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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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剩下,除了两条湿漉漉的命。
我把文成推放在岸上,我也爬了上来,我们背靠背坐在。
我运功调息,吐纳。文成在仰着脸,傻傻地看着天,让满是泥沙的身体自由地吸收太阳的温暖。
太阳在中空,关照着我们。我贴身的衣裳在我的内力和太阳的作用下氤氲着雾气,同时我温暖也传给了文成。文成在自言自语地说:“真好啊——”我在运功时是必须要收心的,我的耳朵是听到了,我不能让任何念头随气运行,这是‘般若心法’的基本。
我真气运行一周无滞,便闭目养神。
文成小声说:“我真的好饿啊!”
我不理。
文成又说:“没有被淹死还能被饿死不成!”
我还不理。
文成继续说:“你真的太厉害了!我们是不是有神相助?刚才好险哪!我们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我们的命不可呢?我看他们不像是突厥人!那个渡船人也怪怪的,船怎么可能就自己就漏了呢?”
我还是不理她。
她转过身看的侧面说:“生气了!我可不是装死骗你!”
她继而可怜地说:“我可是第一次在这么大的河里洗澡,我可是第一次——”
我倏忽站起说:“走吧!”
文成用手扶沙地,咳嗽,说:“我浑身没有丝毫的力气,我想毒是不是在发作了。”

我蹲下来,用手试她的额头,烫手。她轻责:“你不是不理我的吗!”
我坐下用掌拉起文成的掌贴住,我给她传送真气,以增强她的体力。我在望她,突然她想起了什么,脸突地红了,我看她的脸红了我的脸也感觉在发烫。
心猿意马真气枉费,我收心,郑重而认真地说:“重来。”
文成听了我的,闭上了眼睛。
我也闭眼。
禅武的本质是忘掉一切,包括自己。
世间的一切都是矛盾的。得和失是相互的,真正的高手是寂寞的,是孤单的,是心无旁骛的,如果要保持高度必须永永远远地孤独下去。
我的心在进少林寺习武的那一天起就渴望那禅武和一的高度,这是一种对武者本能的诱惑。
如果尘宿命运还不能停止,一切出现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选择?矛盾、痛苦,痛苦、矛盾,是必须的过程吗?佛啊!我心中的佛啊,为什么要如此的折磨我?!!
江湖和尘世就是痴怨,可是我的身体却在江湖尘世里禅武。当痴怨和禅武都出现时,我无法放弃痴怨,也同样无法放弃禅武的功力,而痴怨和禅武是永永远远矛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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