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筹谋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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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萧离在就好了。”范阳心想,“他现在已经名动整个大唐,跟着他也许能上去。”
对,为什么不说自己是他结拜的大哥呢?也许可以试一试。想到这里,范阳有些兴奋,连忙吩咐船上的军士细心看守,自己从船上下去,直奔停泊在湖岸的“听雨轩”花舫。
“听雨轩”高八丈,宽五丈有余,长达三十丈,船身上雕满了花草鸟兽。船分三层,底层为仓房和水手,中间一层房间最多,约有四十来间。而上层房间虽少,不过却宽大,装饰也极为华丽,每一间房均有间隔,属于雅室。至于琴瑶所在的房间则更加特殊,虽然是在船尾,不过却是上层其他房间的两倍大,装饰也更加古香古色,而且还有一道门通向尾艄,可以观看湖面的风景。
“几位请到这里来。”“听雨轩”的总管带着几位衣着华丽的人来到最上层中间一间房内。
“不要让任何人过来!”为首一人道。
“放心,这里很安全,上层的房间即使在隔壁也没有人能听见说话的。”总管道。
“替我们看着点。”另一个皮肤黝黑,浑身散发着孔武之力的壮年男子道,“有什么动静立刻示警。”
“王将军,您就放心吧,出了事你先砍我的脑袋。”总管赔笑道。
“那就好。”
为首那人挥挥手示意总管退下后,关上房门率先于房间内一小圆桌旁的凳子上坐下,其他四人也相继坐下。
为首那人三十余岁,一身紫衣,肤色微黑,面容俊朗,太尉崔均的次子,崔德文,原为南洋水军都统,因打击海盗私吞战利品,被李正明以这个借口给免了职,把吴廷章给调了进去。免职后不久又被启用,不过没有再回水军,而是调任江陵东城门守将。
皮肤黝黑,一副孔武有力模样的壮年男子名叫王藻,原为崔均旧部亲信,崔均升为太尉后,被带到京城,现在为北军禁军偏将,四品军阶。
坐在靠窗户的身材瘦高者为崔均旧部亲信,名叫马兴,与王藻一同被崔均带到了京城,现在为南军禁军偏将,也是四品军阶。
坐在崔德文左手边身材高大粗壮,十分剽悍的名叫程万钧,原是陆军将领,骁勇,犯过军法,为崔均所救,在崔均庇护下现在成了江陵南城门守将。
坐在崔德文右手边相貌粗犷的名叫陆青平,骁勇,原为海盗,被崔德彝俘虏,喜其武勇,送到京城,在崔均的帮助下,做了南军禁军偏将。
崔德文环视了几人一眼,道:“家父曾经有恩于你们,如今也不曾忘记你们。现在有一场富贵,不过却有风险,不知你们敢不敢来拿?”
“太尉大人于我恩同再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陆青平首先道。
对崔家陆青平是十分感激的,现在的日子远比以前做海盗强,除了有远比其他军队更优厚的固定俸禄外,崔家对他们这些亲信也十分照顾,每个月都有上百两的补助。而且因为在京城,还能经常和崔家的子弟一起免费吃喝玩乐,比如到这“听雨轩”花舫经常都是这崔家老二付帐。有钱花,有美酒喝,有兵带可以耀武扬威,还有美女陪,这种美事和以前在海上四处流浪相比,简直是到了天上。
“太尉大人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万死不辞!”程万钧道。
程万钧自然也对崔家感激万分,当初其在巴山郡边关任职校尉,因为喝酒酣睡,致使其驻守的前哨基地被秦军偷袭拿下,按罪当斩。当奏章送达御史台时,崔均闻知其十分骁勇,于是扣下,动用关系,以大事化小的办法救了程万钧,现在做了京城南门守将,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我等均在太尉大人麾下效力多年,太尉大人对我等一直照顾有加。太尉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属下定当听从号令!”王藻和马兴站起身来一同表态。
“好!”崔德文虽然深信这四人一定会追随其父,不过能听到亲口的保证终究更放心些,听了四人的表态,崔德文从怀里拿出四张钱庄的兑票来,分给四人。
“这每一张兑票都是一万两,你们拿去,作为联络各自亲信的专费,不要怕花钱,银子不够尽管问我要。”
“足够了,二公子,我们的亲信部属都十分可靠,给他们点银子花花他们就满足了。”陆青平道。
“不,不,不,一定要多给银子。家父要你们做的事风险比较大,但是一旦成功那富贵可是现在的百倍!”
“请问二公子要我等做何事?”马兴道。
崔德文向上指了指,然后道:“现在朝廷官员很多人都不满,很多人都希望把天给换一下……”
“二公子,你是说……”马兴向上指了指,然后用掌化做刀,做了一个砍的手势。
“恩。”崔德文点点头。
房间内顿时鸦雀无声,四人不仅面面相觑起来。
“怎么?你们没有胆子?”崔德文面色不善地道。
“二公子,我等只是觉得有些惊讶而已。”马兴连忙赔笑道。
“实话告诉你们,这件事我们有很大的把握,孟家已经说了,他们将站在我们这边,这意味着朝廷一大半的人都支持我们。北军和南军家父也有棋子,只是你们是家父老部下或者亲信,所以把这个举事的大功劳给你们。举事成功之后,你们将官升三级,封侯。”

陆青平一听顿时两眼发光,似乎面前已经有了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了,咽了一口唾沫,陆青平喜道:“二公子所言不虚?”
“那是自然。只要你们控制好南城门,我将控制好东城门,然后我们率人秘密占领西城门和北城门。北城门我们要重兵防守,只要控制好这四个城门,那么……”崔德文又向上指了指,“就无处可去。我们杀进去,辅佐桂王登基,宫里的宫女你们谁抢着了就是谁的,恩,听说那个萧得功的女儿十分美貌,你们谁先抢到就归谁。”
“咕……”陆青平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那一定是我的了!”
“狗屁!看你有没有命抢得到!听说萧得功带了三万人来。你就算抢到了,嘿,等着脑袋被萧得功砍下来!”马兴在一旁拆台道。
“嘿嘿,他做一个便宜的岳丈岂不是很好!”
崔德文见几人已经被美好的前景迷住,放心大半,“时间定在正月初三晚上婚宴,信号为东城门烽火台的烽火!”
“明白!”
“记住,不要走漏风声!程将军,南城门就交给你了,西城门由马将军负责,北城门由陆将军负责,你就把你这个未来的便宜岳丈给堵在城门外吧。”崔德文笑道。
“要防守城门,哪里有时间进宫啊?”陆青平有些不满道。
“不需要一直在那里,先要把那里不是我们的人解决掉,换上我们的人把住门后,我们就将集中兵力进宫,到时候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宫里美女和财富可是不少的!”
“好!”四人皆面带喜色。
“现在分开离开,记住,这期间不要彼此联系,如果有什么事或者计划有变,会有人专门单独与你们联系。”
“二公子放心吧!”四人发誓道。
正待要离开时,船下传来一阵喧闹,崔德文示意四人回去,自己悄悄来到楼梯,靠着楼梯处的窗户向外望去。
与“听雨轩”的人闹起纠纷的正是范阳,他兴冲冲地来到船旁,向守在船旁的护卫表明自己是如今名动大唐的萧离的结拜大哥,想上船去见琴瑶,听其弹上一曲。
“听雨轩”的人对这样类似的事可见得多了,不容分说就赶范阳,不允许他靠近。
“怎么回事?”崔德文询问上来的总管。
“一个自称是如今名气很大的萧离的结拜大哥的,我看是个疯子。”总管上来的目的就是向崔德文等人解释船下喧哗的原因。
“把他赶走!”崔德文很谨慎,之所以选在“听雨轩”密会,就是看中要上这个花舫门槛比较高,可以避免一些有心人跟踪。范阳这样一闹,让崔德文十分生疑。
无奈之下,范阳只得离去,他自然不能和这些人动手,这会让他觉得辱没了他的拳头。在要回到战船上时,范阳才醒悟过来,自己怎么这么糊涂,京城是什么地方?有钱人和有势力的人最多的地方,自己算个什么?即使义弟萧离来也未必就比自己待遇好。虽然不甘心,虽然很想再听听琴瑶弹的琴,不过现在只能作罢。一切等萧离来了再说,也许他有办法。
“父亲,他们四人都已经答应了。”崔德文在太尉府密室里向崔均汇报此次密会情况。
“很好。”崔均面带喜色道,“如此以来,胜算又多了几分。”
“可是,父亲,萧得功带了三万人来,这些士卒很多都是老兵!而且还有两万人不知去向。”崔德文有些担忧道。
“不用担心,为父已经派人在城外方圆三十里内进行过查探,没有大军驻留的痕迹。”崔均很自信。
“孟家真的支持我们吗?”
“当然,孟祖德亲口向我做了保证。不过因为他们家族子弟在军中的不多,也没有什么影响力,所以主要还是靠我们,等把桂王推上去后,他们会帮着摇旗呐喊的。”
“孟家那个老狐狸可不能完全相信,也许他们另有所谋。”崔德文对孟家还是不放心。
“没有关系,他们没有军队的支持,搞不出什么动静来。你大哥那里也作好了准备,初三那日,大唐各地均要举行庆祝,你大哥将把安插在南洋水军里的钉子都给拔了,与我们遥相呼应。”
“事成之后,我崔家将远比现在更有影响力,孟家,哼哼,到时候也得看我们的脸色。”崔均想到事成之后,孟祖德将摇着尾巴向自己乞怜,不禁十分得意。
“我们一定会成功!”崔德文想到京城的军队要么已经被掌控,要么是观望,不禁也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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