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巴掌大的小客栈，没有招牌，没有番号，或者说是一户人家，你一不留神便会错过。
我们不会错过，因为城门已经关了，我们的力量也正好到这里，正好小客栈就是为了进不了城的人临时小憩的。所谓的客厅里盛不下一盏亮着的油灯。
老板就是家主两口子，老妇女和客栈一样的脏，仅有的桌子上落满了灰尘。文成掩着鼻子不肯坐，我用袍袖拂了拂，她才勉强坐下。她不忍直接看着老板娘的黑牙，看着我少气无力地说：“有银耳燕窝粥吗？”老妇女憨憨地答：“俺听都没听说过！”文成接着问：“那烩黄河鲤鱼有没有啊？”老板娘：“我们这，鱼不稀罕，没有人癞吃那玩意！”文成失望地说：“就是没有啦！那炖白肉总该有吧！”老妇女腼腆的样子说：“也没有——”
文成有点生气地说：“那你这有什么吃的？”老妇女讪讪可怜地说：“只有煮好的羊肉，驴肉，马肉。”文成笑看着我意思是说：看你能吃什么？我说：“施主，有什么饭？”老妇女：“我们这不施舍，别叫我施主，我们是要银子的。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没有银子来蹭饭来了。你们这样的我见多了！”
文成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说：“看！够吗？”老妇女看着银子眼睛顿时一亮：“哪可是够，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吧了！”
文成恶心地看老妇女一眼，“哼”了一声。我说：“你去煮点粥，再做两碗面来。”老妇女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这没有面食，只有粟馍和玉米饼。”我说：“那你去煮点粟米粥吧！”
文成不带希望地问：“能烧水吧？”老妇女连连说：“能，能，能，烧多少都能！”
文成托着腮问我：你猜这里能有酒吗？
我：看样是没有？
文成突然兴奋地说：我们打赌，如果有酒你就得喝！
我：施（主）——老板，没有酒吧？
老板咧着大嘴笑道：你也忒瞧不起俺的小店了，俺这里的酒在这方圆多少里那是有名的！
文成：上来，我们要好好喝一杯！
我：你能喝吗？
文成：瞧不起我，我可是海量！
老板娘拿一瓮酒两个黑碗放在桌上说：不来点驴肉？
文成：好！上！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我笑了，文成看我笑他也开心地笑了。
老板，老板娘拿着惊诧地眼光看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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