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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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过去了那么多年,要说原主庄思颜对贾明渊有什么想法,她庄思颜真半点了没有。
而且她越来越觉得贾明渊这个人,根本没什么特别之处。
办案比不过唐庚,连纪小天都不如,武功就更别提了,连庄思颜都不及,而且聪明机智之类的,更是提不到台面上。
最多就是一个还算老实,忠诚之类。
而这些庄思颜平时表现的也很明显,欣赏就是欣赏,不喜欢也是真不喜欢,怎的凌天成会看不出来?
他到现在还防着他们两人相见,实在是让庄思颜想不明白,只得再郑重问一次。
马车还在路上走, 摇摇晃晃,把两人的身子也摇动起来,时不时的碰到一起。
他们离唐庚此时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既然贾明渊不知去向,只能先去唐庚那里,路线老路都是知道的。
而且唐庚那里还有纪小天和墨云,这些都会让他们更了解事情的经过。
不过在这短短的一段路程间,庄思颜的眼睛一直盯着凌天成,希望他能给予解释。
还好,他终于开口了:“并不是,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庄思颜往上翻了一下眼:“没来之前你怕我担心,不说,我能理解,可咱们已经开始来了,我早晚会知道,你为何还不说?”
凌天成:“多开心快乐一天是一天。”
庄思颜:“……”
这口气听上去好像她很快要一命呜呼了。
庄思颜心里吐槽,嘴上到底是没跟凌天成计较,她总觉得松安县的事,看上去对他的影响很大。
唐庚在自己居所的门口迎接他们,一看到马车来,先上前行了礼,然后才过去掀车帘。
这边凌天成和庄思颜还未出来,那边就看到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也往这边走来。
竟然是黄远。
他带了丰宁县里的官吏,还有附近州县里的,大官小官,加上后面的护卫,有几十人之多。
老远的看到凌天成他们便开始行大礼。
是真的三叩九拜,“哗啦啦”地跪了一地。
沿街的百姓先开始不知发生了何时,听到他们高呼“皇上万岁”,才懵然地转头往凌天成这边看。
凌天成一脸冷霜,看着黄远跟那一队边叩拜边往前走过来,他一句话也不说。
他们要作,那他就让他们作个够。
地方小官见当今皇上,除了礼数,还有一大堆这样那样的杂事。
凌天成他们本来想,像去松安县一样,不要引起老百姓的注意,就算这些官员瞒不过去,也可以跟他们私下里说说。
却没想到黄远却先来这么一出。
他这么一来,凌天成连一名话也没跟唐庚私下里说,便被黄远请到了临时改做仪馆的一栋院子里。
唐庚做为下派到这里的官员,自然是要随行的,可跟他一起随行的,还有一堆官,也轮不到他说话。
凌天成倒是一派自然。
去了行馆以后,立刻让墨云,老路护着庄思颜先去休息。
他们走了这一路,光是坐车就坐到腰疼,
他怕庄思颜的背伤再犯了,不想让她太过劳累。
把她打发走以后,凌天成才把心思放在黄远他们身上。
给皇帝下马威,黄远的胆子确实不小,不过凌天成能在那样的大乱里,争得皇位,这么多年斗奸斗恶,他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严格算起来,黄远的段位跟他还差很大一截,他那点小把戏,根本就不够凌天成看的。
所以在行馆里面,凌天成和颜悦色,当没看出来黄远等人的故意阳奉阴违,还耐心地寻问丰宁县的事。
黄远把周边州县的官员一起请来,那问完丰宁县的事,自然还得问他们那里。
凌天成事无巨细,民生,土地,天气,民情,只要是跟老百姓有关的,他一个都不放过,且问了一遍又一遍。
还要问城中最的出了什么事,他们都是什么个看法,又是怎么处理的。
问完这些,又互相的问。
比如丰宁县出现的钦差大人杀人的案子,那别的州县是怎么看的,如果放在他们身上又会怎么做?
然后还问到,那犯人是否会逃到他们那里去。
这么一个重要的犯人,无故从丰宁县消失了,那是大事,大家一定要重视起来。
每个问题问远,会加一段他自己的总结,偶尔还有训话。
凌天成被请到行馆里来后,就坐在首位上。
黄远用众官员架住他,不让他去休息,让他一下车就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一旦凌天成露出烦躁之色,那接下来关于他昏庸的谣言,就会在西北一带再刮一次。
尽管凌天成从不在乎别人说的这些,但他也不会让黄远得逞。
所以他把这些人留下来说话,一直都是面带微笑,偶尔沉下脸色,那一定是跟他们说的事情有关,是对事不对人。

这些官员们跟皇上在一起,那自然都得是站着的。
他们在小地方做官,虽然权威没那么大,俸禄可能也没有那么高,但平时真的过于自在了。
山高皇帝远的,上面的人八年也不来一回,他们就是这里的土皇帝,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但不会看人脸色,平时有什么事,也都是自己坐着,别人站着会,可比京城里的那些大臣们好多了。
那些大臣最起码每天上朝的时候 ,得在南臣门站上几个时辰,光是身体的考验,就不是谁都顶得住的。
凌天成他们大概中午到丰宁县。
被请到行馆的时候,黄远为了先发制人,硬是没提吃饭的事,但估计,他们都是吃饱喝足了来的,这就是想要凌天成的好看。
凌天成其实在路上,也吃了一些东西,既是不吃,这些问题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威胁。
那几十个官员,被他留在行馆里说话,从中午说到晚上,又从晚上说到半夜,再从半夜说到凌晨。
他看着他们从开始的精神饱满,到最后饿的头昏眼花,然后连站也站不稳,开始东倒西歪。
凌天成就专找那些要歪下去,把他喊起来,再问他管理的事宜。
他记性一向很好,别人说过一次的事,就记得清清楚楚,可那些地方官,这会儿已经又困又饿,脑袋跟灌了浆糊似的,听到他问自己的事,瞠
着一双昏花的眼睛,半天都想不起来要说什么。
这么一来,时间又往后推了不知多久。
黄远先开始还在琢磨凌天成,问到丰宁县的事,他自然回答的滴水不漏,表面上半丝错处也找不出来。
后面站的久了,虽然也勉强撑着,但到底平时养尊处优惯了,从中午站到半夜,又不给饭吃的感觉不太好受,他便把目光投到了自己同僚的身上。
黄远的想法是,他这一招怕是已经用老了,没把凌天成整住,反而给自己招来的体罚。
只是这事是他牵头的,他也试着开口说,让凌天成去休息,但凌天成只当没听到,看到他开口,马上就又找来一堆问题。
包括西北大旱的事,都要问一问。
他做为丰宁县的父母官,这等事就算有石方彬杠着,也不能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所以到后来,他干脆都不敢开口说话了,只希望他的同僚们,能劝凌天成歇一歇,放他们回去睡觉。
这些小地方官呢,别的能耐没有,偷奸耍滑,不得罪上司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他们本来被黄远鼓动来,在皇上面前露脸,先开始还觉得是挺光荣的事情,可后来总有那么几个聪明的,渐渐就发现事情不太对劲了。
可事情已经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他们总不能现在跪下去,求皇上原谅,放他们走吧。
不能走,便把希望寄托到了黄远的身上。
结果,黄远每次开口,不是被皇上忽略,就是被软软地怼上几句。
这事大家当然都是看在眼里的,也对这位昔日同僚生出不解之意。
但对于他们来说,此事是黄远牵头了,自然得有他去解决。
他们本来就不知道,皇上突然来西北是要做什么,如果贸然说话,自己的官位能不能保先不说,人头能不能留下都是个事。
这么一想,大家更是很有默契地都不说话了。
到了后半夜,外面风雪交加,屋内冷如冰窖,官员腹内空空,头重脚轻,分分钟都要栽倒下去。
凌天成倒是一点不困,比这个苦多了的事,他都经历过了,这点实在不算什么,所以不时的还会点一两个说话。
那些被点的名字的官员,简直像经历恶梦一样,先开始是迷迷糊糊,在睡着的边缘试探,听到自己的名字,也觉得是在梦里 ,没有太在意,当凌天成的声音再大一点,把旁边的人也惊醒了,他自己才会像诈尸一样,突然硬挺起来,然后睁着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凌天成。
问题无关紧要,凌天成也只是吓吓他们,所以随便问上一两句,也就放过他,该找下一位了。
撑到黎明前,黄远自己都扛不住了,身体往一边斜,眼皮一耷就要睡着过去。
凌天成往他那边斜一眼,脸上净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喝过了老路送过来的一杯热茶,慢悠悠地叫了黄远的名字:“咱们再说说贾明渊的事情吧?”
黄远这会儿已经有些迷糊,听到这么一句慢吞吞的话,一时竟然没想到是皇上问的,于是摆了一下手说:“有什么好说的,他必死无疑。”
凌天成便“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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