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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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密林,喜欢深山,没有人类、天使和幽灵。死一般寂静。寒儿说有一座叫“寂之丘”的山,没有生灵,没有树木,只有矮灌丛和瀑布。
“它有名字吗?”我看着脚下的瀑布问寒儿。
“魈,传说是幽灵纪年的幽灵扉王用人类的血聚成的,有魔性,大家都叫它死亡瀑布。”
“死亡瀑布,名字不错。还挺高,不知道掉下去会怎样。”我笑了笑,跳了下去。好奇怪的感觉,头很痛,我似乎曾经历过这种事。从很高的地方掉下去,很高很高。越往下坠就越冷,似那穿心之痛,冷痛之感袭遍全身。
为什么是我,偏偏是我要受那冰冻的折磨,却连原因也不知道。
我整个的扎进了深潭,那水很冷,比起我以前的冷却逊色多了。水很深,我一直在下沉,很想睡觉。突然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拉出了水面,拖到了岸上。
他(她)不停的摇我,我睁开眼,一个眼睛大大的女孩子对我笑着。我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类女孩的笑可以这么好看。
“寒儿——”我唤了声,寒儿飞落下来,站在我身边。那个女孩惊讶的看着他,又回过头来看我,然后想要扶我起来。我推开她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很奇怪,那女孩一直没说过一句话。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我问她,她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嘴,摇了摇手。
“她好象不会说话。”寒儿告诉我说。
女孩点了点头,然后牵起我的手在我的手心中写下“真知”两个字。
“真知。”我说。她似乎很高兴,对我挥了挥手就跑开了。我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真知的笑让我很舒服。
“怎么就那样跳下去了?”
“突然忆起以前的一些事。”
“那女孩怎样?”
“真知?很可爱!”
“她是人类。”
我愣了一下,寒儿微眯着眼看我:“你放过了她。”
“忘了这件事,回去吧。”
回到新的住处已经将近黄昏,析冥坐在铁门外的台阶上,手抚着眼睛,他的眼睛灼伤后一直在痛。
我拿开他的手,将我的手轻轻贴着他的眼睛。“好些了吗?”
“翼儿!”析冥惊喜的叫了声,然后露出他惯有的大哥哥的微笑。“好多了,凉凉的,很舒服。恩?你有带人回来吗?”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我想析冥是对我的行为有些奇怪吧,我这么讨厌生灵,怎么会带个生灵在身边呢?
“只要你高兴就好了。”
“绝封和白天使族一起的,是吗?”
“他是为你好,他想帮你的。翼儿,,你千万千万不要误会了绝封啊。”见到析冥焦急的样子,我竟有些心生不忍。
“我杀了那么多人,白天使族的人会放过我吗?我想回异世界去。”
“什么?”析冥像是下了一跳。“翼儿,你不能回去,千万不要回去,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你更应该担心的是我会不会放过他们吧。”
“你,你记起来了吗?”
“放心,暂时还没有。如果我记起来了,恐怕人类世界和异世界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太平了。呵……”
“翼儿——”该回来的都回来了,还多了个安鞒瞵。
“翼儿,这么多天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水楝最先到了我的面前,“咦,他是谁?”
“寒儿,我的,不要碰。”我看见寒儿在笑,很奇怪的笑。
“他身上有精灵的气息!你把他和精灵结合在一起了?”安鞒瞵大瞪着眼看我。
“不用那么生气,我又没让他死,而且人家自愿的,与你何干?”
“不可能——”
“你认为他没那种能耐吗?”寒儿到了我身边,轻语。
“幻冰圣翕,我不会放过你的。”安鞒瞵气愤的飞走了,真是个美丽又有个性的天使啊!
“你没发现她已经喜欢上你了吗?”绝封走到我身边轻轻的说,他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是因为你喜欢她才那么在乎吧?”绝封不说话,我觉得有些生气。“你令我很不高兴,所以我要走了。”
“你去哪儿?做什么?”
“除了毁灭,我能做什么?你能阻止我吗,幻焰秋影?”我邪气的一笑,带着寒儿离开了,没有人可以追上我。
午夜十分,十家夜商厦被夷为了平地。滚滚的烟尘,飞升的大火,嚎叫的人群,伴着呼啸的风声谱成一只美妙的乐曲,其中还夹杂着救火车和警车的鸣笛声。
我站在一座摩天大楼的天台楼沿边,俯瞰着夜幕中的世界,凄凉,鬼魅。我觉得冷,害怕,但作为一个毁灭者,这些是不该存在的。
“你很在乎你的哥哥姐姐?”
“没有。”我以为我说得很自然,可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心虚。
“是吗?”寒儿的笑让我心慌,“那你为何这么生气?你也是因为析冥的眼睛才去找蓝幽灵的吧?”
我无语。
“你或许不回相信我有多么了解你。”寒儿的笑邪气又充满诡异,“我甚至能宽穿你的心。”
我突然觉得寒儿很可怕,我在他面前原来一直是**裸存在的。他像个有着天使外表的魔鬼,我猜不透、看不穿他,也毫不了解他。
“尽快把异世界的入口找到,现在就去。”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今晚又不睡了吗?”寒儿小心翼翼地给我披上一件大衣,并尽量不碰到我的身体。“但愿它可以让你温暖一点。”
我不知道自己当初同意让寒儿跟着我是对对是错,他很听话也很能干。我从不让他杀人,因为他的心还很纯洁,还很善良。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着我这个无视一切的异世界的“人”,为我做事。
还有,寒儿那种奇怪的笑,究竟隐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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