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木鱼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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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暖和的阳光,透过2楼的窗户照射在江豹的脸上,软绵绵的床实在是太舒服了,可肚子发出“咕噜。。”的饥饿声,逼着他不得不醒来。活动着筋骨,伸了个懒腰,不由舒服的发出呻吟声,“美好的人生,我要好好享受。。。。”他套上睡袍,慢吞吞的走下楼,准备享受一顿美味的早餐。
“老板娘。。。。。我要你们的招牌早餐。。。”他一边叫着一边懒散的走下楼梯。灯依然还是亮着,昨天的残羹剩饭还安静的呆在桌上,几只苍蝇不停地围着打转。空荡荡的。。。。内心不由一阵不安,走出客栈大门,街上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只有街角被风卷的到处跑的落叶和破碎的广告纸,远处翠绿的青山,在明媚的阳光中好象一下子也暗淡下来。
街上连平时到处可见的野狗都看不到。他抬头四处看着街边的木屋,看不到一缕炊烟,也听不到一丝喧闹,内心不由的感到一阵寒意和不安,太安静了,所有的一切好像已经死亡,孤独,好像几百年的孤独一下子全加注在他身上,在下意识中裹紧了睡袍,这种感觉就象在黑夜中,孤零零的站在空阔的广场上,你什么也看不到,一片漆黑,只能感觉到风从你身边吹过。
压抑死寂使他实在忍不住了,转身跑回客栈,冲到楼上把每个客房都打开,结果却只能看到各种行李袋和衣物,房间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客栈的房间都住满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所有的人丢下一切,慌忙离开了。。”小镇诡异的现象让江豹陷入了沉思。
他在房间里挑了身合身的衣服换上,又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猎枪和子弹袋,把开山刀绑在了大腿上,也许在寻找中才能找到答案。他胡乱猜测着走出客栈,一次次的在脑中想象着可能发生的任何事。
木鱼镇原本只是个很小的山寨,因为旅游业的快速发展,小镇的山民才富裕起来,小镇处于山谷之中,占地面积不是很大,平缓的山谷中央是个不算大的广场,连接着广场的是50米长的街道,街道全由大青石铺建而成,街道两边都是本地居民开设的土特产商店,商店的门都敞开着,各种土特商品琳琅满目。依山而建的木屋看到不到一丝炊烟和人迹。虽然小镇民风朴实,家家不闭户,但可也没理由看不到一个人啊,沿着小街一路走去,疑问变成了诡异,仿佛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时空。
街尾有一座砖瓦屋,破旧且年代久远,门口木牌上写着“镇公所”,油漆斑驳,依稀还能看清。门前停着一辆面包车,车门微微敞开着。“镇公所”的大门,歪斜着倒塌在门口的灰尘中。江豹踩着破门板走进屋内,简陋的桌子杂乱的倾斜着倒在地上,墙上挂着几副手铐和橡胶警棍。老式的电话机滚落在桌子边上,江豹随手拿起看了看,电话线路完好连接,电话里连一点忙音都没有。
隔壁简陋的牢房,空无一人。牢房手指粗的钢筋被拉成了一个容人进出的弧形。地上不时能开到斑驳干涸的血迹,突然,一只手出现在江豹的视线中,准确地说是一只握着手枪的断手。江豹用猎枪翻看着断手,手臂满是咬痕,好几处都露出了手指骨。江豹卸下手枪的弹夹,里面空空的,对面的墙上有几个弹孔。江豹的脑子里出现了一幅画面,一只凶恶的野兽撕咬着持枪的手,而手枪胡乱的射击。木鱼镇因为过度捕猎,基本上大型野兽都看不到了,偶尔出现的最大动物也就只有野猪和野狼。到底是什么野兽?敢于跑到人类的地盘来。江豹脑中的问号反而越来越大。
小镇最大的建筑是神农庙,传说有500年的历史了,供奉的当然是神农氏。平时小镇有什么活动都是在这里举行。搜索着不大的小镇,却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江豹不知不觉就走到广场附近的神农庙。
“既然到这里了,那我就祭拜一下神农氏吧!寻找点寄托。”想到这,江豹走进了神农庙。神农庙的大门足有2米好,上好的橡树木,沉重而又结实。江豹在主殿拜祭完了神农氏,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庙里的道士曾经说过,有一个50年代挖掘的防空洞,就在后殿的花园里。
“会不会。。?发生了什么突然事件,居民们都躲了进去。可会是什么呢?战争,山贼,野兽。。。。。都不大可能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大家放弃了一切都躲了起来。”江豹猜测着,最后晃了晃胡思乱想的脑袋,决定还是去看看。
后殿的花园幽雅而宁静,江豹不由想起第一次进山时,在神农庙喝茶的情景。坐在枫树下喝着新茶,阳光透过叶缝隙洒落在石桌上,在漫天飘落的红枫叶中,湛蓝的天空,天籁之音游过天穹,川过孩子戏耍的喧闹声,融入安宁得心中。真是闹中取静的好地方,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而唯一的视觉破坏的就是在假山后被木封条封起来的防空洞,当初还特意问过这里的道士,现在很容易的就找到了。

防空洞的木封条残片在门口散乱的到处都是,江豹点燃蜡烛,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里面昏暗潮湿但很宽敞,洞顶不时滴落水珠,潮湿的地面印着不少新鲜的脚印,看来有很多人进出这里。洞不是很幽深,跨过一道门就是个很大的大厅,江豹把蜡烛高高举起,照亮了十丈距离的范围,首先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夹杂霉尘味扑鼻而来,一幕恐怖恶心的画面充斥在眼球中。
无数尸体互相纠缠堆叠在一起,没穿衣服,白晃晃的一片恐怖死亡色,尸体血肉模糊,忽明忽亮的蜡烛光亮,照射在尸体上显得更加阴森恐怖,江豹的到来,惊扰了无数停在尸体上的苍蝇,顿时“嗡嗡。。。”声充满了整个大厅。
“天啊。。。这是屠杀,这么残忍。。。。是谁干的?”江豹身体一阵发软,空空的肠胃汹涌翻腾,江豹扶着墙,神经质的不受控制开始干呕。
“太恐怖了,上百具尸体,难道小镇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江豹吐掉口中酸酸的胃液,第一念头就是找电话报警,这大概是本世纪最大的屠杀了。江豹的神经受到莫大的考验,视觉的冲击和扑鼻的血腥让他忍不住想要往外跑。
突然,一只血淋淋的手从尸体堆中伸出。“还有一个活着的人。。。”江豹蹲下身体,把烛台和猎枪放在地上,扒拉着想把她从尸体堆里拉出来。一张糊满血的脸,依稀能看清是缘来客栈的老板娘。
“不要害怕,坚持住,我马上就救你出去。”江豹大声的呼唤着,救人的职责暂时让他忘记了害怕。
突然,江豹感觉手腕上传来一阵疼痛,他低头看到老板娘贪婪的嘶咬着,鲜红的血液从她嘴角直流到**裸的胸口,她的眼珠被一层血红的淡雾状包裹,江豹不由想起了那只他杀死的狼,那同样充满贪婪的眼神。
江豹狠狠的推开她,退后几步紧贴着墙壁,远远的躲开了她。周围黑暗中传出一阵杂乱的声音,所有的尸体缓缓爬起,形态各异,有耷拉着半边的脑袋,歪着脑袋寻找着,有的胸腔洞开,白色的脂肪凌乱的露出体外,拖着掉落在地面血淋淋的肠子,还有扎着羊角小辫的小姑娘,整个身体不见了,只有脊椎骨支撑着了可怜的脑袋。一堆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却再次复活,开始吞噬一切的生命。
一刹那,面对超出理解范围的怪异事件,江豹的四肢被恐惧所支配,坚硬地紧贴着墙,恨不得把身体融进泥土里,面对靠近的死亡,江豹心里拼命的喊着,“快,跑。。。要动起来。。。。”身体却根本不受神经的支配,危险越来越近。江豹的脸憋得铁青,一身的冷汗,喉咙象被死死掐着,发不出一丝声音。
“啊。。。。。。。。。”终于压抑很久的声音破喉而出,在大厅中久久回荡,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生存的意志战胜了恐惧。冰凉的身体终于动了起来,他生硬的从刀鞘中拔出了开山刀。身体呈战斗弓形状,小心戒备。
“不要靠过来。。。。。啊。。。”他铁青着脸,大声呐喊挥舞着刀,希望通过叫喊驱赶无孔不入的恐惧。僵尸黑压压的缓慢靠近,他朝着靠得最近的老板娘挥砍,一只手因刀而断,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血腥味刺激的僵尸更加疯狂。
她无动于衷的盯着快崩溃的江豹,那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就象根本不是她的。江豹从她的血红的眼神中分明看到,他就是食物。江豹看到离自己几步远的烛台和猎枪。鼓足勇气,狂吼一声,撞进人堆。
松开了不知插在哪个人身上的刀,也不管无数拉扯后背的手。他拿起抢到的猎枪对着面前就开了一枪,近距离的霰弹把面前的僵尸撂倒一片。江豹冲出缺口,慌张地朝着洞口冲去,无数的僵尸紧跟在后面。
好不容易跑出了花园,“不可能。。。。吓死我了。”江豹嘀咕着,余悸未消。朝越来越近的僵尸又开了一枪,血花四溅,大威力的霰弹把面前的僵尸打的满身是洞,但倒下的僵尸很快又爬起继续追赶。
江豹气喘吁吁的跑回了正殿,“天啊,怎么打都不死的怪物,只有冲出大门,就有救了。”一心逃跑的江豹一头撞在了大门上,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关上了,可进来时明明是开着的啊。门是实木门,非常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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