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书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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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大门口前——
但见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从远处走来,神情自若,背负一个包袱,手持一剑。那少女走至少林大门,向门上一望,见上面刻着“少林寺”这三个大字,点点头,喃喃道:“这里便是少林寺了。”踏上阶梯,就要入门。
可少林寺向来不收女子,那守门的弟子见到此番,忙伸手拦住,另一手合十道:“女施主请留步,此乃佛门之地,不由擅闯。”那女子抱拳道:“在下有要事要与方丈探讨,还望通融。”说着,深为一楫。那小和尚也是一楫,仍道:“对不住了,请别让在下为难,施主,请会吧。”那少女这下可怒了,举剑道:“好你个小和尚,你姑奶奶我如此客气,你却如此无礼,休怪我剑下不留人!”将那小和尚的手隔开,大步往里跨。哪知小和尚不让,又伸手拦住,那少女更是大怒,一个转身,抓住他手臂便是一扭,那和尚直叫苦,“啊”地一声反手往那姑娘手腕抓去,刚刚抓到,直觉她手上一阵冰凉,心中一羞,忙缩回手,道:“罪过,罪过。”那少女心道:“这小和尚武功倒不弱。”乘着那和尚忏悔之时,右手双指点出,打在他的“中檀**”,小和尚登时动弹不得。那少女微微一笑,一个跟斗翻向了寺内。
忽然从远方传来一阵笑声,接着又倒:“这位女施主点**手果然厉害,不知姑娘芳名?”那少女向四周环视了一番,心中纳闷,倒:“是谁?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好汉。”只见从少林寺内的阶梯上走下一人,那人穿一件僧衣,手捏一棍,道:“哈哈,不知姑娘来我少林,何事有之?”那少女道:“不知大师是?”那僧人哼哼一笑,合十道:“在下法号圆佛,不知姑娘名号?”那少女道:“在下姓楚,单字一个娟。我找方丈有急事。”
圆佛抚抚自己油光可鉴的脑袋,好生惆怅,道:“这……这个,施主,对不起了,少林寺乃佛门圣地,你不容进入,还望原谅。施主请会吧。”
楚娟嫣然一笑,道:“圆佛大师,那如我在功夫上胜了你,您是否让我上山?”
圆佛哈哈大笑,他虽是少林寺圆字辈的僧人,但他悟性甚高,功夫更是了得,可与玄青,空无等高僧互相媲美,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如今听得一个小姑娘要挑战自己,实觉好笑,便道:“姑娘,如若我不敌你,有怎能阻止你,出招吧。”
楚娟轻吟一声,长剑出鞘,嗖地一声跨前一步,长剑直指圆佛虎口。圆佛也颇为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姑娘的剑法如此高超,退下三步,剑尖却仍指向虎口,不到一尺。
呼地一声,圆佛闪身躲过,大为一惊。楚娟见直刺不成,又变为横砍,俶地一瞬间,圆佛后仰避开,向后跃下,长棍斜向打出,呼声一过,已击向楚娟面门。楚娟不疾不徐,长剑划过。
“铿锵——”
剑棍相交,圆佛本以为楚娟会被弹开,哪知一交那长剑便不肯放开,黏住了棍子。楚娟欢喜一笑,引棍子反攻向圆佛,长剑颤动,棍子也随之翻动。此招实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剑法柔和,直叫人防不胜防,只因楚娟火候不够,才不至于牵制圆佛。圆佛左躲右闪,冷汗直冒,若非身法奇快,可真要栽在楚娟手里。无奈,只有以内力一震,这才弹开了楚娟。
圆佛立定不动,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怎会使这招‘欲擒故纵’?”
楚娟笑道:“还算你有点见识,没错,这招便是‘欲擒故纵’。”转念一想,心道:“不可能呀,这招连爹爹也很少使用,我那些师兄弟也不会,怎么这个老和尚知道这一招的来历?”便道:“喂,你怎么知道?”圆佛问道:“衡山派楚威是你的亲人?”楚娟道:“没错,楚威正是在下家父,家父在衡山时也很少使用这一招,你怎会知道。”圆佛大笑几声,道:“实不相瞒,我少年时曾得楚大侠相助,他曾向我展示过此招,这才得知。既然你是衡山掌门得大千金,不知寻方丈有何要事?”楚娟笑逐颜开,道:“哦,我爹叫我把一封书信亲手交给方丈。”说着,从衣中取出一封书信。圆佛点点头,道:“既是如此,施主便请进吧。方丈就在前方的‘无斋间’中疗伤,请施主自便。”楚娟眼睛咕嘟一转,道:“稍等一会儿,看来我得换一件衣服才行。我这样不是横方便。”
楚娟走出寺门,到不远的客栈换了男装,这才回来少林寺。又得圆佛指点,走入寺院内部,四处张望,见一间房子上写着“无斋间”三字,踱步上前,轻敲了敲房门,道:“方丈,在下有事相见。”无人回应,便又敲了敲门。
隔了半晌,屋内传来方丈的声音:“门外贵宾,请进。”

楚娟推开房门,缓缓入内,但见房内陈设简单无比,空荡荡地只有一张床和一些用具以及一尊佛像,方丈正面对佛像而禅坐,左手合十,右手捻佛珠,似乎与世隔绝。楚娟躬身道:“参见方丈,在下衡山派弟子,有事相求。”见方丈不答,喃喃又道:“方丈,方丈。”突然间,方丈放下双手,起身笑道:“不必送礼了女施主,我都听到了,有事便快说吧。”楚娟听毕,心中纳闷,忍不住问道:“不知方丈如何得知?”方丈转过头来,道:“佛言道‘心静品自高’,在下心无杂念,自然能耳闻八方,却不知施主有何事?”
楚娟“嗯嗯”两声,道:“那我便说了。在下家父楚威命我前来此交给方丈一封书信,本来家父要找一弟子送来,又不放心,便谴我前来,多有不便之处,还请多多原谅。”深深一楫,从包袱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方丈。
方丈伸手拿住,见封面上写着“衡山楚威寄”五字,心中打量一翻,却是楚威的字迹,便拆开书信,双手翻开,信中写道:
“方丈大师,多年不见,身体可适。吾今写信,有事相商。前几日,前任武林盟主突然去世,实让人匪夷所思。雪山派掌门花独行广发英雄帖,邀江湖各派前往雪山做客,争夺盟主一位。腊八之日,雪山相见。”
方丈看完,掐指一算,今日是九月初八,离腊八只有三个月,即便收回书信,合十道:“施主,请转告一身,说老衲腊八之日定当准时前往。你千里迢迢赶来也累了,便在我少林歇息一晚,如何?”楚娟骚骚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我乃女儿家,又怎好意思呢。”方丈笑道:“没关系,你便住在后舍的客房中。”楚娟数活了筋骨,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方丈叫来一名弟子,本想让他领着楚娟到后舍休息,可楚娟天性好动,便道:“方丈,我想一个人走走,参观一下少室山的美景。”方丈也不好拒绝,便此就了。
楚娟一路走去,只看到少林弟子有的诵经,有的习武,空气清新,她深吸一口,甚感舒适。走着走着,来到一片竹林。只见这里竹树茂盛,株株竹子都苍劲不倒,被风吹得飒飒作响。
秋风爽朗,天高空晴——
楚娟不由被如此美景所陶醉,忍不住称赞道:“少室山果然名不虚传,比起别处,果真相形见绌,别有一具风格。美哉!美哉!”此话说得确实不假,少室山之美,恐怕普天之下再找不到如斯美景,当年了然大师,以及其他门派的掌门若非有这等环境加以修养,又怎回有如今各派的绝世武功。又有传闻说百年前,有两位绝世高人来此打斗,最后也为其景色所折服。如此多般添油加醋,少室山便宛如仙山一般。
楚娟观此美景,心中一动,便想弹奏一曲,可此处有何来乐器?忽然灵机一动,双手展开,脚下微微一弹,飞到树梢上,左手一掠,摘下一片竹叶,两足一抬,竟坐在了树枝上,竹叶沙沙拂动,似号不收楚娟的影响。
楚娟嫣然一笑,将竹叶含在嘴上,吹起了清幽的小曲。虽这并非什么正真的乐器,但在楚娟的樱嘴下吹得悠悠动听,细心听闻,实乃天籁之音。吹得一会儿,只见竹林中鸟雀争鸣,悠然自得。
这片竹林曰‘无忧林’,是少室山上有名的竹林,尤其是秋天,更是美妙绝伦。前方不远便是达摩堂的练功场地,日日早晨所有达摩堂弟子都回来这里习武练功,主教是如灯。此时正值巳时,所有弟子都在练功,整齐有序。但见如灯站在最前面,左右走动,指挥习武。练了一会儿,如灯蠕蠕胡子,若有所思,突然道:“停。大家先休息一会儿,我有些事情要自行商量一下,你们便自行练功,直到午时时分方才停止。明白了没有?”众弟子喝道:“是,明白了!”如灯奸邪一笑,向后方走了过去。众弟子三五成群地分开来,有的练拳,有的练掌。只有那陆玄双眼闭上,嘴角**,似陶醉在什么之中一样。绝天南心中好奇,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喂,想什么呢?”陆玄依然无动于衷,道:“难道你还没听到这美妙的声音吗?真是‘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呀。不对,莫非是天仙下凡?嗯,听如斯曲目,夫复何求矣”绝天南也闭上眼睛,认真聆听,这才觉心中舒坦无比,全身似炊烟般袅袅上升。突然又道:“果然没错,走,兄弟们,过去瞧瞧如何?”陆玄如梦初醒,道:“甚好,走,瞧瞧去。”绝天南哼哼一笑,甚是狡猾,不知在打何主意,又叫了几个和自己同道的达摩堂弟子,往竹林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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