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侯，朱姬添了一把椅子，因为张绍宏来了。他下午就打电话说要来，直到碗筷都摆好了才到。
“正要出门，来了个病人。”张绍宏解释道，“马苏呢？”
“楼上。”萧陌指了指，“你们认识？”
“知道而已。”张绍宏压低声音，“你出了多少钱请他来？”
“倒没谈钱。”萧陌道，“互相利用吧。他和路仁甲的哥哥有些关系，想查出来是谁杀的。”
“不是你么？”张绍宏惊讶道。
“我一直以为是你杀的……”萧陌看着张绍宏。
“我还没杀过人。”张绍宏道，“那天我看到他的侍灵灭度，还以为是你倒下去之前杀了那家伙。”
“我掉下去的时侯吓都吓死了，根本没开弓。”萧陌道，“而且箭也在啊。”
“你射飞轮用了一支箭，射路仁甲的侍灵用了一支箭。就是因为没看到第三支箭，我才以为是你射杀他的。”张绍宏道，“算了，这事先别提了，多个仇人总不是好事。”
“嗯。”萧陌点头的时侯，马苏和宗泽兰已经从楼上下来了。
路仁甲静悄悄来，静悄悄地坐在位子上一声不吭。连朱姬这样的观察力居然都没注意到他，猛然一见，几乎吓了一跳。
几天没见路仁甲，路仁甲已经消瘦了许多。大家都知道他喜欢林泉，也知道他和唐斩的渊源。这次等于是他最亲的人招来的帮手伤害了他最爱的人，换了谁都会承受巨大压力的。
“张先生。”马苏朝张绍宏点了点头。
张绍宏微微一笑：“你好，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这两个人是在打客套么？”萧陌惊疑地问朱姬。朱姬也不确定地点了点头，因为认识马苏的人都很难相信马苏也会和人客套打招呼。
“听说张先生即将升任术士会江南省监理，我先致以衷心的恭贺。”马苏举起杯子，里面破天荒地泛着红色，显然不是他常喝的水，而是红酒。
张绍宏手抖了一下，笑道：“捕风捉影的事，还没定呢。”
话是这么说，张绍宏还是和马苏碰了杯，算是接受了马苏的祝贺。
萧陌奇怪问道：“术士会监理是干嘛的？”
“术士会在每个地区都有一名委员，每个省设一名监理，由三十五名监理组成监理会，选举七人成为执行委员。七人中再选出一人为主席。”张绍宏简单介绍道，“平时也没什么事，就是处理一些琐碎的纠纷，保证禁令的执行等等。”
“为什么你这么个为老不尊实力低下的三流术士能当监理？”萧陌很认真地问道。
张绍宏额头青筋暴胀，咬牙切齿道：“你个混球！知道什么叫教养么？”
“装什么啊！第一次和我除灵的时侯，你几乎吓得尿裤子了。”萧陌被朱姬打了一下后脑勺，委屈地开始吃饭。
“张先生在圈内的名望不低，如果说德高望重的话也不算过分。”马苏抿了口酒，“只是，我有一条价值十万元的消息，不知道张先生有没有兴趣。”
“呵呵，可惜我没那么多钱。”张绍宏笑道。
“是关于监理的另一候选人，姚先生的资料。”马苏继续推销着自己的产品。
“谁当选并不重要。”张绍宏道。
“姚先生一直在推进术士会的改革计划，终极目的是加强对下属会员的掌控。”马苏微笑道，“张先生不会希望自己听命于这种人吧？”
“世事难料啊。”张绍宏叹了口气，出乎众人意料地道，“我有四百毫升灵血，换你这个消息怎么样？”
“纯度。”马苏淡淡道。
“极品，超过千分之二十三点四七。”张绍宏阴笑道。
马苏挑了挑眉毛：“这么高？那人还活着么？”
“为了表现我的诚意。”张绍宏笑道，“那人就是他。”
张绍宏手里的象牙白筷子指着狼吞虎咽中的萧陌。桌上的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看着萧陌。
普通人的灵能在血液中的含量是千分之零点零一至千分之二之间。千分之二点五是灵能觉醒的必要条件。一般术士的灵能是在千分之三到千分之六，张绍宏因为母亲的狐妖血统，在为妻子续命之前的灵能值为千分之八点六。
萧陌有千分之二十三以上，而灵能居然还没有觉醒。
“我知道他的灵能很高，没想到有这么高。”马苏第一次长时间注视着萧陌，让萧陌觉得有些恐慌。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高的灵能居然没有觉醒。”张绍宏道。
“灵能没有觉醒的血，我拿来有什么用？”马苏回到生意上，转向张绍宏。
“那是以前。”张绍宏扶了扶眼镜，露出狐族特有的狡诈笑容，“自从那个奇怪的病例之后，人类对灵能的认识和掌握又迈进了一大步。”
“愿闻其详。”马苏镇定地挟起一筷子炒蛋，放在宗泽兰的碗里。
张绍宏正色道：“秦时音的灵能是属于一般人中偏上的，完全没有觉醒的可能。但是入体的邪灵吸收了萧陌的灵能之后，居然将萧陌的灵能遗留在了秦时音的身体里，还成功觉醒了。”
“就像是试管婴儿？”马苏抬了抬额头。
“比那个玄幻得多。”张绍宏道，“我试过直接给普通人输入萧陌的血，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我也试过找邪灵过虑，但是所有的试验品邪灵都会被萧陌的血灭掉。所以，我估计是邪灵的种类问题。”
“你人为制造邪灵？”马苏说这句话的时侯，很罕见地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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