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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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和乞丐有什么区别,化缘和乞讨有什么区别?
化缘是不是一种乞讨?佛,是不是就活在物质的夹缝里?
在酒家的门口,大家都停下来看我怎么安排。文成眼巴巴地看着我,在看我的好戏。
有人吗,讨口饭吃!我喊。没有人应答,我继续喊,有人吗!
文成笑,你小点声音,把房子喊塌了。
咦,昨天我还和胖子在这里耍来着!瘦的兵油子在自言自语,昨天还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
酒家里静悄悄的,刚刚惊起的野鸟在大家的头上掠过,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大家警惕地往里面走,推开虚掩的木门。看到靠着木柱子,坐在一个人。
啊,是何老头!
他怎么在这里?
问问地瓜里有毒是怎么一会事···
我在警戒,因为何老头一点声息也没有。要么他是绝顶的高手,要么他就是死了。
瘦的兵油子走上前按何老头的肩,惊讶道,啊,人死了,都凉了。
何老头,就是多情谷里的何通。不仔细看,何通好像是在闭目养神。
怎么回事?
畏罪自杀。
死无对证啊!
这里一定有诡!
大家四处搜搜。
铁牛回报,厨房还有许多吃的。地下的酒窖有几百个人喝不完的酒。楼上下没有发现任何人。
有会做饭的吗?
有,俺会做饭,有人自告奋勇,大家都叫俺猴子,俺是山南东的,俺是厨子出身。
厨子?文成在疑问。这么瘦,做得饭菜肯定连自己都不想吃。
俺以前可是胖···在这里又有几个胖人啊!
算了吧,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只要能吃就行。
我这里可有象牙簪,可以试试食物中有没有毒。小师妹把簪子递给我,我看了小师妹一眼,小师妹在扑捉我眼神里的意思,我已经把视线挪开。我把簪子转递给猴子。
铁牛问我,是不是把何老头埋了。
我摆手让他出去。
铁牛和猴子出去了,铁牛边走边说,饭菜够不够吃?
猴子,不够,再杀一匹马吧。
杀生!
问不了那么多了!
余人在酒家的院内院外或坐,或卧。没有嘈杂、骚乱和哄抢的现象,在极度窘困的情况下可以看人的本质。虽然是老弱病残,衣衫褴褛,可是人格却非常完整。
我和三师兄,文成,小师妹,还有松赞干布围坐在一角的桌子喝酒。
怎么办?松赞干布说。

谁,何通吗?我看死的蹊跷。文成答。
他一定不是中毒而死。松赞干布自信地说。
废话,中毒死的人表情根本不可能那样自然。文成驳斥说。
我说,他的颈后一定有黑色的针眼,他也是被高深的暗器致死,也是被毒死。
松赞干布疾走到何通颈后看,三师兄跟着。
‘度血神针’···三师兄叹说。
是从少林寺的‘寂灭抓’中演化而来的···
这种邪恶的武功居然和少林寺有渊源!文成惊叹。
是听师父说的,我也不太清楚。武功是没有善恶的,只有人才分善恶。
理他吗,喝酒。文成无所谓的说,反正也不是你的对手。
来人,把何老头拉出去埋了。文成继续说,在他的身上搜搜,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的。
哎,江湖,是什么?总是在风浪中啊,在明枪暗箭的翻覆之间。每一个人都在风浪和风险中。
不一会铁牛上来几道菜,有荤有素。再一会有人送来一幅图,说是从何通身上找到的。我看是在铁净衣炼丹的山洞里看见的那幅,高山流水对弈图。
老头雅兴不小。
什么意思吗?
先放下,以后再讲。继续喝酒。
天色慢慢地黯淡下来,木楼里的油灯被点亮了。
我看见小师妹在默默地端着酒杯发呆,脸上绯红。
文成在敲着酒杯说,怎么办啊,头疼,麻烦···到底劳工们中没中毒,中的什么毒啊?
三师兄说,看不出。
我一直在喝酒,速度均匀的喝。
文成又拍桌子,盟主,你说话啊!
我看文成一眼,垂头,不知道。
没有这金刚钻乱揽瓷器活,在桌底用脚敲打我的脚说,不过你的运气好,捡了一酒店的酒菜白白送人,你不陪你的那些受苦受累的教徒们喝一杯啊!
我本来有这个意思的,文成一说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安排了。
三师兄走到门口,高声说,这样吧,原地打烊,明日出发,到陇右第一城再做打算。
找到解药,松赞干布说,都去可能不太现实。
如果不回去干活,有造反的嫌疑,文成说。
回去,我说,在亲手塑造的佛像面前死去。那么塑佛还有什么意义!
这些人会负累你,小师妹用负累还不算是严重。
我会和李世民交涉的,我脱口而出。
文成吐舌,连皇帝你都敢直呼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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