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七 路边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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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易慢慢走在下山路上,山路两边是茂密的竹林,走不过几分钟,沿着石梯一直到山下,现在也才知道这是个渡假休闲旅游景区,才8:00多已陆续有游客从远处的大路三三两两提着行李过来,于是拦住一名迎面走来的瘦瘦的戴眼镜的中年游客,“请问,这是哪个市?”
那人头顶冒出几个问号,象是看精神病人一样的打量了下龙易,然后才一本正经说道:“你现在所踩的是属于素有山城之称的渝州市的地皮
“什么,渝洲!是真的吗?”龙易这个惊讶可不小,竟激动地抓住对方的肩膀,实在难以置信,“喂,干什么,有病啊,刚从火星回来吗?”中年人很恼火。
“老公,发生什么事了?”此时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牵着一个戴眼镜的小肥仔过来,也就是中年人的老婆和儿子了,看到龙易的动作,中年妇女发飙道:“喂,小伙子,有什么事吗?干嘛抓住我老公!”
“哦,对不起,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龙易明白自己的失态,连忙放开手,糊涂地朝前迈步。
“神经病!”
龙易对后面人的骂声已不放在心上,而是一直处于完全迷惑中,他明明记得自己中了两枪,现在身上却一点伤痕都没有,衣裤已被人换过,会是那个小女生帮他换的吗?有许多疑问都必须通过这个女生才能得到答案,可是现在被赶了出来,包里也只剩一百块钱,那小女生完全已把他当仇人看,哎,早知道就不该说那么难听的话了,贪财或许是有苦衷的吧。
也不知道怪人现在怎么样,那天中枪昏迷以后一觉醒来自己竟然已身在渝洲,简直令人头昏脑胀。
从齐可瑞家到公园路上,对面就有一条很青绿的小河,河对岸是些老式楼房,依山而建,绿树掩映,不少情侣或是一家三口正悠闲地在水上泛舟,龙易沿着河拦步行,看到他们时而流露的幸福笑容,羡慕不已,走不多时候,是一座石桥,可以通到对面的游乐场,一路上都是些开始摆各式小摊赚游客钱的小贩。
如今孤单一人,完全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路该怎么走,他一点都不清楚,不行,还是先去找到那个叫齐可瑞的女生,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再说,想到这里,便决定回头,此时肚子也开始咕噜了,看到在刚才下山的石梯口已经有人摆上了摊,好象有凉面凉粉卖,兴冲冲步上去。
“外婆!”龙易吃了一惊,“你们是在这里摆摊吗?”
外婆见是龙易,笑嘻嘻道:“你又回来了,没地方去吗?千万不要被瑞瑞看到,不然她又要发疯,你们之间怎么了?”
龙易摸摸后脑勺,笑道:“是啊,人生地不熟的。你先给我来碗白凉粉吧,要辣一点。”
“好,你等会儿,你是今天第一个客人,要不要外婆给你免费?我这里的凉粉是出了名的香,调料是我家瑞瑞的独创,有许多人都幕名而来。”外婆得意的给龙易说着,开始用刀切细一整块白色凉粉,龙易观察了下,这个摊也算是比较大了,一边是卖凉粉的摊,放上了三个小折叠桌和许多塑料小圆凳,两个太阳伞支起来,能很好遮挡阳光,一边的摊摆放着许多手制工艺品,诸如手机链,手链,花饰、配饰等,独具创意,另外还有一个冰柜,是卖冰水饮料雪糕的。
“哇,外婆,你们的生意做得蛮大的吗?”龙易打趣一声。
“看你说的,都是小本生意!”
“对了,瑞瑞呢?是不是去了,哦,不对,现在应该是放暑假中吧!”
外婆呵呵笑了笑,说道:“我们家瑞瑞已经辍学了,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帮我照料摊子。”
“那她现在去哪了?”
“她每天早上要骑单车到那边别墅区送早报,然后还要去买货,旺季的时候会到游乐场那边打打散工,估计要忙到11:30才回来帮我手,因为中午时间游客很多,很多人喜欢在这里买水吃东西,下午就一个人做做工艺品,到4:30左右会去那边清理河道,你知道的,游客很多,很多人喜欢扔垃圾在水里,我们家瑞瑞可能干了,还会调制饮料呢,我这摊上的冰水都是她调出来的!”
“我看你们应该请个帮手才行啊,做这么多两个人怎么能行,要是客人多的时候肯定忙不过来嘛,我倒是很乐意帮忙哦?”龙易以开玩笑的口吻试探了下外婆,听外婆的介绍,齐可瑞倒是个蛮勤力的孩子,外婆给龙易端上凉粉,乐呵呵道:“是不是真的?到时你可不要嫌累啊!”

龙易有了兴趣,说道:“外婆说哪里话,我可是男人,粗重活难不倒我,只是,外婆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外婆坐在龙易身边,看了眼龙易,突然板起脸道:“要是你是坏人就马上给我滚!”转而又露出个神秘的笑容道:“放心,什么事都逃不过我老太婆法眼的,年轻人,要是你真愿意留下来帮忙,我就相信你一回吧,毕竟也在一起住了一阵,但是先说清楚,不要想能在我这里领到多少工资,怎么样?”
“呵呵!”外婆的表情变化好恐怖哦,龙易背后生凉,说道“可以提供吃住吗?我不要工资都行!”
“这个嘛,得问问我们家瑞瑞了,你也知道,她现在看到你就会发疯的。”
“外婆,想问你件事?我怎么会在你们家出现?”
“这个嘛,也得问瑞瑞本人了,好象是几天前吧,不知道瑞瑞从哪里把你捡回来,当时你那一身衣服全都是些血,可是你身上却没什么伤,奇怪得不得了。”
龙易点点头,看来,在自己中枪昏迷后,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能给他答案的只有这个叫瑞瑞的女孩了,也快到11点,过路的游客有些早饿的已开始过来吃东西,时不时也探头看看摊上的工艺品,有点想买的意思。
龙易帮忙招呼客人,忙得不亦乐乎,到了11:30左右,果然见穿着工人装的瑞瑞骑单车回来,第一眼时,要不是那身熟悉的工人装,龙易很难把车上现在这个齐可瑞与早上见过的那美丽可爱的少女划等符,天啊,梳着马辩,头上戴个运动帽,遮住不少脸面,还戴副黑色大框眼镜,简直和早上的她判若两人,这样的装扮和她穿的那号大大的工人装搭配,美丽大打折扣,不过还是保留了点可爱的原汁味。
“怎么又是你!讨厌鬼,不是叫你滚得远远的吗?”齐可瑞一眼见到帮忙的龙易,放好单车便气鼓鼓冲了过来。
“瑞瑞,你回来了,先坐下休息,有我帮忙没问题。”龙易露出和蔼笑容,可惜这个小女生不领情啊,又开始推攘龙易,还使劲用脚踢打,愤道:“你走,你快走,谁要你帮忙了,还有,不许叫我瑞瑞,我们之间很熟吗?少厚脸皮了。”
见到二人撕扯,旁边的食客却笑着看热闹,他们以为是两个小情侣间闹着别扭。
齐可瑞发现很多人都在看着她和龙易的吵闹,面上刹地转红,哎呀,真是惨了,齐可瑞,你怎么这么不理智啊!她狠狠瞪了眼龙易,放开手冷冷道:“还不走是不是,外婆,我去找保卫过来。”
“瑞瑞,人家帮一下忙有什么的,你看你,小孩子脾气!”外婆责怪一声。
“外婆~”齐可瑞很觉委屈,看样子外婆也不讨厌那个人,只是自己心里却感觉有些赌,“反正我不想看到他了,谁叫他说那么难听的话,他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他呢!”

“老板,来两碗黄凉粉!”此时,一对情侣来到摊位前,女友看到摊上的工艺品很感兴趣,驻足观看,“哇噻,真漂亮,我想问问这些怎么卖啊?”看见客人要买东西,齐可瑞瞪眼龙易,嗔道:“你很讨厌诶,还要不要脸皮,快点走,否则我真的不客气了!”转而又笑容灿烂地对那女顾客介绍起工艺品来。
龙易望望外婆,外婆也无奈的笑笑,龙易故意大声道:“外婆,既然别人不欢迎我,那我就不厚脸皮了,你一个人不要太劳累了哦,我先走了。”话落便迅步离去。
齐可瑞噘嘴哼道:“讨厌鬼,才不想再见到你了呢!”冷眼向龙易瞪去。
“小妹,这个蓝色的手机链造型很特别嘞,说说什么价钱,我想买。”女顾客和男友看重了一款手机链询问起价格。
“十块钱一个。”齐可瑞嘴里答着,眼睛则有意无意瞥向龙易离开的方向,发现已不见身影,神情有些异样。
“贵了些哦,有没有两条一样的?”
“刚好这款有诶!姐姐,不要嫌贵哦,这可是我很辛苦才做好的,卖十块钱我都有点舍不得呢!”
“是你亲手做的吗?哇噻,好厉害哟!”
……
龙易其实没有走远,他在附近转了会儿,最后便坐在河边看着来往的各路游人,一直等到4:00多,肚子也饿得呱呱叫,不过还是强忍着,他要等齐可瑞来清理河道,准备向这个小女生道歉,确实,自己说那样的话也太伤人家心了,如果能取得她的原谅,才好有机会让她解答自己心头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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