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神钥融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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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由于是半躺在床上,在加上朔华本身给人的气势,因此他只觉得他看起来比自己瘦小,没想到一站起来,才发现这家伙连自己的下巴都没到,肩膀有没有他一半都是个疑问,由其他和自己一样穿着一身黑,里头是简单的白色衬衫,外面罩着黑色短外套,线条例落的长裤跟靴子,一看就知道那一身衣物和自己一样都是来自于各自星球上的产物。
「你们星球上的人都像你这样小只?」
虽然还不认识,但朱朔华已经从一个问句领略到了两个事实,一个是证实冷暮不是地球人,另一个则是这个人说话的毫无掩饰………
「虽然不是最高,但已经不矮了,你呢?」他也不过十八,超过175算不错了。
「一样。」问完问题,回答就变得简洁有力。
朱朔华庆幸自己不算笨蛋,了解他的意思是他在他们的星球一样算高,但却不是最高的。
他们两个人的认识,不晓得这样算不算是好的开始?
「星球是什么?」扎克很好奇的问,他认为既然冷暮认识,那他们也就可以算伙伴,而伙伴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冷暮对于他的问句,别说是回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回到他的床上继续看他的书,很显然他跟朱朔华都有同样的想法,要在这个世界开始,就必需从文化背景上打好基础。
朱朔华看了那只穿着内裤的人一眼,然后转头跟裘风说明天出发的时候,麻烦到吉达的饭馆去找他,他要先回去准备收拾东西,说完,人就直接越过扎克的身边,视若无睹的从房门离开。
扎克张嘴,指指自己又指指那个已经走得不知人影的人,然后一脸愤怒地偷瞄冷暮一眼,最后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询问裘风。
「这什么意思!我们是伙伴不是吗?他们这什么态度,我是副团长耶!副团长耶!懂不懂得尊敬长官!」
裘风扬眉,抽出嘴上的烟杆,敲了那内裤底下微露羞颜的小弟一下,瞬间房间传出鸡猫子鬼叫声,下面的团员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恐怖事件,纷纷冲上来,没想到就看见自家的副团长正捂着他亲爱的小弟乱跳。
「亲爱的副团长大人,下次麻烦你先将那位兄弟藏好之后,我们再来讨论尊敬这两个字的由来。」裘风摇摇头,决定再到外头吸一会烟杆,一边走着,一边忍不住问自己,几十年前,他究竟是发了什么疯,竟然会跟这个丢脸的人组成佣兵团?
究竟是为什么………唉………
朔华刚踏出旅馆的大门,就看见蕾莉纱坐在外头的阶梯上,小小的脸庞望着天上闪亮的星空,一双手握在一起,紧紧、紧紧的十指交握。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她坐在那里是为了什么。
「蕾莉纱,你怎么在这?」心里知道答案,并不代表说得太明白会比较好。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还是把坐在那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女孩给吓了一跳,连忙从阶梯上站了起来,拍拍裙摆的灰尘,然后对着他露出一张非常美丽的笑脸。
蕾莉纱其实只是有一张清秀俏丽的脸蛋,但不晓得为什么,那种努力让对方开心安慰的笑容,竟然会是那样打动他的心。
「我在等你,我想说,你也许明天就要走了,可是这是镇上难得的庆典,所以……陪我逛逛好吗?当作是这个小镇留给你的最后一个回忆。」也是我对你最后的一个回忆………
朱朔华不想拒绝,而且很难得的对她笑了,他打从心里希望这个女孩子可以过得开心。
「那就要麻烦你带路了。」
「当然!」摸摸鼻子,一脸舍我其谁的表情,再度让他莞尔。
「来吧!我们先去看看牧师那儿,牧师叔叔这个人最没创意了,每次庆典的时候,用的都是同一招,将光明女神给摆在外头,让谁可以顺利在女神面前一口气念完千言祷词,谁就可以得到一本书的奖赏,你的记忆力哪么好,当然要去扫一下牧师叔叔的面子,最好把他最喜欢的那一本『众神故事』给赢走,一定可以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模样。」
蕾莉纱用力闭上双眼,然后咬牙,在心里祈祷千百遍之后再睁开双眼,希望自己有足够的勇气!
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那一双熟悉的粗糙小手给拉住,紧紧的握在掌心,朔华垂眼瞧见那小小的耳根,早已经红得好像快滴出血来,而那一张假装找寻方向的脸,小小的贝齿下,双唇却是一片死白。
她在害怕,害怕他连这样一个小小亲密的动作也会拒绝。
倔强得令人心疼的女孩。
反握住那只小手,感觉它在掌心里震动了一下,双唇上的压迫终于消失。
「我可不想让牧师大叔恨我。」
「这样他才会永远记得你麻……不然……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可能再回到这里。」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是含在嘴巴里。
「你说什么?」
「没什么……啊!你看那个,看那个,那个是菲嘉国最好吃的龙果,我小时候有吃过一次,是老爹趁妈妈不注意的时候买给我的,很甜喔!」
「真的吗?我买几个,回去你可以跟大叔一起吃。」
「不要啦!那很贵耶!」就是因为很贵,所以老爹才瞒着妈妈偷买,可是老爹不晓得,她偷偷藏了一点给妈妈吃,妈妈只是笑着,看着外头忙着帮商人抗下行里的老爹微笑。
「没关系,我想吉达大叔他说不定没吃过。」不让蕾莉纱有拒绝的机会,朔华立刻拿出一般人家可以吃上七、八天的两个银币,买下四颗鲜红色有着龙麟般外皮的果子,只有拳头大的鲜红果实,看起来半透明,里头的种子可以隐约瞧见,非常的漂亮。
蕾莉纱接过四颗龙果,粉红色的双唇不由地笑了一下,她想起那时候老爹偷偷把果实拿给她瞧时,的确是只有那么一颗,虽然说小时候的自己要分享给老爹时,那粗犷的笑脸猛摇头说自己已经吃过了,而且还吃的很饱,现在一想,也明白那天阳光下果冻般晶莹的果子,是唯一一颗。
「谢谢,你也一起吃。」
所以她决定收下他的好意,那么多年的时间,老爹终于有机会可以尝尝看那年她跟妈妈所尝到的甜美。
朱朔华接过龙果,咬去外皮,再咬了一口果肉,的确甜得满口清香,口感竟然有点像是地球的哈密瓜味道。「很好吃,你也吃吃看。」
蕾莉纱擦擦果实外皮,学朱朔华一样将外皮给咬开,接着一口甜蜜的味道从舌蕾传到心里。
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忍住,假装若无其事。
没想到一直忍着的泪竟然为了这样一口甜蜜,噗簌而下。
「蕾莉纱………」朔华停下脚步,他心里知道这眼泪是为了什么,却无法去安慰。
「我没办法离开。」
她抬起头,鲜红的果汁将两片唇瓣染成美丽的胭脂红。
「我想过要跟着你离开这个小镇,但是却没办法……因为…因为爸爸在这。」她反覆问过自己,她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喜欢这个男孩,但为什么走不出去?
为什么走不出去这个小镇?
直到刚刚那一瞬间,那甜蜜的滋味让她想起这一辈子里,除了他,还有一个多么重要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是用了多少的爱照顾自己。
「我很喜欢你,很喜欢,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但是这样的喜欢也许还不够强大,没办法抹灭掉爸爸在我心里的重要,所以我只能假装不在乎。」用力地喘着气,管不了来来往往参观庆典的人,看向自己的讶异眼光,至少让她,把心里的一切都说出口,就像妈妈曾经对她说的,只要自己曾经去做过,也许有一天会后悔,但因为是自己选择的,至少不会有遗憾。
小小的烟火,在头顶绽放,这时的烟火也许还不是很进步,但在这种只有小油灯,月儿比什么都皎洁的时代,却显得更加明亮与美丽。
朱朔华从来没被人像这样告白过,尤其是这种离别前的告白……虽然会发展到目前的状况,并不是他的错,但还是对她感到些微的歉疚。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并不是一个好人。」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之中,除了像兄妹一样的关怀之外,他并没有再多给些什么。
「但是,我很谢谢你喜欢我,请原谅我只能对你这么说。」没办法再多,也许有一天他也会懂得这种爱,但不是现在,不是蕾莉纱……
「你是个好女孩。」
「我知道,只是我也很清楚像我这样的好女孩并不是你需要的。」
「蕾莉纱……」
「我并不是在自暴自弃喔!」闪耀着泪痕的脸庞,坚强的撑起微笑。「我这是在安慰自己,并不是我不好,事实上我觉得自己是这小镇上最棒的女孩子。」
朔华紧握住那长满厚茧的小手,想起那个总是一大早就起床叫起所有人的身影,捧着一堆的脏衣服在村子不远的小河边清洗的模样。
「不,蕾莉纱,你不只是这小镇上最棒的女孩子,我相信在菲嘉这一个国家里,你也会是最棒的女孩其中之一。」
「谢谢!所以不是我不够好对不对?」
抬手,摸摸她的头顶,心里很想多为她做点什么。
「是的,不是你不够好……我唱一首歌给你听好不好?在我们去牧师那儿的路上。」一首算是我替你唱的歌。
『睁开眼我的天空一片星海
还以为这里就是爱你的未来
为什么黑暗之中充满期待
却传来更多沉默的无奈
忘不了爱只剩下手心里的温度
才知道幸福只是短暂的幻影
我走在迷雾花园里寻求爱走过的记忆
半清醒半迷醉来去的痕迹
梦醒突然发现已经不是原来自己
一颗心徒留下错误的相遇
落花有意流水太无情
有缘相遇擦身又分离
琴声悠悠辗转到天明
最爱的人你在哪里
落花有意流水太无情
最爱的人你在哪里』
以前妈妈,会把他带在身边,一边摆弄温室里的花花草草,一边听从音响里传来一首又一首的歌曲,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歌曲,可以说是全世界的语言都有,但记忆力还算不错的自己,听过一次两次,也就记得那一首首的歌,以前,他只唱过给母亲听,现在在这个奇异的天空下,重新翻成另外一种语言唱给这个喜欢自己的女孩听又何妨?
很悲伤的歌,但………能将悲伤唱出来,不啻也是一件幸福……
不远处,牧师瞧见两人,扬手对他们呼唤,朱朔华微笑,轻轻放开那只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小手。
为什么黑暗之中充满期待
却传来更多沉默的无奈
忘不了爱只剩下手心里的温度
她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仍残存着属于他쒵;温度的手,紧闭的双唇张启,将那首从不曾听过的歌,轻轻地念了一次。
「牧师大叔!我们要来赢走你的宝贝了喔!」
张开双手,就像他所知道的一样,她不需要安慰,刚刚的一首歌已经残忍却又温柔地把她从梦里带回。
原本在森林里的时候,朱朔华就觉得这个世界的许多生态跟他的故乡地球很像,在离开了小镇和裘扎克佣兵团行走一段时间之后,马车外的风景真有一种好像回到地球远古时代的感觉,不论是植物、动物、地形和气候变化,都和地球极为类似。
「你的星球跟这里像不像?」他开始想是不是那些能孕育生命的星球,都有类似的特征。
今天他和冷暮一起坐在马车外吹风,这让佣兵团的人颇为惊讶,因为冷暮平常几乎不怎么和人亲近,在佣兵团待了这么久的一段时间,甚至还有人没跟他说过半句话,没想到这一路上下来已经有三天多的日子,这两个外型都出色且跟他们不太一样的人,竟然会像好朋友似地几乎都在一块行动。
而扎克跟裘风两人在见过他们两人相遇的那一刻,早已经把他们归类为同一个地方来的,所以倒不是很惊讶。
「类似,不完全相同,我们那没卫星。」
他知道他说的是月亮,这几天的相处,他已经可以很容易猜出那简短字句下代表的意思,也许也正因如此,冷得像块冰的冷暮对他的靠近,不但不排斥,更是有问有答。
其实朔华不知道的是,冷暮对他对自己毫不恐惧或是自卑等等负面情绪的态度感到奇特,所以不但没排斥他的靠近,更进一步的稍微修改一下自己对人态度。
在别人看起来,他不过是从一天一两句话,变成一天十一、二句的差别。
「他妈的,还真的有不要命的。」
突然,在马车边的一个佣兵团员轻叫了一声,朔华跟冷暮两人同时转头朝前方望去,可以瞧见地平线的地方有烟尘滚滚,一看就知道有大队人马正往这里过来。
「怎么知道是来找碴的?」这三天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尤其是对方距离还算遥远,既然连人都看不清楚了,怎么知道是来劫货的。
「没有信号,为了避免突然的袭击危险状况发生,在同一条路上两队人马相遇时,一定会燃放属于该兵团或商队的信号弹,像我们的裘扎克信号弹射向半空,会连续出现红蓝两色的烟,对方一看见就知道我们的身份,如果没有恶意的话,他们也会施放信号弹。」
而现在对方不但没有信号出现,还来势汹汹。
「信号弹不能作假吗?」这种确认方式一听就知道并不保险。
「靠记忆力,每一个佣兵团或是商队出发的时候,一定会向经过的各工会登记,身为一个好的团长和商人,就必须将有可能遇到的商队信号给记住,如果出现那种其实应该在远方的商队信号,那就是作假,再来就是靠判断力,毕竟作我们这一行的,难免都比较危险一点,要赚大钱,就要冒这种风险。」
后来回答朔华的,是骑马到后头吩咐队形的扎克,这时候他一向赖痞模样的表情,变得严肃且充满信服力。
「冷暮,一样冲前面?」冷暮的行动虽然他可以吩咐,但并不代表他一定会照着做,不过若是冷暮不照着做,几乎可以肯定都是因为他的主意比自己好,所以对他这种会让人误以为没有团队精神的态度,裘风跟扎克两人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冷暮点点头,直接就在驾马的座位上站起身,头轻轻地转了一下,旁边的人都可以清楚听见那骨头与骨头之间喀拉作响的声音。
「你呢?要参加?还是乖乖躲在马车里?依照我的建议,最好是躲在马车里会比较好。」转头看向朔华,扎克并不认为她那一身纤瘦的身材可以在敌我双方杀伐上有任何的贡献。
「不参加,也不躲马车,事实上,我对看戏比较有兴趣。」他不想现在就在所有人面前施展他的能力。
那有可能会被当成怪物,而且实际上他的能力也还没强到可以瞬间加入战场,那是yy小说里主角才有可能做到的事,而此刻,反正他已经付了佣金,自然他可以选择不用付出劳力。
「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放心,我可以跟你保证等打完之后,你还可以看到我在这。」
「我该谢谢你的预告吗?」
在前面都可以听到两人无厘头对话的裘风,很干脆的翻了翻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人竟然还有时间在后面聊起天来。
看了一下往这里冲来的队伍,看人数绝对是他们两倍以上,至于等级……
远远的就可以看见那清一色的衣服,青色是他们的名字,之所以叫青色,除了因为他们山寨位于青色山脉中的某一处之外,还因为每次出来抢的队伍都穿着青色的短衫长裤。
「真是棒呆的对象。」扎克语带讽刺的说。
谁都知道青色盗贼团一向是有名的狠辣,姑且不论他们个人的杀人放火能力强不强,至少他们砍起人来的时候,没人见过他们有心软的时候,对于稍微小一点的商队或是佣兵团来说,他们是最不想遭遇的对象。
朔华书不会白看,在饭馆的日子不会白待,他听过太多次从佣兵们口中知道的青色盗贼团。
「你想我会看到你的尸体吗?」
扎克觉得这句话听起来还真是要命的熟悉。
「放心,在你先风干之前,我应该还来得及帮你祭拜一下。」
很虔诚地做出祭拜的动作,刀,就这么突然出现在还在合十的手中,银色的刀柄印出一张嗜血的脸庞。
「开、动、了!」
抢劫这种东西,并不是向电视剧一样还要彼此打个招呼,甚至还可以问问为什么抢自己的原因,抢劫的本质向来是快、狠、准。
黄色沙尘滚滚,窒息的杀气在短兵交接前一刻弥漫扩张开来。
裘风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声「冲!」,一个高大修长的黑影带着舞动的银芒横空划过。
朔华没来得及看清楚冷暮是怎么办到的。
当他身影停下的那短短一瞬间,最前方的两匹马跟上头的两个盗贼,已经头部以诡异的方式曲折,七孔不断渗出鲜血地躺在地上。
由于事情发生的实在太快,后方的几个盗贼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自己跨下那高大的骏马,已经踏着沉重的马蹄,瞬间将自己生死未卜的同伴给踩得稀巴烂,红红白白的脑浆喷上马匹。
朔华还是第一次真正看到这种场面,以前的电影归电影,都知道那是假的所以震撼感比较没那么大,现在第一次看到这种可以归类为恐怖最高级的场面,他不否认自己是忍了半天才把胃里的东西重新塞回去。
远处已经杀进敌阵的冷暮完全没有这一类的困扰,脸上冷酷的表情变都没变,一双脚像是踩在风里一样,修长的身体穿梭在快速奔腾的马匹之中,当拥有蓝色印记的掌心贴在骏马脖子的一瞬间,整个人顺着手心下压的力道跃起在半空中翻了半圈,才放开的掌心又贴住马匹身上的盗贼脖子。
仅仅这样一个接触的动作,刚刚还在奔驰的马匹上,喊着杀人的盗贼就像刚刚发生过的画面一样,掌心碰过的地方突然没骨头似地凹折,七孔溢出鲜血。冷暮看也没看一眼,半空中翻转的身体落地,矮身伏地,长腿由右往后方一个扫堂腿,后方被同伴死前模样吓到的盗贼,在马匹疼痛嘶喊之下跌落马背。
冷暮等的就是这个时机,盗贼还没感觉到落地时该有的疼痛,一只冰冷宽大修长的手就这么握住他的颈部,他想要惊叫出声,声音却被遏止在突然间如火烧灼般的疼痛中,然后什么也叫不出声,呼吸不到一丝一嚎的空气,背后同伴努力想要停止马匹的惊恐神色很奇怪地印入瞳孔之中。
他为什么会看得到后面焦嗥那张丑脸?
为什么他会痛得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控制?
红红白白的物体溅上焦嗥的脸,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爱马在老友胸膛上踩下,飞溅而出的却是诡谲压在背与地面之间的脑浆。
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自己,一点也不曾对他刚刚所做的事情感到任何不忍或是愧疚。
这个银发的高大男子,不晓得用什么样的方式,折断他老朋友的脑袋,脖子好像失去了骨头,只剩下一层皮肉接系着那硕大的脑袋。
饶是杀人不眨眼的他,也不禁为这种令人背脊发凉的杀人手法感到恶心和恐惧。
「混!蛋!我要杀了你!」
一股寒意直冲脑门,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在那一眨眼间崩坏了什么一样,用力抓起身上足足有两个手臂合起长的大刀,在空中旋了半圈,带起一阵呼啸而过的旋风,夹带许多不知名的情绪,砍向和自己奔驰马匹擦肩而过的俊美男子。
冷暮对他的吼叫,一点表情也没有,钻过两匹对他冲来的骏马之间,在大刀尚未砍上身时,抓住其中一匹马的尾巴,右脚用力一蹬,整个人随着用力的反方向飞旋半圈,以马尾巴为轴,修长的脚从后方踹下马匹上的盗贼,稳稳地坐在因疼痛而抬起前蹄的马背上。

「还真像是在看电影。」
朔华对冷暮那惊人的身手佩服得不得了,之前才觉得他像魔兽世界里的夜精灵,现在又出现了老电影磨戒里那金发精灵灵巧的身手,就好像双脚踏在风上头不受任何重力影响一样,把杀人动作变成了最优美的舞蹈。
虽然舞蹈之下的背景实在是令人胃肠翻搅。
「小伙子,你不怕吗?」一旁商队的马夫吓得面无血色,全身抖得让朱朔华怀疑他骨架快要散了。
「有什么好怕的?」突然想起什么秘密一样,嘴角露出很难下定义是什么情绪的笑容。「你知道吗?我在我妈去世之后,就常常一个人看这些东西,我还看过一个人,怎么活生生的把一个男人的脑袋给剖开,挖出脑浆然后上奶油煎煮之后喂给那个男人吃。」
随着那说秘密的轻言细语一字一句传入脑袋,原本就已经看起来快要崩溃的马夫,干脆直接吐了出来,而且每想起刚刚所说的那画面,在对照传入耳中的尖叫与鼻间的血腥味,原本好像已经吐完的胃袋,又开始痉挛乾恶不停。
「可怜的大叔,我觉得你直接昏过去可能会比较好过一点。」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一边看着脑浆内脏四溅的场面,一边联想『人魔』里的经典画面。
那似乎变成了提醒,话刚说完,刚刚还扶着马车门吐的车夫大叔果然碰的一声倒了下去,吓了原地保护商队的佣兵一跳。
「怎么了?有人偷袭吗?」
刚刚挂在嘴角上的笑容,再度扬起。「没什么,大叔他只是为吃自己内脏脑浆的画面,感到过于激动雀跃,我刚跟他说之前……」
果然,再度看到一片脸色刷白的场面。
唉呀!多么美好的世界,这个星球的人还真是单纯可爱呵!
「扎克!少给脸不要脸了,以前是看你们运送的东西没好货色,给个面子给你,放你们一马你们才有机会逃过一条小命,不然你以为我们会怕了你们这破烂佣兵团吗?」
说话的人十分显眼,跨下那一匹马比旁边的还要大上一倍,高大粗壮的身材穿着一身由青色组成的花俏衣服,几乎把头上的毛全剃掉的脑袋,上头还画着鲜艳的图腾,彷佛活像是怕人不晓得他的身份一样。
「哼!你不就是怕了才龟缩到现在才出来?要不然凭你哪一身抹布缝全身的破衣服,别人还找不到你吗?」
卡蜡斯庌最恨人家提到他的衣服,其实他也不是什么审美观特异的人,之所以穿这么奇怪的一件衣服,不过是单纯的因为「惧内」,所有人都知道他怕老婆,因此即使每次妻子为他缝缝补补的衣服看起来实在是很令人无法苟同,碍于妻子发火起来可以让他在卧房外跪一整夜,比之这种面子全无的丢脸事,他宁可穿上妻子口中所谓「很威风」的衣服。
因此当有人提到他的衣服时,不管人家是不是仅止于好奇,他都会觉得是在嘲笑自己惧内的个性,因此通常干脆一个刀子下去,直接把脑袋给砍了比较快,久而久之,在菲嘉国理跑生活得人都知道他这样禁忌,极少有人会故意去说这种路令他发狂的话。
不过如果扎克会怕卡蜡斯庌发狂的话,那么他也就不是裘扎克的副团长了,老实说,他从以前开始当佣兵知道卡蜡斯庌这个禁忌之后,就一直有一个小愿望,每年生日的时候甚至会祈祷一次………
那就是当面「称赞」一下卡蜡斯庌的衣服,看传说中的「疯狂图腾」生起气来究竟是什么模样。
因此,当话一说完,瞧见卡蜡斯庌那张脸的表情时,扎克真想放下手中的刀,捂住「小嘴」发出喔喔喔!的赞叹声。
那张大脸原本上面就画着诡异的图案,天晓得那是哪一个部落民族的刺青,现在被扎克这么一个夸奖,图案底下的颜色一下子青一下子白,最后一副好像就要喷出血来的艳红。
他终于知道「疯狂图腾」这个措号是怎么来的了,这图腾的颜色还真是他妈的丰富自然。
「啧!啧!啧!这该怎么说?上帝创造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视觉艺术吗?」
「噗!」打到他旁边的裘风忍不住喷口水。
「我想应该更正为上帝赋予个人魅力中最值得挑战的脸部视觉效果。」由于战线已经退到了后方,因此朔华很自然地参与了这一场艺术评论大会。
「这个词我喜欢。」
可惜卡蜡斯庌没打算让他喜欢太久,顶着一张充血的脑袋,挥舞着大刀,驾着马狠狠地朝扎克的脸上扫了下去,这一下要是中奖,所有人绝对有机会可以见识一下脑部横切面图解。
朔华可以瞧见那瞬间的火光。
刺耳的金属交击声刺入耳中,带起身体表面一阵鸡皮疙瘩,靠得进一点的人几乎想吼叫出来把那种发自身体深处的不爽快给发泄出来,然而却掩盖不住随之而来的呐喊声。
扎克迅速地回刀挡住,但是力道实在是过大,连另一手的刀鞘都交叉档在前方,却还是承受不了那惊人的力量,整个人顺着卡蜡斯庌的刀势被打得横飞七、八步之远,若不是裘风早已经注意跟在身边解决掉一旁偷袭的武器的话,他现在早变成刚刚赭红色地毯上残缺肢体的一部份。
他奶奶的,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赞美别人衣服这件事为成为一件传说故事了,这卡蜡斯庌赶情是巨人族的杂种不成,不然哪来这么大的力道。
心疼地看着他珍惜无比的爱刀竟然被打出了一个缺口,脑中已经把那个图腾杂种给分割成十八段。
「懦夫,有胆子说出口,没能力跟我打是吧!我早说过裘扎克不过是个空有名气的三流佣兵团了。」
「那你今天就准备死在三流佣兵团的手中,如何?」一副很好商量的口气,然而从卡蜡斯庌后方偷偷袭来的刀芒却一点也不见温和,在刚刚扎克定住后退的身子时,裘风已经绕到了卡蜡斯庌身后,稳稳地砍出一刀。
他不觉得光明正大的英雄作风,会比狡猾多诈的平凡小人物活得长久。
这一刀实在来得太阴险,卡蜡斯庌根本就没注意到,一直到皮肉感到刀风临身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赶紧往前一扑接着翻身下马。
热烫的鲜血,一下子洒满刺着图腾的狰狞脸庞,他瞧见跟随自己多年的爱马,一颗沉重的头颅调落在他脚边。
根本来不及愤怒,连续将四周敌人穿喉而过的朔华,已经找到了空闲,一只箭就这么朝他的喉咙射来,又狠又急。
卡蜡斯庌这辈子当盗贼有三十一、二年的时间,头一次这么狼狈,连举刀的机会都没有,为了躲这一箭,干脆直接在地上坐了下去,并且连续打滚就怕又有下一个攻势接着而来。
朔华也没辜负他的猜测,趁所有人都还在看着卡蜡斯庌狼狈的模样,也不见他取箭,箭桶里的箭矢几乎是一根接着一根在他的意念之下飞射而出往卡蜡斯庌的弱点部分刺下去。
那种空有武力却无法施展,甚至只能拿来翻滚的感觉,不是很多人有机会尝试,卡蜡斯庌气得乾吼起来。
就在他翻滚的速度跟不上朔华射箭的速度时,眼看一只箭就要射在他的脖子上,一只黑色模样像是豹类,头上却长着角的巨大动物不晓得从哪里扑了上来,锐利的双颚咬住箭矢,接着冲向了车顶上的朔华。
意念行事最大的优点就在于快,想到什么就可以做到什么,但最大的缺点也是在于想到什么就可以做到什么。
当瞧见黑豹朝自己扑来的时候,缺乏战斗经验的朔华微微一愣,脑袋空白的这一时间里,完全忘了要反击,偏偏他的攻击都取决于一个脑袋,若是脑袋忘了该怎么做,那就更别提在这个星球上根本就是接近残障人士的身体了。
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尖锐的爪子划向自己的喉咙,刚刚还反应不过来的脑子居然突然间开始想起自己竟然只能活过十八个岁月这个即将成为既定的事实。
一只手拦住了尖锐的利爪,冷酷俊美的脸庞竟然一反过去平淡的表情,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黑豹似乎感觉到来人的不好惹,以及被抓住的前爪有些冷入骨髓异样的感受,马上将利爪往内一勾,试图将爪子刺进这冷酷男子的手腕上。
冷暮放开手,将朔华给拉到身后,一双锐利的银灰色双瞳充满意味地看着那只退回卡蜡斯庌身边的黑豹。
他早发现了这只奇怪的动物,基本上再乱的局势他都可以轻易看透,更别提瞥眼间那躲藏在后方蠢蠢欲动的身影,正因如此,他才会即时帮朔华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这是什么动物?」很显然,在这星球土生土长的扎克与裘风都没看过这种明明像豹,额头上却长了一只螺旋般犄角的生物。
朔华盯着那黑豹隐藏在胸前的一个云状记号,立刻就有了某一个猜想。
这么快就遇到了另一个?
而且还是一只动物?
「钥石。」冷暮同样有看到那个隐隐约约的记号,很肯定地说出了朔华心中的想法。
「咯咯!我还以为可以很容易就灭了这佣兵团,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佣兵团竟然还会有两个伙伴在呀!」娇嫩充满魅惑的声音,竟然从黑豹的口中吐出,原本锐利的翠绿色猫瞳,饶有兴味地来回瞧着冷暮与朔华两人,下一瞬间,头部与四只的黑色毛发收入了肌肤底下,脖子与四只抽拔,直到跟人一般的长度时,突然站了起来,两颗浑圆尖挺的胸部从毛发中弹跳而出。
扎克的双眼才刚瞪了起来,口水开始分泌之际,抽长的纤纤玉手凭空抓出了一见艳红色的长袍,长袍迅速披在身上包覆住美丽胸口同时,一张妖魅五官分明的倾城脸庞终于完全显露在众人眼前。
菲嘉国就像朔华所生存的地球一样,在种族之中除了黑人、白仁、黄种人跟红种人这一类的差别之外,别无其他,精灵、龙、妖精这一类的生物顶多从神话故事里可以听见,因此当眼睁睁看着一只豹从雄壮的身体变成曲线婀娜多姿美艳少女时,所有人瞧见这一个景象的人都吓坏了,手中的武器差点全调落在地。
青色的盗贼虽然知道首领身边有个不寻常的动物在,但却从来没有见过它突然变身的模样,同样全傻在当场,只有卡蜡斯庌依然是一脸怒火,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大量灰尘。
「我并不觉得我们像是同伴。」
和见到冷暮时的感觉不同,这看起来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少女尽管美丽非凡,但是他就是莫名其妙地打从心里厌恶,而且奇怪地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像是以前就曾经见过她一样。
对于朔华听起来并不和善的话,少女一点也不在意,轻轻地拉了一下肩膀上滑落的衣袍,手中再度取出一个宽大的腰带系上,在后方打了一个大蝴蝶结,蝴蝶结的尾端金色铃铛叮当叮当响亮。
艳红的衣袍底下,丰满胸部左上方,一朵云状的深蓝色纹路在阳光下微微显出淡淡的光芒。
朔华及冷暮一看就知道这少女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好像这四周除了她自己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仪容,穿好了衣袍,打腰带,打好了腰带现在竟然开始梳起一头乌黑的秀发来。
旁边的人目光在改变,从刚刚还当她是恶魔的恐惧表情,目光渐渐涣散,然后开始沉迷于她将秀发挽上头,露出皎白后颈的风情,张大的嘴里只差没留下口水来而已。
朔华不耐地在马车上坐了下来,他一向不喜欢女人花太多时间在梳妆打扮上,现在他终于知道哪种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他们朱家里的许多贵妇跟大小姐们都有同样的气质,好像一天不在外头招蜂引蝶就浑身不爽快似地,有时候连举起高脚杯尾指在透明地杯上转了一圈,慢慢扬起的动作,都带着一层又一层精心设计过的暧昧。
他不否认这样的风情的确是很美,也很惹人心痒难搔,但是看多了,会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我叫妲塔,你们呢?」
看得出她的动作并没有迷惑这两个人,她长睫扇了扇,若无其事地介绍,头上的发已经挽好,垂下的浏海丝丝错落在额上与颊上,更趁着底下可以说是奢华的美感更加迷离。
朔华看了冷暮一眼,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因此也就不指望他会替自己回答一切。
「朔华,冷暮。」
「你们从那个星球来的?我是说你们怎么称呼自己的星球?」
冷暮漠然地望了一下四周,刚刚还在你死我活的敌我双方,此刻以他们为中心,一个一个忘记了原来的目的,全看向了这个方向。
这女人,不容易。
等不到冷暮的回答,她也不生气,一双翠绿的双眼就好像有液体在流动一样绚烂。
「九尾妖狐。」朔华想起了传说中最会魅惑人心的妖怪,眼前的这一个不但有那能力,就连名字,都跟传说中的妲己颇为类似。
「什么?」妲塔对他刚刚说的话反应非常快。
朱朔华笑了,表面虽然还是一片冷淡,但眼中却像是中了什么大奖一样地笑得得意。
「我说,你的原本模样,不是豹,也不是人,而是九尾妖狐。」
「你……」那一双翠绿的双瞳闪了一下。
「原来九尾妖狐是一种种族,而不是修练千年成精的狐狸啊!」一颗星球上全都是故事里的boss级妖怪,光想他就觉得脑袋有根神经在抽。
「你怎么会知道?你看过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那一闪如同一个错误的幻觉一般,此刻翠绿的双瞳充满着天真与好奇,甚至还带着热切,一下子妖媚的女子变成了天真的女孩儿。
「我没看过,你也不太可能认识,根据我们星球计算的方式……」修长苍白的手掌有韵律的拍了四下。「如果这是四秒,我们星球每六十秒为一分钟,每六十分钟为一小时,每二十四小时为一天,每三百六十五天为一年,那个你可以计算一下大概接近两千年前的人物是多久的时间,她们的名字叫妲己、褒姒。」这可是传说中曾被认为是九尾妖狐的大人物呵!
妲塔很明显的能力绝对跟智力无关,因为她在听朔华对时间的描述时,终于皱起那美好的黛眉,最后干脆省略过那些计算,直接将最后两个名字给收进脑子里。
她家族中,女子名字必然以妲开头,而她所知道其他家族的开头音中,褒也是常有的,所以这个少年所说的两人,必然是她的同类没错。
「我想也是。」你要是认识的话,那不就是老妖婆了。「不过你听没听过不重要,我比较好奇的是,钥石为你增加的能力,是变身?」
看了周遭已经完全忘记自己该干什么的人群一眼。
「还是魅惑?」
妲塔轻轻地笑了。
「这很重要吗?啊!我都忘了,如果想成为伙伴的话,那的确是应该彼此了解一下。」慢慢地,如玉脂一般的长腿,带动鲜红的长袍,随着一步一步前进,里头的景色更是若隐若现地诱人。
「不,我想了解,并不是为了成为同伴。」朔华微微地往后退,而一直前方帮他警戒的冷暮,竟然泛起了极浅的一抹微笑。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跟这个少年相处了,只有他能跟得上自己思考的速度,甚至比他还要快速。
「是吗?那是为了什么?你不喜欢我成为你们的同伴吗?妲塔那么令人讨厌吗?」
才刚说完,眼眶就已经微微地泛红,让原本水汪汪的上扬大眼更加惹人怜惜。
朔华觉得自己额头有某一条青筋在**,这死女人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他的那些堂姐堂妹,他喜欢看美女,可是对和自己亲戚半斤八两的美人,身体会不自主的产生违和感。
可惜旁边的一群普通人并不这么想,随着妲塔变化可怜的模样,不少人的双眼也开始瞪住他这个让美人伤心的罪魁祸首。
「讨不讨厌是另外一回事,懂得最佳利益的人是不在乎这点小感情,而问题出在哪里,不如你来回答我,第一你左胸上的钥石烙纹为什么会从单一的线条变成两道,再来,第二个问题是,你是需要我的能力来增加你的魅惑术,或是冷暮的能力来增加你的变身能力?」
一开始拥有钥石,烙印在身上的纹路必然只有一道,她的云朵却是由两道纹路构成。
一道变成两道,若是轩泽曾经给他的提示无误的话,那只代表她找到了可以增加钥石能量的物品,或是她吸取了某个人身上的钥石。
钥石要离开身体,唯一的条件就是死亡。
语毕,翠绿得双眸凶光毕露,一双纤细的玉手,珠贝一般的指甲突然暴长,如刚刚豹一般的速度,红色的身影冲向如雕像一般静立的冷暮身前。
他就知道妲塔从钥石中获得的进阶能力是变身。
原因再简单不过,传说中的妲己和褒姒虽然都是人形,但是却不曾听说过有什么幻形的能力,而魅惑却是必然,这代表九尾狐天生就懂得魅惑术,而变身也许可能也会一点,而要像妲塔这样迅速且非单一种变化的完全不曾听闻。
如果她能杀了冷暮,获得的自然就是冷暮能够分析各种物质的能力,她在幻化其他物种时自然更佳容易顺利,破坏力也就更强。
「给我杀了他们!」
天籁一般的声音自乳白的颈子中发出,带着点聊人心头的嘶,哑离他们最近的盗贼跟佣兵们都不由自主的将刚刚垂下的武器再度抬起,完全忘记自己刚刚还说过她是妖怪、魔鬼的事实。
「给我醒来,不要忘记她的身份!」运用念力与声波的结合,将带着警告意识的话语震入被魅惑的脑子里。
他猜什么佛门的狮子吼跟自己这一招绝对有异曲同工之妙。
裘风跟扎克立刻清醒过来,接着是心里清楚谁是敌人谁是伙伴意志力坚强的佣兵,力量最弱的商人、工人跟马夫尽管未曾恢复意识,不过前进的脚步停了下来。
妲塔恨恨地瞧着朔华,心里恨不得把他给千刀万剐,如果不是他,单单冷暮一个还有成功的可能,因为她轻易地就可以看出这个冷漠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之下,说不定连同伴都可以一手掐断脖子而毫不变色,那种残酷可以加深她魅惑术的威力,让深陷其中的佣兵跟强盗,脑海里只剩下这个杀死自己同伴的凶手。
没想到这个小鬼竟然来这一招!
「咦!你也懂这个称呼?还是这个星球语言中本还就有这句话?我还以为我自己创造了新词。」这句话他曾经对饭馆隔壁的曹婆婆说过呀!真怀念。
「该死的低等生物!」
碍于冷暮的动作完全不输给渐渐变化回豹型的她,只能瞧着朔华冷淡的脸庞双眼却故意带着嘲讽,心里的火笔墨难以形容,真的是恨死这个小混蛋。
「我记得低等生物这个名词通常都是用来形容智力比较低下的物种。」说着,瞄了那已经完全变回豹形的妲塔一眼,意思谁智力低下,大家都很清楚。
一边说,一边还把妲塔幻化成豹型之后落下的衣物给收到自己的空间,对于外星人所穿的衣服他颇好奇,之前只是不好意思扒下冷暮的衣服而已。
他这种挑衅的行为,完完全全第将妲塔脑中最后一条理智的神经给爆开,动作更加凶狠起来,尖牙后的喉咙似乎连话怎么说都忘得一干二净,直接吼了起来。
「真可怜,更低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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