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曙光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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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杀了你们,我要你们的脑袋,我要你们一个个都得天天陪我喝酒,醉了只可以我打你们,不可以你们打我……我要……”是谁?大声地杀猪般咒骂着,把旁边榆树林里的鸟儿惊起了一片,“呼啦啦”飞上了天空翱翔着不敢落脚。
是荆轲他们,此刻一个个都在压抑着——痛苦地压抑着。
高渐离已经出离愤怒,却更加地娇艳妖娆,此刻他就是寒烟的模样,却还保留着男儿的霸气和血性。于是他现在的怒吼,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美丽,却总给大家觉得哪里别扭着。
终于忍不住,荆轲等人那压抑已久的“痛苦”爆发了——“哇哈哈哈哈……”他们——几乎笑倒在地……
愤怒归愤怒,最后还是得接受现实。“不可以换换吗?荆轲兄弟,你看我一个大男人幻化着这般模样,是不是太……”这算不算是哀求?
忍着喷饭的笑意,荆轲沉声说道:“难道我不是大男人啊?你就不可以为这天地吃点亏?”
“可是你知道,我这人样貌没有你讨人喜欢,这……这不是对不住那个谁——寒烟姑娘吗?”
“哇哈哈……”,边天保左右前后地打量着他,一只手托住下巴不住地点头:“真没得说啊,就是漂亮,我看就是高兄弟合适了,绝色的女子啊……”
闻言,寒荒也脑袋一抬,骄傲地说道:“那当然,我家寒烟姐姐可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子哦!”
“你们闭嘴!没看见我赈灾和荆轲兄弟说话吗?”扭头大吼一声,吓得寒荒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小嘴。高渐离继续哀求着荆轲:“老大……对,从此以后你就是我高渐离的大哥,可不可以照顾照顾小弟,我们换换啊,我还是去做那个边什么的吧!”
边淮忙提醒他:“天保的弟弟边天职!”
“对,我就做边天职好不好?”拉着荆轲的手,高渐离居然拉着荆轲的一只手袖扭起身体来。
“厄……”荆轲连忙往后一跳,接连拍打着自己那“被玷污”的袖口,“你看看你这样子,不是你做女人还是谁啊?”
“可是……”狠狠一转身,高渐离真的已经生气,说道:“我堂堂天地间一‘豪侠’,却要以这般模样见人,不干!我还是回去找田大哥他们去野王帮王翦打战得了!自然可以杀个痛快……”说着,就要离开。
到现在,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以为和荆轲一起,可以杀得更加痛快,可是现在敌人没有杀到,自己却要先当当女人了——这传出去,自己还怎么见人?
“那好,一直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和你分别不到一年时间,武功就变得如此厉害吗?”望着高渐离那哭笑不得,可怜兮兮的样子,荆轲皱眉说道:“想知道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奇迹出现了。
这里荆轲声音才落下,那边的高渐离就已经消失,而荆轲的身上却已经缠绕着一跳妖艳的“**蛇”——高渐离已经零距离贴在了荆轲身上。
若不是早知道他是男儿幻化出来,现在他脸上那种渴求的神情,足以叫天下男人怦然心动,也包括荆轲。“想、想、想!你告诉我吧荆轲兄弟,只要你说了,我高渐离做什么都听你的!”或许,对于一个醉心于武学的侠客,那可以使得自己更加强悍的秘密,吸引力超越了一切。
此刻,他一个劲地点着头,两手牢牢抓住荆轲的双手摇晃着,而一只脚更是高高抬起,在荆轲的小腿上摩挲着,却已经“狐媚”到了极致。
“厄……”寒荒和边淮以及边天保同时乍舌,两眼直愣愣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注意你们的距离啊!”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大喊出声。摄于群众的压力,高渐离这才从荆轲身上跳下来。
“那好,你们先听我说……”一个深呼吸,目光若是可以同时坚定而犹豫,或许就只有出现在此刻荆轲的脸上了。
……
很长一段时间,在听完荆轲的讲述之后所有人沉默着没有吭声,就是想象中高渐离应该的不可思议的大叫也没有出现。
许久之后,还是寒荒数着手指先开始自语道:“要是荆轲大哥哥说的是真的,那么……大哥哥现在到底是多少岁啊?嗯……往前面一年长大一岁,寒荒现在快十七了,可是往后面倒着过了一年不是小了一岁么?岂不是说——大哥哥其实比寒荒还要小两千多岁!”说到后面,脸上居然没心没肝地出现了傻笑模样:“荆轲大哥哥应该喊寒荒姐姐,呵呵呵……呵呵……呵……”最后居然倒地睡去。
荆轲可是没有笑意,看了看小家伙还好,只是睡了过去,黯然说道:“现在大家知道为什么我荆轲有如此能力了吧?还有边大哥,你们也应该知道武尊给你们所谓的‘恩赐’到底是什么了吧?”
若有所悟地,边淮说道:“难道我和天宝可以瞬间功力加强了几十倍,就是大侠所说的心片?可是,那到底是什么心?龙心还是虎心,竟然如此厉害?”
“厄……”才发现,“芯片”绝对不是他们可以理解的东西,边淮他们,应该只是植入了什么可以改造和加强基因的普通芯片而已。
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荆轲将它打开,里面却是一块米粒大小的东西。“这就是芯片……是我在那酒肆一战后从地上拾到的,应该原本是那边天职的东西。”
三个人连忙将脑袋凑到了荆轲的手心前,仔细地观察着。
“是龙的心吗?”

“不,我看是一块玉石片。”
“你们都错了,以我高渐离行走天地的阅历,一看就知道这是荆轲兄弟的指甲片片……”
“厄……”
“呵呵呵。”此刻,一个很久没有响起的声音,甜美地在荆轲脑海里响起:“你好笨啊,把这芯片安放进另外一个人的大脑里,同时叫我帮他们升级不就可以不需要对他们解释了吗?”
或许是太突然了,或许是太想念,荆轲已经大叫出声:“小果,你在哪里?”
“我是……你忘记了?”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响起,才意识到这不是那久违了的“丫头数据芯片”吗?荆轲尴尬地笑笑,算是对忘记了这位“朋友”的歉意,也算是对已经被他突然的举止吓到的三个可怜蛋的歉意。
“那要我怎么做呢?”
“好,你听我说,照做就可以了……”
有了在脑海里和丫头的交流,他轻轻地用指甲尖在那芯片的一点上用力一按,那芯片立刻变得通红。接着,将它慢慢放到了高渐离头顶的天柱**边上按下,那芯片居然如同长脚了一般自己开始迅速地往那脑袋里钻……
“啊……好痛……”换来了高渐离再次杀猪般的嚎叫。再看可怜的高渐离,已经两眼翻白,浑身抽搐。
见此情景,边淮和边天保大叫道:“这……这不是武尊给我们‘传功’时我们的样子吗?”
而没有用多少时间,高渐离已经回复了正常。伸出双手,他不可思议地注视着自己的手心,然后不声不响地站了起来走道一边的一颗大树下,挥拳轻轻砸去。
“轰隆”声起,那树已经被他拦腰击断。“这……这……这……”惊得他盯着自己的双手无法言语。
倒是那小丫头舒坦,手摸索着找到了荆轲的大腿,依旧闭着眼睛的她小蛇一般把脑袋往上面一靠,喃喃道:“打雷了么?嗯……”继续睡觉。
“好,高兄弟,你过来,我会叫你们明白一切的!”轻轻地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给寒荒披上,荆轲把高渐离喊了回来。同时,他看着边淮和边天保,说道:“还有你们,想明白一切关于武尊和我的故事吗?还有这个世界的混乱的根源……”
“嗯,想……”
“那好……我会帮组你们了解这一切的,但是从此你们将背负更多的使命……”
此刻,没有人感到轻松,他们都知道,下一步之后,他们或许将知道“天机”,或许将背负新的“宿命”。脸上,写满着严肃和神圣……
“丫头,可以开始了吗?”
“笨,已经早就开始了,我已经和他们大脑里的低级芯片建立了了解……”脑海里的声音不在轻松,似乎是正在努力工作着的人在回答着:“大约就需要一个小时吧。但是,他们要想升级之后完全把芯片里面的东西弄明白,就要看他们各自的天赋和领悟能力了——少的几天,或者几个月,多的就是哪怕一辈子,如果他们和你一样笨的话,也不会将两个相差两千多年的时空联系起来搞个明白的!”
已经没有了以往那老是想和“她”抬杠的念头,荆轲只是说道:“那么,一切都拜托你了!丫头……”
……眼神,开始变得空洞;但三个人的双手,时而奋力挥舞着,时而轻轻放下,时而抓狂一般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时而握拳不住地颤抖。
在他们的脑海里,两千多年的历史光阴飞度,华夏的辉煌和后来那西方人强加的屈辱一幕幕地飞速闪过,烙刻在了他们的脑海里;
还有那惊心动魄的几次世界大战,帝国主义的残忍屠杀,华夏儿女的奋勇抵抗……泪水,从他们眼角滑落……
许久,不知道有多久。荆轲轻轻地搂着睡梦中的小女孩,静静地坐在火堆旁边。身旁,是三个昏迷了的家伙。
“唔……睡得好香啊!”是寒荒,此刻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醒了过来。“哇,荆轲哥哥,寒荒是不是睡了很久哦?是不是前面你把寒荒吓晕了啊?好像你说的故事里你比婴儿还小哦,是不是啊……”
轻轻一笑,荆轲帮她披好了衣服,说道:“什么和什么啊?你自己做梦梦到的吧?我可什么也没有说。”
“啊?”一脸的吃惊,“寒荒又胡乱做梦了啊?”
“是啊!呵呵。”是啊,不该给她知道那么多吧!她还是孩子。想着,荆轲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寒荒乖,就再睡睡吧!”
嘟着嘴望了望地上那三个还在“熟睡”的人,小家伙奇怪地说道:“啊?还睡啊?寒荒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睡了很久了呢?”
望着天上的星星,荆轲说道“怎么会?天才黑呢,我们还要等上很久,才会看到明天的曙光……”说着,他和寒荒一起抬头仰望着苍穹——一颗流星华丽而落寞地划过天际,孤单地走向了辉煌的灭亡。
“荆轲哥哥,是流星哇!”缓缓却柔柔地说着,寒荒说完望着荆轲那刚毅而英俊的脸,悄悄地许下了自己小小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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