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又见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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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谦看着店老板在视线中消失,叹了口气,他一日中接连数次经历分别,心情确实有点怅然。微微摇了摇头,进屋将行李收拾了,又将店老板那几瓶酒放在包袱里,向小店看了几眼,再不迟疑,向沉星一招手,上了豹身,右手一指,往陆泉镇上弛去。
他此时所在的酒店便开在市镇边缘,离市区不远。杨谦在沉星背上一阵疾弛,转眼间便到了市镇中。他放眼间见人来人往,房屋林立,虽然大胆,却也不赶用力疾弛,生怕一不小心,便伤了小镇上的人口。
陆泉镇规模不大,但因位置便利,近临全真教,因此应有尽有,甚是繁华。在这里能寻到北京的卤煮火烧,天京的油炸蚂蚱和狗不理,桃源的桂花糖,南京的状元豆和五香蛋。若想喝酒这有浙江的女儿红,绍兴的花雕,山西的竹叶青,甚至还有古老的杜康酒和波斯的葡萄酒。若想听戏唱曲,这里有秦腔,有河北梆子,有京剧,有昆曲。当然这里还有妓院,赌场,还有大量的美女和大把的钞票。你若是男人,一个会享受的男人,你肯定会爱上陆泉镇的。
杨谦是男人,他也懂得享受,因此他已经爱上了这里,虽然他不过刚刚到来。可是男人爱上美女不也是一瞬间的事么?陆全镇就是他心中的美女,而且是风情万种,善解人意的那种。
此刻杨谦正缓缓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他面带微笑,心情很好。沉星也昂首阔步,很是威风。因为他们看到了不少人都对自己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你若是一个英俊少年,你若身缠万贯,你若骑着一只沉星这样的猎豹,我相信也会有不少人对你好奇的,而且绝对不会比杨谦少。
可你能不能向杨谦一样镇定若恒,一样面带微笑,那我就不敢保证了。杨谦此刻正笑着,虽然这些向他发出好奇眼光的人们动机不同,有的可能是惊讶,有的可能是好玩,有的可能是嫉妒,有的可能是不屑,可他并不在意。只要有人注意他了,那他就得表现得够风度,这是杨谦的法则,也是不少男人的法则。
更何况这些人中还有不少年华若水,青春漂亮的女子?你若给一群美女如此注视,你若能赢得她们的目光,我相信你心里也一定跟杨谦一样高兴的。
不过杨谦并没笑多久,他就笑不下去了。因为他忽然发现这些人已经对他没有兴趣了,因为他发现这些人都向不远处跑了过去。杨谦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些人之所以弃他而去,定是因为他们发现了更好玩,更有趣的事情。有趣到什么程度?有趣到可以置杨谦与沉星于不顾的程度。
经验告诉他,前面肯定发生了什么轰动的事。直觉告诉他,他也必须过去看看。
杨谦过去了,而且他去得不比别人慢,因为他有沉星。
到了人群中,杨谦就发现了俩帮人。对,是俩帮人,一边是男人,一边是女人。他笑了,因为他发现一件有趣的事。他发现这俩帮人人数并不一样,男的有十几个,是真正的一帮人,而女的只有一人。对,是一人,孤孤单单,卓群而立的一个人,一个女人。
杨谦笑不出了,“这女人真大胆。”这是那女的给杨谦第一印象。因为杨谦发现这帮男的都不简单。为首的是一位年轻公子,只比杨谦大上几岁,虽然没有杨谦那种与生俱来的神姿气度,可他确实是位十足的美男子。
谦已经算得上是很美的了,他的美带有一丝粗犷,带有一丝邪惑。这位公子的美却是一种冰冷,一种高傲,当然还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若说杨谦是温玉,这人就是一块寒冰,一种让你感到寒冷和杀气的寒冰。
他穿着质地柔软的丝绸,裁减得十分合体,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光这身衣服就值得上普通人家一辈子的花销。更何况他身上不止有衣服,他还有剑。那是一把非常名贵的剑,漆黑的剑鞘,上面镶满了翡翠珍珠,紫色的剑穗,是用明德轩的天蚕丝织成的。只要你看到了这些,你绝对不会怀疑这是一把好剑了。
杨谦看到了,他也相信这是把好剑,不过他一点都不害怕,因为剑是用来杀人和救人的,并不是用来装饰的。一把剑的主人若是过于在乎剑的装饰,那他的剑法就不会高明到那去了。这道理杨谦懂,那位公子也懂。
可他为什么还要花如此大的力气做这些没用的事呢,因为他要显摆,因为他要炫耀,因为他要向人们表明他的身份。更何况像他这种人亲自出手的机会并不多,因为他有很多手下,很多亡命的手下。这些奴才可以帮他办任何事,可以替他冒任何险。
所以他根本用不着去练高深的武功,他可以将时间花在别的事情上,譬如与人赌钱,譬如与人赛马,譬如与哪家姑娘**。在这种人眼中,这些事情岂非比练功重要得多。
这位公子此刻正欣赏着手中的钻石戒指,当然还有眼前的女人。他身上佩了一块上好的玉佩。这是种能让人觉察到体温的玉佩,这是种能向夜明珠般发出光亮的玉佩。你不用怀疑,就这一块玉佩的价值,就超过了杨谦全身的家当,超过了他六万俩银子加上珍珠翡翠戒指项链的所有价值。
这个人很骄傲,他也值得骄傲。你若有这样一副身家,你若有这样一些手下,你也会忍不住骄傲的。
当然也有些人,就算很有地位,就算很有家世,他也不会骄傲的,因为他们懂得谦虚,懂得博爱,譬如杨谦,他就是这种人。

杨谦没有骄傲,他此刻正在观察那位公子的手下。他只看了一眼,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这些手下每一位都是高手。是那种放在任何地方都会响当当的高手,杨谦自己并不害怕,他是替那位女的担心。因为这些高手都不怀好意,都整装待发,都随时要扑上去和那女的动手。
这些高手为什么甘愿做家奴,没人明白。杨谦也不明白。
他不用明白,他也不想明白。因为他在看。
他首先看到的是俩个佣人。这是俩个孩子,确切的说是长的像孩子的大人。他们并不漂亮,甚至很丑,因为他们是侏儒。左边的那人脑袋大的向个水缸,可脖子却细的像跟油条。由边那人双手长得像竹竿,可眼睛却小的像玻璃球。任谁看了这俩人一眼,谁都会害怕。
杨谦没有害怕,因为从小杨过就教他要善待每一人,尤其是身有残疾之人。因为杨过也断了一只手。
杨谦没有忘记杨过的话,他本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少年。
更何况这俩个人是身有武功的一流高手。
你若是小看了他们,那么你很有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因为这种身有残疾之人性格本就不同常人,本就很脆弱,本就需要关心。
你若嘲笑他们,你若做出嫌弃的神色,那他们自然要生气,当然别人也会生气的。
杨谦没有笑,也没有同情。他的神色很平常,就像看到常人一样。
俩个小孩笑了,因为他们从杨谦眼中看出了尊敬,看出了关怀。
对这种人,尊敬岂非就是最好的关怀。
杨谦目光动了一下,这一次他看到了四个打手。四个生龙活虎,精神勃勃的打手。这是四座小山,这是四位外门功夫练到绝顶的高手。
第一位头顶光秃,是金顶门的高手。第二位肌肉遒结,是金刚门的高手。第三位铜皮铁骨,练的是金种罩。第四位红光满面,练的是童子功。
你若一下子见到了四位外门高手,你会不会害怕。
杨谦没有害怕,因为他看到了俩个更厉害的人物。
这是一对兄弟,因为他们长得太像,唯一的差别就是左边的那人面颊上多了一颗痔。痔上长了几根毛而已。
这是俩位老者,是那种没有七十也有六十的老者。
可你若以为他们很衰老,那你就错了。
他们非但不老,而且红光满面,精神熠熠,简直比小伙子还精神。
左边的人穿的是一身红衣,是那种红的滴血的红衣。
一个老男人身穿一身红衣,岂非好笑。
杨谦没有笑,因为他的目光全集中在右边那人身上。
这人穿的是绿衣,绿得帽油的那种。绿的向河边的嫩柳,绿的像池塘里的春水。可这还不是希奇的,那人居然戴了耳环,是用纯金打的很重很大的那种,而且只有一只。戴在右边耳朵上。
一个老男人居然戴了一只耳环,你说好笑不好笑。
杨谦还是没有笑,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杀气。
杀气?什么是杀气?
杀气就是那种能让你察觉到危险迫近,能让你感到浑身不自在的那种念力。
对,是念力。
是那种只有杀过成千上万的人才沾有的那种煞气,是身经百战,出生入死才有的那种冰冷。
杀气本来是杀人如麻的冷血杀手才有的,而且是一流的杀手。是杀人杀到麻木的那种杀手。
这俩人身上为什么会有杀气,难道他们已经杀过太多的人,难道他们曾经是人人畏惧的大魔头。
杨谦已经感觉到冷了,现在是八月,是最热的时候,可杨谦却感觉到冷了。
他已经很替那位女子担心了。
可那位女子呢?她有没有担心自己?她有没有害怕过。
她没有。
她很镇定。
她很从容。
这是只有那种名门子弟,只有一流高手才有的淡定。
难道这位女子也是位高手,她也有着不平凡的来历?
杨谦不知道。
他只能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这位女子是位美女。
对,美女。
十足的美女!
她给杨谦的感觉是春风,是细雨。
春风是什么?细雨又是什么?
春风就是那团可以使万物复苏的春风,就是使花儿红了,草儿绿了,鸟儿笑了的春风。就是可以将万仗寒冰融化的春风。
所以杨谦也融化了,融化在春风里,融化在美女绝世容颜里。
细雨是什么?细雨就是清明时节的那一缕相思,就是群芳丛中的那一点绿,就是天山上的雪莲。就是西厢记中的柳莺莺,就是萧十一郎中的风四娘。
那不仅是纯洁了,那还是奉献,还是伟大。
杨谦又融化了。
那女子见杨过傻傻的瞧着自己,忽然笑了。
如果说那女子未笑之前是朵娇艳的水仙花,那现在这朵水仙花已经含苞绽放了。
绽放的水仙花岂非是最美的?
就像成熟的妇女,那种丰姿,绝不是青纯少女能比的。
这一笑便绽放出了万点风姿,千般柔情。
这一笑便让杨谦下定决心要做护花使者。
这一笑便让杨谦决定要呵护她一辈子。
即使有千万人与他为敌,他也要这么做。
因为他已经泥足深陷了,已经无法自拔了。
深陷在美女的温柔一笑中,深陷在美女的绝代风华中。
温柔一刀,温柔岂非是美女最厉害的武器之一。
所以一位女人,若想抓住男人的心,确实应该学会温柔的。
那另一种武器呢?
那就是笑。
所以一个女人确实应该经常笑笑的。
(这一章想学古大哥的风格,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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