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敷衍他而已。其实是叔叔婶婶就要到了，去吃东西不礼貌啊。”秦时音瞪了萧陌一眼：白痴，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答！
“马路对面就是天瑞宾馆的餐饮部，有外卖的嘛，你也该买点给你爸妈嘛，那么晚了。”庄婴笑道。
“呵呵。”萧陌傻笑。
“是么？”秦时音道，“我们没注意，否则是该买点。”
“电影开场之前就已经九点半都过了，你们不饿么？”
“呃，我叫了外卖到医院，吃完了才出来。”萧陌道。
“呵呵，不过时音看电影嘴里肯定要嚼东西，你们昨天买的什么？”庄婴脸上闪过一丝杀气。
“口香糖。”萧陌偷偷挺了挺背，暗道：幸好还记得。
“什么牌子的？”庄婴随口道。
“呃，绿箭……”绿箭比较普遍，希望这位姐姐不要有怪口味。
偏偏时音就是有怪口味。庄婴冷笑一声：“时音不是只吃白箭么？”
“白箭缺货。”萧陌吸了口气。
“哼哼，不要再狡辩了！”庄婴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吓得众人全都一震。庄婴缓缓道：“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去过大光明电影院了，顺利地买到了白箭口香糖。”庄婴从自己的坤包里掏出口香糖，拍在桌子上。
秦时音望向老爸，秦啸微微点了点头。
“早上才进的货吧。”秦时音故作镇定道。
庄婴笑道，“时音啊，妈妈是关心你啊，你怎么弄得好像在顽固抵抗一样。”
“实话实说嘛。”秦时音笑道。
萧陌心道：这家人都是什么路数啊……
“时音啊，抗拒是徒劳的，我只要再问一个问题，你们的一切伪装就都揭穿了。”
“我们哪有伪装？”秦时音反问。
“为什么你婶婶说接到你的时侯，你的头发是湿的！”
“雾气太大。”秦时音面不改色。
“在电影院里那么久都没干么？又不是下雨！”庄婴怒道。
“出来以后又沾湿的。我们在路边等了好一会儿呢。”秦时音一脸无畏。
“嗯，不错，昨天大雾黄色警报，你们在马路上站五分钟就足以打湿头发了。”庄婴笑道。
萧陌心道：为什么笑得这么诡异？
“但是！”庄婴猛地站起，手指敲着桌面，“你说“又”！这就等于默认了一个问题：进电影院之前也打湿了头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时音身上。
“有……什么不对么……”秦时音微微有些慌了。
“大雾是十点开始下的，你九点四十进场，呵呵，还要我说么？”
“我们进场的时侯迟到了。”秦时音奉上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萧陌一头冷汗，心道：大叔，我怎么觉得我和她们的智商不在一条线上？
后羿道：别说你了，我都觉得跟不上。
“呵呵，那么萧陌同学，时音是什么时侯开始哭的？”庄婴转向萧陌
萧陌心跳一阵加速，照昨晚的供词道：“进场后十分钟。”
“也就是说，你出去给秦时音买的餐巾纸口香糖是在十点十分以后？”
萧陌一算时间，点了点头。
“呵呵，那么萧陌同学，再请问，当时的剧情发展到什么程度？”
“呃，我说不清，不过是第二次列车通过之后。”
“哦，那么这部片子一共有几次列车通过？”
“四次。”
“呵呵，你一定没看过这部片子吧。”庄婴笑道。
萧陌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像是被剥光了，以坚强的意志力道：“昨天陪时音姐看的。”
“那昨天以前呢？”
“没有。”萧陌记得秦时音说过，没必要撒谎的时侯不要撒谎，丝毫没有发现庄婴的笑容已经换成了胜利的微笑。
“好吧。”秦时音无奈地看了母亲一眼，“我们昨天没去看电影。”
萧陌惊疑地看着秦时音，心中暗暗问后羿：“我说错什么了么？”
“我也不知道。”后羿道。
庄婴看了看腕表，笑道：“这次是二十四分钟，不错，比上次进步很多了。”
“我该逼他看一遍全剧的。”秦时音恨恨道，“是我的错，和白痴串供的之后绝对不能临时改变供词。”
“嗯，不错。”庄婴点头道，“小陌，电影开场后十分钟，男主角的爱妻被火车撞死，所以时音要开始哭。但是如果你们十点以后进场，她就没有哭的触媒了。而且全剧中前两列火车会在前十分钟通过，第三列在影片三十分钟时通过，最后一列在影片结束时通过。就算时音在十点十分又开始哭，打发你去买纸巾，在你以前没有看过此剧的前提下，你最多只知道一次火车通过。”
萧陌足足愣了两分钟，指了指秦时音：“大妈妈，我认罪，全是她让我干的……”
“妈，我不服，主要是他太笨了！”秦时音倔强道。
“时音啊，你的漏洞也不少啊。”庄婴语重心长道，“第一，我掏出白箭口香糖的时侯你心虚了。你说：早上才进的货吧！妈妈跟你说过的嘛，对于犯罪分子，一定要牵着他走。你这就是被牵了嘛。正常人的反应是：我怎么知道？或者习惯说：不知道呀！你一说进货，显然你对这个问题早就准备好了补漏嘛！”
“那个……你们慢慢研究，我先去射箭……”萧陌打算开溜。
“坐下！”庄婴一声冷喝，萧陌腿脚一软，跌坐了下来。
“我头脑好，反应快也是漏洞？”秦时音不服气。
“重点在于你在白箭问题上的心虚，让你在抵抗意志上产生了裂缝，严重影响了后面的发挥。”庄婴耐心道，“那就是下雾的时间上。”
“唔？”
“昨天几点钟起雾的，你查了么？”庄婴问道。
“没……”秦时音道，“回来太晚了，和婶婶说话就没去查。”
“是啊，其实我也不知道。”庄婴笑道，“你从这里开始，下意识地变积极抗审为消极抗审，后面当然是漏洞越来越多。这是你最失败的地方，对不对？妈妈从小就跟你说，只有积极抗审才有出路，消极抗审等于坦白从宽，你怎么记不住呢？”
萧陌心中宇宙大爆炸寒：能不能不要用专业术语？还有，你不是司法人员么？怎么兼代教育女儿犯罪？
“好了，”庄婴长长抒了口气，“说吧，昨天你们去哪里了？”
萧陌浑身发冷，心道：老大，让我晕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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