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它提醒着我,我有多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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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期此时闭着眼,一只手拿着话筒,一只手在微微抬起,跟随歌词的意境似乎在期盼渴望着什么,身体微微晃动,脸上的情感完美地融入了歌中。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她似这月儿仍认识不开口/提琴独奏独奏着,明月半倚深秋/我的牵挂,我的渴望,自此以后……”
包间里的人此时都安静地盯着林子期,不知不觉被他带入情感,这本来就是一首伤感的歌,林子期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把这首歌唱活了。
汪怀玉盯着林子期脸上的神态、一举一动,眼眸里闪过一丝光彩,今天之前他对林子期的认识不过停留在听过她几首出名的歌而已,但是经过晚饭的认识和现在,汪怀玉越来越觉得,顾海逸赚到了。
林子期绝对是一块璞玉。
对于一个歌手,舞台感和情绪的带动是很重要的,但是像她这样这么快地进入情绪实属难得,特别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就连专业的演员也不一定能做到。
一曲终了,包间里的人还没有回过神来。
程君丞站起来,毫不掩饰自己对林子期的欣赏,一边鼓掌一边说:“唱得好,不愧是蝉联三年金曲奖冠军的实力歌手。”
包间里响起一片掌声。
林子期回过神,还有些恍惚,朝大伙儿笑了笑,掩饰住眼底的伤感,
“确实唱得好。”
“这首歌我到是听过不少版本,不过子期你这个版本的肯定是我听过最好听的。”
“哪里哪里,不过随便唱唱。”林子期放下话筒,表示得十分的谦虚。
“情感很到位,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科班出身了。”副导演何绅点点头,表示很满意。
“何导过奖了。”林子期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端起酒杯敬了何绅一杯。
“子期啊,我听老顾说你没有专门学过唱歌是吧?大学的时候学的什么专业?”汪怀玉面带笑容问。
“是的,大学主修的金融。”
关于林子期出道前在酒吧唱歌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初林子期出道的时候顾海逸本来想抹去她那段过往的,但是转念一想,现在的狗仔是无孔不入,就算隐藏得再好等林子期成名了一样会被翻出来,与其到时候被当做绯闻翻出来,倒不如一开始就公开。
“金融,哈哈,算是跨行,你这跨行跨得有点远……”
于漫漫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紧紧地捏住手里的话筒,眼神毒辣地盯着林子期恨不得盯出两个窟窿来。
刚刚那些掌声、夸奖竟然没有一点是给她的,难道她就唱得那么差?不,全都是林子期那个贱人,是她抢了自己的风头。
“坐下吧。”白薇把于漫漫的情绪看在眼里,拉着她坐了下来。
宋茜见于漫漫脸色不好,故意在她身边坐下,夸到:“漫漫你也唱得很好。”
于漫漫淡淡地回了个笑,盯着和汪导有说有笑的林子期冷哼一声,有什么好得意的,总有一天她会让她身败名裂,滚出盛世滚出娱乐圈。
和汪导谈了一会儿,林子期借口去洗手间,走出了包间。
隔绝了包间里热闹的气氛,耳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林子期从洗手间里出来,双手撑着洗手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原因,面前镜子里反射出她的容颜略显苍白。
点燃一根细长的白色香烟,林子期转过身背靠着洗手台,望着走廊上的灯光,微微扬起头,露出精致白皙的颈子。

吸了一口香烟,烟雾从嘴里缓缓吐出,在尼古丁的刺激下心情似乎没有那么沉闷了。
“吱啦!”一旁的男洗手间被人从里面拉开。
听见声音林子期扭过头,看见走出来的人,顿时怔住了。
夏然一只手还搭在门把上,显然他也看见了林子期,眼神闪过一抹愕然,目光落在林子期的指尖夹着的香烟上,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不过一瞬间,夏然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之前在酒店见到林子期时的冷漠。
林子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眨了眨眼,眼前的人依旧站在离自己两步远的地方,冷若冰霜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这世界,有时候真的很小……
夏然依旧穿着在酒店时的那身黑色西装,领带微微拉开,白色的衬衫下摆扎进西服裤里,最上面两颗扣子已经解开了,露出性感的喉结和锁骨,一条黑色的皮带扣在精瘦的腰间……
仿佛没有看到她一样,夏然径直走到洗手台边,低头,洗手,就像身边根本没有人林子期这个人。
再一次被忽视,林子期胸口闷得发痛。
林子期心里明白,既然夏然这样无视自己,那就说明了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见到她。
指间传来刺痛,林子期手一抖,燃到尽头的烟蒂从指间滑落在地毯上。
回过神,夏然已经洗好了手转身欲走,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林子期开口叫住了他。
“夏教授!”
夏然脚步倏的顿住,眼神扫过林子期的,没有说话。
无论是当初他们初次见面,还是后面几次的不欢而散,林子期从未见夏然露出过这样寒冷锐利的眼神,可是今天,他们两次见面,两次夏然看她都是这个眼神。
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扎在林子期的心上。
“夏教授。”林子期盯着他脸上的伤疤,目光低垂,“为什么不把脸上的伤疤去掉?”
明明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去掉一条伤疤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夏然闻着她身上传来烟酒味和那一丝熟悉的味道,眼眸暗沉无比,下一刻,他朝林子期走近一步,大手用力的擒住林子期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林子期,还记得我五年前对你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吗?”夏然微眯着的眼里射出一道危险的光,“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林子期忍着下巴传来的痛感,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后半句我没说,你知道是什么吗?”夏然盯着林子期绝美的容颜冷笑着说:“否则,我会让你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林子期只觉得手脚冰凉,后背冷汗直冒。
“夏教授,你很恨我……”林子期是想问,你很恨我吧?但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肯定句。
不光是你,连我自己都恨自己,可是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你要是那个男人的儿子呢。
这都是你们夏家欠我的,我不过是讨回来罢了。
林子期看着他脸上的伤疤,要说她唯一觉得愧疚的就是当初自己失手伤了他。
“林子期,知道我为什么留着这条疤吗?”夏然缓缓低头,手上的劲儿也越来越大,“因为它每时每刻都提醒着我,我有多!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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