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扬名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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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忽闻大辽已经被灭百余年,心中怅怅,似一腔热血被冷水浇灭,暗叹:“大辽名震天下,已是昔日黄花!”但久居深谷,对于如今是大宋天下,大辽天下也看得很是淡然,稍许沉默,便豁然开朗,心道:“自己此番出谷,只为快意江湖,我又管它天下如何。”随即便向忽必烈道:“那众位想来便是蒙古人了,先祖在北宋年间隐居山谷,深居不出,不闻世事,不知天下大势如何,此番出谷只为快意江湖。”
忽必烈端起酒杯敬向萧云道:“萧英雄,小王不才,此番结识你这样的大英雄,实在是三生有幸,来我敬你一杯。”萧云亦是好酒之辈,见忽必烈敬酒,一扫心头阴霾,胸襟大畅,但见酒杯太小,便笑道:“请恕我冒昧,我向来饮酒喜好大口,酒杯太小好不过瘾。”忽必烈哈哈一笑,将手中酒杯扔掉,吩咐左右道:“换大碗来,我要与萧英雄,痛饮一番,不醉不休。”左右拿起酒坛,正准备倒酒,忽必烈抢前站起身来,道:“我来为萧英雄斟酒。”萧云观此人虽为王爷,但却豪无架子,颇有义气,不禁对他的谦和与豪爽颇为心折,也站起身来,道:“今日你我结识,得畅饮一番。”随即你一碗,我一碗得喝将起来。
酒逢知己千杯少,忽必烈也是豪饮之人,俩人此番酣斗下来,已是有二十斤下肚。海月公主美目流转,不停望向萧云觉得他身上有好多秘密,武功高强,饮酒海量,一时想开口询问,无奈四哥哥正与他饮酒,不好开口,急的娥眉倒竖,杏眼圆睁,忍不住啐道:“四哥哥,你俩别喝了,酒喝多了伤身体。”
忽必烈放下酒杯道:“萧英雄海量,我自认酒量过人,与萧英雄比来自愧不如。”萧云哈哈一笑,道:“王爷不必过谦,你的酒量我也甚为佩服。不过我自小好酒,每喝一碗酒,便增一分力气。喝酒我自是没怕过任何人的。”忽必烈哈哈大笑,道:“萧兄果然豪爽之人,我妹子嫌咱们喝得烦了,咱们便不喝了。”海月脸色一红,嗔道:“你爱喝就喝,我又管不到你,不理你们了。”
忽必烈看了一眼海月,道:“萧兄,今日舍妹鲁莽,言语中多有冒犯,还望恕罪。”萧云道:“无妨,都是误会,我与公主都是爱马之人,见猎心喜,在所难免。不知公主先见此马,倒是萧某鲁莽了。还误伤了国师,好生惭愧。”萧云看了看金轮法王,见他面如土色,仍旧闭目入定调息。
萧云初入江湖,对内力控制不甚如意,出手便是十成功力,再配上天下第一至刚至猛的降龙十八掌,当真是威猛绝伦,当世罕有敌手。金轮法王先前轻敌托大,仓促提劲与萧云硬抗,却是难敌受了不小的伤。
萧云长身站起,挪步到金轮法王身后,双掌抵住背后‘灵台**’,缓缓将易筋经内力输入法王体内,修复受伤的经脉,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只见法王脸色红润,头上冒起一股白气,显然内伤痊愈。金轮法王只觉一股真气从上至下流转于全身经脉,顷刻之间,便感四肢百骸舒服无比,心下骇然不已。随即站起身来向萧云道谢,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萧云见金轮法王道谢,深感歉然,忙道:“国师之伤乃萧云之错,国师无须道谢。”
忽必烈察言观色,忙出来打个圆场,道:“国师,身上有伤,可先下去疗伤便是。”金轮法王随即告退。
是已近黄昏,萧云今日与金轮法王争斗,对武功运用又多了几分明悟,随即想独自领悟一番,当下便向忽必烈道:“王爷,天色已晚,萧某有些倦意,你我明日再把酒言欢。”忽必烈道:“萧兄既是困倦,那便早些歇息,你我明日出去狩猎。”让后便吩咐左右带萧云下去休息。
萧云来到帐内,回思和金轮法王打斗的情景,一招一式油然浮现眼前,然后与萧峰留下的武功秘籍,两相印证,默然有顷,许多于武功运用的疑难之处,都以释然,自感武功运用方面更是精进。
次日一早,晨曦初现。萧云按易筋经上的姿势休息一晚,感觉精神抖擞,随即来到帐外。其时朝霞万丈,犹如万龙狂舞,北风送爽,野草拂拂。萧云嗅着青草幽香,精神大振,当下打出一套‘太祖长拳’,只见他拳风凛凛,瞬间击出二十拳如行云流水,脚下罡风激荡如狂风怒吼,周身数丈的野草皆随风伏倒。若是让江湖高手见到,有人能将一套‘太祖长拳’用到如此境界,定会惊骇叹服,推为拳法之绝诣。
海月公主前来寻萧云,邀他一起去狩猎,正好见他在此练拳,不由得便凝神观看。萧云一遍拳法打完,海月仍沉醉在萧云那潇洒飘逸的拳境之中,矫舌不下,痴痴得望着萧云。
萧云一套拳打完,忽地看到海月公主,便走上前道:“不知公主前来有何事?”
海月听见萧云说话,耸然惊觉,想起自己刚才的窘态,不由双颊泛起红晕,忙将头扭向别处,心里暗暗自怪:“我这是怎么了?”
萧云见海月别过头去,一时不解,又唤了一声。海月公主这才面容一肃,忙说道:“那个,本公主是来找你去打猎的,看你武功高强,不知你箭术如何?本公主的箭术可是很好的。”萧云从小狩猎,论箭术恐怕要在武功之上。听她大言炎炎,也不以为意,淡淡一笑,道:“那我们便去罢。”
十步之泽,必有芳草,十室之邑,必有忠士;百里之隔,必有关隘。雁门关外霞举云飞,重峦叠谷,萤雁横飞其间,美不胜收。
其时晨雾逸散,眼前的山谷忽隐忽现,两人策马而行。萧云忽闻扑鼻芳草清香,心中一畅,轻樶一声,“赤风”长嘶一声,风驰电掣般带着萧云朝前狂奔。
海月正自欲开口和萧云攀谈,忽觉身旁朔风一掠,但见萧云已直驰向山谷,牙关一咬,道:“看我怎么追上你!”毅然策马跟了上去。

“赤风”愈跑愈快,如奔雷电闪,海月所骑之马,虽也上等,但哪里比得上“赤风”,眼瞧着萧云越跑越远,片刻之间,便已消失在晨雾之中。
海月又气又急,咒骂了一声:“臭小子,好讨厌。”望着萧云离去的方向出了会神,低叹道:“和本公主说一会话也不行吗?”旋即不择路径,任马肆意奔跑,不知不觉中便到了一处丛林。
海月抬腿下马,按辔徐行,走向丛林。行了片刻,忽见一洼清泉,泉水潺潺。海月蹲坐下来,临泉映照,清澈如镜的泉水中竟浮现出萧云那英俊刚毅的面容。海月会心一笑,恰似一朵清泉中绽放的莲花。“江南莲花开,红花覆碧水。色同心复同,藕异心无异。”就如同海月此时的心情。
萧云飞奔如箭,倏忽间奔出数十里,清洌的朔风,令人心神清宁。蓦然想起海月,回头望去,竟不见海月跟来,心中一沉,暗自忖道:“莫要出了事?”旋即向回奔去。但一路并未见到海月,当下心头有些惶急。
于是回去便把此事告知忽必烈,忽必烈一听也甚为着急,带着一个百人队,随萧云寻找。重峦山谷,不见海月踪影,忽地看见一处密林,密林阴阴,让人心渗。萧云心中一动,“莫不是在密林中迷路了?”当下和忽必烈及百人队向密林中策马寻觅而去。
萧云等人一路寻来,在一清泉旁看见海月,心中长吁一口气。海月见萧云找来,心中先是一喜,转而气恼,立时便要发怒。萧云一见海月,顿感惭愧,忙上前意欲道歉。忽听得“呜哔”一声大叫,却是虎啸之声,众人陡然色变。
海月一惊,扑跃到萧云怀里。萧云不惊反喜,挥手示意众人护住忽必烈,凝神静听听,正是两只大虫向此处奔来,想来是马蹄声惊动了老虎。
萧云见怀中海月一脸惶恐之色,觉得负疚良多,笑道:“看我给你打两只大虫,当作赔礼。”海月见他满脸自责之色,心一软,又见自己依偎在他怀里,顿时羞得无地自容,轻哼了一声,忙退到忽必烈身旁。过了一会,只见密林中窜出两指斑斓大虫,兀自咆哮不停,萧云纵身一跃,拦在两只猛虎身前。两只猛虎咆哮一声,吼声如雷,冲着萧云猛扑上来。
萧云大喝一声:“来得好!”双脚一蹬,一振而起,运掌如风,击向猛虎脑门,只听砰的一声,两只猛虎同时受掌,翻身摔倒,兀自还未起来。只见萧云身形倏闪,揉身而进,双手如同铁箍般抓住虎脖,抛向空中,紧接着清啸一声,蓦然身子腾空,双掌向上击出,正中两只猛虎腹部,但听得轰轰两声,两只老虎体内骨胳、筋、肉尽已震碎,扑通两声,两只猛虎倒落在地,发出几声呜鸣,四蹄抽搐了几下,已是死了。
萧云这几下赤手毙双虎,只是瞬间之事,众人何时见过如此神技,俱是难以置信,一时间都呆若木鸡,矫舌不下。忽必烈不虞萧云如此神勇,虽心下震惊,但毕竟见识不凡,当下大声喝出采来,向萧云笑道:“萧兄,真是英雄了得,小王佩服之至。”众人才恍然,大声喝出彩来。萧云微微一笑提起两只老虎,向海月走去。海月双眸正盯着萧云,眼神中含着崇拜,敬佩,爱慕,但见他向自己走来,心头怦怦乱跳,蓦地脸红起来,忙低头不敢瞧他,又想到他刚才的英勇,心里说不出的喜欢。
萧云走到海月身前,见她低着头不看自己,想来还是生自己的气,柔声道:“公主,是我不好。这两只老虎送给公主,向公主道歉,望公主原谅萧云鲁莽。”海月听他柔声慰语,心中涌起爱意,但嘴上仍嗔怪道:“哼!这次姑且原谅你了,以后陪我出来打猎,一定要一步不离的跟着。”话一出口,登时觉得暧昧,脸上红晕更胜。
海月公主正觉得尴尬万分之时,随忽必烈一起来的众士兵纷纷跪倒在地,一个懂汉语的讲道:“萧英雄,神勇过人,望萧英雄做我们的大将军,带领我们征服天下。”
忽必烈哈哈一笑,道:“萧兄,你如此神勇过人,不如就代我统帅六军,做我蒙古的镇南大将军。我汗兄见到你后定要封你做大将军,不要推辞了,萧兄!”
萧云大吃一惊,急道:“众位快快请起,萧云受不起如此大礼。”又向忽必烈道:“萧某乃一介粗人,不会带兵打仗,更不忍目睹生灵涂炭,至于权势之争,一统天下是没有兴趣的。”忽必烈也觉得此时不好谈论此事,当下笑道:“萧兄乃世外高人,小王得见萧兄神技,好生佩服,我们回帐内喝酒。”萧云道:“甚好”。
海月公主插口道:“萧大哥,我被老虎吓到了,我要你骑马带着我回去。”萧云觉得有愧,心道:“如不是自己来得及时,恐怕海月就要命丧此地了”,当即便答允了。伸手一揽,将海月抱上马,两人一骑,随众人向帐内赶去。
海月偎在萧云怀中,闻着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不一会便双颊酡红,犹如醉酒,然心中却好生欢喜,只盼能一直靠在他怀中。萧云忽感海月身子柔软如绵,斜目一看,见她一头乌黑秀发,白如凝脂的脖颈,柔情大涨,不由得心神荡漾,想要在她这缎子般的秀发上吻一下。猛然察觉,暗骂:“萧云,你岂能如此轻薄无礼,做那邪亵之事。”忙收摄心神。忽地心中一动,心想:“忽必烈定有招揽自己的意愿,先祖萧峰就是不忍目睹涂炭生灵,放着南院大王都没做,我萧云又好稀罕。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我又不受管束。”思念一定,明日便向其辞行,前往中原,也该去祭拜一下先祖之妻“阿朱”
回到营内后,忽必烈又与萧云喝酒到了深宵,而萧云空手毙双虎的事迹也传遍了蒙古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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