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子时阳火乾爻进 午刻阴符坤策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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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子时阳火乾爻进午刻阴符坤策旋
天蓬山灵峤仙府的府主“赤杖仙童”阮纠以仙家妙手,化芥子为须弥,瞬间为峨嵋派营建了三百多座宫室,琼槛瑶阶,金门翠栋,雕云镂月,气象庄严,奇丽无涛,无不穷极艳丽,妙夺鬼工。更有百十盏金灯点缀其间,燃将起来,灿如明星,虽是夜间,却映得峨嵋金顶之上,亮如白昼。有那凡俗之人,看到峨嵋金顶上放出的万道光芒,以讹传讹,误认为是金顶佛光。
而本派中没在太元洞附近的长老、弟子们不知是灵峤仙府的神通,突然看见太元洞上空仙馆楼阁突然出现,相顾惊奇,纷纷赶往此地,陆陆续续人都聚集在太元洞外的广场上。互相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如此热闹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旭日东升之时,众人才散去,那阮纠的弟子尹松云施展灵峤密法,将三百多座宫殿散发出来的祥光,施法遮掩,这峨嵋金顶之上的祥光才渐渐消失。
随着峨嵋开府之期的临近,越来越多的嘉宾应邀前来,什么山林隐逸、海外散修,或独自一人前来,或呼朋引伴,结队而来;或三五人一群,或十几人一群,峨嵋众弟子忙得是昏天黑地,四脚朝天。
峨嵋所请嘉宾因路程远近不同,所以到峨嵋之时,也是有先有后。有的与峨嵋派关系密切的,早早的就到了,就吃住在峨嵋山上,顺便与一众峨嵋弟子在山前山后游览一番;有那关系疏远一些的,就算好日期,在开府日期之前赶到。
在离开府之期还有十天的时候,大部分峨嵋所请的嘉宾都已赶到,有那游戏人间,仓促难寻的,也已留书相告,待其看到留书之后,自会赶来。如今峨嵋金顶上是济济一堂,热门非凡。来得嘉客有:南岳衡山白雀洞金姥姥罗紫烟带着门下弟子;汉阳白龙庵素因大师与成都辟邪村玉清大师和黄山文笔峰餐霞大师带着门下弟子结伴而来;武当派的半边大师,带着门下的七个女弟子;其师弟灵灵子带着几个男弟子分两队而来;有那武夷山千石帆潮音小筑的寒月禅师谢山带着弟子李洪与二女谢缨、谢琳;还有那南海小南极金钟岛主叶缤带着门下弟子朱鸾、朱红。www.xiaoshuodaquan.com
众嘉宾见着熟识的好友,或三或五,有的结伴游览,有的宴集为乐。更有峨嵋门下许多未正式拜入门墙的小道童手托酒食,往来穿梭,如有嘉宾相招,即献上手中酒食。这些年纪大概在十二三岁左右的道童,都是齐漱溟精心挑选的相貌出众的外室弟子,专为招待所请嘉宾,每个道童虽未拜入门下,传授道法,不懂飞遁之术,但是齐漱溟为每个道童的背上画了一道灵符,可以腾云驾雾,离地三丈。
这些经过齐漱溟秘密训练的童子,在外人的眼里就有了一丝神秘的感觉,这些童子都是一式打扮:男挽抓髻,女的垂髻,短发裁云,容颜美秀;一身碧绫短衣裤,上披翠叶云肩,白足如霜,下登葛履。手捧三尺玉盘,中贮酒果食物,贴地飞行,往来出入于各楼台亭馆之间。遇到高楼,径直飞上,也不见甚遁光云气随身。只是凌虚御空,上下如意,脚底好似有甚东西托住一样。这些宾客找了峨嵋派内相熟的好友一打听,才知道这些童子不过是普通的执役弟子,被派来服侍众位宾客。众人纷纷赞叹峨嵋派家大业大,果然不负天下第一大派的称谓。
除了这些正道修真之外,也有那旁门中人或是心慕峨嵋派开府盛事,不远千里,诚心瞻仰;也有那贪恋峨嵋派收藏的法宝、芝仙,想要趁着开府大典之时,混入峨嵋派内,于中取势。
齐漱溟以为这开府大典乃是本派的盛事,来者都是客,只是在灵峤仙府赤杖仙童阮纠带来的三百多座仙府之中,划出一部分来,让门下弟子将一干左道之人请到此处休息,不与峨嵋所请的嘉宾混在一处,如果这些左道之人,不在大典之上生事,就任他们饥餐仙果,渴饮灵泉,待开府大典结束之后,即礼送他们下山;如果这些左道之人非要在大典之上生事,反正他们偏处一隅,峨嵋金顶之上又有这么多的前辈高人,也不怕他们翻了天去。
齐漱溟嘱咐门下弟子,这些左道之人与别的嘉客一样对待,不时让执役童子送上仙果佳酿,只让峨嵋门下弟子在暗中严密监视,如果一旦有异动的话,即刻传讯,自有执法之人前来处理。

在离开府大典还有六天的时候,这天张尘刚向齐漱溟禀报完了一天迎送宾客的情况,刚从太元洞中出来,准备回到飞雷洞去休息,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一旁闪了出来,正是那“神驼”乙休。
乙休说道:“虞重小子,你言而无信啊,说是找驼子来下棋,怎么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
张尘才想起来,乙休刚来之时,因为齐金蝉过于多礼,被乙休训斥,自己为了帮齐金蝉,就以下棋之名,引走了乙休,事过之后,自己就忘了,没想到乙休却一直记在心里,一连等了张尘两天,都没见过来,终于忍不住前来寻找。
张尘忙两手作揖,说道:“唉呀,真是对不住了,乙前辈,弟子忙于掌教真人分派下来的任务,怠慢了前辈,请前辈恕罪。”
乙休一摆手,说道:“这我不管,我只知道你答应了要和我下棋,结果让驼子白白等了两天,这个帐咱们怎么算?”
张尘说道:“既然如此,晚辈现在也无事,前辈就划下道来,晚辈接着就是了。”
乙休一拍大腿,笑道:“痛快,驼子就喜欢跟这爽快之人打交道。如今有些峨嵋弟子见了前辈,就跟那绵羊见了老虎一样,不是战战兢兢,就是扭扭捏捏,一点也不爽快。驼子见了就烦,恨不得抽他几个嘴巴子……算了,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了,你让驼子白等了两天,既然这样,你就得陪驼子下二十盘棋,下完这二十盘棋之后,我才放你走。”
张尘苦笑道:“前辈,下完二十盘棋,天都亮了,晚辈明天还要继续迎宾呢。”
乙休大脑袋一摆,说道:“那我不管,反正你要不陪我下完这二十盘棋,你哪也别想去。还有,你也别想敷衍我,如果你不好好跟我对奕,只是胡乱应子的话,每输一盘就再加上十盘。”
张尘说道:“既然如此,前辈就随晚辈到飞雷洞去吧,那里地处峨嵋后山,静雅清幽,正是对奕的好去处。”
乙休一拉张尘的胳膊,说道:“快走,快走,抓紧时间,多下两盘。”
张尘带着乙休来到了飞雷洞,进得洞来,只有一张石榻上,榻上摆着一方矮桌,乙休一看,说道:“好,这石洞内干净简洁,没有那么些杂工杂八的东西分心,正好专心下棋。”说完,将背上背着的大棋盘解了下来,摆到了矮桌上,那棋盘怕不下有几十斤重,放到矮桌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然后又解下腰上悬挂的黑色丝袋,从里边取出两个放黑白棋子的藤壶。
乙休说道:“虞小子,我这棋盘乃是生铁所铸,沉重非常,这两壶棋子都是用磁石精心打磨而成,正好可以吸附在棋盘上,不怕掉落。来,来,来,我们先来一局,看看你的棋力如何。”说罢,抓了一把棋子放到了桌子上,这有个名堂,在围棋术语里叫作“猜先”,决定谁执黑棋先行。
张尘在后世也看过不少什么“春兰杯”、“银河杯”等等的本赛,自己也迷过一阵子,还专门买了不少有关围棋的书籍来自己学习,虽然没有参加过定段赛,但是怎么也有业余五六段的实力。
张尘见乙休抓了一把棋子放在了桌子上,张尘说道:“单。”乙休一数棋子,是二十二颗,与张尘所猜正好相反,乙休拿起一颗黑子,笑道:“虞小子,驼子我是先手,你要小心了。”说罢将一颗黑子摆在了右上小目。
张尘心想:“以错小目开局?那我就应二连星吧。”想罢,从藤壶里拿起一颗白子,下在了相应的星位上。
乙休第三手将黑子摆在右下小目上,张尘第四手以白子占据了左上星位,乙休第五手黑子守右上无忧角,双方形成了最标准错的错小目对二连星开局。
虽然古代的围棋与现在的围棋在规则上有很大的不同,对一些围棋术语的叫法也不一样,乙休不知道张尘脑袋里转的这些念头,什么“错小目”,什么“二连星”等等,但是围棋的基本玩法还是一致的,最起码不会把围棋四面围住,吃掉中间一子的玩法,改成五个棋子相连的玩法。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就下了两百多手,此时这一局棋已经下到了中盘,由于张尘的棋风非常凶猛,见缝插针,将乙休的布局搅得一团糟,气得乙休一张黑脸变成了紫红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那好似乱茅草一般的胡须也随着一动一动的,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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