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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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无论阿史那思云以何种眼神看着傅沅苓,换来的,都是傅沅苓的无视。
阿史那思云气的,当着众人的面,径直就出了落音阁。
吴氏除了派丫鬟跟着,也没有别的办法可行。
安安心心的听完了戏,也总算是到了她们这些姑娘媳妇去前院拜寿的时辰。
前院都是些大老爷们,可大多数都是官场出来的,要想好好的应付,这难度,一点也不比后院低。
好在傅元明在西北独挡一面之时,早就历练自如。
傅元稹只要跟着傅元明,倒是也没有什么。
任凭几个王爷如何献殷勤,傅元明做的都是进退有理,滴水不漏。
三兄妹齐聚,除了傅元明心里还有所激动之外,傅沅苓与傅元稹是淡定的。
自小,他们的世界里,只有爹娘,哥哥妹妹,舅舅舅母,只有祖父,他们从来就没有印象。再加之回来之后,发生的种种,让傅沅苓与傅元稹对自己这个血脉上的亲祖父,尤为的不甚上心。
所以,眼前的这些,对他们来说,就是走个贺寿的仪式而已。
不是真心的,贺词都是那般的相似。
真心贺寿的,那份真心实意,却是能感受到的。
之后,便是入席。
傅沅苓继续回到后院。
女人之间的战场,那是在哪里都是的。
不分吃饭跟休息,想掐了,就能掐的起来。
就比如说,傅沅苓正吃的香着,看见不少人围着三太太恭维,夸赞,说什么她持家有道,这宴席安排的好之类的话。
偏偏三太太还一一的受了,半句不提其实这些,都是顾姨娘弄的。看着三太太那能恶心死人的模样,傅沅苓当即就不太想吃了。
圆圆的大眼睛转了转,傅沅苓故意的提高声音道:“顾姨娘,你一个人可以把祖父的寿宴安排的这么好,可真厉害。”
傅沅苓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刚刚好够所有的人听见。
顿时,众人看三太太的眼神,就不太好了。
这要是真的,那就涉及人品问题了。
三太太弄虚作假,只要这个消息传出去,那她的名声便毁于一旦了。
三太太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端着笑脸,眼睛却一直死死的瞪着傅沅苓,希望傅沅苓能解释解释,把话圆回去。
奈何,傅沅苓只是淡定的回了眼睛都快要冒火的三太太一个微笑,就好似没看懂三太太的意思一般。
偏偏就在此时,顾姨娘还温温柔柔的回道:“三姑娘过奖了,妾哪里懂得这些,不过是没办法了,硬着头皮安排的。说句实话,到现在,妾还是紧张的。”
傅沅苓与顾姨娘这一唱一和,直接落实了这个宴席,是顾姨娘安排的。
顿时,有些还站在三太太这边的夫人,也都带着嘲笑的目光在看三太太了。
傅玉珠见自己娘亲下不来台,生性暴躁的她,猛的站了起来,死死的瞪着傅沅苓。
三太太眼疾手快,在傅玉珠还没说话之前,就把傅玉芊的手塞到了傅玉珠手里。
抢先着道:“妹妹累了,珠儿,你带妹妹回去。”
三太太扣着傅玉珠的手,一直在给她使眼色。
“哼……。”
顾忌着三太太,傅玉珠只能默默的在心里哼了一声,瞪了傅沅苓一眼,便带着傅玉芊走了。

傅沅苓笑着回应了傅玉珠的瞪眼,很是贴心的对着三太太道:“三婶,也怪你把管家权让出来的不是时候,你说啊,正好是祖父大寿之前,你不管家了,究竟是为什么啊?”
傅沅苓这话问的,三太太直接就噎住了。
她能怎么说,说是因为傅玉珠的关系,才让她丢了管家权吗?
肯定是不能的。
三太太正想着该怎么说,只听傅沅苓又道:“祖母向来不管事,二婶忙着照顾妹妹,四婶又忙着带弟弟。顾姨娘你接下管家权,一个人安排宴席,这次真是辛苦。”
傅沅苓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完全就是带给人一种模糊的感觉。
这种寿宴,要是出了一点问题,那可不是小事。
一般办这种规模的寿宴,有多困难。就算是在场的一些老人家,都不敢说她们能轻易的办好而不出一点问题。
三太太说不出解释的理由,只会带给人一种她想偷懒,不想替自家公爹办这个寿宴的感觉。
一时间,大家看三太太的眼光,可就带着鄙夷了。
至于顾姨娘,有能力又不邀功,也在无形之间,收获了一众夫人的好感。
虽然说与一个姨娘结交,这对这些贵妇人来说,是不可能的。
但有时候,这种好感,在无形之间,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的。
至于傅沅苓,啥叫年幼无知,这就算啊。
没有人会去深究,一个六岁的小姑娘说的话的。
三太太坐在位置上,咬牙切齿的保持着端庄的仪态。
暗地里,她的手臂都要被自己给挠红了。
吴氏也好,定安侯府也好,没有一个人出言帮忙。
至于傅沅苓这个罪魁祸首,挑拨完之后,当然是饿了啊。
看见吴氏一派的人脸色难看,她就高兴。
顾夫人与嘉慧长公主笑了笑,并没有什么表示。
她们已经达成一致。
傅沅苓年纪虽然小,但毕竟身处辅国公府,她们也不能面面俱到。平时,也该放手让她自己练练了。
否则,她们没见到的时候,也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模样。
见到傅沅苓这般,她们也就松了一口气。
也就一会功夫,三太太与顾姨娘之间的事情,也就散去了。
大家说的说首饰,说的说胭脂水粉,很快就又热闹了起来。
席散,傅沅苓此次归来的目的终是完成了。
然而这个代价却是,傅沅苓再难回去西北那个可以让她肆无忌惮的大笑的地方了。
燕京虽好,可西北那个地方,是她生活了六年的地方。
那个地方,虽然凄凉,却有最爱她的爹爹,独自守卫着这个繁华的燕京的安全。
照这样下去,傅沅苓自己也不知道,到何时,她才能再见到爹爹了。
第一次,回到燕京这么久了,傅沅苓第一次睡不着。
要换作以前,傅沅苓不会如此悲伤,因为没有悲伤的念想。
可现如今,六年了,傅沅苓第一次觉得自己正真像一个六岁的小孩,并非往日自己为了应付他们而装出来的天真,而是那一种感情。
一种小孩对爹的依赖感,让傅沅苓莫名的渴望着见到爹爹,莫名的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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