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举酒庆丰功为有仙姬延月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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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仙在妙一真人齐漱溟夫妇的带领下,送走了三位神僧、神尼。众仙到了殿内,妙一真人便令婴童李洪行那拜师之礼。
谢山(此时已经变成了寒月禅师)自然不再推辞。行礼之后,谢山见灵峤三仙所赐三宝,由妙一夫人分别给李洪佩戴,那辟邪古玉挂在脖间,那玉形制古茂,上面满刻奇书古篆符引之类,宝光内蕴,灵异非凡。
寒月禅师谢山便对李洪道:“灵峤三位仙长所说,务须留意。你初拜我为师,本应传授一两件防身御魔之宝。一则我本玄门中人,刚悟前因,还我初服,尚未十分修为;二则我所有法宝,除一心灯外,无甚奇处。好在你已有灵峤三仙赠你三宝。此时到底年纪太轻,尚须随我小寒山一行,回山修炼。且等我将法宝重用佛法祭炼,到你他年下山之时,再行传授吧。只不过我也是初入释门,虽有天蒙师兄指点,恢复了前生的佛法修为,但是心境尚浅。因此天蒙师兄让我往小寒山一行,乃是为了斩断前世今生的孽缘,大彻大悟,方能修习无上佛法。到时我自顾不暇,所以还需为你寻一位记名师傅,代我分劳。”
李洪恭身行礼,答道:“全凭师傅作主。”
寒月禅师谢山对在坐地张尘说道:“无尘师侄,这记名师傅一事,还需劳烦师侄了。”
张尘双手合什说道:“阿弥陀佛,寒月师叔说哪里话,师叔相托,弟子理应效劳。只是这记名弟子一事就免了吧,小僧与李洪师弟可以平辈相交,以佛会友。”
寒月禅师谢山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贫僧我也不再勉强。贫僧去往小寒山一行,见过忍大师之后,就会回武夷山闭关,李洪也要随我一行,但是天蒙师兄曾经说过李洪还要为峨嵋光大门户,那时贫僧已经闭关,恐怕难以照顾李洪周全,一切就靠无尘师侄了。”
然后谢山转身对李洪说道:“李洪,无尘师侄乃是为师的二师兄大智禅师的弟子,算起来乃是你的师兄,为师闭关之后,就由无尘师侄照拂于你。你可拜他一拜,以表心意。”
李洪遵师命前去拜谢张尘,张尘推托了一番,受了李洪的三拜。李洪拜谢完毕之后,仍去妙一夫人身前立侍,甚是依恋。
妙一真人齐漱溟笑道:“痴儿,你已转劫九世,前后千年修为,怎还如此依依难舍?”
李洪跪禀道:“儿子自蒙恩师佛法警悟,想起以前诸生之事,父母慈恩深厚,好容易违颜千载,今始重逢,少时又要随师还山,怎叫儿子能舍?”
寒月禅师谢山道:“你与令尊千年父子,今始重逢,煞非容易。我为全你孝思,并得多受贤父母教诲,此后许你每年一次归省便了。”李洪闻言,自是欣慰。
妙一夫人荀兰因道:“今日开府,各位仙宾所赠法宝珍物甚多,本可赐你两件。也为年纪太轻,尚非用时,且等将来省亲时,我择那佛门弟子合用之宝,赐你好了。”殿外众仙闻知谢山收徒,又是妙一真人夫妇前九世的爱子,纷纷入贺。
此时开府大典诸事渐渐齐备,剩下的就是举行开府的盛筵,款待前来参加开府大典的诸位嘉宾。这设宴一事由峨嵋派三代弟子中的几位首徒负责,男弟子中以诸葛警我、申屠宏为首,女弟子中以齐霞儿、齐灵云为首。
诸葛警我问道:“齐师妹奉命设置盛筵,可曾齐备,诸位来宾的席次可曾安排妥当?”
齐霞儿说道:“起初按照掌教真人的安排,本是不论交情亲疏,所有筵席齐设在平台之上。游园时,灵峤三仙、瑛姆前辈和家师等诸位尊长相继提议,说殿前仙景各有妙处,而到会仙宾各有友好,门人弟子也多偕来,行辈不齐,如在一处,盛会固较庄严,一则有等次,不免拘束,难求尽欢;二则席次也费安排。最好除平台上原设的五席外,余者择那风景佳处,分别设席,听凭到会长幼仙宾自约同道友好,各任心喜,随意入座。”
诸葛警我为众门人之长,久与机密,知道此事早在掌教师尊算中。为免一些不相干的外客和旁门中人挑剔厚薄,故令一体设宴平台。却由别的仙宾以观景尽欢为名,除主要五席外,余者分设各处,不论上下各等,俱可随意入座。实则功行深薄,行辈高低,以及道路各有不同,绝不肯掺和在一起。经此一来,既免鱼龙混杂,又免因此生出别的枝节。齐霞儿当然也知此中深意,彼此相视一笑,更不再说。
那殿台上的五席,俱是一律两丈四长,一丈二宽的青玉案。仙家筵席,不同俗世,又值开府盛典。每席共坐十二人。当中列有主位,做一字横列,入席者有玄真于与妙一真人等四位,余均本派同辈。
两旁作八字形,各有两席相连。只席座均比主席高约半桌,以示尊敬。每边各有二十四位。列坐的,为媖姆、优昙、灵峤三仙、易周、白谷逸、乙休、凌浑等本派至交,以及半边老尼、天灵子、少阳神君、无名禅师等仙宾,不是前辈真仙,便是各派宗主、神僧、神尼之类。那些不速之客以及旁门中人,见此盛况,主人尽管以礼揖让,也都自然自惭形秽,不敢与之并列了。

五席之外,如湖堤、桥亭、灵峰、水阁等各处所设筵席,俱和殿台一样形式陈设,只地方不同,人数多寡也各听随意邀约。外来一干后辈,席设水阁之内。本门弟子,只诸葛警我、岳雯、申屠宏、阮征、齐霞儿、齐灵云、易静、癞姑等男女八弟子,在湖心阁以内作主人,陪伴后辈,得以与宴。余者有的司乐,有的司厨,有的在侧侍宴,各有职司。
只等会后仙宾散去,师长赐宴之后,经过二次传授,或是奉有专命,或是自行呈请,分别由左元十三限,或由右元火宅玄关通行一次。能通过的,三四日内拜师下山行道。自信功行不济、志在虔修的,也不勉强,在仙府内与去留诸同门欢聚畅游三日,便去右元洞壁崖**之中苦修,到了火候,再行请命。有那本身功力不够,并未奉有特命准予先积外功,随时在外修为,而又妄想一试的,侥幸通过这两处难关之一,自可如愿;如通不过,在师恩卵翼之下,虽还不致有败道丧生,走火入魔的凶险,但也元气大伤,去至右元洞窟,日夕熬炼,多受好些苦难,始得复原。
从妙一真人齐漱溟按照长眉玉敕遗命,订下规条功课,门下弟子虽居住在这仙山福地,将来也必能成就仙业,但是成道以前,修为至难,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功力根骨所限,分毫也勉强不得。如非真个道心坚定,精诚不渝,休得列入门墙。上来根基先自扎稳,所学又是玄门正宗,上乘功课,所以后来峨眉派日益发扬光大,为各派北斗宗盟,门下弟子到头来咸列仙班。即或向道心坚,修为勤奋,而福缘不够,强请入门;或是夙孽太重,无可解脱,入门修炼,此生虽不免于兵解,而转世之后,因有前生修为,道基坚固,再有师长同门垂怜接引,成就自速。至不济也是地仙散仙一流。
这些都是后话,且说这设宴开席一事,隔不片刻,一轮皓月已列中天。因有仙法排云,碧天万里,澄霁如洗,更无纤翳,显得月华皎洁,分外清明。大殿中李洪业已行完拜师之礼,待不一会,先听殿中传呼赴宴。红玉坊前,两云幢上的齐金蝉、阮征二人,重又鸣钟击鼓。跟着司乐众弟子鼓瑟吹笙,萧韶交奏。仙乐声中,殿中众仙款步而出。
玄真子、妙一真人等主人,先趋平台前侧站立,重又向众仙宾致谢临贶厚意,肃客入席。众仙宾早已各自约好同道伴侣相待,纷向主人谦谢几句,另有仙宾及诸弟子陪同各人选中的席次,分别入座。那在平台入席的诸仙宾,十九都是主人飞柬专使专诚恭请而来的前辈仙尊,各派宗主,或是同道至交,自有玄真子、妙一真人等肃客就座,主人一律揖让。虽无世俗客套,都各知分际行辈,得道先后,除两边首座略互谦让外,也自就座,序列适合,无稍差池。
众仙宾中,“赤杖仙童”阮纠、甘碧梧、丁嫦已得道千余年,又是初次相见,自然推居东席上座。第四位以次,便是易周、一真大师、宁一于、少阳神君、天乾山小男、天灵子、半边老尼、无名禅师、玉洞真人岳温、梅花仙子林素娥等人。此外还有随灵峤三仙同来的四位男女地仙尹松云、陈文玑、管青衣、赵蕙,虽是三仙弟子,但是得道年久,已成地仙,论功行,便长一辈的群仙也多不如,自不应去至水阁与一班后辈、新进门人同列,经妙一真人夫妇向三仙力请,同在平台入宴。本来席次尚高,因有师长在前,只得屈诸末座。算起来,恰好一列两席相连,共是二十四位仙宾。
西席这面,首座为“碧雯仙子”严媖姆、其次是神尼优昙、神驼乙休、追云叟白谷逸、滇西派教祖凌浑、“白发龙女”崔五姑、屠龙师太、“金姥姥”罗紫烟、“步虚仙子”萧十九妹、寒月禅师、一音大师、杨瑾、采薇僧朱由穆、姜雪君、林明淑、林芳淑、玉清大师、素因大师等人,也是二十四位。当中主座是玄真子、白云大师、妙一真人夫妇、醉道人、餐霞大师、元元大师、水镜道人、曾宁等二代弟子,还有那在峨眉丹云嶂全真洞面壁静修的简冰如,如今也因为峨嵋派这千年一次的盛事,而破例出关。因峨眉长一辈的十九个同门中,苦行头陀已证佛门正果,飞升极乐;晓月禅师已叛教而出;屠龙师太沈琇被长眉真人送与心如神尼为徒,如今则坐在客席上;顽石大师、元觉禅师、“风火道人”吴元智、“髯仙”李元化、“万里飞虹”佟元奇、“坎离真人”许元通等人前在慈云寺、青螺峪两战,遇难兵解,转劫再生,年尚幼小,未曾引度佛门。所以主座十二,却只坐了九人。
余下虽奉请柬,或是情深,或以道行浅薄自谦,不敢与诸位前辈真仙并列,俱去别处入席的,此外尚有释道两家的神僧、剑仙,闻风而来的不速之客,众仙客随带来的门人弟子,总共不下八百余众,因无关紧要,在这里从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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