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亟天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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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走后,道元真人把手从常小峰的背上也拿了下来,只见常小峰脸色有些好转恢复了一些血色。吴苇看到也松了一口气,并在心里暗叹:道元真人果然道法高深。有了真人的相助常小峰也算有了一些希望。这时道元真人脸上并没有显露出喜色,双手背负走到大厅门口仰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时吴苇突然想到了什么,忙从常小峰身边走到道元真人身旁说道:“真人,在下有一事相求。”
“小兄弟说吧,还有什么事要老道帮忙的?”道元真人突然改口叫吴苇为小兄弟,着实让吴苇吃了一惊。
“真人不敢当,小子我就不客气了。和我同来的还有我一个朋友,不过他和我在经过山腰的悬崖时不慎掉进了山谷”说着,不禁眼泪又流了出来,不知是年少经不起这样的打击还是心中的一种失落,总之心中一阵悲痛“不知真人能否帮在下一个忙,将我那小兄弟给救上来,不管是生是死我……”还没说完道元真人就惊讶到:“什么?你们怎么从本教禁地上来的?”
“真人不满你说,我们也不知道从什么路来的,来的路上经过了一道悬崖,在那我朋友不小心掉了下去,到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还望真人能够帮在下一个忙。”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小兄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说着把他给拉了起来,接着说道,“你们走的那条山道是本门的一块禁地,已经有几百年没有人去过那里了,当年创派祖师玄虚子留下的遗训,五百年前我的先师青峰真人去了那里以后就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从那开始本教就严令禁止任何人再去那里以防再有意外,你们从那里能走出来算是幸运的了。难道你们没有看到山道旁立着的禁令石碑吗?那上面写着本教的禁足令。”不禁又一阵叹息。
“当时常兄弟他那个样子,我们为了能够尽早见到真人,也没有顾得上看。依真人这么说那我那朋友岂不是……”吴苇哽咽道。
“亟天崖下无人能够生还,这是历代祖师的遗训中严令告诫后世弟子的。亟天崖也叫绝命谷,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凶险,恐怕你那朋友也是凶多吉少啊。”
“扑通”一声吴苇又跪下了,“请真人成全,让我见一下我朋友。从小我们一起长大,这次来家中父母都不知道,万一他出了事那他的父母该怎么办?请真人成全……”说着就哽咽的不知往下该怎么说了。
“哎,你这又是何苦呢!亟天崖是我教几千年的禁地,连我都没有去过那里,哎……真是冤孽啊。”这次道元真人拉他不起,吴苇还是跪在原地一直呜呜哭泣着。
道元真人见这也没有办法,就开口说道:“童儿,把这个小兄弟带到斋生殿好好照看。”道元真人指着常小峰吩咐那个弟子道,“吴兄弟你跟我来。”这时吴苇抬起了头,看着道元真人:“真人肯带我去了?”“快起来,跟我来就知道了。”说着走出了大厅,吴苇迅速爬起来跟上了道元真人,来到离大厅约十米处停了下来。道元真人转身对吴苇说道:“抓住我的手臂,闭上眼睛,记住千万不要睁开。”吴苇奇怪着道元真人要干什么,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到道元真人说道:“不要问了,照我说的去做,稍等片刻你就会知道了。”吴苇没再说话,伸手抓住了道元真人的手臂。“抓紧了,不要松手。”刚说完只觉得一股后扯力升起,好在抓着道元真人的手臂没有背拉下来。
片刻后扯力停了下来,“小兄弟到了,睁开眼睛吧。”只听道元真人说道。吴苇睁开眼一看,他们站的地方已经不是那座大厅的外面了,好像是停在了一座山峰顶上,这时也到了夕阳西斜时刻,吴苇环顾四周只觉的周围一片诡异和阴森,空气中翻滚着一阵阵的寒气,“呼呼……”的尖叫声不时的回荡在耳边,戾气煞气搅的他心神不宁,身体不禁发抖:“真人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般吓人?”“这就是亟天崖!”道元真人说道。“我们来的时候怎么也不见有这么骇人。现在怎么……”吴苇不解道。“你们走的那条山道是亟天崖最平静的地方,当年本教先祖开出那条路本来是用来借此地山险地势来历练弟子的,可是后来有不少弟子就掉进亟天崖下不见了踪迹,玄虚子先祖当年因为如此就潜到崖下,可惜下到了一半就再也承受不住崖下戾气的侵蚀不得已就返回了,从此就立下了遗训凡我教弟子不得再踏入此地半步。这也是为什么玄虚子先祖开派时遇到的一个难处,后来凭着自己一身高深的道法在亟天崖附近弟子容易到达的地方都布下了一些阵法,以防再出现意外。”
“真人,那小凡他……”吴苇担心的问道。
“人生在世无时不刻不在与天争命,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修道修佛。自古就是天法道,我们修道之人都是在与天争命,我教众五百修道弟子哪一个不在抗拒着苍天的诅怨,天地不仁,苍天之下万事万物伏地而暂生,以万物为刍狗啊!”道元真人感叹道。
吴苇现在说不出话来,他也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些什么。道元真人接着说道:“当年我先师青峰真人也是一个个性刚烈之人,他不顾先祖留下的遗训独自一人从我们站的地方下到崖下,我也在这儿等了十天十夜也没有等到他从崖底上来,从此亟天崖下又多了一个不该有的亡魂啊。”
“真人我……”吴苇吞吞吐吐想说什么。
“哎,几百年过去了!小兄弟过来,这就是先祖留下来的遗训。”说着向着左边十米的地方走去。吴苇也马上跟上,一块石碑呈现在眼前,上面写着:亟天禁地四个横向大字。下面竖排接着写道:玄教训谕:亟天崖深万丈,险而诡异,崖底煞气暴戾,杀机重重,凡我教弟子戒严此地不得入内,以断后患,切记,切记!
“当年先师也是看着这个石碑沉默了良久,才下定决心下去一探,哎,可惜!可惜啊!”
吴苇这时也盯着石碑痴痴的发着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玄云门历代教规摆在眼前是不容质疑的,从道元真人那里知道亟天崖是不能随便进去的,而王凡他还在崖下,这一时让吴苇心底一片冰凉,只感觉一阵阵的刺痛。是什么让那波动的心翻腾不已,是什么让自己如此的心痛不已,小凡你要明白现在的我也是无能为力啊,吴苇脸上布满了绝望。突然吴苇转身跪在道元真人说道:“真人请收我为徒,是我没有照看好小凡,这些不幸就让我们两个一块来承担,家中的父母只能祈求他们莫怪他们孩儿的不孝吧。”同时还不住低声呻吟着。
“小兄弟,你……你这又何苦呢?”道元真人苦叹道。
“真人,我已下定决心请成全我吧。”
“你……”道元真人刚想说什么,突然从悬崖下腾起一束黑色风柱直扑他们两人而来,“快闪开!”吴苇还没有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道元真人抓住他腾空而起,左手迅速的画了一个圆顺手推出,在推出的瞬间只见一副八卦正在高速旋转,形成一个风涡,直奔黑风柱而去。就听见“滋滋”发出刺耳的声音,道元真人带着吴苇停在半空回头看向了下方,只见八卦漩涡逐渐把十几米的黑风柱吞噬掉了,黑风消失后旋转八卦也跟着消失了。要不是道元真人道法高深恐怕这次吴苇就把小命给丢掉了。“走吧,这里太凶险了。”说完道元真人就带着吴苇破空而去。

亟天崖底戾气飘荡,显示着里面的凶险和诡异。就在崖底下面的一簇柔弱的东西上面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躯体,看上去年龄在十六七岁的模样,显然就是掉下悬崖的王凡。王凡从悬崖上掉下的半途中就被吓懵了,接着一路向下落去,以掉下的速度眼看要被摔得粉身碎骨一命呜呼,只听“噗——”的一道拉长声响起,接着掉在了一簇软绵绵的东西上面。他真是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在凶险的亟天崖底谁也不知道是死好还是活着好。一团一团的黑色气体好像有灵性一样感到了有什么陌生的东西到来似的,呼呼的都朝着一个方向跑去,看来王凡还有这么大的诱惑力,把这么多的气体都吸引了过来。王凡躺在那儿越来越多的黑气围着他飘来飘去,慢慢的向王凡的身体靠近,每有一股靠近就蚕食掉一块王凡的衣服,眼看就要把他的皮肤也吞噬的时候,突然下面那个软绵绵的东西发出刺目的幽蓝色的光晕,光晕一圈一圈的浮起把王凡笼罩在几米的空间内,身旁的黑气也被这些光圈驱赶开来。暂时算是护住了王凡不被黑气‘吃’掉。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的时间,王凡的身体蠕动了一下,手也慢慢的动了起来,眉头皱的厉害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眼睛也慢慢的睁开了,刚想看什么时突然用手把目光给挡住了,不知到身边是什么东西发出这么刺眼的蓝光,照的人都睁不开眼睛。等他爬起来,只觉的下面软绵绵的,像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看到底自己这时到了什么地方。但是睁不开眼就开始胡乱的想着:是不是自己到了阴曹地府,从悬崖上掉下来肯定是活不了了。刚爬起来就感觉自己在移动,随后越来越快,外面也不是传出呼呼的声响,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要去哪里。王凡正在想着突然停了下来,自己也被那股冲力给甩了出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王凡掉在了地上,被摔了个四脚朝天。他努力的爬起来一只手撑在地上,转头向后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发现是个小山洞,自己下面那个软绵绵的东西也不见了,四周也没有了蓝光,唯一发光的东西就是洞壁下那个石桌上的一个拳头大小的球体,把洞照的不明不暗的,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到周围的事物的,石桌旁边还放着一块大石头,有点像什么雕像似的。。
扫视了一遍山洞,王凡发现没什么怪异的,正想站起来就感觉自己手里抓着个什么木棍之类的东西,随即抬手仔细一看又“啊”的一声扔了出去。一阵心颤之后开始发抖起来心里还嘀咕着:哪来的人骨头。接着往身后的地上一看,有四个人头骷髅,龇牙咧嘴的,鼻子上方的两个黑窟窿正在盯着自己,在这不明亮的山洞里显得如此的阴森可怕,王凡连滚带爬的向后退到了洞壁下站起身来就四处乱找,想找到个门出去,可是无济于事,好像这个山洞是封闭的。越是找不到他越是着急,在洞壁上一会搬一下这块凸起的石头,一会拉一下凹下去的小洞,正在慌乱中由于用力过大,啪卡一下把个拳头大小的石块给掰了下来,断下来的地方根本就没有断裂的痕迹,只听见细微的“喀嚓,喀嚓……”的声音想了起来。如果这个时候往后看的话就会看到石桌旁的那块石头开始碎裂了,随着声音越来越大,把王凡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去,王凡转身看向了大石头站在那一动不动,就等着石头裂开。石头裂开只是掉下来薄薄的一层,下面却是一个盘腿端坐着的一具干尸,不知什么原因身上的衣服却没有坏掉,仔细看去穿的是一件道袍和道元真人的差不多,脚下放着一把剑。从远处看去并不能看清楚那是一具尸体,索性王凡问了起来:“你……你是谁?”没有得到回答,就继续问道:“你到底是谁,是人是鬼?”还是没有回答。王凡这时不知道怎么办好,问对方也没有回答,心想:这辈子算是倒了大霉了,自己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又见到了这么多的死人骨,自己这是作了什么孽竟收到老天这样的惩罚。突然王凡挺直了腰,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无所谓了,小时候那种比较要强的气质顿时充满全身,慢慢的迈动脚步向那具干尸走去。看起来好像很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心里还是不住的发寒。
慢慢的绕过一堆堆白骨,走近距那个盘坐着的躯体三米的地方。小声喊道:“喂,你……你到底是谁?”见还是没有回答,又挪着小碎步走了上去。到近处一看才发现那是个已经干枯的尸体,没有表现出害怕还是心中一阵发怵心想:又是个死人,怎么跟个死人说话。王凡看见那个尸体穿着一件道袍,心想可能是玄云门的前辈高人,怎么会死在这里呢?于是就跪了下来说道:“前辈,是小子无意打扰你了,请你老人家原谅,也请其他各位前辈原谅。”说着不住给这几个死人磕头,他认为这几个人都是玄云门的人。为了减轻心里的惧怕也只能这样了,趴在地上头不住的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足足点了一百多下才停下来,嘴里还不住的喊着:“请前辈原谅……”
随后王凡站立起来,又大量了一下那个干尸,这次他看到了脚下了那把剑静静的躺在那里。心中不禁有了一些想法,慢慢靠近那把剑说道:“前辈,得罪了。”说完拿起了剑,拔开一看只觉一阵刺目的剑光闪过,露出了通体发亮的剑刃,靠近剑柄出横向写着“朔月”两个字。看过后不禁心中一阵感叹真是一把好剑,好像自己是个用剑高手似的,不过朔月确实是一把绝世好剑,随即又插进了剑鞘里。刚放进去就听到一个声音说道:“有缘人。”“你是谁?你在哪里?”王凡着实吓了一跳,随即开口问道。那个声音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接着说道:“不要害怕,你听到的声音是我用锁忆传音留在剑里的记忆,如果你能走出这个石洞就把这把朔月剑带走吧,把他拿给道元一看他就便知我是谁了。这是我一生修道的心得。”说完那具干尸后面的石壁上发出了微弱的光亮,大约在两平米的地方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字体,只见写道:元虚玄极道修炼心得,道乃自然而生,生而所用,用之无极,施之自然……把玄云门的修炼法诀体悟的如此精辟和自然。随后那个又说道:“旁边是我译出的石桌下面那本经书的一些章节,如对有缘人可用自可一看。”说完在石桌上方石壁的很大一块地方又显示出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四个石刻大字:上古天经,下面接着写道始之于天地,序之于寰宇,乃之上古世纪。上古间生亦自然,亡亦自然,人乃苍天之物。乾坤无极广而大,物类多而杂生,伏地以苟且存生。天地无情、无常、无生,此亦不仁;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王凡看着石壁上的字,那个声音就在也没有响起,等王凡回过神来开口到:“前辈,这……”指着石壁上的字等待着那个声音的回答,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那个声音,于是四处查看喊道:“前辈,前辈……”
正喊着,好像声音惊动了什么东西“呜——”在石洞内一阵鸣叫,王凡看向了深处的山洞,是什么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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