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一切都会停吗？一个人，一个故事，所有的人，所有的故事，都会结束吗？这包括佛吗？
雨后，
傍晚，
太阳温柔而红艳。
碧野，驿道上映着我和文成颀长的投影。
我们犹如在一幅画里漫步，文成喃喃地说：如果这是永远有多好！
是啊！如果人能选择在某一个时间里永远该多好！人不能，不知道佛能不能？不知道得到佛还能不能再得到那一刻的永远？
如果没有过去，如果没有现在，如果没有前世，如果没有来生，如果记忆可以转移，如果快乐可以嫁接，一切应该可以重来！可是如果？有可能如果吗？
路上，断断续续的行人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我们。是因为文成是女的，是因为我是和尚吗？是因为我穿着僧衣，还是因为我的头上有戒疤？俗人能看到什么呢？难道佛就是光头，就是僧衣，就是戒疤，就是孤单吗？
我听到背后有马蹄声，我以为是风和雪魂，我招手，不是。他们没有停，飞驰而过，扬长而去。
文成小声生气的说：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武功就直接去抢了！
我没接她的话，我说：好受一点了吗？
她幽幽地说：反正就只有几天的活头了！
我有点后悔，我真的该去抢，或者只是借来用用。
她看我的神情，轻笑着说：你真的好厉害，三招废了戈滩雪魂，还跑死了一匹战马——就不能再去抢人一匹马？
我严肃地说：你应该少说话，这对你的伤势不好。
我看着远处的落日，我想下定决心携住文成的腰，我打算施展轻功扶她紧赶一程。我不知道怎么了，是害怕吗？我把手缩了回来，我受不了那温柔的折磨，我比文成还难受。我试图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可是我没有妹妹，我出家了这么长时间，我不知道什么是妹妹。我何必呢？佛不是一视同仁吗！可是我还是对文成说：你把头发盘起来好吗？再做一回男士好吗！我们好赶路。
文成不以为意地说：我现在只想做女人，我才不在乎路人怎么看呢？你怎么不扮成女人呢？皇上当年不也扮成过女人吗？
我不想再罗嗦了，不想再浪费时间，我其实想长哭一声，文成她在拿自己的生命和我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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