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肥鱼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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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成出宫,直接去了大理寺。
果然,在那儿成功找到了庄思颜。
她与唐庚对桌而坐,两人手边还摆着棋子,一个笑的没心没肺,另一个一脸沉郁。
等凌天成走近了才发现,他们下的竟然是那天庄思颜所说的五子棋。
而下棋的两个人,也同时看到了他。
庄思颜还好,直接把笑脸转到凌天成的身上,问他:“你怎么来了?病好了吗?”
而唐庚从椅子上滑下来,“扑通”一声就跪了地,半个字也不敢哼出来,就等着皇上罚他呢。
凌天成咬牙,脸上的咬肌跟着他的动作绷的死紧。
看看唐庚,再看看庄思颜,真想把他们都抓起来打一顿。
但媳妇儿是舍不得的,那就打唐庚吧。
“外面领二十板子去。”
唐庚二话不说,爬起来就往外面溜。
二十板子着实不轻,能把他的屁股打烂,可比起面对凌天成的暴风雨怒气,那实在也不算什么。
然而庄思颜却跳了起来:“别呀,外面的先别打,等一会儿。”
唐庚在外面也是咬牙。
皇后要是不求情,这二十板子他受了也就受了,最多肉疼一点。
可她一旦求了情,那只会把皇上激的更怒,打他的也就更狠,项上人头能不能保得住,都得看天意。
但他现在真是一句话也不敢说,特别怕自己一张口,把凌天成惹的更气。
只得垂头丧气的在外面等着。
里面的两个人,一个气的要死,一个嘻皮笑脸。
“你生气了?你等着,要是听了我的好消息,你准就不生气了。”
凌天成:“……”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听,只想把她抓回去,关到宫里,最好以后再也不放她出来最好。
庄思颜装作看不到他的愤怒,自顾自地说:“银库那边有动作了。”
凌天成没应声,眼睛还如刚进来的时候那样,直直看着她。
庄思颜就拿小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怎么了,不就是两天没见,就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我脸上长出花来了?”
这种顾左右而言他,找不到实际重点的话,把凌天成闹的一点脾气也没有,而且更加生她的气。
想想还是宜在这里说什么,拉起她的手就往外面走。
庄思颜倒是跟着他走了,只不过到了院子里,他在前面走,她就扭着头跟后面的人小声说:“都先别动啊,等我跟皇上商量好,再对唐大人行刑。”
唐庚:“……”
这怎么听上去,好像他要死了一样?
大理寺的守卫也面面相觑,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要怎么办。
唐庚本来想干脆自己什么也不做,就站在院子,等到他们商量好的回来了,再做打算。
可很快外面门房里就来报告,说银库那边果然又有新动静了,问他怎么办?
唐庚想都没想,带着他的人就走。
户部侍郎孟立夫,没有亲自动手,而是用了他的夫人的娘家人。
自从他被调往户部,又得到重用后,就利用自己的手段,把孟夫人的哥哥弟
弟,以及家族里的亲戚安排进来。
整个银库里,现在从入口,到里面守银的人,都有他的内应。
所以要从里面拿些银子出来,根本就不是难事,而孟立夫又擅长做假帐。
那些银子拿出来以后,他就会在帐目上做手脚,一笔笔丢失的银子,最后在他的手里,全部都会变成合理化,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当然,这些都是过去的事。
他们拿出来的银子量小,帐目也好抹平。
这次就不同了,因为有庄思颜掺进去,所以他们想干票大的。
反正皇后从银库里是可以随便拿银子出去的,而且她拿的都是不记帐,随意的很,多一点少一点,根本没人去管。
这些也是凌天成允许的。
那孟立夫他们趁着此时大乱的时候,把银子挪出来,一部分通过帐目抹平,另一部分就记到庄思颜的头上。
就算过后有人查起,怎么着了不会找到他的头上,而庄思颜那边更是没人敢去过问。
一切都算的很好,唯一没算到的就是,在玩心眼这件事上,庄思颜比他熟溜。
什么银子帐目的,她可能不懂,但是这种栽脏陷害的小把戏,她过去可是没少见,自己也没少玩。
所以老早就把局布好了,就等着孟立夫往里面跳。
孟立夫也算很小心的一个人了。
在庄思颜开始从银库里往外拿银子时,他也随着拿出来一些,但不多,大概数量跟庄思颜挪出来的相仿。
然后庄思颜把她的银子放到大理寺,他就把拿出来的银子,运到孟夫人的娘家。
孟夫人的娘家不在京城,是在城外的一个小村子里,因为离京城近,那个小村子这两年倒没显太穷。

而她娘家的人,又因为托了孟立夫的福,日子就过的更好了。
官银拿出来一时间也不敢用,全部都放进地窖里,等着孟立夫的进一步指示。
这个过程,庄思颜和唐庚都是知道的,连他们把银子放到哪里都一清二楚,而且派了武功高的人在那儿守着,以免他们再把银子转移。
按唐庚的意思,就孟立夫现在偷出来的银子,判个斩刑都没问题,不如就此把他抓起来,此事也好尽快结束。
可庄思颜却说:“他拿银子出来,全部都用的别人,我们就算把人抓起来,孟立夫也只是受一些牵连之罪,没办法给他定重罚,而且皇上一直觉得他很才,就仗着这点,说不定他再找个翻身的机会都有可能。”
唐庚只得问:“那要怎么办?”
不是他着急,实在是外面传的流言,已经把他弄的连门都不敢出。
只要他在外面一露头,老百姓都想拿着烂菜叶子丢他。
一个大理寺卿做到这个份上,真是无比糟心的。
可庄思颜一点也不急着收手,老神在在地说:“等着孟立夫自己动手,我们要一网打尽。”
唐庚又问:“他要一直不动手呢?现在这些银子,他不动手就能顺利的出来,他何需插进去?”
这是真的,虽然他们都知道那些人只所以那么胆大,全都是因为有孟立夫在里面安排,但在偷银这件事上,他一直都没露过面。
甚至庄思颜他们监视他的时候
,他好像还刻意在做不在场的证据。
也就是说,就算未来真有人查到他的头上,他最多也是个失职之罪。
而这个罪名,户部尚书贾佑善要替他担上大部分。
因为在整个户部里面,贾佑善是一把手,他是二把手,真出了事,上面必然是先找头目算帐,他会排到后面。
这么算下来,他还真的摊不上什么罪。
没有太多风险,却有巨大的收益,这听上去就是一个好事情,别说是孟立夫了,连庄思颜都觉得,她如果不是皇后,不是现在这个状态,如果再穷一点,没准也会这么做。
唐庚听得直摇头:“皇后娘娘可不要说笑,您是正直的人。”
庄思颜便真看着他一笑:“是吗?你觉得我很正直。”
她的笑像阳光一样,眼睛微眯,嘴角上翘,既是唐庚不敢有非分之想,看到这样的笑,心里还是漏跳了一下,连忙把眼睛转开。
他们两人把计划做的很周密,从孟立夫,到整个银库,都安插的有人在那儿守着。
现在下属来报,说银库又有动静,而且好像孟立夫也有动静,唐庚哪里还敢迟疑,赶紧就带人赶了过去。
可临他们赶到了,发现偷银子出来的,还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孟立夫并不在此列。
唐庚问下属:“不是说他在吗?怎么还是这些人,哪儿来的消息?”
下属赶紧回:“孟大人是不在这里,但是我们的人看到他出城了。”
唐庚只略一沉吟,便把自己带的人一分为二:“你们跟着这批运银子出去的,你们跟我走。”
其实这次孟家亲戚带出去的银子也不算多,便是来来回回他们已经做了好几次,加起来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而且这次孟立夫还出城去了,保不准他就是去看那些已经偷出来的银子。
这么大批的官银,要运出城去,按理说也没有那么容易,在城门口自有守卫检查,一旦发现,这些运银子出去的就得先扣下来,接着会从他们身上往上查,直到查出银子是从哪儿出来的,又是谁运出来的。
这是正常的流程 ,而庄思颜他们现在走的,是非正常流程。
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要把幕后黑手引出来,然后给他合理地定个罪。
所以在连城门口都是提前打过招呼的。
把银子偷出来的一批人,先拐进一个胡同里,在那儿把银子分成几部分,分别装进棺材板的夹层里,还有轿子的夹层里。
这样对付普通的搜查已经足够了,基本没人会想着把棺材板打开看看。
而现在城门口的守卫,又都是接过秘密命令的,就更不会对此细查,很快就把他们放了过去。
这群人出了城门,就甩开大步往前走。
在最近的一个路口,他们跟另一批从村子里出来的人接了头。
上千两银子,当然比一个死人要沉,带出城的这批人走了这么久的路,连衣服都汗湿了,到此也真的累到够呛,刚好村子里出来的人就替换他们,接着往前走。
无论是出城的人,还是来接头的人里,都没有孟立夫。
而唐庚他们也不敢跟的太近,都皆是简单伪装成行人,远远的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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