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路遇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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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但客运站仍是人山人海的,满是大包小包扛东西的农民工。
费了好大的劲,阿平才挤进一辆严重超员的长途车。自己那只残疾的右脚因为用力过度,也有点钻心的疼痛。
想起自己的右脚,阿平的目光不禁有点黯淡。那应该是自己六岁时候的事儿了。
六岁的孩子正是死淘死淘的时候,城里的孩子可以踢踢球,打打游戏机,搞点文明娱乐,但乡下的孩子差不多就是爬树、摸鸟蛋、顺便砸人家玻璃了。
那是一个刚下过雨的天气,他跟几个小伙伴约好去摸鸟蛋。当阿平刚把一个鸟蛋摸在手里,准备下来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冷不防从树上摔了下来。当时,只觉得右脚火辣辣的痛。因为怕父亲知道要挨揍,阿平只得硬挺着不吭一声,若无其事的回家吃饭,上床、睡觉。
直到几天后,细心的母亲才发现了儿子的异样。平日里儿子活蹦乱跳的,一刻不得安宁,这两天怎么转性了,没事总是在那坐着不说,还总在那摆弄臭脚丫子。
追问之下,才得知事情的原委。那时,阿平的脚踝已经肿的老高。
当时,家里虽然吃喝不是问题,但也没什么余钱。陈母也只是带了给镇是上的老中医看了一眼,捏了几下,顺带着开了几幅消炎药,抹在脚踝上了事。
民间有句土话,伤筋动骨一百天。这种伤筋动骨的事儿自然不会药到病除的。所以,老两口也没当回事儿,只道是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谁知道最后竟落下残疾。
想起这些事儿,阿平不禁又叹了口气,把那个塑料玩具拿出来,不停地摩挲着。不知道为什么,手接触到那个玩具之后,感觉到从表面传来的阵阵凉意,心情竟渐渐平静下来,眼皮也不由自主的沉下来。
迷迷糊糊的,只见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漂亮女孩在不远处的一棵桃树下站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满树的桃花就这样纷纷扬扬的飘洒着,映衬那女孩白嫩的脸庞,显得愈发妩媚。
“二丫?”阿平轻呼,那女孩似乎听到自己的声音,竟然转身走了。阿平想追,脚下却迈不动步子。伸出手去,似乎刚要触到她的肩膀。这时,旁边突然冲出几个高大的男生。为首的一个男生留着长发,几乎可以垂到肩,一身花布小衫儿,有些发白的牛仔裤。这一身打扮使得他本来有些英俊的外表,更增加了些许帅气。而此刻,二丫就站在他旁,由他挽着腰。白白的小手,也被他捏在手里。
二丫被他当着众人面捏住小手,不禁双颊菲红,但眼神却充满了幸福与喜悦,而那男子眼中也充满了让人琢磨不透笑意。
阿平只觉着心里没来由的疼,疼得几乎有点窒息。
“小子,以后离我们老大的马子远点。”一个高大的男生,一把推在阿平的肩上。那力道大得使得阿平整个身子都向后倒去。可是双腿却似长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
那种感觉就好像不倒翁一样,任你多大劲,都只是来来回回一晃,却依旧不倒。

那男子,似乎觉得自己没有一把将阿平推倒在地有点恼怒,竟猛地使出全力朝阿平推去。
奇怪的是,原来纹些不动的双腿似乎也经受不住这股力道,竟随着身子整个向后倒去。
原本昏昏欲睡的阿平一头磕在车窗上,就这样猛然惊醒过来。
只见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正使劲推着阿平的肩膀,不满地嚷道,“小伙子,你还没起票呢。”
原来做了一个梦,但心口那股刺疼,却丝毫未减。因为他知道,刚才他梦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二丫是他的邻居,两家只隔了一道街。从小学到初中,两人都是同班,有几次还同桌。上学的时候,两人会约好一起走,放学两人也会约好一起回来。也许是接触的久的事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阿平就开始喜欢上二丫了。本来二丫似乎对阿平也有点意思,但是那个叫马二虎的小子出现之后,二丫就渐渐的疏远了阿平。放学的时候,也不再跟阿平一起回家,而是由马二虎领着去只有他们才知道的地方。
马二虎的老爹是个做买卖的,据说家里挺有钱。人嘛,长得也有模有样的。说实话,二丫和他在一起,阿平虽然心里有点不得(dei3声)劲,但打心里也觉着自己比人家差了一大截呢。
自己要钱没钱,要相貌没相貌。更何况,自己的脚,唉!阿平不由得叹了口气。一股强烈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就在这时,司机猛得踩了一脚刹车,全车人因为惯性的原因差点全都被撩倒。车刚停住,司机就把胖胖的脑袋伸出窗外,大骂道,“你两个小兔崽子,不想活了?大白天躺在马路上挺尸呢?”
随着司机的叫骂声,只见原来蹲在马路上打扑克的两个年青人,突然跳了起,捡起两块石头,朝车子的前风档砸来。只听咣铛一声,偌大的前风挡中心现出一项巨大的砸痕。
突然发生的事儿,把司机惊得半晌合不上嘴。刚反应过来准备开门疼打那两个不知道死活的兔崽子,却见从道两旁的树林里又冲出四五个拿着尖刀的半大小子,不由分说的将司机从司机室里扯下来,按倒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按说司机二百多斤的砣儿,这四五个小子还真不一定是手,但人家手里拿着刀呢。司机被按在地上,居然一动也不动。生怕人家一冲动,给自己来两下子。
“把钱都拿出来。”一个二十初头的小子,冲上车内,拿着尖刀恶狠狠地对着众人比划着。另一个小子则顺手把售票员推下车。
“我没钱。”卖票的中年妇女哭叫着被几个小子拉下车,手里却将自己收钱的包死死的抱在怀里,任凭众人如何撕扯、踢打,就是不松手。
“娟,”那个被捺倒在地的胖司机带着哭腔道,“把钱给他们吧。留着命要紧啊。”
“我没钱。你们放过我吧。这点钱还不够今天的份子钱呢。你们就可怜可怜我两口子吧。给家里的孩子留口粥喝吧。”那中年妇女依旧哭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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