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梦中情人去打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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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平脑袋翁的一下大了,想不到自己竟然遇到这么一档子事儿。这女人无缘无故死在自己怀里,万一警察说这人是自己杀的,自己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空当,一辆通体漆黑的商务车嘎的一声停在阿平,从车上跳下四个黑衣大汉。其中两人有如提小鸡一般一左一右将阿平架住。
“你们是……”“么人”两字尚未出口,阿平只觉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阿平是在郊外的马路边醒来的。此时已经接近深夜,耳边全是刺耳的蛙叫声。大凡在农村长大的孩子都知道,但凡靠近水田的地方,一到夜晚满耳都是蛙叫声,即使隔着十几里都听得见。
虽然离开这座小镇已经有段时间了,但毕竟在这生活了十好几年。
阿平略一打量,就知道这是小镇东边靠近六队的一块水田地。望北镇以旱地为主,只有东边这块洼地能存住水,才会种些水田。
这里离镇里并不远,常人也就半个小时的脚程。看看远处小镇方向已经没有几处灯光,约摸时间已经不早了。黑天半夜的也不知道自己的行李给扔哪去了。阿平在附近摸了半天,也没摸着,心里不由得暗骂那些黑衣人缺德。骂归骂,自己总不能在水田边过夜吧,于是踱着步子,朝自家的方向走去。
其实那里已经不能算是个家了,留在那里的除了儿时的回忆,就是一片废墟了。
父亲去逝没多久,自家一左一右就被镇上征用了,说是要修什么娱乐广场。当时说好每户给五万块钱。后来房子拆了,娱乐广场却没盖起来,钱自然也就没给。
后来,母亲和其它几个邻居找镇上理论,被派出所抓去,说是聚会闹事。两天之后才放回来。母亲旧病本来就未好利索,这次回来之后病情又加重了几分。自此就一病不起,不到一年就去逝了。
往事如去烟,但却在阿平的脑海里留有刀刻斧凿般的痕迹。
已经成为一堆瓦砾的家,还跟以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那种凄凉感依旧弥漫于心。唯一让阿平有些温暖的是,几道街之后,二丫的家仍然亮着灯。

亮灯的是二丫的房间,每天她都要学到很晚才会睡觉。二丫曾跟自己说过,她并不聪明,所以,要想获得和别人一样的成绩,就得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阿平慢慢的踱步过去。
望着昏黄的灯光,阿平心里阵阵的疼痛。此刻他是多么希望这个自己一直默默喜欢的女孩能掀开窗帘,让自己远远的看上一眼啊。哪怕只是一眼,也会让他鼓足勇气去面对自己不敢面对的一切。
可是,他的心里却是矛盾着,若真是见了,又能怎么样呢?
自己母亲去逝,她只是在父母的陪同下过来问侯一下,就匆匆离去。自己辍学离开小镇,班里来了十几个人,可她却没来。听与她要好的一个女生说,她是怕二虎误会,就没来。
从这几点就应该知道,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自己曾经无比熟识、两小无猜的玩伴了。
“二虎,疼不疼啊,我有点害怕。”远处传来一个女孩细小的声音。阿平心里一紧,那是二丫的声音。
“你放心吧。听一个哥们说,是无痛的。他女朋友也做过的。”一个男子细声道。
“嗯。明天放学,你陪我一起去吧。”低不可闻的声音。
“好。”
刹时间,心口有如千刀万剐,眼泪顿时潮涌而下。曾经的爱恋,有点尖刀一样,在胸口划出一条深深的伤痕。不论是谁,在得知自己心爱的女人怀上了别人的孩子,都是无法忍受的。那种痛苦的感觉,也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明白。
阿平找了个避风的墙角靠着,心乱如麻。一会想到自己小时候,父亲带着自己割水稻,一会又想着母亲领着自己挖地谷皮,一会又想到了和二丫快乐的上下学的日子。一会又想到自己坐在课堂,梦想着自己将来要上清华北大。很快自己的思绪就又折回到今日不知明日事的现实境遇。
命运有如皮鞭,而自己不是握鞭的手,就是鞭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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