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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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自古以来庇佑着黑暗族的黑暗魔族抛弃了他们?包括曼德拉在内,谁都不知道,神魔界也爆发了战争,黑暗魔族被光明神族领衔的神界打得节节败退,哪还有心思和空闲回应下界的祈祷?
“战事正紧,在下不好多作逗留,以后如果有机会再见,再与阁下畅谈。”曼德拉对云澹道,又看了几人一圈:“几位好自为之吧,特别是这位圣光魔法师,最好不要妄想搞什么小动作。”说完向云澹点点头,随即通体乌黑的身形变得模糊起来,就象黑色被稀释了一样,黑影迅速变淡,消失在当地。
费迪南德很无辜地苦笑一下,看着众人盯着曼德拉身形消失的地方有些惊奇的样子,他道:“应该是黑暗系高阶魔法之一的‘幽暗潜行’,他出现的时候就是用的同一种魔法。”
障眼法。云澹心里判断道,这种魔法说白了就是运用魔法力量扭曲身体周围的光线,让别人产生视觉上的错觉来隐匿身形,想瞒过他的感知力却不可能。其实曼德拉出现之前他就已经发觉有人隐藏在暗中窥视着他们,只不过并不担心对方,所以没有事先点破而已。
南无夜道:“黑暗族和幽林精灵之间突然战争,这件事恐怕我加沙帝国还不清楚,在下要想办法尽快把消息传回去。”
云澹道:“你们一个是想捕猎什么驾兽,一个是要寻找魔宠和试练,既然中高阶魔兽都被黑暗族拉走了,不如咱们去看看能不能找机会抓到一两头,特别是什么魂音兽,听起来很牛的样子,用来作魔宠最好不过了...”
几个人一阵侧目,这家伙是吃饱了撑着了还是胆大到脑筋缺根弦?到激烈的战场上去找魔兽?何况所谓魂音兽,据曼德拉说是黑暗族以两名高阶魔法师的生命为代价唤醒用来驱动魔兽的,何其重要和宝贵,你居然说要抓它来作魔宠...
老成持重又被曼德拉点名警告过的费迪南德很让人意外地同意去战场看看:“在下认为去看看也好,皇子殿下总要亲自看到战争情况才好讲真实详细的情况报回去。”
梵琦显然是不清楚战场的凶险:“是啊是啊,我也很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远古树人。”
寒明曦被云澹带到月亮上过,知道这个看起来狂妄大胆的家伙有着难以想象的神奇力量,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信赖,又听他一心想要帮自己找魔宠,暗自感激之余,还有什么意见?她保持沉默。
南无夜思忖片刻,点点头道:“好吧,咱们远远地观察一下战场,至于猎捕魔兽,在下建议慎重行事,没有机会的话最好不要随便行动。”
第二天早上,南无夜就地取材,用一种草茎在一件衣服上简略地写上关于幽林精灵和黑暗族战争的情况,派飞马带着情报飞回加沙帝国报信。几个人小心翼翼隐藏着行踪,一路上避开黑暗族巡逻兵,第三天上午,来到了战场附近的一处山头上。
远远地,可以望见山谷中的战场,此时似乎战斗正短暂停歇。黑暗族据守着一座小型的破旧城堡,城堡前,聚集了近千头大大小小体型各异的魔兽,皮肤黝黑的黑暗族战士们正忙碌地准备投石器,梭镖等一应战斗器具,并组织着战斗阵型。和黑暗族相对着,半里多外,两三百株躯干粗达两米以上,高二三十米,外形有些类似于人的老树排布成错落的阵势。老树周围散布着一队一队的绿精灵,远远望去,在巨树的映衬下显得体型细小。
费迪南德望着黑暗族城堡,道:“据教廷相关文献记载,黑暗族圣坛幽暗圣火对于他们有着极高的信仰象征意义,幽暗圣火熄灭,会导致黑暗族陷入一定程度的慌乱,族群的凝聚力下降,战斗勇气减弱。同时,似乎幽暗圣火也能够在相当程度上提高黑暗族魔法师的魔力水平和战士的战斗力,是黑暗魔族赐予黑暗族的恩惠。黑暗族人在十二岁时会有一个洗礼仪式,就是围绕幽暗圣火进行的。在下猜测,经过幽暗圣火洗礼,会激发黑暗族人身体中黑暗斗气的潜力,增强黑暗魔法的天赋。相对于大陆其它种族来说,由于黑暗族人数少,黑暗魔族对他们子民的恩赐是比较慷慨的。”看几个人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费迪南德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请各位原谅在下同样对自己的身份有所隐瞒,实际上,在下是撒佛兰帝国圣奥尔良大区光明神庙的侍从主教,所以才会对黑暗族的战争比较关注。”
云澹心想,这四个人真有意思,一个皇子,一个光明神庙高级教士,都隐瞒着自己的真实身份,看来,他们来进行冒险的目的并非自己所说的那么简单。一个皇子需要不带护卫亲自上阵来给皇帝找驾兽吗?一个所谓侍从主教,不好好呆在神庙里,跑出来冒险?
这时,战斗开始了。体型巨大的远古树人迈着缓慢沉重的步伐,挥动着粗壮的枝丫,象是一座座小山一样向着黑暗族一方进逼。围绕着它们,一队队绿精灵持着弓箭弯刀和树人组成互相搭配的阵型。在他们后边,则是几百名手持镶着绿色魔法晶石的树枝状法杖的绿精灵魔法师队伍。黑暗族则是魔兽居中,战士在左右两翼。让人感到惊奇的是,近千头魔兽居然按照体型和品种的不同,粗略地排布成简单的阵型。它们分成数十个小集团,每一头体型巨大的魔兽身后跟随着与它外形相近的小型魔兽,排成不算很规则的两行。在一两百米的空中,还有十几头体长三四米长一对肉翼,身体很象鳄鱼的飞行兽,和数十只翼展达五六米象秃鹫一样的大鸟,分成前后两个飞行队形。
“黑暗族居然能够将魔兽驱使得如此驯服,真有点不可思议。”南无夜叹道。
“恐怕主要依赖于魂音兽。”云澹道。其他几个人看得不太清晰,云澹催发起视力,却清楚地看到在黑暗族城堡下,魔兽集群后方几十米的地方,几名黑暗族魔法师和一队黑暗族战士围护着一头身长只有一米多,身体象猎豹头上却长着一对分叉的鹿角的野兽,它浑身黑色的皮毛隐隐泛着紫色的光彩。这头魔兽时不时地张开口,看起来似乎是在吼叫,但云澹运起听力,却听不到它发出的吼叫声。
奇怪,既然名称是“魂音兽”,应该是通过发出声音控制魔兽的精神,指挥它们的行动,怎么只是张张嘴就算了?疑惑之下,云澹将感知扩散出去,进行探查,很快恍然大悟。
魂音兽张嘴的时候,会从它口里向空中发出一种波动,通过空气,传播到魔兽群中。这种波动振动极为频密短促,说白了就是超声波,人耳听不到,但感觉远远比人类灵敏的魔兽却可以感觉到。魂音兽大概是通过超声波干扰魔兽的脑部神经来控制它们的精神。魂音兽口里每次发出的超声长不同,节奏变化也不同,应该是针对不同种的魔兽。云澹看到,每次魂音兽张口发出一段超声波后,都会有一头体型巨大的魔兽产生反应,向着围绕在它周围的魔兽发出一阵吼叫。

这魂音兽,简直就是魔兽中天然的统帅,自己悠然自得地呆在那里,通过超声波指挥几十头带头的巨型魔兽,再通过巨型魔兽来带领和指挥其余魔兽。颇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军师味道。如果一个魔法师拥有这样的一头魔宠,碰上其他魔法师和骑士,不说让对方的魔宠或魔骑临阵反水对魔法师和骑士倒打一耙,单单让它们神经错乱就足以让它们丧失正常战斗力。
远古树人和魔兽碰撞,这种场景实在是惊心动魄。树人虽然行动比较缓慢,但高达二三十米的恐怖身躯让它们力量巨大,战斗覆盖范围也达到三四十米。面对着嚎叫着扑上来的魔兽,树人粗壮的枝丫状手臂一个横扫,就将体型较小的魔兽扫飞,双拳一砸,巨脚一踏,地上就出现一团模糊血肉,就连体长五米以上的大中型魔兽与树人发生碰撞,被树人粗暴地一抡,也会跌倒在地。但魔兽胜在数量多出几倍,行动灵敏,又非常凶猛,只要找到空隙,就扑上去撕咬着树人的木头身体。偶尔会有树人被十几头魔兽一起扑倒在地,连撕带咬拆成树干和树枝。
更有少数火系魔兽,向树人喷出一个个火球或火龙,让树人身上起火,变成木柴。风系的魔兽发出的风刃割得树人木屑纷飞,土系魔兽身上披起厚厚的石铠,向着树人猛烈冲撞,撞掉他们的枝丫。飞行魔兽凭借着空中优势扑向树人头顶,不断地将树人扑得身体趔趄或倒在地上,陆地魔兽立即蜂拥而上,展开了疯狂的撕咬。有的飞行魔兽被树人挥动枝臂扫到,一个栽歪向地面上坠落。
乘载在树人身上的幽林精灵弓箭手纷纷拉弓射箭,射向飞行魔兽,有些精灵弓箭手借助树人身体掩护,对着陆地魔兽,专门瞄准专门眼睛和口部射,活动中的目标不容易瞄准,但绿精灵不愧是天生的弓箭手,每十箭射出,总会有两三头魔兽眼睛口中中箭,惨嚎着翻滚倒地。有的绿精灵干脆手持弯刀和体型较小的魔兽展开肉搏战,精灵动作灵敏,刀锋锐利,魔兽爪赤锋利,凶猛嗜血,不时有绿精灵和小型魔兽受伤倒下。与此同时,黑暗族战士从魔兽部队两侧绿精灵和树人发起攻击。最前方的黑暗族战士手持厚重的砍刀或木棒,呐喊着扑向弯刀绿精灵。在他们后方,一队队光膀子的战士抄起短斧投掷,短斧打着旋呼啸着直扑绿精灵的头脸。位于两翼护卫的绿精灵后方的弓箭手不停地射出一阵阵密集如蝗的箭,箭锋刺入黑暗族战士的,发出渗人的闷响。而黑暗族后方,梭镖不断地呼啸着飞过来,洞穿绿精灵的身体,将他们钉在地上。
位于后阵的幽林精灵魔法师发动起自然系魔法,一蓬蓬又密又长的杂草从地上冒出,阻挡和搅乱着黑暗族战士的步伐,粗壮的树藤在魔兽群中快速地蜿蜒滋生着将它们绊倒或缠绕捆缚。倒地或被缚的魔兽,立即在树人猛烈而粗暴的撞击碾压下变成血肉。黑暗族魔法师也吟诵着咒语,一道道幽暗的矛头射向绿精灵,矛头没有实质,但在触及绿精灵身体的一瞬间,却在破开伤口;一团团旋转着的暗黑球体无声无息地飞出去,碰到的物体,立即被吞噬;道道暗黑色波纹向绿精灵和树人荡去,笼罩在他们身上,被黑暗波纹波及到的绿精灵身形变得迟缓,体力猛地下降,树人的身体也开始干瘪枯萎。
惨烈的战斗进行着,不断有树人起火燃烧或被魔兽撕裂,不断有魔兽被压成肉饼或筋断骨裂倒下。绿精灵和黑暗族战士也伤亡惨重,山谷中区域不过一两里的战场上尸体遍地,血腥弥漫。
看情势,黑暗族和绿精灵双方谁都无法压倒对方,占据优势,这样的战斗,就好像纯粹向里边填充生命和鲜血。幽林绿精灵拥有强悍的树人,优秀的弓箭手和在战场上能够借助植物给敌人造成很大麻烦的自然系魔法师;而黑暗族有凶猛的千百头魔兽,悍勇的战士和能够削弱对方战斗力的黑暗系魔法,双方力量对比,谁都不占据明显的优势。战争进行下去,实在说不准哪一方会胜利,而结果恐怕只是双方的牺牲和损耗。
南无夜感到有点疑惑:“即便黑暗族圣坛熄灭,使他们在精神上和力量上都会有所削弱,但即便以现在的黑暗族战斗力来看,也不会比幽林精灵弱,幽林精灵发动战争之初不会没有对此进行估测。况且正如我先前的疑问,据听闻幽林精灵并非好战的种族,应该不会是为了扩张地盘,他们对本族聚居地赞比西河源头区域以外的地域没有兴趣,所以他们没有充足的理由对黑暗族发动战争啊!难道说,他们之间有什么无法化解的仇恨?”
费迪南德也有些不解:“黑暗族拥有不俗的刺客力量,如果对幽林绿精灵的首领和军队统帅进行大规模的刺杀,现在绿精灵应该已经遭受重创,作战指挥一定会出现问题看了南无夜一眼。南无夜道:“精灵族战斗井然有序,指挥上相当协调,似乎没有出什么问题。”
“所以说,我觉得幽林精灵对黑暗族发动战争感到不解。”南无夜道,“如果说黑暗族的刺杀没有产生效果,是因为幽林精灵安插在黑暗族的内奸暗中通风报信所致,那么内奸既然能知道刺杀的行动安排,又知道圣坛熄灭这样在黑暗族中极为重要和隐秘的事情,他就必定在黑暗族地位较高,甚至身居关键位置。这样的内奸,没有十年时间是很难培养出来的,幽林精灵族难道很早就有攻击黑暗族的打算?
“...既然处心积虑要进行战争,就不会在明知力量不占明显优势的情况下发动,幽林精灵不会这么愚昧到不顾后果吧?”
“这么说,其中另有隐情...”云澹道,忽然心思一闪,思维突然莫名地跳跃到另一个角度切入:“这样有点莫名其妙没有道理的战争...你们说,黑暗族被攻击,是什么人最希望看到的,对什么人来说更有利?”
几个人呆愣片刻,不约而同道:“光明教廷?”
这一章自己都觉得状态缺失,不太满意。感冒,厌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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