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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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只要这一刻,就算天塌下来又何妨?
如果注定你是我的劫,就让我们一起沉沦其中,直至末日来临的那一天。
他狂乱地吻着她,喃喃低语。
情迷意乱之中,他陡然看到她那张娇艳绝伦的脸,馥郁清香,一如往昔。
——你在做什么?你也要做一个不能给她承诺薄幸男子了么?
那个藏在自己心底十几年的,永远不伤害她点滴的誓愿,潜上心来,令他从迷乱中清醒,他陡然松开了她。
然后,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将肆虐的**渐渐从身体里驱逐开来。
“好宝儿,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他轻轻抬起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她不解地望着他,眼中满是疑惑。随之而来的,是愤怒,责骂,暴风雨般的任性,撕咬,和胡言乱语。
“乖,宝儿醉了,我送宝儿回家。”
他默默地承受了她的无理打闹,待她安静下来,便从头到尾地帮她整理了衣冠,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向景玉宫慢慢走去。
身后,原本已空无一人的戏台上,缓缓地走出一个人来,正是皇上身边的太监卫明礼。
————————————《深宫乱,妃天下》之纯洁的分界线————————————
夜深沉,春筱宫。
“棠三,去锦祥殿看看,皇上怎么还没来。”许蝉儿坐在堂上,略带忧色。
棠三应声,提了宫灯正准备出门,却迎面撞上匆匆而来的卫明礼。
卫明礼进来,给许蝉儿禀道:“皇上让奴才给贵人知会一声,今晚要通宵批阅奏章,皇上要凌晨才能回来。皇上还说,务必令贵人早些休息,不用劳神等皇上了。”
许蝉儿皱眉道:“皇上最近总是通宵达旦地批阅奏章,要么就是在军机处和众位大臣商议国事,不晚无归,是不是朝廷发生了什么大事?”
“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隐约听到一点消息,说是早年被先帝覆灭的‘姜夏’小国,最近又有死灰复燃之势了。此事好像非比寻常,皇上和众位大臣们每天愁眉深锁,劳心费力得很。”
在许蝉儿的印象里,早些年在浣衣司做苦役的时候,似乎隐约听到过有这么个地方,是大源王朝的附属小国,这些年一直跟大元王朝有战事纷争。
而打仗治国,从来都是男人们的事情,多问无益。
许蝉儿令棠三将刚炖好的燕窝银耳雪糖粥取了一小罐,交给卫明礼,笑道:“皇上昼夜劳顿,蝉儿一介女流,无法替群王分忧,只好做些女人家份内的小事了。”
卫明礼接过,本该走了,却又踌躇不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许蝉儿便令棠三退下,示意卫明礼直说无妨。
卫明礼叹道:“实不相瞒,奴才今天无意撞见了一件事,本应该默不作声,任它烂在肚子里,但是奴才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跟主子说了安心。”
虽然跟卫明礼交道不多,但是他对于自己的诚恳,许蝉儿没有半分怀疑。
她信任自己的直觉。
“公公说得这么严重,想必是一件大事。”
“天大的事。因为后日的祭祀大典,奴才去找戏班里的池宿池大人,商量宴会的戏曲事宜,无意中却撞见池大人跟宝妃娘娘单独留在戏台处……唉,他们所做的事,奴才不说,主子也能猜到个七八分了。”
“池宿?”许蝉儿一惊,“那个当家花旦?”
“正是,奴才看得真真切切的。”卫明礼连连摇头,“实在想不出,宝妃娘娘平日那般端庄娴雅,竟然会和一个戏子勾搭在一起。”
许蝉儿自然不会告诉卫明礼,自己其实早已察觉宝妃的不规矩,她本来就无意宣扬这件事情,却没想到宝妃如此肆意,行事如此鲁莽。
只是她没料到,宝妃相好的对象,竟然是近在咫尺的池宿。当初在景玉宫外的墙角听见的那个声音,的确珠圆玉润,现在想来,那个假扮太监的就是池宿了。
许蝉儿淡淡道:“公公将这件事告诉蝉儿,莫非有所希冀?”
“奴才斗胆妄言,主子不要见怪。”卫明礼似乎是在下什么决心,思虑半天才道:“依奴才的看法,宝妃娘娘现在失宠,又有孕在身,和皇上亲近不得,眼下是削弱她的最好时机。等到日后宝妃娘娘若生下小皇子,主子再动手就迟了。”
许蝉儿沉吟片刻,轻声道:“公公是为蝉儿好,蝉儿不傻,心里哪能不明白?不过蝉儿无意和任何人作对,也无意和任何人争斗。况且宝妃她目前有孕在身,所怀的是皇上的龙胎,更加受不得刺激。”
卫明礼恳切道:“奴才知道主子心善,可是这后宫之中,暗流涌动,人人自危,主子今天肯放他人一马,来日他人未必肯放主子啊。”
许蝉儿微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宝妃虽然有许多不是,到现在为止,对蝉儿却并没有什么恶意。”
许蝉儿这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字字坚韧有力,正是她脾性的写照。
卫明礼知道多说无益,便喟叹一声,苦笑道:“宝妃的这件事,奴才随便拿去哪个宫,都能换回几大筐黄金。可奴才不要她们的黄金,巴巴地来景玉宫白送给主子,主子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说罢,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恰巧她碰上她柔和而清澈的目光,浅笑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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