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屠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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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吴宇辰拿剩下的200元买了一些实验用具包括试管,剪刀,镊子,酒精棉球,烧杯,培养皿,专业手术刀等等,又去花鸟鱼虫市场买了4只白兔,用白老鼠有一定危险如果被咬上一口,还要去医院打狂犬育苗,千万不要被自己的实验体弄伤。
第二天课还是照上,不能让父母对自己有所察觉,装病也只能几个月来一次,有重要实验得等到星期五,星期六才有空,学校学的知识对自己毫无用处,只能是浪费时间,还不得不去,现在已是高二很快就要升高三,课程相对又要紧不少,听那些高三同学说星期六也要补课,如果真是这样以后空余时间就更少,不过也无能为力,最好不上大学,选择一所管理比较松懈的大专,研究时间才可以空出来,但父母对自己的期望又太高,麻烦……
星期五,晚上下了场雨,等待是让吴宇辰最加苦闷的时候,每天放学还得抽空去喂那些兔子,不让它们饿死。
雨后清晨,空气里透着朝气,有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那带着清新、凉丝丝的的触感,从口腔一直到肺部被滋润着。雨后的清晨没了以往空气中那种特殊的灰尘味,似乎知了在这一刻也安静了不少,树叶也因为雨水的冲刷而愈加的青绿,也许是因为心情的不同,只感觉整条路上充满了和谐。
吴宇辰今天出奇的兴奋,带了一个巨大的玻璃瓶坐公车朝郊区开去,说是郊区其实已经出了南京,暂且算是江苏周边地区,去取他的实验材料。
下了车,吴宇辰在当地租了辆面包车,钱花出去连眉头都不眨一下,就好像四年前花那个一万两千元手都没抖一下,面包车七拐八绕,最后在城乡结合部一个几乎是孤立在旷野中的大院儿前停了下来。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血腥,以及特有的动物粪便的气味,让吴宇辰忍不住捏住鼻子,而心中却是一阵兴奋,抓在手里那个大玻璃瓶也忍不住紧了紧。
门口有个破旧的木板,上面用红毛笔写了几个字,荣融猪肉加工厂,说白了就是个屠宰场,在这里把猪宰杀了,然后检验合格的通过专门的冷藏车运送到各个菜市场或者其他肉食品基地,做成午餐肉,火腿肠等等,看电视上说厉害点的屠宰场一天可以杀四百多头猪。
传达室里空空荡荡没有人,这种时间也没有人来,一般都是晚上一天的工作结束以后会有不少车子开出去运送猪肉。
才进门,吴宇辰肚子里就有一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地上有轮胎沾着猪血轧过的印子,苍蝇也要比其他地方多得多,吴宇辰不断的用手驱赶,紧闭着嘴,无头苍蝇,无头苍蝇,一不小心就撞进你嘴里,准保证你恶心的吃不下东西。
吴宇辰朝前走着路上有不少穿着制服的男女,看吴宇辰都没有阻拦,估计认为是某家的小孩来找家长的。走了不久,终于亲眼见识到电视里才能看到的画面,血淋淋的场面,会让人感觉是不是错觉,这里似乎眼前可以看到猪的灵魂在天空中飞舞,哀号,地上几乎被血全部侵染,变成红色,吴宇辰不断的挥手驱赶苍蝇,还有让空气中这种令人恐惧的血腥味驱赶出自己的鼻孔。

死亡的气味,耳朵中能听到大型哺乳动物濒死时的挣扎与不甘:“哦咿~哦咿~”
紧接着可能来自锯切割仍有肉包裹着的骨头的声音,这种感觉加剧了反胃程度,吴宇辰不得不忍受这样混合着猪血还有猪臊。这是一种怪异令人作呕的刚离开生命还冒着热蒸汽的新屠宰的肉味,想到香肠就是出自这种东西,险些把早饭吐出来,嗓子眼直冒酸水,为试验付出了很多,体验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去迪厅,第一次耍弄阴谋诡计,第一次拿人做实验,第一次去这么恶心的地方,马上还要接触更加恶心的寄生虫。
这时一个长得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家伙走过来,看着眼前抱着一个瓶子的吴宇辰问道:“小孩,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说完两只眼睛在吴宇辰身上打量着,双目就如同杀猪刀插进他胸膛,霎那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畏惧,让他忍不住退了一步,说道。
“这个叔叔,我是一名学生,生物老师叫我们研究一种生物,所以我打算买一点绦虫做成标本当作作业。”说完还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噢,这样呀,你到那边去拿几条,说什么买,这东西也有人要,不过你小孩子家家的玩什么不好,弄这个。”说完摇摇头,不再理他,吴宇辰看着眼前这个凶悍的男子,看他也只是长得凶恶。
吴宇辰的脚微微有些颤抖,这可能就是杀气。
朝前走去,眼前是一具具猪的尸体,一排又一排挂在钓钩上,吊钩因为常年挂这种东西,几乎被血染成了黑色。
周围的围栏里还有几只没有杀掉的猪,吴宇辰看着它们,从它们脸上似乎看到痛苦而又恐惧的神色,动物也可以闻到血腥,也有大脑,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看到他(她)以前的同伴被杀死,被支解的各种阶段……除了恐惧也只有哀嚎。
被血染红的桌上,一只无身体的猪头放在桌上。尸体被丢在地上,去除蹄子。体内未排泄干净的尿液,粪便都通畅地倾泻在地上,尸体被从中部切开,部分皮被剥除,已被取出内脏。
看着眼前一幕,只感自己全身一阵**,险些摊倒在地上,这可要比上次看那次车祸要恐怖恶心的多,血红色桌上的角落,还摆放着十多条长长的,白白的,还在不断扭动的不明物体,这可能就是猪肉绦虫,当下心中一阵兴奋,要是找不到今天苦就白吃了,小心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对医用手套(就是医生做手术带的那种),拿出镊子,强忍着恶心小心的夹起一条还在不断蠕动的绦虫,放进瓶子里。
虽然恶心可是吴宇辰却并没有慌乱,这种寄生虫算是与猪共存,出了肠胃几分钟就死了过去,但是它长长的身体中少说有一小半是受精过的卵,资料上记载绦虫日产卵约72万枚,而且被切成一段段在人肠胃里还能存活,可算是真正的不死虫。
夹了几条不断蠕动的绦虫,放进瓶中赶紧离开加工厂,今天算是大开眼界,吴宇辰怀疑自己以后可能连肉都吃不下去了,小心的用个大塑料袋把玻璃瓶套住,这东西可不能给路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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