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驻军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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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李霄身份产生怀疑的诸葛云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心下疑虑大盛,三弟难道和这个皇后有什么瓜葛?诸葛云看了看李霄,没有想明白。
一直注意着李霄的柳如月自然也看到了这个细节,顿时芳心一震,难道他一直痴情的女子就是这个未来的皇后?能够做大唐未来的皇后的女子定然才貌都非常出色,难怪他的心会在她那里。他爱的那个人要进宫为后了,所以他才如此伤心,得到了答案的柳如月心中没有一丝的喜悦,她也说不清是该庆幸那个女子入宫,还是该替李霄难过。
柳如月想起关于李霄身份的疑点,由刚才李霄的神态举止,心下更加肯定李霄一定有不一般的身世,一定有难言之隐。他会是什么人呢?能够认识这个未来的皇后?有这样出众的才华,却要隐姓埋名。对了,这个未来的皇后好象是博望侯之女,他认识她,一定和博望侯有什么关系,但是为什么隐姓埋名呢?既然认识博望侯,又有这样的出色才华,为什么不在博望侯麾下效力呢?那应该更有发挥自己才华的空间吧?可是为什么要到新城从一名最低级最普通的士卒做起呢?想来想去,柳如月发现自己只差一步就能推测到李霄的真实身份,可是想了半天就是想不出来,好象有什么东西没有抓住一样,回去问问爹关于博望侯的一些事也许能发现什么。
李霄虽然已经多次告诫过自己,不要再念念不忘了,但是每当听到关于萧君玉的事,还是有些无法控制自己,轻吁一口气,李霄站起来道:“四妹,得闻你的琴技,实在是三生有幸!改日再来叨扰,今日我有些不太舒服,现在想回去休息一下。”
“三弟,你今天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怎么了?”范阳没有注意到刚才的细节,自然不知道李霄心里所想。
“没事,大哥,我回战船休息一下就好。”李霄掩饰道,“二哥暂时不要离开京城,我和大哥返回军中时你和我们一起走,现在我先回战船了。”说罢拱手一礼便要离开。
“三哥,”柳如月明白李霄此刻心中的感受,一时也无法劝慰,只能好言宽解道,“把心胸放开些,你不是一个人的。”
“三弟,”诸葛云看了一眼柳如月,暗道四妹果然聪明,竟然看出了三弟的异常,也劝道,“你不是孤立的,你还有大哥和我以及四妹的!”
“谢谢你们!”李霄有些感动,向三人再次拱手一礼,便独自离去。
“根据朝廷律令,不是禁军的军队只能在城外驻扎,不得入内!”京城北城门守将向萧得功道。
“本侯自当遵从朝廷的律令!”萧得功向守将表明了态度,便带着跟随的亲兵回到大军之中。
“传令!立刻搭建营帐,要做好防御设施,开始建造攻城器械!”萧得功拿了一支令箭交给一名亲兵道。
“得令!”一名亲兵拿着令箭飞也似的跑去向各部将官传达命令。
随后,三万余大军在北城门外开始了安营扎寨。在花费了一些时辰后,一座巨大的军营在北城门外靠近水源的地势较高处建好。营寨外围是由两排树干建成的栅栏。最外面一排树干每一根高丈余,排列紧密,后一排树干每一根约六尺高,两排树干之间搭着两层木版,一层铺在地上,一层平铺在后面的树干上,靠着前面的树干。大营之内按照各部编制扎好营帐,成两两相对形状。大营正中便是萧得功的营帐,帐外树着一旗杆,绣着“萧”字的大旗在上面迎风招展,在风吹动之下刮得是“猎猎”作响。
大营之外还摆上了拒马,拉上了绊马索,挖好了陷阱和陷马坑,另外大营门口还建立了两个哨楼。除了在栅栏木板上巡逻的士卒以及牵马出去饮水吃草的马夫,还有站立在营门口和各营帐外警戒的军士外,整个大营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在外面随意走动,也没有喧闹声,都呆在自己的营帐中。
直到随军的伙夫做好饭食后,大营才开始有人影出现,不过也是井然有序,各营都按照顺序依次领取尚未下肚的饭菜。在短暂的骚动之后,大营再次一片静寂,偶而会从一些营帐中走出全副武装的士卒,在军官带领下到大营的活动训练区域进行轮换操演。
萧君玉的銮驾以及宫女太监等人被临时安排在军营的后营,大军随行的军械辎重也都放置在后营。
这一切自然落在了北城门守将以及某些有心人的眼中,当然也包括来到北城门外围观的京城百姓。皇后的銮驾没有看到,不过却亲眼目睹了一座巨大的军营是怎么搭建的,也算是饱了眼福。

就在众人翘首围观之时,大营内突然响起了鼓声,紧接着大营内出现了短暂的喧闹声。
“末将等参见将军!”大军各部将官正在主将营帐中向萧得功行参见之礼。
“诸位将军免礼!”萧得功在案几之后坐下,伸出手向下压了压,示意部属在绣凳上坐下。
“从现在起,任何人没有得到军令不得私自出营!要加强警戒,做好战斗准备!另外在皇上册封之前不得称呼本侯之女为皇后!违令者斩!”萧得功环视了众人一眼后冷冷地道。
“谨遵将军号令!”众将起身站到营帐之中一齐躬身抱拳行礼,表示遵从号令。
“樊瑞听令!”萧得功目视一位生得十分雄壮剽悍,身高八尺三寸,一脸浓密胡须,浓眉大眼,古铜色皮肤,穿着黑色的片状连环锁子铠甲的武将道。
“末将在!”樊瑞是萧得功所部步兵偏将,四品军阶,颇有武勇之名,虽然看起来是一个粗豪的武夫,实际上却是心细如发,屡得萧得功重用。
“你进城去宫门禀报,銮驾已经抵达北城门外,请皇上派人出来接驾,我们大军已经驻扎在城外。”
“得令!”樊瑞踏步上前,从萧得功手中接过令箭。
“另外,宫里不管是谁出来迎接,你都要跟随,迎驾之后,带上三百亲兵随行护从銮驾,如果守将要阻拦,就让这个宫里的人去应付。记住,护送銮驾安全抵达皇宫之后,你们就不要出来了,按计划行事。”萧得功嘱咐道。
“末将明白!”樊瑞大声应诺,然后迈步出营帐,骑上士卒牵来的坐骑,便向城中而去。
“陛下,萧得功派人来说大军以及皇后的銮驾已经到了北城门外。请皇上派人去接驾。”杜知秋一路小跑跑进御书房,禀道。
“知秋,你去吧。替朕看看这个萧得功带的人怎么样,另外现在暂时不要叫她皇后了。”李正明放下奏章,看着躬身侍立一旁的杜知秋道。
“陛下,可是不是已经定了萧得功之女为皇后的吗?”杜知秋有些糊涂了。
“孟祖德递了一份密奏,暗示崔家有谋反的意图,朕得稳住他们。这个萧君玉可能得冷落些时日,朕也正好瞧瞧她因此的表现,是否能做这个大唐的皇后。”李正明语中有些期冀之意。
“陛下是想先安抚一下孟家?”杜知秋恍然,“老奴明白!”
“去吧,替朕好好瞧瞧萧得功所部是否有精锐之师的气势。”李正明拿起一份尚未批注的奏章,挥挥手,示意杜知秋赶快出去。
“闪开!闪开!”杜知秋带了数百卫戍皇宫的士卒,会同樊瑞来到北城门。一到城门,这些士卒便开始驱赶围观的百姓,然后手持长枪分列于大道两旁。
“杜公公,卑职前去通知侯爷,銮驾准备起行了。”樊瑞向杜知秋行礼请示。
“你快去吧。”杜知秋自见到樊瑞之后就对萧得功所部有了好印象,一个如此剽悍而又懂得礼数的将军在军营之中可不是那么容易有的,由此可知萧得功所部定然军纪严明。
不多时,城外的军营大门打开,从营内走出两行士卒,每一名军士都持着枪或戟,腰中还悬挂着一柄腰刀。军士都戴着厚实的铁盔,铁盔之上有着一簇青色的帽缨,每个人都是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在他们的眼里看不到假如面临死亡会有的恐惧。
士卒上身穿着的是坚固的胸甲,腿上捆扎的是轻便耐磨而坚固的护甲,脚上穿着鞋底厚实且耐磨的战靴。随着整齐的行进步伐,激起阵阵飞扬的尘土,一阵风过,沙尘吹得到处都是。与慌乱躲避的围观百姓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些士卒仍然是双目直视前方,似乎这些飞扬的尘土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
“果然是雄师劲旅。”杜知秋暗赞,虽然他对军略一窍不通,不过就凭这些走出来列队到城门口的士卒的精神气势,他也能断定萧得功所部的确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这和京城的禁军对比实在是太鲜明了。也许禁军士卒因为大多有良好的家世,个人的军事素养不弱于萧得功的部属,但是禁军管理混乱,吃喝玩乐者居多,纯粹是一盘散沙,尽管他们的装备非常精良,配属的军械不但充足,还种类繁多。
“倘若在野外开战,只怕十万禁军也不是这三万人的对手。”杜知秋如此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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