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十四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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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我歪在榻椅上,百无聊赖。
“初八了,呀!对了格格,今儿是十四阿哥大婚的日子。难怪这一早上就听见闹腾声呢!”小叶给我揉着太阳**。
“哦,这么快呀!初八了?怎么过得这么快?”
“格格,这阵子,您睡得都不好,药也不吃了,这样下去怎么行啊?别再耽搁了,还是宣太医来看看吧!”
“宣什么太医啊?等熬过了今天再说吧!挺过了今天,我就没事了!”但愿吧,但愿我真的会没事。
“格格,晚上想吃点什么呀,奴婢现在叫人去准备。”小叶蹲下来看我。
我摸摸她的脸:“别叫我格格,我不是格格,我只是棋子,是棋子!”我转头望向窗外:“杀不得,丢不得,可能…还有没利用完的价值吧!”
“格格说的,奴婢听不懂!”小叶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去吧,叫厨房多做点儿好吃的,今天是个好日子,我想喝点酒庆祝一下。”为他祝福吧。成了亲,他也该长大了。
“是!奴婢这就去。”小叶高兴的出去了。
我站起身,望向天边的漫天彩霞,‘远方的那片天地只有属于我们俩人的幸福和快乐’。啊!别想了,你已经错过了,你永远失去了。这是你的抱应,他说过再有下次,他就要你后悔!他做到了,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好后悔啊!
“格格,有客人来了!”小叶快步走进来。
我连忙擦去泪水,“谁来了?”
“是琦蓝格格!”小叶来搀我出房间迎客人。
“哦?是琦蓝?”她怎么来了?还真是贵客呢!
“嫣然,我来了!”琦蓝悦耳的声音先跃入我耳。
“琦蓝!你怎么来了?真是贵客啊!”我挤出笑容迎接她。
她跑过来拉住我的手,“嫣然,你还好吗?我昨天才听说你被皇阿玛封为格格了?是真的吗?”她看着仍是一身奴婢装扮的我,难免疑惑。
“是真的,只是穿那身行头,觉得太累了,还是这样轻松些。”我挽着她进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啊?今儿宫里不是办喜事吗?你怎么没去凑热闹啊?”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琦蓝瞪大美丽的眼睛看着我,“你知道是谁的喜日吗?”
哈哈哈,我怎么会不知道,不是我,也不会有今天的喜事了吧?
我低下头没有回答,拉着她坐下。
她过来握住我的手,“嫣然,我不知道我们走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可等我们回到济南别馆时,十四哥疯了一般的找你,可都没有你的踪影,德娘娘说,皇阿玛已派人先送你回宫了,因为济南的气候不好,不适合你养伤,所以就先送你回宫了。可一回到宫里,我们还是找不到你,皇阿玛却给十四哥指了完颜氏·明雪做他的嫡福晋,弄得我和八哥他们都是莫明其妙,不过我听说十四哥起先好像并不同意,可不知后来怎么又答应了。唉!这都是怎么回事呀?还有你,你怎么变成格格了?我还以为你会做我的十四嫂呢?这怎么就……”
我打断她:“琦蓝,喝茶吧,你要吃什么点心,我叫人去准备,我吩咐厨房再多烧些好菜,你留下和我……”
“嫣然,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我在说什么?晚上十四哥就要和别人举行婚礼了,你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琦蓝不解的看着我。
我无力的垂下头,“琦蓝,求你了,别再问了。也别再告诉我什么了,我不想听,我害怕听……”
“嗳?你,你别哭啊!好好好,我什么都不说了,不说了!”琦蓝为我擦着眼泪。
我对她勉强笑笑:“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跑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居然阁?你应该去参加他的婚礼呀?”
琦蓝面色沉重的看着我:“嫣然,是德娘娘叫我来的!”
哐当!我正欲递给琦蓝的一杯茶应声落地。
“没烫着格格吧!”小叶连忙过来看我。
“嫣然,你没烫着吧?”琦蓝紧张的看着我。
我拉开小叶,“没事没事,你把碎片捡下去吧,小心别扎手了!”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琦蓝:“琦蓝,说吧,她要我做什么?”
“那我来替你说吧!”我站起身走到窗边,“德娘娘叫你来,让我去观礼,是不是?”
“嫣然?”琦蓝走来扳过我的肩膀,“你……你怎么知道?”
我呼了口气:“她怎么自己不来?哦,对呀,十四爷大婚,她这个做额娘的一定很忙吧?时候还早,我还有时间准备一下。琦蓝,你先坐着等我一会儿吧!我去梳洗一下。”
“嫣然!”琦蓝一把拉住我,“你,你……”
我笑着对琦蓝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她既然叫你来找我,我自然要给你面子,我跟你去!去观礼!”
琦蓝着急的拉住我:“嫣然,你要是不愿意去也没关系,我就告诉德娘娘说你人不舒服,你……”
“不行!我必须去!”我甩开琦蓝的手:“让我再猜一猜吧!其实,也不能算是德娘娘叫我去观礼吧?她应该是怕我去才对!是他,对不对?是十四爷,他要叫我去观礼!琦蓝!我说的对不对?”
“啊!”琦蓝像见了鬼一样后退几步,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嫣然,你,你怎么…都知道啊?”
我笑了,我甚至有一点开心:“他不相信!他要叫我去观礼。想看看我究竟会有什么反应?”我走过去拉住瞪大眼睛看着我的琦蓝:“所以,我必须去,我要让他安心,要让他顺利的举行完婚礼!”
我松开琦蓝,走到门口大声喊着:“小叶,去打水来,给我梳妆!”
琦蓝看着一脸笑意的我,仍旧震惊不已。“嫣然,你没事吧?你真的要去?你真的要去观礼吗?”
“是,我一定要去!他想见我,我怎么能不去?我连这个愿望都不能满足他,那还不如让我此刻就死了吧?”我对着镜子照了照,还好,上一点淡妆,他应该看不出我苍白的脸色吧。
“嫣然,你不要吓我啊!你这个样子,我好害怕啊!”琦蓝摇着我的手。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站起身,在琦蓝面前转了个身:“怎么样?我看着还行吧?不能给你琦蓝格格丢人吧?”
琦蓝定定的看了看我:“只怕,他见了你这个样子,会更难受!此刻的你,凄美得让人心疼!”她红着眼睛看我。
“今天可是你十四哥的大好日子,你该为他高兴啊?”我过去拍拍她的脸,“走吧,时候不早了!去晚了就不礼貌了!走吧!”
我拉着她快步走出居然阁,上了马车。“小叶,你也上来吧!”
离人群越来越近了,热闹啊,好热闹啊!
琦蓝一路上紧握着我的手,她怎么比我还紧张?
我拍拍她的手,对她笑着:“是我上刑场,你紧张个什么呀?”
她叹着气摇头,不回我话。
“两位格格,到了,下车吧!”
我们先后下了车,这里就是完颜氏·明雪的娘家了吗?很气派呀!
一个小太监快步跑过来:“琦蓝格格,您可来了,十四爷说非要等你来了再行亲,这不,一院子的人都等着呢!
我和琦蓝对看一眼,她无奈的对我摇摇头:“他真是不死心啊!看来,你若不来,他还是会犯傻的!”
“走吧!我躲不过了!”我握着琦蓝的手进了大门。“小叶,你不要离我太远了!”
“是!奴婢知道!”小叶过来紧挨着我走。的
“琦蓝格格到!景然格格到!”门口的太监大声通报着。
怎么?刚才不是还热闹非凡吗?这会儿怎么鸦雀无声了?
“唉呀,琦蓝格格,您可来了,十四阿哥说,你不来就不许开始呢!您快跟奴才来吧!”像是一个总管。
大家都好奇的看着琦蓝和我。我猜他们肯定在想,什么贵客呀,非得等她们到了才开始?
琦蓝拉着我向八爷、九爷、十爷他们走过去:“十四哥呢?”
他们看了看我,神色黯然的闪开门口。
于是,我看到了他,一身大红,英伟不凡,只是面容憔悴,他瞪大眼睛紧盯着我,我忽然没有走进去的勇气了。琦蓝紧紧的捏了捏我的手,我慢慢跟她跨进门槛。
“十四哥,人我带来了,可以举行婚礼了吧?”琦蓝有些气股股的说。
他仍旧死死的盯着我,八爷进来拉他的袖子:“十四弟!宾客都等着呢!”
他冷冷的看着我,“你不恭喜我?”
琦蓝气愤的冲上前一步:“十四哥!你……”
“琦蓝!”我拉住她,琦蓝回头看我,我对她摇摇头。
我松开琦蓝的手,走到他面前,笑笑吧,既然做戏,就要做得像点儿,我使劲儿的挤出笑容,双手置腰间福了一礼:“嫣然…啊不…妹妹恭祝十四哥新婚大喜,愿十四哥、十四嫂美满幸福!”
他面如死灰的死盯着我,那目光像要把我生吞活拨了般可怕,我知道他恨我,他恨死我了!我扑灭了他仅存的希望。
我的心在滴血啊,在滴血啊,你知道吗?你看到了吗?你能看透我的心吗?求求你看透吧,快看透我的心吧?
我想躲开他的目光,可我不能,我要坦然的面对他,我不能让他看出我的心虚,我迎着他灼人的目光,勇敢的和他对视。
他冷哼了一声,冷冷的大声说道:“婚礼开始!”便快步走了出去。
我松了一口气,琦蓝连忙上来拉我退到一旁。“嫣然,你的手……”
我使劲儿的捏了她一下,她住了口!
“景然格格?嫣然,真的是你吗?”十爷一脸惊奇的走到我面前。
“十哥,你走开!”琦蓝生气的大叫着:“你们都出去观礼呀,在这儿看什么看?”她冲在场的八爷、九爷、十爷大吼着。
我不敢抬头看他们,我把手递给一旁的小叶,她乖巧的接过我的手,使劲儿的握着我颤抖不已的手。
众人都去院子里观礼了,欢呼声声响起,每一次都狠狠的撞击着我脆弱的心房。
琦蓝紧张的看着我:“嫣然,你还好吗?”
“我的任务完成了吧?我现在可以走了吗?”我想快点逃离这儿。
“嗯!我这就送你回去!”琦蓝拉起我的手往外走。
花矫已抬出院子了,宾客也闹哄哄的跟出了院子。我和琦蓝悄悄的跟在人群后面,出了院子,我们快步向我们的马车走去。
“琦蓝!你要去哪儿?”身后一声大吼,止住了我们的脚步。他还要干什么?他想叫我晕死在这儿吗?
“别理他,我们走!”琦蓝头也不回的拉着我继续走。
“琦蓝!你站住!你再走一步试试!”身后的狂吼不依不饶。
我知道,所有的人都在看我们,我们逃不掉了。
八爷快步走到我们面前,目光紧盯着我,小声的问我:“小然,你还能撑住吗?你若走了,我怕他会……”
“我不走,谁说我要走,”我笑着转过身,看着神气实足骑在马上的十四,“十四哥,你放心!我们不会走的,我们还没有喝到你这个新郎官敬得喜酒呢。路这么远,你不会让我们走着去吧?”我捏捏琦蓝的手。

“啊,是啊!十四哥,我们恐怕落后,这不,想赶紧坐上马车在后面跟着呢!快,嫣然,我们上车吧!”琦蓝又指指赶车的太监:“记着,紧紧的跟着婚礼的队伍,落了后,我饶不了你!”
琦蓝和小叶先把我扶上马车,然后跟着跳了上来。
队伍又热热闹闹开始行动了。
“嫣然!”琦蓝紧紧的搂着我,小声的安慰着我:“你没事吧?你还好吗?他这个大混蛋,大傻蛋!你别理他,回头我去替你收拾他,我替你报仇。嫣然,你说句话呀,你不要吓我呀!”
“嘘!别吵!别让人听见!”我叫她别喊。
“瞧你的手冰的,你一会儿怎么挺啊?”琦蓝急得眼泪直流。
我笑着安慰她:“你哭什么?不许哭,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你别触他眉头,不吉利!别哭!”
“嫣然,别挺了,放弃吧!去告诉他,你不要他成亲,你不要他娶别人……”
我捂住她的嘴:“你要再说,朋友就没得做了!”
“嫣然!”
我无力的垂下手:“太晚了,来不及了!一切都已错过了。我只后悔没有在济南别馆时,就让他拉着我去求皇上,是我没有那个福份!我任命了!任命了!”
“嫣然!”琦蓝哭的泣不成声。
我为她拭着泪:“你别哭了!你不要给我帮倒忙好不好?我已经在强忍着了,若被他看出来,一切的努力不都枉费了吗?我求你了,好不好?”
琦蓝使劲儿的一抹眼泪,止住了哭泣:“我知道了,一会儿我们就演场好戏给他们看看!不是你没有福气,是他没有!”
“格格,到了,下车吧!”
琦蓝紧紧的握了握我的手,我们相互鼓励的对看了一眼,下了马车。
“小然,你没事吧?”八爷快步走过来。
我灿然的对他笑笑:“你看呢?”
“八哥,你婆妈什么?别碍着我们观礼!”琦蓝一把推开他,拉着我就走。
我这时才看到四爷和十三站在门口迎着宾客,原来他们没有跟着去接亲,而是在这儿迎宾客。他二人看到我,都目光如柱的盯着我,唉,看吧,都看吧。你们一个个的到底想从我脸上看到什么?
“四哥,十三哥,今天你们辛苦了!”琦蓝笑着拉我走过去。
我也笑着对他们说:“是啊,四哥和十三哥辛苦了!多日不见,你们别来无恙啊?”
我没有心思再看他们的震惊,和琦蓝快步走进大门。
宾客们都坐在酒席间,热闹的谈笑着,在等新郎来敬酒。我和琦蓝找到十爷他们,便过去和他们坐在一桌等着末日的到来。
“新郎官来了!”人群中一阵起哄。
我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琦蓝紧紧的握了握我的手,给我以力量。
“你们都盯着她看做什么?喝你们的酒吧,再看我就要泼酒了!”琦蓝气愤的低吼着。
我没有抬头去他们,我要留着尽存的一点精力去应付那个让我头痛的人。你们爱怎么看怎么看吧,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不在乎!
“新郎官,再陪我们多喝几杯呀……”
“就是就是,别急着走啊……”
琦蓝捏了捏我的手,我知道,他来了。我勇敢的抬起头。
“来,我先敬哥哥们一杯,照顾不周,哥哥们可别挑理啊!”他显然没少喝,身体也有些打晃了,“来!小弟先干为敬!”
“十四弟,你少喝点儿吧!”八爷担忧的看着十四。
十爷哈哈大笑着:“就是,就是,一会儿弟妹可要生气了。哈哈……”
“不多,不多,我还没喝够呢!今天最好能把我喝死过去,那才叫痛快呢!来,我再敬哥哥们一杯!干!”他又是一仰脖。看得我心直哆嗦。
“哼!讨厌,给谁看呀?”琦蓝不满的小声嘀咕。
我拉拉她,你就少给我惹点事吧!
“哦!对了对了,差点忘了!怎么把我可爱的妹妹给忘了?”十四端着酒杯向我和琦蓝走来,他双眼通红的紧盯着我,满眼的痛苦愤恨。
不能心软,千万不要让他看出什么。我面带微笑的站起来,看着他一步步逼近我。“来吧,然妹妹,刚才不是说要喝我敬的喜酒吗?来,哥哥敬你三杯,来人,给我妹妹倒酒!”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我。
“哈哈哈,十四弟,三杯啊?我看你还是饶了她吧!上回你那一杯假白水还让她咳了半天呢。三杯?你还是行行好吧!”十爷似无意的玩笑话此时根本是开错了时候。
“十哥!你少说几句行不行?”琦蓝狠狠瞪了十爷一眼。“十四哥,我们女孩子怎么敢跟你们男人比酒量啊?我和嫣然就一人喝一杯吧!”
十四根本不看琦蓝,只是目光紧盯着我,声音忧愁悲苦:“你说呢?你想我敬你几杯?一杯还是三杯?只要你开口,我都依你!”他又向我迈近一步,我可以感觉到他带着酒气的炙热。
我心狂跳不已的往后仰了一下,身后一双小手稳稳的推在我的背上,我知道那是小叶在给我力量。我站定身形,紧紧握了一下拳,笑了出来:“呵呵,十四哥,今日你不要依我,我依你,三杯就三杯!小叶,给我倒酒!”
“嫣然!”琦蓝使劲儿的拽我胳膊,“你根本不会喝酒,逞什么能?”
我没有理会琦蓝,端起桌上的满杯酒,举到十四面前,我听到自己悲壮的声音:“这第一杯酒,祝哥哥、嫂嫂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妹妹先干了!”我举起酒杯撞向他手里的杯子,而后一仰头,一口灌了进去。火辣辣的烧得我胸口直喷火,我抚着胸,稳了稳神。
“小叶,再满上!”
“格格!”
“嫣然!”
我知道一桌子人都在看我,我不怕,我不怕!
我夺过小叶手里的酒壶,自己倒了一杯,我轻吐口气,又端了起来:“这第二杯,祝哥哥前程似锦、大展宏图!妹妹等着看你荣耀的那一天!”我豪情的一饮而进。
我拿起酒壶正欲再倒,琦蓝一把夺了过去:“我不许你再喝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理他做什么?随他自己去疯吧!”
“是啊,小然,两杯够了,你这两杯已祝福得很圆满了!”八爷也在一旁劝着,“行了,十四弟,小然两杯酒都干了,你怎么装傻?想懒酒啊?快喝快喝!”
“不行,他说三杯就三杯,今日我定要依他!”他想让我喝三杯酒,这么个小小的要求我还不能答应吗?我欲伸手去抢,琦蓝把得死死的。
不给我就没办法了吗?我转过头走到十四近前,“你这杯酒先借我!”我伸手去拿,他没松手,我盯着他的眼睛说:“这第三杯我一定要敬你,因为是关于你和我的!”他眼中光芒一闪,松了手。
我看了看杯中酒,纯净如水,多像人的眼泪啊,我抬起头目光炯然的看着他,艰难的说着我的口是心非:“这…这第三杯酒,敬你…也敬我,从今以后,前尘往事,我们…两两相忘!”我对他举杯示意,正欲灌下这最后一杯苦酒。
“拍!”他一把打掉了我手里的杯子,他狠狠的怒吼道:“你休想!”
刚才还喧哗的人声慢慢静了下来,人们此时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场面顿时有点诡秘不堪。
“行了吧!这杯可是你不让她喝的,她三杯酒都喝完了。你闹够了没有?”琦蓝又为恐天下不乱的大吼着。
“琦蓝,我看你是喝醉了!”八爷拉住琦蓝,又笑呵呵的说:“十四弟,她喝醉了,你去敬其他宾客吧,我这就送她们回去,省得琦蓝在这耍酒风!”八爷来拉琦蓝和我,要带我们走。
“不行,她们俩个还没见过新嫂子呢,见过了再走也不迟!”十四走过来一把抓起我的胳膊就走。
“十四哥!”琦蓝连忙跟过来拉住我的另一支手想阻止,可她哪里是十四的对手啊,我们俩人就这样被他拖着带离了酒宴。
“十四弟!你醉了!”身后快步跟来八爷他们。
“十四哥,你到底要干什么?你闹够了没有?你还想怎么样?你想让她马上死在你面前才甘心吗?”琦蓝边踉跄边喊着。
我被他们拉来扯去,也可能是两杯烈酒下肚的缘故,已经开始有点儿头昏脑涨了,我双腿越来越软了,跟不上十四的步伐,一条手臂被琦蓝扯得生疼。嫣然,你真是自作虐不可活啊!
“十四弟!你胡闹什么?”一声大吼终于使我们三人停了下来,应该说使十四停了下来。
我们转身看去,原来是四阿哥,身边还站着十三。
四阿哥一脸愤怒的阴着脸走过来:“你要是个男人,就别拿她出气!放开她!”
琦蓝过来打掉十四拉着我的手:“快放手!你这个疯子!”
十四紧攥着拳头,口中喘着粗气,一脸的愤恨,他一步一步的向四阿哥走去。十三冲到四阿哥身前:“十四弟,我看你醉得不清,用不用哥哥帮你醒醒酒?”
“十三弟,这没你的事!我到要看看他还想怎么闹?”四阿哥走上前用手拦开十三,他稳稳的站在那儿等着十四走过去。
“十四弟!你醉了!”八爷也欲冲过来。
“够了!”我猛得冲到他们中间,我看看十四、又看看四爷,“你们到底想我怎么样?要不要我马上死在你们面前?”我瞪了一眼四爷,你来搅什么局?你以为我会领情吗?你只会把事情搞得越糟,还嫌我的罪孽不够多吗?
我转身走向十四,笑着对他说:“不是要带我去见新嫂子吗?我跟你去!”
“小然,别跟他去!用不着怕他!”十三又冲过来了。
我转身看着十三,目光坚决:“你想错了,我不是怕他!”
我是对不起他,我欠他太多了。我就是要由他闹,我愿意被他这样折腾,只有这样我心里才能好过些,你根本不会了解。我又看看十三身后的四爷,你也不会了解。
我转过身,笑着看十四:“走吧,带我去见见嫂子!”
“嫣然!”琦蓝过来挽住我的胳膊,对我笑笑:“我们一起去!”
我们相视而笑,然后一同看向十四,等着他为我们引路。
可是,他此刻却目光柔柔的看着我,“八哥,你帮我送她们回去!”他满眼哀伤的凝视我:“小然,我只是……只是想再多看看你!”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他最后这句话,彻底击挎了我所有的伪装,幸好他没有回头看到我此刻的泪水滂沱,我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火红中。
“嫣然,别看了!回去吧!”琦蓝带着鼻音劝我。
“走吧!小然!八哥送你们回去!”八爷过来唤我:“你今天很勇敢,勇敢的让人心疼!你的使命完成的很完满!但愿十四弟日后会明白你的苦心!”
我泪眼迷茫的任琦蓝和小叶挽着我转身。
“小然!”十三走到我面前,四爷也走近我。
我没有抬头看他们:“八哥,那就有劳你送我回去吧!”
“小然!”十三不甘心的在我身后又叫了一声。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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