葛云顿了顿偷眼瞥了一眼秦珏面上神色,见秦珏虽然面无异色但眼神却暴露了其心里对联盟的认可,心道这秦珏和秦风雪应该对联盟一事意见一致,秦军统帅都认同应该结盟,西秦朝廷接受联盟的可能性会比较大,既然知道了西秦的底线那就好办了。
“北汉兵锋甚盛,军力强大,我大唐只能依靠强大的水师死守,阻止汉军南下。如果我大唐不能集中陆上力量加强红河岸防,一旦被北汉将来水陆并进逐步蚕食,占据了我大唐富庶之地,北汉国力得到进一步增强,大秦纵然有护国公以及三公子这样的名将守护,只怕也危在旦夕,大秦和我大唐其实是唇齿相依的关系,相信护国公一定对此有所认同吧。”诸葛云直指彼此互相依存的关系。
秦珏面容微动之后,淡淡地道:“你们西军前将军萧离虽然是个人才,不过南唐现在并无陆上精锐,我大秦在你们和北汉彼此牵制之机寻到机会彻底解决掉你们西军并非没有可能。就以这黄坡城来说吧,虽然有城外和城内的防御,会给我们的进攻造成麻烦,但是步步推进耗费些时日也能攻下。攻取黄坡城后,你们西军在红河北岸再无立足之地,利用你们及楚云亭彼此牵制之机,江上郡就是我大秦的囊中之物。我大秦水师有上游之利,与北岸陆军配合,水陆并进顺河而下,突入红河南岸并不困难,占据你们几个富庶的郡县,我大秦自然能和北汉一决高低!”
诸葛云皱皱眉头,对于兵事他并不太懂,秦珏说的这些似乎有些道理,至于是否真如其所说的那么简单恐怕未必如此。三弟的眼光真远,利用秦风雪出现于明处的瞬间机会诈取了黄坡城获得了主动,己方虽然力量最弱,却态势最为有利,看来得把三弟抬出来,让秦珏这个败军之将心生怯意,使其无法要挟恐吓。
“护国公认同我们西军的主帅是人才,而且对此也是深有体会,你认为我们的主帅会轻易让你们占领黄坡城吗?北汉的赵宗捷虽然不是护国公和三公子的对手,但是据城坚守之下只怕这骨头也不好啃吧?一旦有了机会,桐越城和武阳关很可能也会如同这黄坡城一样丢了吧?”诸葛云一边故意找秦珏的痛处,一边偷眼观察秦珏面色的变化。
秦珏眼中掠过一丝怒意,双拳紧握,抿了抿嘴唇,沉声道:“若要结盟就拿出诚意来,你们准备让我大秦得到什么好处吧!”
“好处很多!”诸葛云眼珠一转,想起在京城见到四妹柳如月的兄长柳如俊时,曾经提到古斯帝国在东进,三弟对此极为关切,以大敌视之。倘若把这消息透露给秦珏和秦风雪,或许能吓他们一吓,让西秦注意力转向西面,三弟没有了西秦的牵制,腾出手来练军,假以时日一定能够平北汉灭西秦,更会击败古斯帝国。
想到这,诸葛云故作神秘状,看了看隐藏在面罩之后的秦风雪以及正面色不善的秦珏道:“我和我们西军的主帅副帅在京城时,曾经通过结拜的四妹的兄长得到一个消息,在西域之西有一个很强大的古斯帝国正在东进,我们的前将军把这古斯帝国视为最棘手的敌人!如果大秦和我大唐结盟,我们可以应对北汉,而大秦可以早作准备集中力量以应付西来之敌!”
“啊?!”秦风雪低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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