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冷漠的夜，还有老板撕心裂肺的老公狗似的干嚎：“——老女人——”
老板进了门来，脸上没有泪，但是神情万分悲痛，仇恨地看着我们，也没有话。
文成害怕地伏躲在我怀里，没有说话，偷看着老板，用手指着墙角的邵五。
老板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明白了大半，摸起地上掉下的飞镖，一步一躇的挪向邵五，留着口涎说：“——还命来——还命来——”
邵五的眼神流露出害怕，绝望，凄厉。死应该不可怕，可是如此清晰的看自己怎么死是最恐怖的！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看样是不需要我再为难的动手了。文成看我的表情，笑，似是说：“还出家人——幸灾乐祸——”
我听到脚步声，铁大龙接着进来了，眼环一圈，上步，托着老板持镖的手臂说：“慢，他年少无知，又酒迷心窍，要杀就杀我吧，我是他师兄，我替他死——”说着，跪了下来。邵五的脸上又转成羞愧，难过，内疚，懊悔，沮丧，面色如墙皮。
老板停了下来，弃了镖，蹲下，抱头痛哭，声音如夜枭。
文成在冷笑，说：“怎么，包庇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铁大龙抽出腰下的刀飞快地向脖颈抹去，我见事急，又无物可救，对他运用‘佛门狮吼’喝道：“住手。”
铁大龙看我，一怔间，邵五爬过来抱着铁大龙的腿说：“师兄，我再也不敢了，你死，我也没法活了。”
铁大龙听我运用‘佛门狮吼’说道：“兄台果真是少林寺的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却说：“我有急事到漠北派去。”
铁大龙说：“路途遥远，此去不知何日，我无法送兄台了！”又长叹一声说：“不要劝我，本来我也不想活了，人生至此万念俱灰，只是兄台有这么好的女人应该千惜万惜，我师弟有冒犯贵夫人的地方我一并谢罪了。”
我怎么去劝铁大龙我不知道，不过文成倒是没有了那股怨恨的杀气了。文成说：“没空和你罗嗦，把你们的马借给我们用。”
铁大龙连声说：“行行，行，马上正好还有些衣物，反正我也用不到了！”
文成扯我的襟说：“我们走吧！我一刻也不想再这呆了——”
我们出门，我欲回头，文成说：“烂摊子让那个痴子爱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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