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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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整整一天的严苛训练,即使卡尔的体力不弱,也是全身无力,两脚发软,回到宿舍的时候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活泼。真不晓得那些淑女们怎么还能有精力去参加蕾非雅的晚宴,卡尔在心里默默地想,用尽最后的力气开了寝室的门,准备下一秒就扑到床上。
但他刚进门,就听见有人叫:“卡尔!”
熟悉的声音,是从隔壁的史瑞德口里传出来的。
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史瑞德•韦斯特洛,大概要算卡尔在第一皇家学院里唯一的朋友了(菲谢特那是难友……),相同的年纪,相似的卑微背景,一样的在这贵族云集的地方受到排挤,而且又住在同一寝室的两个相连的房间,所以这两个几乎是从一入学就成为朋友,几年下来,几乎已经形影不离,当然,和伊菲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对于伊菲的事情,卡尔没有特别张扬,别人问起,就说是认识的同学,现在一般会说就是堂兄妹(伊菲:谁大还不一定呢)的关系。史瑞德也很体贴地没有特意打听。
但是这几天,卡尔早出晚归,又神神秘秘地(卡尔:难道要我对所有人说我去装女人了吗?),回来的时候还都是一脸幽怨,史瑞德也发现不对劲了,因此今天特意过来问一下。
卡尔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一面懒洋洋地问:“什么事?”
史瑞德很自觉地在他身边找了个位子坐下问:“你这几天都在干什么呢?又不去上课,又不去自习,图书馆的大妈还问起你了呢。”
卡尔哀叹了一声,把头深深地埋进他花了整整一个银币才买来的枕头里,但是史瑞德显然没有停止追问的打算:“到底怎么了?你的举止也变得很奇怪,就好像,就好像薇亚一样!”
闻言卡尔顿时悲从中来,从心底发出了一口长长的叹息,顺便把头埋得更低。
史瑞德的拳头拧紧了:“是不是你那个大哥又欺负你了?”
卡尔摇摇头,悲愤地说:“如果那样我用得着那么幽怨吗?直接去把人打一顿就好了!”想到今天下午被维朗妮卡拿着皮鞭监督自己练习走路姿势的经历,几乎都要流泪:“我可怜的护腕!就那样被抽碎了!那可是六个银币啊六个银币啊!”
史瑞德抓狂了:“难道你又被打劫了?”
这个“又”之前的一次,当然是卡尔先生在入学时候被劫的那次,卡尔听到这句话,郁闷之情已经无法言表,猛地回身坐起来,吓了史瑞德一跳:“史瑞德,我们是不是兄弟?”
惊魂未定的史瑞德被这句话弄得再度一怔,下意识地说:“当然——”回过神来,马上说:“你不会又想借钱吧,你已经欠我七个银币了!”
“不是借钱!”卡尔急迫地说:“明天你去女生宿舍十七号楼好不好?中午十二点整!要带上盾牌!”
史瑞德很疑惑:“要打架吗?那我把剑带上,再叫上老大。”老大就是他们宿舍的老大,是泰坦族的巨人,非常有力气。

“不是不是。”卡尔说,“你就带盾牌,再带点治疗药水什么的,总之就是防御和疗伤的东西。不要惊动其他人!”
史瑞德张大嘴,不明白怎么回事。
卡尔叹出了有生以来最长的一口气,继续趴在床上装死了。
卡尔躲在人群中。
他不情不愿地换上女装,被伊菲用传送魔法送到女生宿舍的花园里,然后悄悄溜到十七号楼附近。
菲谢特已经叫人送过决斗信了。卡塔尔女狼不负众望地没有答应。
菲谢特邀请决斗未果,“居然”带着几个家人,围住了蕾丝的宿舍。而“她”的任务,就是去“调解”那场纠纷。
“不管怎样,你要让蕾丝注意到你!”伊菲如是说。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一幕。
菲谢特气势汹汹而来,其实心里也没什么底,蕾丝占据了理论优势,家世武技也不逊于自己,要说真的打起来,自己不一定能占便宜。本来也是,伊菲和蕾丝在比赛,伤到一点半点是在所难免的,而且事主本人都不说什么,菲谢特死活掺上一脚的作为叫大家都很无奈。也许是为了在爱人面前表现一下吧。大家都如是想。珊之辉数日没有出现在伊菲周围,这场“夺美之战”的结果被默认为是菲谢特胜,所以伊菲在舆论中已经从菲谢特“心仪的女性”升级为“爱人”。
但是菲谢特毕竟是纨绔子弟出身,他充分地结合了贵公子与无赖两者间的优势,口口声声
蕾丝在战斗中对他“亲爱的伊菲”意图不轨,而且还数度恶意出手攻击伊菲的重点部位,虽然同性战斗其实没有那么多计较,但是鉴于蕾丝的名头,舆论开始倾向于菲谢特。
蕾丝很不屑:就她那相貌?请我我还不出手呢!但这话不能当众说,她只好坚持自己在战斗中心无旁骛,一清二白。但是八强赛没有魔法录影,没法找到任何证据,因此两方都固执己见,争论不休,到后来,就演变为了:“菲谢特,你上次追梅尔伯爵家的小姐时还不是在课堂演武的时候动手动脚!”
“胡说!明明是你泡妞速度没我快输了钱不认账还抵赖!”
“哪有!我追人家都是光明正大的!哪像你,卑鄙下流无耻之尤!”
“说什么呢!当年我爸爸都被你调戏了!”
“你明知道我只喜欢美青年!你爸爸年级那么大怎么可能在我的范围内!倒是你,貌似你还曾经对我们寝室的伊丽莎白始乱终弃吧!
“蕾丝!你自己行为不端还好意思指责我!你十岁的时候上我家还调戏我妹妹了呢!”
“那是我在建立我们少女之间纯洁的友谊!”
“不可能!纯粹建立友谊的话她怎么会哭得那么厉害!”
“革命的情谊是从战斗开始的!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
眼看着场面越来越一发不可收拾,菲谢特和蕾丝两人的英名也在这谩骂中慢慢消逝(卡尔:话说那两只真的有什么好名声吗?),丽亚娜小姐咳嗽一声,轻移莲步,准备上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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