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硬币决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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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荣耀大殿上,身着白色婚纱的洁西卡女王定定地望着渐渐冷却的水晶棺椁。脑海中翻腾着的是昔日杜兰宁十世任凭她伏在膝上絮絮叨叨地述说心中烦苦的情景,可这一幕,永远也无法再现了。
良久良久,洁西卡女王都没有说话。老教皇轻轻走到她身边,低声提醒道:“女王陛下,该是您表演的时候了!”
洁西卡握紧了父王曾经持有数十年的黄金权杖,美目中闪耀着晶亮的光芒。这一刻,她已经做出了那个决定,她要把这个足可以震撼整个帝国的决定告诉大家。
“诸位爱卿,诸位勋爵。既然洁西卡接过了老国王手中的黄金权杖,那么,我所做的所有决定,你们都会支持吗?”
轰,大殿之上所有人全都跪了下来。
“随您所愿,女王陛下!”第一元帅左苍穹昂然道。
“只要您的决定是正确的,女王陛下!”金砖公爵叶尔钦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无论您的决定是正确还是错误,女王陛下!”水晶棺椁旁的谷神昭用毫不质疑的声音震惊了所有人。
“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跪在洁西卡身边的卡隆轻轻地道。
洁西卡女王环视整座大殿,没有一个人提出不同意见。静立了片刻,她缓缓开口了。
“自从传位诏书昭告天下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思索,为什么父王选择的王位继承人是我。现在我终于明白,一位父亲,当他面临两个同样年轻优秀的儿子时,想要在其中做出一个选择是多么地困难。正是这个原因,才让他老人家选择了我。”
此刻,尤洛尔王子已经在众人的救助下悠悠转醒,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已经成为帝国女王的小妹的话。
“然而我知道,这个选择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的帝国需要的是一位优秀的国王,一位信仰坚定的骑士,不需要一个毫无治理国家经验的女王。父王无法做出的选择,由我来承担!”
宽广的大殿之上,这位杜兰宁家族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唯一女王做出了震惊帝国的决定:“诸神在上,我洁西卡•杜兰宁,容克帝国第十一任国王宣布退位。我将从我的两位哥哥中选择我的继承人!”
从来没有人在接过王位的第一天就宣布退位,即便是历史上“自由主义坚定支持者”的杜兰宁七世,也从未放弃对王位的追逐。无数震惊,震惊,再震惊的目光中,洁西卡女王缓缓摘下了头上的女式王冠,轻轻放到了水晶棺椁之上:“父王,女儿深知您对我的期望,可女儿毕竟不是男人,无法承担治理帝国的重任。您无法做出的选择,由我来做出;您背不动的责任,由我来肩负……”
大殿下,所有人都被惊呆了,甚至连提出异议的反映都没有,就看着洁西卡女王取下了头上的王冠。忠心耿耿的“帝国第一烈相”宇恒烈抱笏出列,恭敬地道:“女王陛下,事情突然,请您再三考虑。”
老教皇艾斯倔塔也同样担忧地道:“是啊,请您再三考虑!”
“就算天空崩裂,我也不会收回我的决定。大哥,二哥,你们做好准备了吗?”洁西卡面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冰冷得如同奥兰加圣峰上永恒不化的积雪。
她的这一决定,又打破了帝国中两派微妙的平衡。已经没有人再考虑她的决定是正确还是错误,所有人心中抱定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将自己拥戴的王子,推举成帝国十二世国王!

刹那间,大殿上一片混乱。所有人唯恐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伸长了脖子拼命吼着。
“女王陛下,我推举二王子!”
“女王陛下,我推举大王子!”
“女王陛下,大王子剑术无双!”
“女王陛下,二王子棋艺高超!”
“大王子仪表堂堂!”
“二王子风流不羁!”
“大王子家种的瓜最甜!”
“二王子的小老婆最漂亮!”
……
面对这乱哄哄的场面,洁西卡一阵皱眉。这不是菜市场,怎么能如此吆喝?女王陛下高举起手中象征王权的黄金权杖,大殿上立刻安静了下来。
“两位哥哥都是最优秀的王子,最标准的骑士。不必这么麻烦,我会用世界上最公平的方式选出王位继承人!”
她转头对一旁的圣魔导师摩拉和海上将军普里昂道:“两位领主大人,就请您二位替洁西卡监督好吗?”
摩拉和普里昂不知道洁西卡在捣什么鬼,忙不迭地点头应声。在他们两个心中,谁当国王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能否保住自己领主的地位。
“卡隆男爵,谷神昭男爵,请取过您的武器,本王赋予您两位最神圣的使命,”洁西卡淡淡地道,“再我选出继承人后,如果有人胆敢捣乱放肆,请两位剥夺他的生命与荣誉!”
卡隆不明**西卡要用什么办法选出继承人,只得唤出了圣洁战锤,高持在手中。谷神昭却毫不犹豫地拣起了自己的佩剑。在他心中,洁西卡做出的决定,就是神赋予的使命。
大殿内一片安静,洁西卡从容地从袖中取出一枚特制的金币,金币的两面,刻着两位王子截然不同的头像。“这枚硬币,是我请帝部的匠人特意制作的,两面上是两位哥哥的头像。不要担心,它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两面等重。我将在父王的棺椁之上抛起硬币,哪一面朝上,哪位就是王位的继承人!”
众位王公勋爵再一次被洁西卡公主不同寻常的决定震惊了。硬币决王位,这是在演戏吗?金砖公爵叶尔钦匆忙跳出人群,慌张地道:“女王陛下,我还是建议您……”
没等他说完,谷神昭冰冷如刀锋的目光就落到了他身上:“老公爵,您想试试我手中佩剑如何锋利吗!”
金砖公爵看着他燃烧起绿色火焰的手,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唾沫,颓然退回人群。
众人眼见洁西卡女王的外公都碰了钉子,哪还敢出来顶撞?洁西卡女王用洁白的衣袖轻轻抚过水晶棺椁光洁如玉的表面,小手一扬,这枚左右着帝国历史的金币脱手飞出——
这一刻,短短的几秒钟如同整个世纪,尤因王子和尤洛尔王子的心都要飞出胸膛了。眼见那枚硬币落到棺椁上,滴溜溜飞速旋转,渐渐地慢了下来,在最后一次翻滚后颓然跌落水晶棺椁,像有了生命一般一跳一跳蹦下台阶,从跪在地上的两位王子中间滚过,滚到了人群当中。没有人敢碰这枚金币,它横冲直撞地在大殿上转了几圈,在把所有人赶得鸡飞狗跳之后一点点慢了下来,死一般跌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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