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昔日……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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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箫--境外谷的二少爷失踪了!
谷里一下子沸腾了,从上到下全在讨论二少爷离奇失踪的事。他没有留下只字片语,突然就从谷里消失了,这一点也不像平日里潇洒又平易近人的二少爷的举动。下人里私自讨论的版本有很多:二少爷偷偷练习紫阳心法走火入魔,消失在境外谷逐月道了;前日魔音教教主大驾光临,二少爷不慎惹到了他,被灭口了;二少爷和谷外的私密情人私奔了……总之说法万千,离奇古怪。许多偷偷爱慕着这位潇洒少爷的侍女们暗自流泪,谷中元老们叹息着,一下子让境外谷笼罩在一片伤感的氛围中。
“诗儿,箫儿的事……你怎么看?”说话的正是境外谷谷主--司徒逐月。江湖上人称“千影”的他,正是境外谷第三代谷主,由于境外谷是江湖上一个亦正亦邪的派别,由于长年少于外界接触,其在江湖上的神秘色彩尤其地浓重。威武的男子全身散发着不可忽略的威严,冷峻的脸上,一双洞察一切的双目炯炯有神。虽然已年过四十,可是完全不显岁月的痕迹,依然充满了力量与强大。
他幽幽扶着窗口,平日里一贯强大无比的气势,现在竟是有了一丝忧郁。司徒逐月看着远方的青葱,突然转身向身后的女子问道。
只见一片令人无法呼吸的美丽,谷主夫人--柳诗,幽幽开口:“夫君莫愁,依我看来,箫儿的离去……应该与魔音教没有关系。”声声如珍珠,滴滴落玉盘。她一身金色的华贵服饰,让金子也黯然失色,如珍珠一般白皙的肤色,没有岁月的痕迹。美丽细长的凤眼,小巧玲珑的鼻子,丰厚美丽的唇……仿若占尽尘世美之极致,这么多不该出一个已年过三旬的中年美妇身上的一切,就齐齐出现在柳诗身上。她不光美貌绝世,聪慧无比,而武艺也超群,年轻时人称“凤翎”的她以掌法在江湖上令人闻其名而色变。后嫁于司徒逐月后,与其父一起,隐居在江湖上无几人知晓地点的境外谷。
“是吗……如此这样甚好。只是,不知他现在人在何方,不留一字,实在不像箫儿的作风。”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空儿说那晚见到他出走,我也希望不是由于那陵幽的原因……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已经近一个月了……”
轻叹一声,柳诗盈盈走向逐月,把头慢慢靠在他肩上,“夫君,我已派人日夜打探,若有箫儿的消息,立刻就会告知我们的……冥儿,我看他整日心神不灵的,怕是箫儿的事对他打击太大,那孩子的心思……我知道的……”
……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箫……我会一直等着你……”司徒冥独自坐在箫的床上,想到那夜,到今时今日,不由得心里一阵伤感,黯然地抚摸着床上的锦被,“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
……
……
走了五天,才彻底走出那迷雾萦绕的逐月道,司徒箫已全身无力,转头看了看写着“境外无极谷中洞天”八个大字的石壁,眼泪模糊了眼眶……
“咚”一声,司徒箫对着石壁跪了下来,一向坚强的他两行清泪落了下来,沉入土中。他深深地对着石壁磕了三个响头,每个都是那么坚定,鲜血从额上滑落……
“大哥,我以前欠你的,现在就还给你……以后,我们再没有亲情!是血仇!我司徒箫在此发誓,出谷后定拜于高人门下,苦练三年,不杀司徒冥誓不罢休!”
随即双手一挥,抹去脸上残留的泪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生活了17年的地方……
……
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身影,美得若即若离,动人心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箫脑海里徘徊不去的陵幽。这魔教的年轻主人,看起来有种瘦弱的病态美,但是若不是凭着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前代又怎么会在高手辈出的魔音教里单单选了他?
……
一长串不平凡的际遇,却让他成功地拜在了陵幽门下,成为陵幽唯一的关门弟子,三年来他不见外人,日夜苦练,而三年之期到了,他成功的找到了司徒冥--那让自己一辈子完全改变的罪魁祸首,却再次……
……
……
……
“我爱你……”司徒冥深情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满眼泪水地注视着他,箫一度以为,他当时是**自己,现在却听到这样的答案……
“不可能……这太荒唐了……我是男……”话音还没落下,却被扑身而来的人揽入他强壮的怀抱,无法挣扎,无力挣扎,只能任泪水在脸上肆掠,任它们被一双温柔的大手擦干……

“不管你是什么……我爱你……”
终于放弃了一切,这一刻,箫的心里什么都不存在,从小到大跟着他快乐的日子,那个让人无法回首的夜晚,自己三年来对他的仇恨……却只是因为这个从没想过的理由,这个让人无法恨下去的理由,灰飞湮灭……
紧紧抱着这个自己爱到骨子里的人儿,司徒冥心里什么都不想了。知道要他接受自己的爱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他嘴角扬起的笑容,发誓再也不会让他离开自己,总有一天……会在一起的。
……
等到米良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西厢房的大床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那家伙去哪里了……刚才好像……那二少爷……”脑子里乱成一团的米良揉揉太阳**,摇了摇头,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倒了一杯茶喝。
“对了,刚才好像那谁谁打起来了……我想去看……结果……对!那家伙又点了我的**道!”米良突然清醒过来,“他们还在打吗?”转身奔出了门,却发现天都黑了。
“这么晚了?!”米良惊呼,那家伙到底让我睡了多久?然后跑到了莲心庭,刚到门口,却被微笑着的张杏林拦了下来。
“米公子,天色已晚,还是早点就寝的好……”
“就寝?我才醒!司徒空点了我的**道,结果我没看成那……对了,他们谁打赢了?”米良目露兴奋之色,拽着张叔的袖子问道。
“米公子,张某劝过,谷里的事,除非三少爷告诉你,你还是少问的好……好了,他们谁都没赢,谷主现在要休息了,你不要再往里面闯了……”随即奉上那一贯的笑容,摆摆手示意米良离开。
“好啦好啦,我走就是了……”嘀咕着说道,米良极不情愿地慢慢往回走,看看月亮,还是那么圆。
……
安静的莲心庭,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两个人。
“箫……这三年你都是去了哪里……”司徒冥打破长长的寂静,问道。
司徒箫的睫毛轻轻闪动了一下,没有回答,他拿起桌上放着的“忘愁”,小小地撮了一口,慢慢说道:“我这三年闭关修炼,不清楚外界的事。……这谷主之位,什么时候轮到你坐了?爹和娘现在在哪里?”语气一样的平淡,听不出一丝感情。
“箫……你是真的不知道么……”司徒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一脸的悲伤,“爹和娘……一年前被奸人害死了……”
司徒箫全身剧震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徒冥,忍住不流泪,他死命咬着下唇,哆哆嗦嗦地从齿间抖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爹娘……已经不在了……”司徒冥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境外谷差点被灭门,谷众被杀得差不多了……我上位已是迫不得已,这一年来一直以报仇为己任……那奸人力量深不可测,我和三弟力量都有限,要报仇……缺不得你啊……”
“爹……娘……”箫大声嘶吼出来,泪流满面地跪了下来,“孩儿不孝……让你们被奸人害死,不能见到你们最后一面……箫儿实在……愧为人子……”
看着心上人伤心无比的样子,司徒冥心中不忍,也跪了下来,抱住哭泣不止的箫,两人一起,在静静的夜空中,形成一道无比静默的画面。
不一会,坚强的箫抹去了眼泪,推开抱着自己的冥,恨恨地说道:“究竟是谁……是谁……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以祭爹娘在天之灵!”
司徒冥看着他怒目的样子,慢慢地说道:“箫你别急……那奸人,不是你一人之力就可以解决掉的,我们三人必须合力,才会有报仇的可能性……”
“废话一堆!”司徒箫怒吼起来,“胆小鼠辈……那奸人到底是谁?让你怕成这样?”
“魔音教教主--陵幽!”冥的声音坚定而洪亮,传递了决心。
司徒箫瞬时瞳孔放大,随即迷茫地看向远方,他两眼无神,兀自念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师父他怎么会……”
一时屋里又是可怕的安静。
“司徒箫!!!你叫他什么?!”从未如此激动的……冥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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