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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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弟和兄弟是有区别具体的。在少林寺大师兄叫我小师弟,现在大师兄称呼我为兄弟。师兄弟和兄弟,我不知道区别在那里,师兄弟和兄弟肯定是有区别的。
大师兄打开酒囊,仰天而灌,继而把酒囊抛给我说,来,我的兄弟。
我举囊昂头而饮,我看到了空空的天空,我看到了零零星星飞扬的雪,我情不自禁地说,爽!
大师兄叹道,在江湖中兄弟是必不可少的。只是能同一个酒囊喝酒的兄弟有几个。
我们是师兄弟,更是兄弟。
大师兄说,你一招杀了我两个弟兄,可是兄弟为了兄弟,一切无所谓,兄弟就是兄弟,一切都是兄弟。只有兄弟才能理解。我理解兄弟,我知道兄弟,兄弟为了兄弟,值得。
酒是为了男人而生的,男人也是为了酒而生的。
这样的经历是对的,没有尘世的种种,怎么能有佛,怎么能有参透,佛不是面壁,不在木鱼中,不在经书里。不经历尘世的一切怎么能超脱。他们连懂也不懂,理解也不理解,何谈参透。我最讨厌老三他们,你那几个师哥,咿咿呀呀,满腹经纶,其实什么也不懂。
我离开少林寺,因为什么,因为我首先是一个男人。男人是属于江湖的,男人就应该敢爱,敢恨。直抒胸臆,不需要遮遮掩掩。
皇上封我为将军,可是我更希望他们叫我老大,或者是大哥。少林寺只是一个生造我的地方。

我说,喝,喝酒,大师兄。
酒囊在我和大师兄之间飞来飞去,酒越来越少,酒囊越来越轻。大师兄把酒囊抛给后面的侍从,说,再来一囊!我要和我的兄弟一醉方休。
大师兄,我还是习惯喊的大师兄。
大师兄说,还大师兄,你的心还在过去,还在少林寺,以后叫我大哥。
大哥和大师兄还是有区别的,因为过去我们认识的,因为过去所以我们还可以做兄弟。可我还是习惯了叫大师兄。不是忘记不了少林寺,而是一切都是因为少林寺而起。
大师兄看我在发怔,说,兄弟,难得我们兄弟一场,难得天设美景,来我们喝酒。
我没有再喊,大师兄。我说,师兄,我一招杀了你两个兄弟,可是你一下打碎了我的等待。
大师兄对我大声嘲笑道,行了,小虎,不要把哪里都当作少林寺。有什么,敢爱,敢恨,不罔来世间一场!人的滋味还没有品尝全还称什么佛。
马在奔,雪在卷,一切抛在了身后。我从头到脚还有一丁点是少林寺的吗?
喝酒,喝醉,什么都不要再想。
飞奔之中我和大师兄又尽一囊。大师兄对侍从大笑令道,再来,一人一囊。直到酒尽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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