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爆竹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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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运成想对杜平说自己想装腿的事情,可是,他听别人说过换腿很贵的,两条腿要十多万。杜平爸爸和自己一家人在一起打拚了那么久才存了这么点钱,如果让自己换腿换掉了,怎么好意思面对大家呢?可是,运成觉得这种愿望是那么强烈,他一刻也不想再拖了,尽管过年了,可是,运成还是忍不住想和爸爸说这件事情。他看着杜平,张了几次口,可是都没有说出来。
中午就是全家人团圆的时间,运成买了万鞭的爆竹,杜平在厨房里做了十大碗香喷喷的菜肴。运成和往年一样把这些菜放在厨房后面小空地上的一张小果上,他要先敬奠自己的祖宗。整个空间,弥漫着香甜的气息,馨馨喜气洋洋地忙进忙出。运福将爆竹缠绕在一根长长的竹竿上,准备那欢乐的迸发。运福已经好多年没有在家里过欢乐的年了,因为自己的弟弟,他才得以回到家来,他看着脚跛着进进出出的弟弟,心里充满了感激的情意——这个跛子弟弟,好在有他啊!运福感叹着,对运成的眼神就多了许多的敬意和诚意。
哥哥,你过来!运成叫着运福。
运福赶紧跑到运成身边,问他要做什么。
“哥哥,我们俩个一起请老爷爷老奶奶、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回来过年吧!”运成说完,就率先跪下,运福也学着样子跪下,运成虔诚地请爸爸妈妈回来过年,他默默地跪好一会儿,运福跪得脚有些酸想起来,可是瞅了一下运成,发现他又流了泪,心里不禁有些惭愧。
待到酒过三巡,运福放响了爆竹,算是敬奠祖先的仪式结束了,于是,运福又放了万响的爆竹,“啪啪啪啪!”那声音又脆又响,充满了喜气和热闹。一家四口团团圆圆地坐在桌边。杜平举起酒杯,笑盈盈地说:“来,庆祝我们的日子一天更比一天好!祝运福、运成、馨馨长得一天更比一天高,本领变得一天更比一天强!”
“叮叮当当!”几声实在的碰杯声,声音里散发着喜气。
“啾!啾啾啾!”突然,满街上响起了这个象鸟儿鸣叫一样的声音!
“快!快快!来看焰火!放焰火了!”馨馨欢喜得大叫!一家人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放满鱼肉等佳肴的饭碗,耳朵边传来了整个小城庆祝新年的爆竹声,整个小城,沸腾起来了!
“啪啪啪啪.......”
"啾啾啾啾!......"
"嗵!嗵嗵!嗵嗵嗵!......."
“爸爸!今年这个年过得真美啊!”运成笑看着杜平,杜平也看着他,这个身受劫难的孩子,终于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由于是白天,烟花升上天空只看得到白亮的火光,却看不到灿烂的焰火,大家就又回到桌前吃团圆饭。爆竹不停地响着,此起彼伏,响得人心中充满了暖意,响得运成的心中充满了憧憬。
“爸爸,哥哥,妹妹,又是一年要到来了!今年将要结束了,今年所有要做的事情,或完成的没有完成的都只有等明年来做。”
“是啊!”杜平感叹道:“时间过得真是快啊!孩子们,爸爸现在觉得日子就象奔跑的骏马,我想拉住它的尾巴,可是哪里拉得住啊!所以,你们啊,要趁年轻的时候赶紧学本事!不然,等到我这样的年纪,后悔也就太迟啦!”杜平语重心长地说。

“爸爸,明年,我们要做好三件事。”运成心有成竹地说。
“只做三件事啊?!”馨馨大惊小怪地说:“也太少了一点!”
“哪三件事啊?”运福不知这心眼子特别多的弟弟,到底想干什么。
“要做大事,哪怕做好一件也是好的!”杜平点点头,鼓励运成说话。
“第一件,我们要办一个扯筒机厂,大批生产扯筒机!我们这样小打小闹的,赚不了多少钱!我们明年扯筒机的生产数量要达到一千台!”
“一千台啊?!”馨馨跳了起来,用手指勾来勾去:“一台七百,十台七千百台七万,千台,天啦!七十万!一千台,赚七十万啦!”她惊喜得象欢乐的小鸟,叽叽喳喳个不停。
“第二件,我们几个都要想办法去学习制作烟花爆竹的整个工艺,真正有发展的,是爆竹产业,我们的老爷爷寄予我们希望的,也就是这个。我们希望,到时候,我们也能做出最长的鞭炮,做出打得最高最远最美丽的烟花!我觉得,我们这个扯筒机再过一年半载可能就会被人仿造复制,所以最多只能生产一两年赚得到钱,所以我们要作好更长远的打算!”
运成说着,馨馨佩服得五腿投地:“运成哥哥,你硬是个诸葛亮呃!你怎么可以想得这么多的事啊?”
“第三件事,我要换一双脚。”运成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知道可能要连累大家,我打听了一下,人家说换一只脚要八万,我要换两只脚,当然就要十六万了。而且,我这次换之后,因为身体在不断地长,所以再过两三年还要换一次!当然,我不会让大家白出钱,我想把我们的钱平均分成四份,如果超出了我自己的那一份,就算我借,以后,我还给大家!”
“这么贵啊?”运福的第一反应就是:“得了,明年,我们又得勒紧裤带过日子了!”
“运成哥哥,我这份给你!”馨馨狠狠地横了运福一眼,心想要不是过年要讲吉利话,***我得踹你一脚!
“运成,不要这么说。这个家也是你的,是你给了大家一个有依有靠的地方。别说是为了给你换脚这样的事情要点钱,现在所有家里人,就算是没有一分钱砸锅卖铁再苦再累那也得支持你!这才叫亲人,懂吗?!”杜平也盯了运成一眼,表示了他严重的不满意。运福感到有些灰溜溜的,他觉得自己实在不对,不由得跑到厕所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爸爸,今年的爆竹声响得特别久,特别热闹,看来,人们的生活是越发好了!真好啊!明年,我们一定可以赚到更多的钱!”运成听着杜平和馨馨的声音,觉得心中充满了暖意,他笑着,想象着自己安上了假肢可以象电视里那些顽强的人一样跑步,可以和柳柳并肩走着去那片竹林折下竹枝为她扎个帽子,心中充满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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