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字数,劫色第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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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乔艳的QQ昵称是小乔。
旅游回来后,乔艳又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咖啡馆听我唱歌了,我们只能通过QQ进行聊天。按照乔艳的说话,她已经被男朋友无期徒刑禁锢起来了。她的活动范围局限于二楼,想上厕所也会有佣人尾随。她声称这将会是一段用来发霉的日子。我曾经煽动乔艳对男朋友进行抗议,她却说抗议无效,越是抗议活动范围越是缩小,不想有一天弄到只能够在床上吃喝拉撒的地步,识时务者为俊杰。
而我的QQ昵称是向后转。
小乔22:32:01
在干什么,有缺?
向后转22:32:52
正在些歌词呢,都写上一个晚上了,弄的满屋子是废纸,却只是挤出来了几个字,江郎才尽啊。
小乔22:34:07
应该到自然里呼吸新鲜空气、散步。你这是缺乏灵感了。
向后转22:37:24
我也想到外面溜达,可是快到新年了,我们乐队的工作繁忙。是了,你重获自由了没有?
小乔22:39:49
哎,难于登天呀。我呆在家中都快疯了。不活动的结果是长出了许多赘肉,我今天刚刚萌发了一个“越狱”的念头,想不到就被他扼杀在摇篮当中了。而且,他增派了一个佣人监督我上厕所。对于我那一次的假离家出走假私奔,他还没有消气呢。
向后转22:39:49
都几个月了,一个大男人的你说是不是过于心胸狭窄?我明天找他说大道理去,叫他还你自由,我不相信他那么冥顽不化。他虽然是你男朋友,但是也没有权利剥夺你的人生自由。
小乔22:43:04
不要来,有缺!他根本就不可能会听你的劝告。而且,你来了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你什么时候看黑帮电影,看到过黑社会大哥会听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劝说了?记住,千万别来!
其实,说了上面的话后,我自已都心惊胆战了。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岂能够出尔反尔。况且,明天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谁能够预料。就是我所接触过的黑社会,不全都是坏事做尽的非法组织。至于我明天要闯的那个龙龙潭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我要闯进去了才可以略知一二。
又一个黑夜的轮回。下班后,离天了咖啡馆,我背上吉他就径直往乔艳的家赶过去了。我知道,禁锢给一个人带来的痛苦是生不如死远远及不上的。也许,乔艳现在就是只能够呆坐在房间内,一会儿笑,一会儿站,一会儿面壁嗟叹,一会儿在网上商店随意逛逛,一会儿乱翻书。。。。这应该是多么的枯寂无聊,如果换上是我,我一早就疯掉了。
夜风习习。寒冬苦月。路边一灯如豆。我穿着很单薄的衣服,彻彻底底感觉到了冬天的严寒,谁会想到,一场寒流突如其来。
到了乔艳的家,我看见二楼只有一处地方亮着灯,我想那是乔艳的房间,在过道上和客厅内,还有几处亮灯的地方,其余的角落就黑灯瞎火的。弄不明白,为什么堂堂一个黑社会大哥的家竟然省电。
是佣人给我开的门,我说明来意后,佣人便让我在客厅大门外等候,说主人正在客厅内接待几位客人。佣人离去后,我便站在那里开始漫长的等待。风呼呼地吹着,悄无声息地将客厅的一扇窗户推开了。
突然,乔艳的房间内传来一阵阵瓷器破碎的声音,并且随着乔艳的叫声,我想,乔艳终于是忍耐不住漫长的囚禁,不得不摔破点东西来表示一下自己的愤怒。
2
楼上的声音平息后,我竟然偷听到了从打开窗户中传来的说话声。说话声虽然是经过了刻意压低声调的加工处理,但是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见一个嘶哑的声音说:“阿龙,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明晚我们兵分两路,趁他们毫无防备,从两边包抄兴隆码头,一举踹掉‘刀疤虎’的那批货物。如果此举成功的话,刀疤虎再也难以东山再起!”
又听到那个唤做阿龙的人说:“好,只许成功,不准失败!干杯!”
我隐隐约约地知道了他们是在密谋一个阴谋。
而这个阴谋不小心被我听到了,我震惊之余,不经意间“啊”了一声。这一声却给我带来了麻烦。
一眨眼工夫,几个凶相毕露的男人从客厅内蹿了出来,将我堵了个水泄不通。我双脚立刻不听使唤地哆嗦起来,连想移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不知是寒冷还是什么,我的牙齿已经打起架来了,他们手中竟然有枪!
“你是什么人?快说!”乔艳的男朋友一边说一边朝我逼了过来。
“我……我……我……”我无法说话。
“你是不是听进我们的谈话内容了?”乔艳的男朋友又问。
“我……是……也不是……”我害怕得语无伦次起来。
“到底是还是不是?”乔艳的男朋友阿龙一拳头落到了我的嘴角上。我立刻疼痛得嗷嗷乱叫。
“阿龙,别浪费时间了,干掉他!别让他破坏了我们的计划,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刀疤虎‘派遣过来打探动静的!”刚才那个说话嘶哑的家伙又说话了。
阿龙好像是思考了一秒钟,然后将我推到了两个手下的身体上,冷酷无情地说:“你们两个拉他到地下室,开枪杀死他!”
我的脑袋“轰隆”起来,仿佛刚刚遭遇了一个晴天霹雳。这是怎样一种状况?一瞬间,我的脑海变得好空白仿佛被小偷偷走了记忆。当我缓了一下神,我已经被阿龙拖到了地下室入口。
情急之下,我大叫出口:“放下我!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刀疤虎‘伤疤虎’!我是乔艳的朋友,我是来拜访她的!”
可是,阿龙仿佛没有听到我说话。他接着扬了一下手,说:“快拖下去!”

1
跌跌撞撞地离开乔艳的家,回到家中,我惊魂未定,便摊坐在沙发上。养母见我回到家里后一言不发,便过来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关心的说:“有缺,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我深呼吸了几次,然后说:“妈,别担心,我没事。”
回想起来刚才在乔艳家发生的那一幕,我仍然头皮发麻,心有余悸。本来,我以为必死无疑。谁知在千钧一发之阿龙走进了地下室,然后叫他的手下放我走了。
我想不明白阿龙为什么会突然不杀我。
我登录QQ,发现乔艳已经在线上了。、
小乔21:17:34
有缺,你没事了吧?我代阿龙向你道歉。
向后转21:21:21
没什么大碍了,恐怕会给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我还没有完全缓过神,仿佛刚才是到鬼门关夜游了一番,然后阎罗王看到我不是女人,又长得英俊,便把子送回地面。
小乔21:22:54
呵呵,都能够开玩笑了,证明你已经没事了。
向后转21:22:54
哪里没事了?说不定我今晚会做恶梦。
小乔21:23:57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还不是为了帮助你重获自由?
小乔21:24:18
事实证明无济于事,还差一点就搭上性命。
向后转21:24:51
你说阿龙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放过我?
小乔21:25:07
无缘无故?
向后转21:25:31
难道是你救了我?
小乔21:26:13
我只是不想让我的朋友为我白白送死.刚才在阿龙面前,我以死相逼。
向后转21:26:19
感动。
说真心话,我真的非常感动。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会有女孩子以死相逼救我一命。
小乔21:27:01
你有不着感动,有缺。其实,真正救了你的是阿龙。
向后转21:27:09
什么?
小乔21:28:04
阿龙告诉我,他做人有一个原则,就是从来不会杀死自己曾经救过的人。而你正好是他十年前救下的那一个全家惨遭灭门之祸的孩子。
2
日上三竿,我才从床上爬起来。昨晚喝了一个晚上的酒,到现在我还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我想不到我的亲人都在十年前被暴徒杀害了!这一事实,我难以接受!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竟然要以性命的死生来抵偿过错?整个晚上,我都在做着同一个恶梦。我梦见亲人们倒在洫泊中,痛哭,呻吟,呼救,挣扎、无力地反抗。。。。。最后,每一个人的脸部都留下了死亡的阴影,灰白的颜色。一双双绝望面惊恐的眼睛在我的脑海中掠过。。。。我仿佛置身十年前那可怕的一幕,我梦见歹徒们挥着刀具,白口子进,红刀子出。
“不要,不要啊。。。。”当我梦到暴徒举着红色的刀踏着鲜血朝我砍过来的时候,我尽惊醒了过来。
这是有人拍响了我的房门。
只听得养父的儿子花鼎在门外大声咸叫,说:“喂,花有缺,你没有病吧?发神经!一大早就在房间时鬼哭狼嚎,破坏了我和花盛的美梦!”
经过寒流的洗礼,街边的绿化树都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标杆。我心情极其沉重地行走在街道上。往乔艳的家而去。我要从阿龙口中证实十年前所发生的一切。我抱有一丝幻想,我情愿,我不是十前阿龙所救下的那个孩子。但是,我清楚地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说到心坎里,我就是不能够接受那一个事实。
到了乔艳家。我看到了阿龙和乔艳已经在客厅等着我了。乔艳迎了上来。说:“有缺,到阿龙的身边坐下。”
“请坐”。阿龙不冷不热地说。
我坐到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岁的黑社会大哥,说:“请告诉我,十年前发生的那一件事情,你又是怎样肯定我就是你当年所救的孩子,会不会认错了?”
“什么?你不记得当年的事情了?也难怪,当年你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不过我以为你应该铭记于心,毕竟你全家十条人命都断送给黑社会了。”阿龙说。说完,他扔了一包香烟给我。
我哆哆嗦嗦的叨起了一根香烟,颤抖着声音说:“将当年的事情叙说一遍。”
阿龙为自己点了一根香烟。说:“先不谈这件事情。我们谈一下你和乔艳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猛地站起来,冲到阿龙跟前,说:“告诉我当年的事情!”我情绪失控了。
阿龙一脚踹了我的腹部,说:“坐下!”
我跌回了座位上,说:“我和乔艳清清白白!”
阿龙一边吐着烟圈,一边说:“是吗?”
乔艳将咖啡往桌子上一放,说:“陆龙,在这件事情上你有完没完!你不相信我,我说过了,我和有缺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
陆龙“哼”了一声,说:“你教一下我,我应该怎样相信你们?毕竟你们背着我一起旅游了,一路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表面上是旅游,暗地里谁知道你什么干什么去了,你们秘密领取结婚证我也无从得知吧?”
“过份!蛮不讲理!原来你一直是这样看待你女朋友!以后我们还要不要一起生活下去?”乔艳完全被陆龙激怒了。
“所以,我警告花有缺,请你以后不要跟我的女朋友来往”,陆龙说,“不然,你就别想过舒服的日子了!我这个人心狠手辣,没有什么事情是脱口了而做不出来的!”说完,他将香烟往烟缸上一按。就把香烟断成了两节。感情他在暗示我,如果我不听话,我的下场将如同那根香烟。
乔艳激动起来,说:“我偏要跟有缺来往!如果有缺损失了一根毫毛,我不活下去了,你等着替我办丧事吧!“
陆龙猛地站起来,一巴掌扇一了乔艳的脸庞,说:“威胁我!”一巴掌过去,我分明看到陆龙的脸部掠过一丝后悔的神色。
“你。。。。。你以前从来不舍得打我!”说完,乔艳含着眼泪提起裙摆冲上二楼。
我说:“陆龙先生,可以说当年的事情了。”
陆龙的口气软了下来,就:“答应我,不要爱上乔艳。你知道吗?我有多么爱乔艳,我一时半刻也不能够没有她,而存在是对我最在的威胁。看到你们那么般配,我会忍不住妒忌。我和乔艳的年龄相差太大了。我担心她有一天会离开我。”
原来,黑社会大哥也会有不自信的时候,他也会担心,因为年龄问题,面失去爱情。
我说:“这不仅仅是我个人所能够控制的。如果乔艳爱上我怎么办?”
“那么我会亲手杀死你!”陆龙皱着眉头就。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说:“还是说说当年的事情。”
沉思了一会儿,陆龙说:“当年两大黑帮在郊外的红水湾火拼。我作为帮派的重要人物,也参与了那一场打斗。我亲眼目睹了很多人大厮杀中死去。后来,我帮逐渐占了上风,杀红了眼的另一帮在退进一间民宅的时候,丧心病狂地对那一家人进行了屠杀。等到我冲进去时一家人就只剩下你一个活口。我看见你哭得凄惨,起了恻隐之心,便将你从屠刀下救了下来。我记得餐没有将你带回帮中,将你留在郊外,希望有户人家能够收养你。你眉心有粒黑痣,我记得清楚。你的身世跟乔艳同出一辙。”
我觉得自己的眼角一片湿润,说:“谁干的?”
“‘刀疤虎’,以及他的手下。”陆龙说。
我低吼一声,说:“麻烦你送支枪给我!”
陆龙大笑起来,说:“哈哈哈……你以为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杀掉‘刀疤虎’?如果‘刀疤虎’那么容易完蛋,我几年前就叫他永远闭上嘴巴了!不过,我早晚会杀了他,替乔艳的父母报仇!今晚会上演一场好戏,你昨晚她偷听到了,我们一起去看戏。”
我说:“我要先去红水湾,告诉我具体的地址。”
走到陆龙指定的地点。我看见那里坐落着一间破败的房屋。断墙残风。芳草凄凄。我的视线一片模糊,我知道这里就是我小时候居住过的地方了。如今这里却是物非人非了。
这时,我看见乔艳从我的身后走了过来。
我们在长满苔藓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我们各怀心事。便长时间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片荒芜的郊区。寒风吹过,吹起了一片枯草。
3
入夜了。借着夜色的掩护,陆龙带上二三十人手下赶往“兴隆码头”。我紧紧尾随着陆龙。怀里惴着手枪。我们意在一举揭毁“刀疤虎”的储物码头。陆龙告诉我,今晚“刀疤虎”很有可能出现在码头。我置一切不顾,只是想着要亲手杀死“刀疤虎”。我的一节都在这一刻被仇恨吞噬了。
当我们的身影经过几条巷子道,再经过一座矮山,我们便望见兴隆码头了。涛声轰隆隆地传过来,淹没了我们的心跳声。陆叫我们埋伏好,再派遣一名手下前去探囊取物路,然后转身说:“怎么没有看到谢平?”
一个手下回话说:“临到出发的时候,他突然闹肚子了。被送到医院。”
“该死!他总是在紧要关头出状况!”陆龙对谢平不满意。
一会儿后,前去探路的人回来了,陆龙问清楚情况之后。便大手一挥。就:“我们现在从左右两边包抄过去。杀刀疤虎一个措手不及,片甲不留!杀掉刀疤虎的人重重有赏。花有缺,你跟在我身边别乱闯乱撞,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保管好。”
夜色正浓。天幕上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兴隆码头”上空无一人,异常安静,仿佛暴风骤雨来临之前的宁静。陆龙低声咕噜起来,“好奇怪,这里怎么没一个人,该不会有什么圈套吧?”
话音刚落,整个码头突然间变得灯火通明,宛如白昼,然后,伴随着一阵阵的开门声,竟然有几十个穿着黑色服的男人从层层叠叠的集装箱内冒出来,仿佛从天面降。他们个个手中都扛着枪,然后听到了了阵阵哈笑声从上面传下来。
我们早已经吓得惊慌失措了。这时,从最上面那一层集装箱中走出来了一个白衣男人。白衣男人一边狂笑。一边说|:“哈哈哈……陆龙猜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吧!哈哈哈……今天,我要为黑道做一件大好事了,那就是让你葬身于此!傻瓜,你更加猜出想不到会被最信住的手下出卖吧!被除出卖的滋味不好受啊!”
陆龙极其痛苦地说:“该死,谢平!”
那个白衣男人的额头上有一道深色的刀痕。我想,他就是“刀疤虎”了。于是我便咬牙切齿起来,然后不动声色和朝他开了一枪。然而那一粒子弹却与他的**擦身而过,镶嵌进了集装箱。
接下来,“刀疤虎”骂了一句,说:“去你妈!”然后,他握起手榴弹朝我们中间掷了下来。
“躲开!”情况危急之下,陆龙大声喊起来。并且将我扯到了一集装箱的后面。
“刀疤虎”嚣张起来,说:“哈哈哈……送他们去地府,一个不能少!”话音未落,几十个黑衣男人就开始往我们藏身的地方扫射了。不消几分钟,就已经有好几个人中弹身亡了。
陆龙往枪膛里装满了子弹,说:“此地不可久留,没有必要以卵击石,没必要作也更大的伤亡,我们立刻撤退,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此仇日后再报,我们现在找谢平那个叛徒算账去!”说完,他站起来就往黑衣男人身上狂扫滥射起来。
“大哥,我们跟他们拼了,来个鱼死网破!”一些手下叫喊起来。
“撤退,难道你们没有听到我的命令?”说话间,陆龙已经杀死了好几个黑衣男人。
“哈哈哈……你们插翅也难飞了!兄弟们,干掉他们!”我们的头顶上再次响起了“刀疤虎”的声音。
陆龙显然是动怒了,说:“别得意!我早晚有一天会叫你笑不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等着!”
“好害怕,好害怕!我现在是不是要抓紧时间笑以后没有机会了?你吓唬小孩子呀?你以为你还可以活得过今晚?哈哈哈……”
折腾了大半夜,陆龙带着我们和几个手下终于从兴隆码头突围出来了。小巷子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是还散发着恶臭。我们东张西望,小心翼翼地在渗漏着水渍的小巷子肉匆匆忙忙而过。望着谢平的家而去。
我知道陆龙是去干掉谢平为死去的手下报仇。于是,我跟他说“赶去医院,谢平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谁知陆龙却说:“到他家去一趟,他一定已经知道我们从兴隆码头逃跑的消息,也会想到我们要去找他算账。这会儿不可能还待在医院。他正在家中收拾行李,准备到外地避风头。”
果然,陆龙料事如神。当我们赶到谢家的时候,谢平抱着行地正要出门。可惜,他还是慢了那么一步。被我们逮了个正着。看到我们,谢平惊吓过度,站在那里一脸错愕,不断地冒冷汗。我发现谢平就是我昨晚看见的那个跟陆龙密谋的人。
“杀死他,杀死他这个叛徒!”手下愤怒地喊着。
陆龙朝谢平的膝盖射了一枪,而后者“啊“了几声后,就跪在陆龙的跟前了。陆龙说:“赶快立下一份遗嘱吧!”
这时,谢平被吓得屁滚尿流了,抱着陆龙的双脚就哭喊起来,说:“阿龙,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该死,我不应该出卖你们!”
“杀死他!”手下的情绪更加激动了。他们恨不得将谢平碎尸万段。
陆龙说:“一切都迟了!我得对死去的人有一个交代!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龙哥,龙哥!不要啊]……求求你了,放我一马!对,对,只要你肯放过我,这里面的一千万都是你的……”谢平一边苦苦哀求,一边将行李箱打开,把里面一叠叠花花绿绿的钞票要抖擞了出来。
“有些时候,钱并不能够救人。再说,你死了,这些钱还是归我所有。黄泉路上走好!”说着,陆龙抓过来谢平的头,把枪口对准了谢平的太阳**。
伴随着一声惨叫,子弹穿破了谢平的头颅。
我不忍心看见如此血腥的场面,便将头转到了别的方向。但是,我知道,鲜血已经将地面上的人民币染红了。
五、
1、
三年后。
三年,这是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在这三年时光飞逝的过程,许多东西改变了,许多东西没有改变。帮、夏、秋、冬,依次更替,树叶黄了又绿,绿了又黄。如今,冬至刚过,白天越来越长,气温却不见回升,依然严寒透骨。西风凛冽,街边的树枝猎猎作响。我整个人缩在外套里面,背着吉他,走在通往陆家的道路上。我现在的心情是沉重的,轻松不起来。时不时,我要靠抽一根香烟来缓解一下紧崩的神经。我感觉到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我现在不是赶往陆家作客喝茶,而是从陆龙手中夺过他心爱的女人,这件事情谈何容易?哪个男人会大方到拱手让出心***?但是,我无论如何也要做到。要知道,我已经确定自己是真正爱着乔艳的。我不能够忍受陆龙一而再,再而三的禁锢乔艳。只要是有一点点血性的男人,都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到任何伤害,何况是极不人道的囚禁。我要乔艳幸福地生活下去,而这是陆龙给予不了的。这会儿。乔艳正呆在我的家中,由养父总养母陪伴着,也一定是和我一样,心里面忐忑不安。
夜空如墨。大概是因为寒冷的关系,街道上没有往日车水马龙的场面,只有几个人匆匆忙忙而过,冷冷清清。路灯昏黄,照不亮一寸地方。一只狗正低着头嗅着路灯下一个衣衫烂褛的乞丐的身体。突然,一个**着上身的女乞丐惊叫着从路中间的花圃内蹿了出来,双手大张,作扑物状。我被吓了一大跳,却无暇联想到什么,只知道那个女人凌乱的头发下,一对肉团若隐若现暴露于寒冷的空气。我正在回想这三年来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郑思婵离开我半年后,逼那个富有的中年男人跟老婆离婚,娶了她。不过,那个中年男人后来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坐台小姐,而郑思婵生气不过,便跑出去狠狠地掴了那个坐台小姐几十巴掌,教人家吐血吐了好几天。这么一来,那个中年男人就顺其自然地冷落了郑思婵,并且冻结了她一衣橱的金钱。现在,听说,郑思婵在一家地下舞厅跳艳舞,以维持生计。我倒是有一两年没有看见好她了。我现在全心全意地爱着乔艳,不会再花费一分心思在郑思婵的身上。
郑思婵结婚那一天,还是请了我去喝酒。回想起来,她请我参加婚礼,无非是为了向我炫耀她拥有了一衣橱的金钱。现在又怎样呢?我的钱一定比她多了。一年前,签约了一家娱乐公司,并推出了首张专辑《偏离航线》,收入可观。
我还记得所发生的事情。
当时,我还是爱着她的。面对她即将为别**的现实,我一时无法从心理上接受。哪个男人会忍受得了本来要当自己新娘的女孩子却跑去给别人作了妻子?除非他不是真的爱她。于是,我呆坐一角剧烈地灌酒,而且灌的是烈酒,从生理上积极响应心理上的痛楚。喝酒喝到后来,我醉倒了。等到新郎新娘离去后,酒店的服务员将我抬到了酒店外的路灯下,说什么营业时间已过,不能留我。夜风吹拂,却不能让我丝毫清醒。
最后,我是被刚好经过的乔艳搀扶到家的。一路上,我闻着羊艳身体上的香气,哇哇地往她身体上呕吐了几次。当时,我的神志模糊不清,我不知道扛着我的是乔艳。我将她当作郑思婵了,呓语起来,说:“思婵,快将我放下来吧,别把婚纱弄脏了。”
都说酒后乱性。当晚,我模模糊糊间对乔艳作了酒后乱性的行为。
回到家后,乔艳艰难地将我弄到了床上。然后,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水声。一会儿,我眯着眼睛看到一个水漉漉的穿着我的睡衣的身影来到我的身边。我头脑一冲动,便将那个身影扑到了身下。找到那个身影的温润红唇后,我便狂吻起来,强迫身下的人儿张开嘴巴,接受我的舌头。完全不理会她一边慌乱地挣扎,一边喊叫,说:“不要……有缺……不能够这样……还要啊……”。
我却说:“给我……给我……思婵……”。
第二天,我在头脑疼痛中翻醒过来。我却惊诧异常地看到乔艳衣衫不整地被我压在身体下,她的双颊飞红,她的眼眶盈满泪水。我匆匆离开乔艳的身份,退到一旁,小心翼翼地说:“怎么是你?我们……我们昨夜都干了些什么?该死,怎么会这样?”
乔艳挣扎地坐了起来,然后甩了我一个耳光,哭了出来,说:“第一次……我的第一次亲吻给了你!”
“除此之外?”我还是小心翼翼地说。
“想得美!”乔艳连滚带爬爬离开了我的房间,然后冲出了我家连养父养母都不能够叫住她。
一家人涌进了我的房间,盘问我和乔艳整个晚上都做了哪些事情。
养母欢笑得泪珠闪动,说:“有缺,你和乔艳是不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呵呵,看来我家有缺是个男子汉了。”
花鼎站在一旁,双手环胸,冷冷地说:“巩怕是将人家霸王硬上弓了。你们有目共睹,那个女孩子哭得多么伤心。”
花鼎抛给我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然后说:“唉,一个好好的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就这样给一个衣冠禽兽玷污了。可惜啊!不知道她日后有没有脸皮在大庭广众下露面。”

养父严肃地说:“有缺,不要忘记了负责任!以后一心一意待她!”
晚上下班后,我背着吉他刚刚走出光线昏暗的咖啡馆,竟然立刻陷进了一个由几十个人组成的包围圈当中。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的,慢慢地将包围圈缩小。我感觉到压抑,空气浑浊,双眼一黑,路灯的光芒就被他的遮盖了。
我颤抖着声音说:“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和你们无冤无仇!”我的背上直冒冷汗。
这时,包围圈往西边裂开了一道缝隙,然后一个白衣男人通过缝隙向我逼了过来。这个人怒气冲冲的,正是陆龙。我已经知道他此番的来意。只见他往我向前一站,再点燃了一要香烟,然后说:“无冤无仇?说得轻松!你小子昨晚做的好事,竟然上了乔艳!”说完,陆龙毫不留情地往我的腹部踹了一脚。
我痛苦地捧住腹部,说:“我……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清清白白!”话出了口,我发现自己心口不一。这样的话,我自己都不能够相信,陆龙就更加不可能相信了。一整夜,多么漫长,是有一些事情发生了。
陆龙一脚扫到我的膝盖上,将我打趴于地面,说:“不老实!什么都没做,鬼才相信!什么都没有做,乔艳一整晚上哪里去了,为什么哭着回家,你解释给我听呀?竟然敢动我的女人!”说完,陆龙将抽剩的半截香烟按到了我的左手上,然后用脚狠狠地踩住我的左手。
我痛得眼泪都崩出来了,说:“我承认,我酒后乱性,夺走了乔艳的初吻,你想干什么,悉听遵便!”
“岂有此理!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碰过她的嘴唇,想不到被你小子捷足先登了!”陆龙说着往我的下巴揍了一拳头。
我忍着疼痛,说:“这是无心之过。”
陆龙冷冷地说:“哪管你有心无心,都已经铸成大错!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兄弟们,给我弄死他!”
下一秒钟,雨点般的拳头纷纷落到了我的身体上。我只能够蜷缩在地面上,没有反抗的能力。只是过了片刻,我整个身体就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痛了。而鲜血汩汩地从我的嘴角流下来,染红了我胸前的白衬衫。他们的拳头越来越密集。往往一个地方被打了,发生了扭曲变形,还来不及恢复原形,马上被拳头打中了,于是产生更大的扭曲变形。
“给我往死里打!”陆龙在一旁煽风点火,生怕他的手下出手轻了。
突然,我的身边响起了乔艳的尖叫声,只听得她急急地说:“阿龙,你疯了吗?这样下去,有缺会死掉!阿龙,快点叫他们停手,不要打有缺了!”
陆龙置若罔闻,只顾站在旁边抽香烟。
“难道你已经将做人的原则抛到九霄云外了么?你不是说过你做人的原则是,不会杀掉自己救活的人么?放过有缺!”乔艳拉住陆龙的右手说。
只见陆龙的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这样一来,乔艳更加着急了,说:“阿龙,你听我说!昨夜的发生的事情,不是有缺的过错,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我没有引诱有缺,他是不会作出酒后乱性的事情!是我引诱了他……”
“啪”的一声,陆龙的巴掌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了乔艳的右脸颊上。
“婊子,婊子!”陆龙暴跳如雷。
“不要打乔艳!”在密集的拳头下,我艰难地迸出了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陆龙大声喝问。可以看得出来,他极其苦恼。
乔艳轻轻地说:“因为……因为我爱上有缺了。”
乔艳的这一句话久久在我的耳朵内回荡,大有余音绕梁三日之势。虽然不知道这是乔艳的真心话还是违心话,但是,我的心湖还是激起了一层层波澜。此时此刻,我才忽然明白,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爱上了乔艳。现在,我无法欺骗自己,忠实于自己最真实的感觉。
我看到陆龙的脸色非常难看,转瞬间就乌云密布了。只见他站立在那里半天也说不出话,双眼呆呆地盯着乔艳。半天后,他终于说话了:“我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接着,陆龙叫停了他的手下对我的暴打,然后一声不吭拖着乔艳就转身离开了。
乔艳跟在陆龙的身后,大声叫嚷起来,说:“放开我,我要过去看一下有缺,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
可是,陆龙不给予乔艳这个机会。夜空寂静,我一个人慢慢行走在返家的路上,小心地擦拭着身体上的伤口。大概是因为天气寒冷吧,大多数的人都躲在家里取暖,偶尔经过的一两个人也没有注意到路边的伤者步履维艰。受了惊吓的黑猫在街上蹿来蹿去,发出凄惨的声音。
第二天,我听说,乔艳又被陆龙禁锢起来了。
陆龙这家伙感情是玩囚禁玩上瘾了,竟然乐此不疲。就算他真的深爱乔艳,割舍不了两人感情,不忍心她离开,都没有分厘的权利可以剥夺乔艳的人生自由。他也太男人主义了,竟然死活也要将他爱的人束缚于身边。如果乔艳真的要离开陆龙,那么,陆龙就算留住了她的人,也留不了她的心。我已经想通了,一个男人真正爱一个女人,就应该让女人过来她想要的生活。男人不应该替女人设置男人主义式的生活。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我似乎天天奔走于咖啡馆和陆家。我想通过我不懈的努力,说服陆龙,让乔艳过一个正常人应该过的生活,让她重见天日。不过,我无数次的努力都徒劳了。每次,我都被陆龙拒于门外。他压根儿就不想见我一面。
不过,终于有一天,陆龙竟然派遣了几个手下将我接送到了陆家。听到陆龙想与我见面的消息,我多少感觉到意外。最后,我还是毫不犹豫地踏入陆家。我想,正好借此机会,叫他对乔艳的禁锢。进入客厅,我看到陆龙已经备好了好茶好酒招待我。我径直坐到沙发上,口直心快地说:“不是鸿门宴吧?”
陆龙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过脸上堆笑,说:“哪里哪里。我倒有一件事相求。”
“哦?我是不是听错了?堂堂一个黑社会大哥会低声下气求人?可是,我的耳朵没有毛病,不应该产生幻听。”我装作愕然地说。
陆龙向我敬了一杯酒,说:“谈谈乔艳的事情。”
我假装严肃起来,说:“这件事情好说,如果你马上把人生自由归还给乔艳,我就打消报警的念头,不然,哼,你不会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陆龙却说:“都是我不好!我将乔艳禁锢得太久了了,将她逼疯了!我原先以为她只是装疯卖傻,以此吓唬我。谁知道,她竟然扯下的自己头发,然后傻笑着将头发一根一根地送进口中咀嚼。还有,她常常用锋利的指甲刨开棉被,然后把棉花撒得满屋都是。她还会经常焦躁不安地站立在窗边,用呆滞的眼神眺望着远方的高楼大厦,偶尔对着佣人哈哈大笑或者龇牙咧嘴。夜间她也会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喊叫声音。可恶的是,她经常在梦里呼唤着你的名字!现在,我叫你来,是要你带乔艳离开这里,带她到外面转转,散散心。我想,如今只有你才可以令她恢复清醒、正常。不过,别说我没有事先提醒你,你如果对她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别怪我心肠歹毒!”说完,陆龙将一串钥匙抛给我。
我欢喜至极,再也听不进去陆龙的话,恐怕他反悔,接过钥匙就匆匆登上二楼。用钥匙开了陆龙所指的房间,便推门走了进去。只见房间内一片凌乱,好像被狂风骤雨光顾过了。而乔艳此刻披散着凌乱头发趴在妆台前睡着了。我走到乔艳的身边,将她的长发捋到耳朵后,并且推了推她的肩膀,说:“乔艳,该醒啦。是我,我是来带你离开这里。你重获自由了,可以到大自然呼吸新鲜空气了。也不知道陆龙今天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会叫我带你离开。”
乔艳被惊醒过来,大概一开始没有听出我的声音,还没有睁开睡眼,就挥舞着指甲向我抓了过来,一边发出怪异的声音,说:“小鬼,活得不耐烦啦,竟然敢来吓唬我的睡眠!我的睡眠都被你吓跑到九霄云外了,快赔我!”
我避开乔艳锋利的指甲,一把抱住她,说:“乔艳,睁开眼睛看一下我是谁?”
“哎呀,有缺,是你啊!我会不会又在做梦了?”乔艳半信半疑,便伸手去揉了揉眼睛。
我一笑,说:“梦境会如此真实吗?”
“不对呀,梦境也非常真实呢!我常常梦到你安静地陪坐在我的床边,我感觉到很幸福很安全,没有人敢欺负我。”乔艳说。
“陆龙叫我带你离开这里”,我突然贴近乔艳的耳朵边,狡黠地说:“其实,我知道你是在演戏,上演一出装疯卖傻的戏。想不到,你还是把陆龙给蒙着了。”
乔艳满心欢喜,说:“喂,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说到底还是你最了解我,不像某个人,只知道说爱我,却猜不透我的心思,哼!呵呵,我这招苦肉计还好不是自讨苦吃。”
我说:“别磨蹭了,快点离开。陆龙也不是等闲之辈,要是让他识破了你诡计,你得后悔莫及。”
“后悔莫及的人是他。”说完,乔艳便往楼下走了下去。经过陆龙身边的时候,乔艳故意将茶几上的紫砂茶壶摔到了地面上,弄得陆龙心痛不已。
陆龙一脸痛苦地说:“花有缺,我不是叫你好好看着乔艳吗?你知道不知道这只茶壶有多么珍贵吗?”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爱乔艳,那么不应该对一只茶壶耿耿于怀。”我说。
“你……我……”陆龙自知理亏,一时无语。
突然,乔艳跑到陆龙的跟前,伸出双手去揉搓他的脸部,还揉搓出了几种鬼脸形状。乔艳傻笑着说:“小鬼,不要生气啦!我要走啦,不准你以后尿床!”
只见陆龙的脸皮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
走到大门外,我转身看了一眼陆龙,却见他举着拳头向我耀武扬威。
出到陆家外,我和乔艳并肩行走在漂亮的街道上。人流如织,车流如虹。万家灯火。在霓红路灯的映照下,乔艳自有一番妩媚。我心中一动,便情不自禁伸出手搂住了乔艳的腰肢。我在心里面感慨万千了一番,然后对乔艳说:“但愿我可以一直搂着你的腰。”
不知何时,一片胭脂红已经爬满了乔艳的腮帮。她突然说:“哎,都怪我,急着离开,却忘记了梳妆!我现在的回头率恐怕有百分之几百吧,呵呵!很久没有现在这么开心了。”
回到家中,我腾出一间空房,让乔艳住了进去。养父养母比我还高兴,都笑不拢嘴了。养父自动请缨,到超级市场购买什物。养母则在房间内忙着张罗,将房间布置得跟新房一样。我和乔艳忙里偷闲,躲在一角说些闲话。
第二天,我一大早起床了,然后跑进了乔艳的房间。乔艳还躲在暖和的被子里睡懒觉。这时,家里热闹非凡,来了许多人,都在七手八脚地准备着婚宴。今天是花鼎的大喜日子。花鼎经常在外面天酒地,一次不小心,把一个女同事的肚子搞隆了,于是不得不将那个女同事娶回家中。
乔艳的脸蛋露出浅笑,应该是在夜里做了美梦。我轻轻地拍了拍乔艳粉嫩细致的脸颊,说:“乔艳,小懒猫,太阳都晒**了,还睡。”
乔艳翻了一下身体,说:“别吵,我要睡觉。你别蒙我,大冬天的,哪里有什么太阳。”
我便用杀手锏,直接将半醒半睡的乔艳从被窝里拉了起来,然后拖着她拾级而上,来到楼顶一片被阳光照耀着的地方。这时,一群人正在楼房前面的空地上装饰着两辆花车。而花鼎穿着白色的西装进进出出,忙着递烟倒茶。
“干什么?”乔艳一边穿回外衣,一边说。
我在楼面坐了下来,也邀请乔艳坐下,说:“就是想和你在这上面聊天,不想被别人妨碍。”
“可是这上面风大,我有点冷。你应该下去帮忙。”乔艳说。
我将乔艳搂进了怀抱里,说:“这样还会感觉到冷吗?”
乔艳把脸飞红,半推半就地倚在我的身体上,说:“你越来越不安分了。”
“你也不安分”,我说,“暖玉温香在眼前,你叫我如何安分?”
乔艳赧然一笑,:“嘴上油滑。”
我盯着乔艳的眼睛,说:“你打算以后如何?你是打算跟我一起生活,还是回到陆龙的身边去?”
只见乔艳两眼含情,说:“啊?”
“将你内心最真实想法告诉我”,我抚摸着乔艳的头发,说:“你是否爱上我了?我是不知不觉爱上你了,不敢说无可救药,至少心里面有一种被爱情沐浴的奇妙感觉。”
乔艳含情脉脉地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然后把头埋进了我的胸膛,羞涩地说:“我想我是爱着你的。和你在一起,我才懂得了什么是爱情,才知道了恋爱是什么滋味。以前,我跟阿龙恋爱,那算不得爱情,甚至不是恋爱。纵然阿龙可能是真真实实地爱着我。我现在才知道我跟阿龙根本合不来。我先前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如今想起来是出于恋父式的崇拜,毕竟他救过我性命。”
听了乔艳的这一番话,我激动异常,便紧紧抱住了她。再一冲动,我的嘴唇便覆盖了乔艳的嘴唇。乔艳娇嗔了一声,说:“又来了!”
我气喘吁吁,说:“就一下。这是你引诱我的。”
乔艳一时没有明白过来,说:“我哪有引诱你?”
我说:“上次你也没有引诱我,可是你对陆龙说是你先引诱我。”
“还不是为了救你。喂,不是说好了就亲一下么,怎么没完没了?”乔艳说。
“你拿硬物砸昏我吧,我控制不了自己,停止不了啊。”我说。
大半天过去了,我和乔艳相依相偎在楼顶上,看着的城市美景,不忍离去。偶尔会有一两架客机从我们的头顶上飞过。我们你一句我一言地闲聊,卿卿我我。我们的感情在这大半天的时间里得到了升华、质的飞跃。其间,我唱了一首我的专辑《偏离航线》里面的歌曲,叫做《不及时雨》。歌词如下:
那一场不及时的雨
你下得不是时候
你的自私
就算为了滋润大地
怎么能够下得不早不迟
偏偏是这个时候
打断了我的约会
你没有听到我的窃窃私语
这场约会我期待已久
你可否借我一壶酒
浇去我的忧愁
他可否也为这场雨而发愁
他可否也为这场约会期待已久
他可否知道我无法去
这么大的雨他会不会去那里等候
可惜没有他的手机号码
少了一句对他的问候
不及时的雨
你可否通情达理
不可以阻挡我的脚步
我想到他身边去
听到他的温言细语
时光飞逝。当时间从我们身边打马而过的的时候,我们不曾看见它、留意它。一眨眼间,黄昏逼近。天空慢慢将光彩收了回去,唤出薄薄的晚霞。此时,接新娘的花车已经回来。新郞和新娘正在空地上拍照留念。我指着新娘对乔艳说:“我将来要将你打扮得比她美丽一千万倍。”
听了我这句话,乔艳的脸蛋全线飘红,比那些晚霞不知妖艳了多少。良久,她才说:“都陪你在上面呆了大半天了,现在我的肚子唱空城计了。我们快点下去攻饭掠菜。”

1、
陆家的花园非常庞大,而且小径通幽。在夜幕的装饰下,更显示了花园的幽静。虽然是冬天,花园内依然百花恕放,争奇斗艳,吐纳芬芳。可是我没有心情观赏。走过碎石小路,我听见陆龙正在客厅内喝骂手下。他制造的噪音与寂静的花园极不协调。看到我走进了客厅,陆龙喝令他的手下退下,然后坐到沙发上点燃了一根香烟,对我说:“你没有对乔艳动手动脚吧?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坦白地告诉你,我们应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也做了。其实,乔艳一开始就是装疯卖傻,为了摆脱你的禁锢,不惜出此下策。现在,我们已经建立了恋爱关系。”
听了我这些话,陆龙一脸铁青,极力克制着内心的痛苦,他嘴角上叼着的那一根香烟“吧嗒“一声掉落地面,烟灰四溅。他喃喃自语起来,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说:“乔艳根本就没有爱上你!你觉得你们两个人平时像恋人吗?你不曾亲吻过乔艳,而乔艳也不曾说爱过你。乔艳如今已经明白,她以前只是喜欢你,敬重你为救命恩人,将你当作亲人,不曾违拗过你的意思。但是,你要知道,婚姻毕竟是一件人生大事,乔艳没有理由糊里糊涂将自己的下半生抛掷在一个她喜欢而不爱的男人身上。如果仅仅为了报恩,而嫁给一个喜欢的男人,那么,岂不儿戏?你不要以为这次是乔艳背叛了你。其实,只是你一直一厢情愿地爱着乔艳,而乔艳没有对你许下什么诺言,于是就不存在背叛不背叛的说法。爱情不是单方面的,而是两情相悦的事情。从今以后,我希望你不干涉我和乔艳的感情问题。谢谢你多年来对乔艳的照顾。往后我会好好地照顾乔艳,我会尽我所能给予她最幸福的幸福。”
说着上面这些话,我的背脊一起冒着冷汗的。我知道这些话一定会令陆龙极其难受。而他一难受,我说不定从此就没有好日子了。
谁知,听了我的话,陆龙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脸部肌肉僵直了。半响后,我想陆应该想出什么毒辣的手段为难我了。他却对我扬了扬手,示意我离开。我大感意外,同时,陆龙一反常态的假装冷静,让我更加忐忑不安。
我并没有马上离开,走到客厅大门的时候停下来。回过头,我却看到陆龙靠着沙发仰面哭泣。
2、
离开陆家,我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心情并不见好转,也不知道具体为了什么。街边灯红酒绿,我却不留恋,只因内心五味杂陈,难受至极。远远的,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急促地向我走了过来。正是乔艳。我迎了上去,说:“怎么来了?”
乔艳说:“放心不下。”
我将乔搂进怀抱里,说:“现在可以放心了。陆龙不会为难我们,不会棒打鸳鸯,我们可以真真正正在一起了。”其实陆龙是否会放过我们,我的心里也没有底。只是我不想乔艳担心。
突然,几辆跑车在我们的身侧停下来,急刹车所发出的响声刺破了夜空。紧接着,我和乔艳还没有弄清楚情势,我们就被从跑车内冲下来的几个骠形大汉架进了车内。
我们还来不及挣扎反抗,那几个骠形大汉就粗暴地将我们塞进了车后座,然后用麻绳捆绑了我们的手脚。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乔艳受惊吓过度,蜷缩在座位上拼命喊叫,说:“救命,救命啊!”
我和乔艳都看到了对方眼瞳中表露无遗的恐惧。
一个壮实的男人一巴掌扇上了乔艳的脸蛋,说:“闭嘴!”
我冲他吼了一句。说:“不要打她!”
壮实男人一拳头揍到我的鼻子上,说:“欠揍!那我打你好啦!”说完,他又往我的鼻子补了一拳头。
这样一来,我的鼻子破了,鲜血直流。我忍着疼痛,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派使你们来的,为什么时候要捉走我们?”
“别啰嗦!”开车的那个鼠头蛇尾的家伙开口说话了。
“是不是陆龙叫你们来捉我们?”我怀疑陆龙对我们怀恨在心,于是指使手下抓我们回去,然后刁难我们,但是,我却怀疑错了对象。
只听得一个高瘦的红发男人阴笑了几声,然后说:“哈哈哈……陆龙算什么东西?他只配为我们这些兄弟倒尿壶!”
从红发男人对陆龙进行人身攻击的语气来判断,这伙歹徒一定是陆龙的仇家了。我说:“那你们到底是谁的手下?”
“少啰嗦!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我劝你们还是省点口舌,留点时间默哀吧,不然就来不及了!”鼠头蛇尾的家伙再次说话。
一幅幅的夜景从车窗外倒退而过。在夜色的掩护下,没有路人知道跑车内正在上演什么戏码。我知道我和乔艳目前的处境太糟糕了。究竟会有什么事情在前方等着我们呢?可怕的未知数。看着惊慌失措的乔艳,我多么想来一次英雄救美,可是,我无能为力,而且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的身体不能够动弹,除了嘴巴以外。很明显,我的嘴巴现在派不上什么用场,除了朝凶徒吐唾沬之外。但是往别人身体吐唾沬是不文明的行为,虽然往秦桧身体上吐唾沬是缅怀岳飞的行为。又知道鲁迅先生的语言比尖刀还要锋利,能够直插敌人的心脏。那好,我用嘴巴发出语言来对付这些恶徒。于是,我说:“还是放开我们吧,你们抓了我们也对付不了陆龙。我们已经跟陆龙反目成仇了。他不会为了救我们而甘愿涉险。为今之计,你们应该去捉陆龙的妹妹陆美珠,这才能对他构成致命的威胁。”
“这还要你来教我们?我们一早就将陆美珠掳去了,说不定陆龙现在已经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哈哈哈……叫你多嘴!”面色如蜡的男人说着竟然脱下袜子塞进了我的嘴巴。
顿时,我哇哇地干呕吐起来。臭气烘烘,我拼命屏息,差一点就撒手归西。现在才明白,不是所有人的语言都是利如刀刃。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在我被臭死之前,几辆跑车接二连三地开进了一个基地。如果我观察得没错的话,这个基地远离城市的繁华。坐落于一个怪石嶙峋的半岛上。半岛的另外三面,全部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海水。涛声阵阵。虽然是在夜间,视力有限,但是我还是估摸出来了,这个半岛的地势非常险要,易守难攻。半岛的中部有一些建筑物,点缀着一些灯光。看着隐藏于夜色中的这个基地,我的脑袋一下子就蒙了,心里面直发毛。这究竟是怎样一个鬼地方?我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跑车沿着弯弯曲曲、崎岖不平的山路,终于来到了半岛的中部地区。车刚刚停好,我就看见一群持枪的歹徒欢呼雀跃地朝我们围拢过来。一打开车门,马上就有几个歹徒过来将我们押走了。环视了一下四周,我发现这里聚集了成百上千的暴徒。我想,这些暴徒已经足够组成一支不小的规模的地面部队。这里不能够说不是一个可怕的地方。
我不自觉地将稍微可以活动的手指扣住了乔艳的手指,说:“不要害怕,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
“死在这里倒没有什么,我就担心他们不会将我们的尸体放在一起。”乔艳说。
乔艳的这句话,并没有多么的缠绵悱恻,却是真情流露。于是,我感动不已。
又不知行走了多少里路,我惭惭地感觉到,地面变得越来越平整、宽阔。十几个暴徒将我们押到一排低矮的石屋前。一个满面横肉的男人对奶声奶气的男人说:“今晚暂时将他们两个关押在地牢里,和陆美珠一处。”
“为什么不直接带我们去见你们的大哥?”我说,
满面横肉的男人说:“着什么急?想着早点投胎转世,也用不着这么着急。今晚睡个安稳觉,明天有你们好受的!”
我和乔艳被推进了潮湿的牢房,然后我们见到了陆龙那个如花似玉的妹妹陆美珠。不过,这会儿陆美珠一脸憔悴。这倒证明了蹲牢房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
乔艳走近陆美珠的身边,说:“阿珠,你怎么样了?”
陆美珠显得相当恼火,说:“暂时死不了,下一秒钟就很难说了。”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乔艳在陆美珠的身边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
“星级待遇。只可惜是负星级。在这里,穿不暖吃不饱,还要遭受毒打!”陆美珠咬牙切齿地说。
“他们怎么能够这样?”乔艳一脸惨白。
“不杀掉我,已经算他们慈悲为怀!待到有了机会,我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没有人惹得起我!大哥太没用了,竟然连我们都保护不了!”陆美珠一边说一边一口咬掉了一个**的面包。
“你以偏概全了。不是你大哥没用,而是我们没用。如果我们都像你大哥那么厉害,我们还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我插话。
陆美珠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大哥,你一定要赶来救我们出去!不然,我们割袍断兄妹之情,生死不往来!”
我过去坐下,将乔艳搂进了怀中,说:“冷吗?”
“有点。”
乔艳顺势倒在我的胸膛上,将我搂得更加紧密。
陆美珠登大了眼睛,看着我和乔艳,说:“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我和乔艳纷纷点了一下头。
陆美珠笑起来:“恭喜恭喜!恭喜阿艳脱离大哥的魔爪。我早就说过,大哥追求阿艳,是老牛吃嫩草,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终究是痴心妄想。”
“想不到你大哥在你心目中这么没有地位。”我笑着说。
“我从小就特别瞧不起他,虽然我爱他。”陆美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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