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瞒天过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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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出差到今天,因此只写了一章,致歉。
南唐盛兴四年,西秦隆兴三十四年八月十日,这是一个黄道吉日,为了维持平衡,隆兴皇帝在这一日同时为太子刘和魏王刘嘉举行婚礼。自这一日起,西秦便正式与南唐北汉同时结盟,除了必要的守备军队外,驻扎在宣武城和北汉马关府武阳关、桐越城的军队将撤离大部。为了专心吞并南唐,北汉委曲求全,暂时割让了马关府被西秦占领的土地,以免去两面作战。
无论是刘和还是刘嘉都各自举行了晚宴,分别支持他们的官员几乎都到了场,立场倾向于刘和的秦珏以及秦风雪自然也到了太子东宫捧场,作为南唐长公主李青璇故国官员诸葛云当然也要到场,而暂时被软禁在秦府的李霄则无法到东宫凑热闹了。
整个汉阳当晚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太子东宫以及魏王府,李霄所在的秦府则十分的安静。秦风雪虽然要与秦珏到东宫表示对刘和的支持,也表明对与南唐结盟的看重,但是心细如发的她自然不会冷落李霄,临行前不仅安排了丰盛的佳肴美酒款待,还安排心腹亲信语画坐陪,当然也免不了留意李霄的一举一动。
对着当空的皓月,饮了数杯美酒的李霄不禁兴起,让语画取来笔墨,挥毫而就一首《满江红》:
“遥望西域,黄沙漫,许多城塞。
想当初,绿洲大漠,星落民寨。
大小百国同一家,万千部族相亲爱。
到如今,铁蹄自西来,烽烟起。
兵安在?开弓矢。
将安在?破敌寨。
叹华夏疆土,万民离宅。
今当请缨提锐旅,一鼓直破敌城塞。
却归来,再续汉阳游,亦喜哉。”
“将军这首词的意思是什么?”语画凑在一旁看了一会问正拿着大豪回味的李霄。
李霄一笑道:“这是我假想将来古斯兵临西域的情景。上阙的意思是西域有很多和睦相处的国家,大大小小的部落彼此融合。不过西来的敌人就将兵临城下,战火烽烟将很快在整个西域燃放。”
“我明白了,那下阙呢?”语画体味了一下点点头道。
“下阙的意思是敌人已经近在眼前,而我们华夏三国尚各自混战,因此责问我们的兵将在哪里,该拿起武器反击了。”李霄有些惆怅,“不管怎么样,这场烽火必然引起大批的难民流离失所,最后则是我的抱负,期望将来自己能够亲提劲旅,与你们的秦将军联手直捣敌人黄龙,若有机会,将来还可以再到汉阳叙旧,那也是一件美事。”
语画眨眨灵动的眼睛,微微一笑道:“既然将军与我们将军相处融洽,彼此惺惺相惜,为何将军不留下呢?留下既能与我家将军朝夕相处,也能联手破敌,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李霄喟然道:“风雪乃是世上罕见的奇女子,我李霄难以与她相媲美,更无法匹配,能遥遥引她为知己便足矣。风雪有她的责任,她要独立坚持很长时间,尽可能把古斯牵制在西域,尽量避免战火蔓延到华夏境内,我也有我的责任,我要尽力用最短的时间练出精兵强将,解决后顾之忧,为将来联手对抗古斯奠定基础。”
语画一阵默然,心底里为秦风雪感到惋惜,因为彼此肩负的责任而不得不错失佳侣。作为秦风雪自幼的贴身侍女,情同姐妹,语画自然也从秦风雪那里知道李霄在南唐已经定亲,不过忠心耿耿的语画当然不会认为那位未谋面的南唐女子能比得过秦风雪。
就在此时,从花园围墙跃进一个身着白衣的人来,此人一跳入花园,稍作观察,看准李霄的方位,便直扑了过来。
“刺客?!”语画骇然变色,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闯入秦府行刺。
随着语画的惊呼出声,立刻惊动了原本看守李霄的秦府甲士。秦府立时敲响了报警的铜锣声,花园一带的秦府卫士纷纷呼喝着赶向花园。
李霄并不感到陌生,一看刺客身着白衣,熟悉的身形,他就知道是刺杀过他两次的温玉再次来刺杀他了。
很明显,今晚秦人大半都在为太子刘和魏王刘嘉婚礼而狂欢,整个汉阳的戍卫也几乎都部署在东宫及魏王府附近,秦府的防卫难免松弛下来或者有隙可趁。李霄被软禁在秦府一事早就闹得满城风雨,温玉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几个起落并且击倒半途拦阻的甲士后,温玉便逼近了李霄。
“语画,绕着凉亭柱子和他缠斗!”把出“沥泉”宝剑的李霄向一旁已经拔剑在手准备还击的语画提醒道。
语画点点头,与李霄联手绕着凉亭柱子与温玉缠斗。有了柱子的阻隔,加上还有语画相助,而且秦府的卫士赶到花园的已经有了数十名,急切之下温玉并不能奈何李霄。

虽然李霄,语画以及秦府的卫士并没有被温玉放在眼里,不过不能一击得手这已经违背了刺客刺杀准则,担心更多的秦府卫士涌入,温玉急怒之下痛下杀手,出手更加狠辣,已经有数名秦府卫士倒下。
就在温玉为不能一击得手而杀机大增之时,秦府花园又跳入了一个人。
“哎,怎么总是冤家路窄啊?”李霄一听声音,大喜,“小姑!”
温玉闻声看去,眉头一皱,心道今日又是无功而返了。作为刺客对同一目标进行超过三次刺杀行动本身就违反了准则,因为目标将会更加小心翼翼,刺杀的难度将大幅增加。
看来老四是命不该绝啊。“银狐”心下暗叹,放弃了刺杀念头,有这女侠跟着老四,自己没有得手的可能,看来只能回复朝廷了。想到这,“银狐”不待琉璃赶到,迫退几名卫士,飞身蹿上房檐,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色里。
琉璃见温玉离开,仍然飞速赶到李霄身旁,把李霄护卫在身后,举剑指着语画道:“告诉秦风雪,我这小侄子今日要带走了。”
语画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还是孩子气的女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说是敌人,那么也不会救李霄了,如果说是朋友,但是现在要带走李霄,这让语画举棋不定难以抉择。
看着有些面面相觑的秦府卫士,李霄道:“语画,告诉风雪,多谢几日以来的款待,今日就此告别。也请转告风雪,将来对敌古斯时,多加小心,有事只需要一封书信,李霄定会争取提兵来助!对于古斯的战事,也望时时来书信通报!”
语画沉默片刻道:“既然如此,将军便去吧,我会向我家将军转告的。”想到秦风雪事先的安排,语画便答应放行。
待李霄和琉璃出了秦府后,语画向秦府卫士道:“还不快追!”
“……?”卫士队长愕然道,“不是放行吗?”
“假意追击!将军早有安排!”语画稍作解释道。
“……”秦府卫士面面相觑,停顿稍许,便一声呐喊,闹哄哄地追了出去。
听得背后传来秦府卫士追击呐喊声,李霄与琉璃不由加快速度,途中李霄问道:“小姑,你怎么来得这么巧?”
“这还不简单,我到了西秦的太子东宫,见秦风雪父女都在场心想现在正是救你出来的最好机会,”琉璃偏头看了李霄一眼道,“没有想到正好撞上屡屡刺杀你的那个刺客,看来这个刺客也是同样的心思。”
“原来如此。”李霄眉头一皱,心中有了一个计划,“今日已经举行了大婚,看来归期已经不远。小姑,你懂歧黄之术吗?”
“略懂。”琉璃有些诧异。
“那就好。我们先到驿馆!”李霄大喜。
秦府卫士假意追击,自然不会影响李霄和琉璃顺利逃回馆楼。留守馆楼的燕飞以及石彪见到李霄又惊又喜。
“小姑,既然你通晓歧黄之术,那么一定能让人扮做生病的样子来?”李霄与琉璃燕飞和石彪议事道。
“这不难。”琉璃道。
“那好。”李霄喜道,“明日一大早就对外宣称我回到馆楼大病一场,燕飞你出城叫震霄来探望,记得挑选几个和你我身形相仿的弟兄进来。石头你则堵在馆楼门口不要让任何秦人进来,推说小姑正在为我治病。”
“这是为何?好端端的干吗装病?”琉璃不解道。
李霄微微一笑道:“这样以我感染风寒为借口,在汉阳多停留几日,石头,小姑以及二哥留下,城外的武成以及大军皆留下。我则和燕飞,先随震霄混出城外,然后带十数名弟兄扮做马商,我,燕飞以及震霄在明日趁着夜色就开始回黄坡城。这样一来可以提防秦人变卦,二来在西秦北汉皆不知道的情况下我秘密回到黄坡城,可以立刻发兵反攻,顺利的话可以一举收复新城,堰城以及水原城,这样整个江上郡就将全面收复,我们也就全面处于主动位置,为后续的用兵奠定基础!”
“这岂不是瞒天过海吗?”燕飞惊道。
“对,让与你我身形相仿的人扮作我们,这样秦人汉人皆以为我们还在秦境,而实际上我们已经神鬼不知潜回黄坡城,在汉军没有提防之下发动反击便能起到奇兵之效!既达到我们的战略目标,还能大大减少伤亡!”李霄解释道。
“石头知道该怎么做。”石彪表示明白他留下是为了掩护假李霄。
“好,就交给我吧,这很好玩。”琉璃笑嘻嘻地道,“这下就有真假两个李霄了,希望我们在回到黄坡城时已经看到西军旗帜在整个江上郡飘扬!”
“一定会的!”李霄肯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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